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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洛恩懊惱無比，這個屠夫找了秦昆好幾次，都被他怠慢了，為此給秦昆送了一些好處，想托秦昆緩和關係。

秦昆給每人分配了墓室，他們開開心心地進去了。

「鬼？哈？鬼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要入秋了，但也適逢開學的日子。

秦昆遵從了臭魁的意思，反正這種好事，他是是從來都沒遇見過……

「當然……」

玄穢是鬼矛，存在的意義大約就是吞穢的，可能那些駁雜的穢蠕里，會有破碎的意識殘渣，吃得多了成精的事，不是沒可能。

自從臭魁把瑪洛恩的仇敵解決后，秦昆發現瑪洛恩的態度愈發恭敬，甚至有些謙卑。這種變化秦昆覺得能理解，這就是『勢』，有關於自己的一切，都可以烘托自己的實力，包括一個強大的朋友。

秦昆知道臭魁不在乎那個，看在自己的份上，也不會計較瑪洛恩的無禮，否則瑪洛恩早就被宰了。

墓室中，一個屠夫抓著一條蛇走了出來，生嚼著蛇頭，好奇問道。

嘁……幼稚的問題。

許洋收回目光，覺得食堂里的冷氣，開的有點低了。

剛剛一剎那，許洋全身汗毛炸起，那種體驗太熟悉了，和秦昆見十次，八次都有同樣的感覺。

浮腫的臉不再油膩，身上噁心的味道也漸漸消失，腐爛的肚子好像有愈合的跡象，臭魁看著自己骯髒的雙手，眼圈一紅：「我又回來了……」

秦昆新收的弟子，奧薩羅·泰坦搔著肚皮，帶著惡臭走來。

好處照拿，好話沒遞。

9月的臨江市，朝氣蓬勃。

許國文目瞪口呆：「真的嗎？你別騙和_圖_書我？那捉鬼師是誰啊？」

學校食堂，許洋拿著筷子敲了敲侄子的餐盤：「想什麼呢？」

翌日，給臭魁祛除穢蠕的時候，崑崙墓里來了一些新客人。

猛然轉頭，周圍是來來往往的家長和學生，什麼人都沒有。

許洋摸了摸許國文額頭，是正常溫度，心中鬆了口氣，他疑神疑鬼地掃視了一遍食堂，發現不遠處的角落，一個渾身白衣的女生在吃飯，孤零零的一人，非常突兀。

「改天吧。」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八天，臭魁身上最後幾縷頭髮絲被拽出吞噬，秦昆發現這位惡臭而友好的朋友，氣質煥然一新。

進了校園，看到這種破爛的環境，許洋叼了根煙，幽幽感慨。適逢開學，連噴泉都枯了，面子功夫都不做，這學校特么沒一點誠意啊……

那六個傢伙，相比起臭魁而言，腦子還有些不靈光，看起來比較傻。

許洋話音未落，忽然間背後吹過一陣冷風。

「這位家長，怎麼回事？食堂怎麼允許點火呢？！」一個戴著眼鏡的老師走了過來，不滿說道。

來了十死城八天，秦昆覺得有些心悸，是該回去了。臭魁沒挽留，告訴秦昆先不必去幫他們除穢，生死台自己會幫忙照看，秦昆只負責每次來押注、收穫冥河水就行。他們現在是陰曹級，臭魁希望等他們憑自己的實力混到冥河級，再讓秦昆出手。

入學手續辦好，宿舍鑰匙領到，許洋帶著侄子進了宿舍樓。

食堂沒有啤酒，倒是有果啤，許洋牙齒啟開瓶蓋，很豪邁地灌了一口，擦著嘴www.hetubook.com.com道：「小子，三叔其實見過鬼，你信嗎？」

許國文對三叔的舉動很無語，打火機都能撞到，這也真是沒誰了。

臭魁習慣了秦昆的神秘，這位宿主從冥河榜超過自己時，就表現出他的與眾不同。他的秘密，臭魁也不準備打聽。

臨江市六中，許洋滿臉不爽，一腳踹在一個中學生的屁股上：「許國文，你爸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生出你這種蠢驢？上這種破學校還得掏錢進？」

臭魁冷聲道：「奧薩羅，你是高貴的泰坦一族，要有禮貌！」

面帶深思，許洋轉頭回來，忽然間，許國文的臉成了青紫色，滿口鮮血朝他獰笑：「你在找我嗎？」

第二天，依然是十二次除穢，鬼矛玄穢從手心鑽出來后，又縮了回去，似乎非常不情願的樣子……

名叫許國文的中學生，長得虎頭虎腦，聞言冷著臉，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三叔，你能怪我嗎？我考試拉稀了，我媽不讓我留級，學校也不讓我重考，我能怎麼辦？」

臭魁追求的東西是擺脫背負的詛咒，秦昆沒法理解，但幫他祛除穢蠕還是可以的，這不是神恩，應該叫緣分。

……

「三叔……你不怕鬼？」

「都不是。」許洋擺動著手指，不屑笑道，「這是某些圈子的秘密，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這破地方要真的有鬼，三叔把它打的連它老媽都不認識！」

許國文縮了一下脖子，乾笑道：「三叔，我爸是怕把我塞好學校，又考倒數丟他人。還不如讓我來這自生自滅呢！」

臭魁一嘆：「泰坦一和圖書族如今只剩我們七個了，這是泰坦一族的機會，你知道的，我不能錯過……感謝神恩！讓泰坦遇見了你。」

難不成這破學校……真的鬧鬼？

許洋嘴角一挑，雲淡風輕道：「嘁，知道你不信。不過，你可以問問你爺爺和二叔，他們知道一些內幕。一年前，你二叔他們公司鬧鬼，就是你三叔我……和一個捉鬼師擺平的！」

作為許家長孫，自小受到家裡人的寵愛，許洋雖然動輒拳打腳踢，但也最愛這位傻侄子。

離開十死城，時間只過去了一秒，秦昆伸著懶腰，精神有些疲憊。

不過一看到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心中就有股無名火，許國文耳朵被許洋拎著，拽進了學校。

「老師……聽族長說他的穢蠕被拔完了，今天該我嗎？」

我草！

「是我一個好哥們！」

許洋心臟差點從喉嚨里跳出來，整個人從座位上跳起，忽然間褲兜發燙，急忙掏出那東西，是一張秦昆給的符紙，此刻……符紙自燃了！

「你還知道！」許洋氣的又給了一腳。

「好哥們？李哲叔叔？武森然叔叔？不會是萱萱阿姨吧，她的鬼故事電台我們同學都在聽……我膽子小，還沒聽過……」

……

「放你娘狗屁，考了六門，你四門都拉稀了？」

油漆味還沒散盡，宿舍樓里又潮又暗，許洋拍了拍侄子的肩膀，這就是他即將到來的中學生涯。

「不知道，應該是法器。不過有些特殊而已。」

許國文渾身一震，面帶崇拜：「這麼流弊的嗎？」

葛大爺說過，上代他們跟著楊慎的時候，去的是業火玄府，這種經和*圖*書歷，和道家的『神遊』類似，所以很耗心神。

「這是奧薩羅、這是洛納、這是海戈、這是……」

六個長得差不多的屠夫，秦昆一時半會還記不住名字。這幫泰坦各個三米的身高，陰曹級的實力，是臭魁帶來給秦昆當十死學徒的。

「講個屁……趕緊吃完，我下午還有事。」

「沒什麼……昨天我的好哥們聽到我去寄宿學校，給我講了一晚上的鬼故事，剛看那宿舍，有些陰森。」許國文訕訕說道。

許國文，12歲，父親是許洋的大哥。

六個屠夫，把自己的地盤熏成了屎坑的味道。

侄子這次考試成績，讓他爸丟盡了臉，許洋知道他大哥脾氣爆，要讓大哥來送他上學的話，估計沒進校門就被打死了。這才自己過來。

嘈雜的環境似乎一下子遠去，許國文圓滾滾的腦袋晃了晃，下意識道：「肯定……肯定不信了！」

「許軍那廝也是可以，也不給你塞進好一點的學校。連你爺爺的話都不聽，腦子不知道咋長的……」

秦昆從沒見過這樣一個多愁善感的屠夫，他的故事，自己絕對不理解。

許洋大拇指指著自己，撥了一下鼻子，如同一個世外高人。

老師點點頭，也沒咄咄逼人：「沒燒到吧？以後注意點，這是學校，萬一引起恐慌就不好了……」

不過，他確實很好奇三叔的故事：「三叔，你給我講講那位捉鬼的朋友唄？」

許洋留著冷汗，一轉頭，侄子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心跳如鼓，對著那位老師乾笑道，「剛剛……不小心把打火機撞了一下。我錯了……」

臭魁道：「以前不允和-圖-書許你們收鬼仆，現在我同意了，這幾天，你們先去城外收一些鬼仆回來，為生死台做準備。」

老師離開，許洋重新坐回座位，驚魂未定。

鬼矛玄穢吸麵條一樣吞下那些穢蠕，通體已經變得漆黑，今天終於除穢完畢，它相當活躍，居然還能發出嘶嘶地聲音提醒臭魁注意。

他們都沒上過生死台，對死亡的恐懼也不明顯，反而對秦昆遞來的飲料非常感興趣。每個人的衣服都是粗糙縫合的人皮，有幾個只圍著私處，如同乞丐無異。

家裡現在，人人都在忙，老太太去世了，老爺子還在醫院當院長，大哥二哥都在忙生意，許國文真心是沒人照看。這不，才挑了一個寄宿學校。

「不是……老師……剛剛……」

奧薩羅表情悻悻，有些不高興。

人再生氣，看到無精打採的侄子也不免有些心軟。

呃……是錯覺嗎？

……

「是、是……」

『叮！系統警告！你的法器『鬼矛』玄穢想要脫離宿主，是否同意？』

奧薩羅展顏一笑，開心地將這個消息通知了下去。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女生轉過頭，隔著老遠朝許洋笑了笑，許洋有些毛骨悚然，那一瞬間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女生轉過頭的剎那，眼珠是往上翻的！

臭魁回過神，看到人性化的舉動，愕然不已。

又見到一個屠夫，秦昆明顯感受到玄穢顫抖了一下，縮了回去，看見腦海里的提醒，秦昆心中無語，選擇了否。

奧薩羅縮著脖子，立即收起不滿的表情。

「這是器靈？」

以後睡前如果還有旺盛的精力的話，去十死城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