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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先生，暫停營業。」

「什麼？日本人？」

沒精神吃蘋果，秦昆看到杜清寒外出，自己也出門散心。

來到高新區金竹路，秦昆看到一副慘狀。

秦昆家裡，杜清寒叼著一根棒棒糖，在削蘋果。

秦昆撐著腦袋，這個月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好，老是無精打採的。他專門問了南宗的幾個首座，楚老仙、景老虎、余黑臉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致猜測秦昆的鬼可能養的有點多了。

秦昆算是粗中有細的人，朋友出事，一般不直接打聽，從朋友的身邊人那裡獲取消息，一方面算對朋友的尊重，一方面能考慮自己能否儘力幫助對方，留個餘地。

三次下來，留到最後的只剩下極小的塵灰。

秦昆橫卧在沙發上，對於杜清寒的炫技已經習以為常，他看著滿是刀眼的果子，一點胃口都沒。

老頭文化水平不高，卻有智慧，他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放入篩子里。

前方路口，秦昆拐彎，前往御仙庭。

「咦？您找秦總嗎？」和-圖-書

葛大爺的措辭不怎麼明白，但老頭又把剛剛篩掉的土重新聚攏起來。

「不吃。」

……

眨眼間，一場大火將御仙庭燒成這樣，少說上千萬沒了。

這個比喻，秦昆一下子就通了。

以前葛大爺和楊慎去業火玄府，再從業火玄府去其他地方，等於穿過一個又一個虛境，對精神有極大損傷。

御仙庭？

秦昆粗算了一筆賬，都覺得自己有些肉痛。

再次睜眼，秦昆發現自己靠在一個柱子上，死宮裡，那個老頭的琴彈到最後一個音節，琴弦斷掉。

開車在市裡兜了一圈，秦昆聽著廣播電台，難得找到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

「這個月你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好，吃些水果。」

「昆，你看，一些土會留在篩子上。」

「歡迎收聽交通廣播FM91.6，各位聽眾，大家好，下面為大家插播一條消息。」

秦亮有些懊悔，李崇對他寄予厚望，他竟然連這種事都沒提前察覺。

葛大爺道：「這一大和-圖-書把土，就好比生死道的人，精神力強。普通陽人呢，就是這一小把。」

要不然，就是赤|裸裸地揭人傷疤還無能為力了。

春蟲初鳴。

見到秦昆來了，秦亮急忙起身，憨笑道：「哥！」

錚——雜音灌耳，許多人都蘇醒了，也有很多人再也醒不過來。

一點點土被葛大爺三根指頭捏起來，篩了一遍，重新聚攏時，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

有時候，一些老者坐鎮道門，確實有他們存在的理由，可以解惑，安心，寧神，這個道理代入生活中也能用，要麼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

李崇的場子？

秦昆心中汗顏，御仙庭什麼檔次秦昆知道，李崇從臨江底層發跡，一步步成為這個場子的大老闆，雖然沒怎麼表現出對這裏的重視，但這個場子，凝結著李崇的心血。

「秦亮在嗎？」

秦昆被帶到秦亮的辦公室。

不過幸虧，葛大爺給出了答案。

「這就是入虛，也叫『走陰』。自古道家典籍中寫的和*圖*書『雲遊天外』，可能就是這樣，從一個地方，能去很多地方，一層層地去，鑽入因果秘境、六道謎間之中，天地光陰皆不可束縛。弊端就是，回來不怎麼完整。」

蝴蝶刀刀尖銳利，翻轉在指尖，蘋果如皮球一樣被刀尖挑起，果皮凌空落下。

臨江市四月，氣溫怡人。

……

「昨天晚上我巡邏時發現的，唉，沒保住場子，都是我的錯。」

秦昆不怎麼明白，葛大爺便給秦昆打了比方。

大顆粒的土疙瘩留下，小一點的都被篩下去，然後用更細密的篩子繼續篩土。

光溜嫩滑的蘋果提溜打轉，最後插在杜清寒的刀尖，被她遞給了秦昆。

……

秦亮從保安隊長現在獨領一間辦公室，算得上闊氣，比起最開始地下車庫那個辦公室要敞亮的多。

秦昆一怔，三亮子混的這麼開，都升總了？

「今日凌晨，臨江市高新區娛樂會所御仙庭發生火災，目前無人員傷亡，事故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恐怕是，一下子燒了3層啊！和-圖-書那得多少錢？」

秦昆哭笑不得，這則廣播消息就兩句，明顯廣播給老司機們說的，現在的廣播電台也夠細緻啊。

「不知道，那群日本人的館子似乎被這裏的大老闆砸過一次，應該沒那個膽量。」

「是，帶我去吧。」

……

「哎呀，好端端的，海皇去年聽說出了大事，整改到現在還沒開業，現在御仙庭也成了這樣，怎麼搞的？」

十死城，死宮。

老頭收起琴，對著這群人道：「好了，今日撫琴至此，各位想必都有收穫，老朽也累了，都散了吧。」

葛大爺說，自己入虛太深，精神虛不受補。

秦亮收起笑容一嘆，眉頭皺成川字：「不知道呢，大老闆去打聽了，聯繫不上。」

秦昆安慰道：「亮子，沒死傷，你就是大功一件。火勢既然沒了，帶我去轉轉吧？」

這一個月老去魁山老宅，跟李崇見面也不少，這才幾天沒見，他就遇到這麼大的麻煩。

「沒？哼，上次聽說櫻花一番町就派人過來搶地盤，都見血了！」

秦和*圖*書昆目前精神不濟，可能就是篩的多了，精華粘在『篩子』上，葛大爺說個把月就回來了，沒事的。

這是黃金王的因果線，最後一個音節，可能代表黃金王徹底消失，也可能代表他跳出因果，總之，琴弦斷，人消逝，再見遙遙無期。

「誰知道呢，不過聽說這裏的大老闆很厲害，御仙庭開了這麼多年，感覺沒什麼仇人吧？」

「嗯，亮子，什麼情況？」

小道消息眾說紛紜，秦昆停好車，走了進去。

杜清寒聳聳肩，愛吃不吃。

「所以呢，普通陽人，不宜走陰。輕則大病一場，重則痴獃，魂魄不全。」

萬物復甦，朝氣蓬勃，一派欣欣向榮。

「是，就這裏還算正經，也沒聽過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聞。是不是這裏的大老闆得罪人了？」

金碧輝煌的御仙庭，牆上到處都是黑灰，招牌燒掉了一半，從4樓開始，連續三層差不多燒乾了。

人間四月天，可能是文人眼中最好的季節。

最細的塵土，第二層的小顆粒，第一層的大顆粒，又聚成一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