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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法承剛說完，那匹黃驃馬唏律律大叫一聲，抬起前蹄踏向秦昆胸口，秦昆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

秦昆吐出煙霧，開口道：「但我需要你，所以再問你一次，我能當你的主子嗎？」

太悲催了……暗無天日的兩年啊！尤其是徐法承這段時間，似乎還要為他配種……這種愚蠢的道士，竟然出自茅山，馬烈簡直要崩潰。

秦昆也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從先前的淡漠變得重視，再變得尊重，對自己而言，這是好事。

自己這匹馬雖然靈性一般，但也不會下意識認秦昆為主啊！這不科學！

秦昆搖下車窗，探出頭：「大小姐，我讓你坐，朔月不高興，讓朔月坐，你不高興，索性你倆都坐後面，公平一點。」

「公的！」

秦昆點了根煙，悠悠道：「你也明知拒絕後還會被封魂，為何執念於此？」

……

「秦昆！不知道禮讓女士？」楚千尋大聲叫道。

黃驃馬暴烈地疾馳，秦昆雙腿緊緊夾住馬腹，轉身道：「跟上。」

秦昆眼神冰冷，瞟過趙峰，又帶著歉意對徐法承道：「徐道長，我老實說吧，其實我試了一種逼靈認主的道術，沒想到成功了。是我的錯……雖說君子不奪人之美，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願和你交換，如何？」

二指摸在黃驃馬面門，鉗出一根銀針，那匹馬忽然開口，大m.ｈｅｔuboｏｋ•ｃoｍ•ｃｏｍ怒不已：「秦昆，士可殺！不可辱！」

「大晚上召你過來，真不好意思。」秦昆招呼道。

秦昆無辜攤開雙手，那匹馬下意識地走到秦昆後面，徐法承再次震驚。

「自己動動腦子想想，被封魂兩年，到底是因為我當初羞辱你，還是因為你自作自受？」

生死道一眾人，包括專門出來迎接的黃博士、沈博士、雷塵，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等到悠哉而來的秦昆。

辣字沒說完，趙峰忽然感覺到一陣殺氣，一條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在身上，趙峰打著轉倒飛而出，砸在大樹上，散成漫天樹葉。

「攔他幹什麼，那兩把木劍能把秦當家砍出個好歹？」侍劍而立的朔月，冷聲道。

從西山鎮公墓走到鎮上時，一輛車早就停在那裡。

馬烈成功認主，被剝離出來后，就剩下這匹馬原先的意識，兩年間，本來的意識被馬烈壓榨的毫無靈性，現在和行屍走肉無異。

秦昆呵呵一笑，這因果帳，算是清了。

1月。

車速很快，馬速也差不多。

茅山徐法承、佛林寺妙善、酆都觀莫無忌、魚龍山趙峰、雲丘觀朔月。

馬烈垂頭喪氣：「秦……秦上師，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鬼卒，一隻野鬼而已……不值得你這般看重。」

兩年的封魂，馬烈的銳氣被磨掉了很多，他不想再m•hｅtｕｂook•com.ｃｏｍ被封在一匹馬里了，太痛苦，每天枯竭的讓人絕望。在這具身體里，整日要吃難以下咽的草料，要忍受臭氣熏天的馬棚，不能說話，沒有自由，秦昆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連堂堂茅山都沒發現，這匹馬里還封了個自己。

「我也不知道，騎著騎著就這樣了。」

黃驃馬猛然竄起，前蹄離地，嘶鳴一聲，被秦昆一巴掌打在腦後。

早知道這是個魔星，就不該把馬借給他！

難不成，他們要坐後面車廂里嗎？！

徐法承怒火漸漸散去，他心中苦笑，還能說什麼？

當初之所以被封魂，主要原因就是秦昆要收他為鬼差，他認為這是對他身份的羞辱！堂堂酆都鬼卒，憑什麼做別人的跟班？可是兩年下來，那份被羞辱的感覺愈發減淡，他都成了別人的坐騎了，還有什麼資格驕傲？

「讓他砍死秦昆！」楚千尋雙手交叉在胸前，煽風點火。

他需要這些同道，也不介意讓他們變得更強。

「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會嗎？」徐法承眨著眼問道。

一人一馬，在月色下散步一般，秦昆信馬由韁，也不催促，靜靜地等著它答覆。

看到秦昆策馬疾行，徐法承憂心忡忡地坐上了副駕。

「嘁，有良心的話多來看看我，比說這些客氣話舒服的多。」齊紅妝撅著嘴，不屑道。

「我知道，酆都鬼和-圖-書卒，吃皇糧的，那……酆都這兩年找過你嗎？」

距離上一次來三墳山，已經過去了一年半。

「你不應該謝謝我，為你卸下一個擔子？」秦昆反問。

秦昆晃悠在那匹馬面前，那匹馬嘴巴嚼著空氣，很不友好地打著響鼻。

秦昆攤開手掌，掌心是一把車鑰匙，秦昆的G500。

趙峰在一旁摸著下巴沉思：「30分鐘的時間，足夠姓秦的來一發了，徐法承，你這匹馬不會是母的吧？」

「各位，久等了。」秦昆朝著幾人招呼道。

「阿彌陀佛，莫動刀兵啊……」妙善也是一怔，急忙勸阻。

「我這匹黃驃馬，性子頗烈，你第一次騎，還是得小心點。別貪圖新鮮丟了人。」

徐法承眯起眼，剛下去的火氣又竄了上來：「秦黑狗，你要點臉！」

秦昆拍拍屁股走下車，來到那匹黃驃馬面前，打量了起來。

「對他們而言，你只是一個普通的鬼卒，可有可無的那種。哪來的傲氣？」

「秦昆！你到底幹了什麼？」徐法承抽出背後雙劍，兇狠地瞪著秦昆。

這次去【地獄道】，秦昆提前在群里打了招呼，發現感興趣的同道頗多。上次拍攝《生死道》大家得了一筆錢，暫時不用為生計發愁，這群年輕一輩的同道既想為華夏生死道做些事，又不知道從何做起，經過宗門師長指點，決定先跟著秦昆去陰曹歷練一番。

「你和*圖*書又不是活物，跟誰學的氣節？」秦昆倒是樂了，這口氣清高的，和徐法承如出一轍。

秦昆能看得出徐法承故作無事，微微一笑：「說實話，白湖鎮旁的荒村古鎮更適合養馬。我不會虧待它的。」

「東天上國罰惡司碎顱獄鬼卒馬烈，願為上師效死。」

「我的馬怎麼了？」

凌晨4點，秦昆、楚千尋走下靈車的時候，面前站著幾位同道。

主駕是齊紅妝，就一個人來的，只不過開了輛卡車，秦昆毫不客氣地坐上了副駕，剩餘六人在空中凌亂。

「會不會騎馬是次要的，主要是看這馬聽不聽話。」

秦昆故作淡漠地探出頭：「哦對了，我把這事給忘了。這樣吧，你來坐副駕。」

「我……」

很明顯，年輕一輩目前以秦昆馬首是瞻，這群人無不是生死道翹楚，之前一直覺得秦昆是個俗咖，但越是接觸，發現秦昆越深藏不露。無論是見識、道術、為人處世，一次一個變化，甚至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

手掌用力，一左一右扇在馬蹄上，那匹馬狗啃泥一樣摔倒在地，徐法承一陣肉痛，秦昆順勢跨了上去。

齊紅妝一臉無語，黃博士、沈博士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怎麼成了這樣。

華夏太大，要守護的地方太多，憑自己一個人是不夠的。

徐法承懵逼：「那你呢？」

說著，一把奪過秦昆的車鑰匙：「這次走陰出來，過戶給我，和-圖-書別想抵賴！」

秦昆抬頭，今天的月亮，還真不錯。

「算了，秦兄喜歡，送你便是。」徐法承收起桃神對劍，忍痛割愛，臉上依舊雲淡風輕。

「徐道長，冷靜……」莫無忌趕緊擋下徐法承。

我？

夜色微涼，三墳山實驗基地入口。

不得不說，騎馬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馬鞍膈人的程度比想象中還難受，尤其這匹馬還在故意作對。秦昆拽著韁繩，漸漸放緩馬速，待卡車開得很遠后，才開口道：「馬烈，可曾服氣？」

「那秦昆真是太心狠手……」

兩個女士都上車了，其他人再抱怨只會顯得不大度。

眾人都上去后，徐法承突然開口：「秦昆，我的馬怎麼辦？貧道騎了一天，實在不想騎了。」

旁邊大樹上，趙峰真身出現，拍著胸口驚魂未定：「秦昆，你要殺人啊！」

馬烈煩躁道：「別說那麼多了，你明知道我還會拒絕你，為何執念於此？」

驕傲的陰差，終於低下了頭。

「好畜生！死性不改！」

雲丘觀真傳朔月，抱著劍立在一旁，嗔怒地瞪了一眼秦昆，翻上卡車後面。楚千尋也氣的不輕，跟著坐了上去。

「我是陰差。」馬烈一字一頓，認真說道。

「少叫喚，駕！」

西山鎮，秋風蕭瑟。

「……」

黃驃馬緘口不言。

「我騎馬去。」

秦昆剛出現，徐法承就愣住，發現自己的馬眼神恍惚，走路打飄，心中劇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