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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天城只是精神萎靡，陽火不盛，顯然不是中了鬼術。

天眼術，只能在某個空間內使用，這棟樓樓層太多，哪怕用出『破障』，只能窺探到天花板以上、地板以下，要想穿透樓層，確實有些難度。

說實話，剛剛荀天城發火純粹是本能意識，現在火氣一過，看到一個鬼追在後面，腿肚子一軟，大叫道：「秦大師！救我……」

「一隻冤死鬼，滅她幹什麼。」

電梯門剛打開，荀天城心臟緊縮，瞪圓了血絲密布的雙眼，電梯門口，離他不到30厘米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秦……大師。」荀天城改口，表情有些驚嚇過度，「你怎麼不把小李的鬼魂滅掉？」

剛剛他沒看錯的話，對方是在驅使猛鬼啊！驅鬼通神，這才是真正有本事的道士！！！

「老闆……剛剛我看到6隻鬼，你看見沒？！」宋主管戳了戳荀天城。

發現秦昆在翻火盆，荀天城徹底沒了老闆的架子，縮頭縮腦學著秦昆的樣子，蘸了蘸火盆里的灰，往鼻子底下聞了聞。

錦絲紙。

荀天城想出去，又不敢，流著冷汗，看著宋主管，渾身僵直。

電話那和*圖*書頭，王乾懶散的聲音傳來：「秦黑狗，大晚上11點了，你浪哪去了還不回來？」

「好！」

秦昆撥了一個電話，是打給王乾的。

宋釗眨了眨眼睛，發現荀天城生氣了，慌張追了上去。

「老闆！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你等等我啊老闆！」

「為什麼？」

荀天城感覺神經已經被綳粗了一圈，作為一個無神論者，頭一次見到鬼，又同時沒感受到這種東西的可怕，不知不覺，膽子大了起來。而且，罵宋主管那種感覺，真爽！

「怎麼還有個陽人？」

秦昆小心問道：「魔都有你們符宗的堂口嗎？」

最好的方法就是，裝作來走過場的無能道士。

他端著咖啡使勁遞到荀天城嘴巴，往嘴巴里灌，馬克杯里是冒泡的鮮血，血腥刺鼻，荀天城忍無可忍，一把打掉馬克杯，怒視道：「宋釗！滾開！！！」

王乾補充道：「不止沒有堂口，其實符宗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讓弟子少涉足魔都。」

荀天城對秦昆的處事手段腹誹不已，唯一讓他安心的就是，似乎李秘書的鬼和_圖_書魂奈何不了秦昆。

看來，得叫鬼差出馬了。

王乾說完，秦昆脖子一涼，感覺空氣都被抓緊了。

青竹山符宗富甲一方，魔都這種富裕竟然沒符宗堂口？說不過去啊。

作為數據部主管，宋釗平日喜歡加班，兢兢業業，職位卻一直升不上去，難得看到老闆大晚上出現在公司，不善言辭的他決定和老闆搞搞關係。

那種透不過氣的悶，彷彿氧氣不夠用一樣。

「胖子，問你一件事。你們符宗會製作錦絲紙的人多嗎？」

不滅了她，留著嚇人嗎？！

「這裡是哪？陰氣好重，估計隱藏不了身形了。」

荀天城情緒激動：我的親哥啊……那可是鬼啊，死後賴在這不走，不是害人的是幹什麼的？難不成她還等著領工資嗎？！

「不喝怎麼行？」宋釗不高興了。

依然是一個角落，擺著牛油燭和火盆，掛著宋主管的遺像。

宋主管被罵的莫名其妙，悻悻走開。

荀天城腎上腺素急劇上升，頭髮都快炸起來了。

分工明確，六隻鬼瞬間散去。

六隻鬼差一字排開，站在秦昆面前。

「我靠……這樓里藏著的……不會是符宗wｗw.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ｍ死去的弟子吧！」

「秦大師，你這是做什麼呢？」聞了半天沒聞出什麼特別的味道，荀天城更好奇了。

「哦……」

「牛猛、剝皮、和尚、嫁衣、笑面、無頭。」

秦昆看到，3米之外，荀天城、宋主管僵硬地站在原地。

不對，李秘書，宋主管勉強達到野鬼的實力，死相都隱藏不了，只能在死的地方徘徊。這種鬼最多嚇嚇人，絕對不會幹擾人的神智。

喂……你特么等等我啊！！！

秦昆回頭，看到荀天城粗暴地將宋主管推開，怒氣沖沖走了過來，臉上一笑。

這裡是浦東一帶，人氣最衰的地方，遠處黃浦江，燈火通明。

荀天城都快嚇哭了，最可氣的是，秦昆很友好地對宋主管說了句：「借過。」

秦昆沒理會荀天城，循著香火味，找到這一層的祭祀點。

看到一隻鬼討好地望著自己，荀天城咽了咽口水，哭笑不得：「我不喝！」

荀天城看到剛剛六隻鬼消失，對秦昆佩服的五體投地。

「昆哥？有事嗎？」

我QNMLGB，能別碰我嗎？！你怎麼不照照鏡子，瞅瞅你現在是什麼樣！！！

「和_圖_書查查這棟樓有沒有什麼不長眼的東西藏著，能抓就抓回來。和尚、笑面領隊找人，牛猛壓陣，剝皮、嫁衣、無頭守在外面！」

整個14樓查完，秦昆徑直走進電梯，荀天城慌慌張張跟了上來。

電梯在上升，14樓到18樓，即刻就到。

荀天城發現宋主管變成鬼后，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怒斥道：「滾！離我遠一點！」

秦昆沒理會，找了根筆，戳了戳火盆里的灰，撥出一片東西。

六隻鬼差，發現周圍是一個辦公地點，而且還有陽人在，不清楚秦昆叫自己出來是什麼意思。

這東西燒的焦糊，不過沒燒乾凈，秦昆二指捻起，發現上面還留著指甲蓋大小的紋理，這個紋理，非常熟悉。

秦昆心臟突突直跳，跑到窗邊。

「唉，還能為什麼，人鬼殊途唄……我師公，當初就是黃浦江跳江自殺的。師叔前些提起過一次……有同道中人，曾在魔都碰到過師公他老人家……」

那人一身是血，正是宋主管。

「怎麼了老闆……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喝一杯咖啡？」

於是，他連天眼都收了。

王乾猶豫了一下：「唉，沒有……」

宋主管和*圖*書眼窩深陷，瞳孔縮成針尖，嘴唇發青，眼袋已經變成黑色，此時此刻，端著一個馬克杯，配合上燈光忽明忽暗的電梯，簡直有夠驚悚。

「我我我我……你你你你……」

「嗯？……老闆……你……怎麼來了？」宋主管，男，35歲左右，有些大腹便便，顯然是常年不運動所致。他語速緩慢，眼神中帶著費解。

宋主管讓了讓身子，秦昆走了出去，將荀天城一人堵在電梯里。

來了這棟大廈，秦昆第一個感覺就是悶。

陰風激蕩，煞氣無兩！

秦昆皺著眉，深思起來。

「當然不多！只有天字堂、地字堂真傳會。地字堂的水平較你胖爺，還差一大截。」王乾洋洋得意。

秦昆心道：果然還有藏起來的鬼嗎？他又在哪藏著呢……

李秘書身上鬼氣純粹，沒有污濁惡臭的晦氣，這代表她不是根源，沒害過人。秦昆猜測，大樓里死了兩個人，但是鬼不止有兩隻，這裏陰氣綿延，突然這層樓的陰氣消失，會讓隱藏的鬼警覺。

沒有？

符宗錦絲紙，用人皮和頭髮製成，撣去上面的黑灰，銀白似錦的頭髮，露出了原有的光澤。

六鬼差出現，周圍溫度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