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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面相覷。

路不知道對不對，起碼方向是對的。

「行，有心啦。韓淼，你不送點啥？」韓有福裝模作樣問道。

李崇頭低下。

只見阿古拉抬手抄起韓淼的腿，直接放倒他，韓淼摔在地上，感覺屁股都要裂開了，這都什麼事啊！

草原狼王畢勒貢？

「有福老叔，昨天沒隨份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但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啊……

韓淼急忙相勸，秦昆二指一彈，李崇手背觸電一般，吃痛把手縮回。

韓淼可是和秦昆一起破過繭的，當初逍遙陣，正是在這裏徹底學會的。

秦昆想的熱切，自行車又蹬快了幾分。

「我來過好幾次了……」

漢子忽然朝三人走來，攔在路中間，手中摸出一把割肉刀。

「到了就知道了。」

韓有福凄苦一笑：「行了，你們走吧，該說的我都說了。」

糊裡糊塗的過來，糊裡糊塗地睡了一覺。

「狼王前輩的孫子？」

「不應該奇怪或者悲苦或者恐慌嗎？」

華夏生死道里，和楊慎一輩的耆宿，論近戰實力，唯一能和葛戰媲美的人！

阿古拉咧嘴一笑：「客氣？畢勒貢的子孫，用不著你們客氣。」

「噢，原來是這樣啊……」豆大的淚珠從韓青燕臉上滾落，她笑容未改，「是我多想了，對不起啊秦大哥……讓你為難了。」

牛奶，一人半碗！

秦昆走了，韓淼跟在後面，被阿古拉拽了回來。

高檔打火機放在韓有福手裡，韓有福覺得燙手：「這是弄球嘞？！」

「切磋唄，我在前面等你，快點啊。」

東韓村這群人沒事幹放什麼煙啊……

「你問秦師傅啊！」韓淼摸了摸羊頭，然後開始擠奶。

秦昆看得出，老頭不是在解釋，不是在講道理，就是想讓他們罵他一頓，心裏能好受些。

李崇罵了一句，拎起韓淼轉了個身，朝屁股踹了一腳，韓淼險些撲倒，幸好被秦昆扶住。

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秦昆皺著眉：「你想去哪？」

不能濟困扶危，只是心裏堵得慌。

「小秦！俺生氣了！」

秦昆也早早起來，院子里，韓有福在掛柿餅，秦昆湊過來，把先前已經掛霜的柿餅摘了一個，往嘴裏塞去。

秦昆說著，也沒管這裏的戰鬥https://www.hetubook.com.com，徑直離開。

秦昆一笑：「我開玩笑的。」

不能說是絕對的漂亮，但著實有些我見猶憐。

韓有福噗嗤一笑，秦昆一副滾刀肉的架勢，果然難纏。

二人沒繼續聊天，因為煙霧快散了，沿路的煙霧即將被吹散之前，村子那頭，有一個圓腦袋的青年，大咳著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饅頭和一疊醋泡蒜薹，用的柿子醋。

一輛自行車，秦昆載著韓淼，李崇跑步跟上。

我呸！

她強忍著巨大的落差，忽然笑容明媚，那一笑，見多識廣的李崇心臟都跳快了幾分。

一回合放倒韓淼，阿古拉迅速朝著李崇攻來，李崇忽然拽住對方的胳膊，一記背摔用出，阿古拉卻沒被放倒，而是直接后拖，讓李崇失去了平衡。

「你好，如果你實在手癢的話，我朋友李崇可以陪你玩玩。」

……

從早上一直騎到下午，秦昆終於見到了熟悉的山口。

山口，秦昆收了自行車，徒步上路，二人跟在後面，沒一會發現前面停著一輛卡車，羊群被趕下，佔滿道路。

「小秦！俺不是這意思……」韓有福被將軍，有些局促。

「別啊了，今晚就在這住下了！」

大晚上，東韓村，李崇蹲在路邊，覺得事情有點太狗血了。

李崇發現兩人認識，但似乎不是很熟。

漢子看向李崇，忽然行了個禮，李崇懵逼：「你們不是朋友嗎？這是要幹什麼？」

有兩下子！

韓淼大咳。

秦昆當先離開，李崇隨後跟上，韓淼愣愣地跟在後面：「不管了？」

「我記得你，秦昆。能跟古順子拼力氣，很想和你會會！」

韓淼撓了撓頭：「那我們現在幹什麼去。」

周圍沒有可參照的建築，秦昆只能開了天眼，跟著山勢走。

不能用因果之力，系統又沒發布其他任務，等於說自己並不是因為系統而被困在這的，而是因為意外？！

這讓人有些頭疼。

外加半個蒸地瓜。

李崇眉頭一挑，上前一步：「呦！多新鮮吶，還有人敢劫你李大爺的道！」

李崇蹲在旁邊：「秦昆不給說。」

「秦昆，我們要去哪？」

「這地方挺富啊！」李崇不禁咂舌。

明明是參加韓www.hetubook.com.com垚的婚禮，現在倒好，跑到三十年前參加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的婚禮了。

韓有福從坡上的另一排房子里走出，聽見聲音后回道：「敲個球！上來！」

阿古拉才不管那套，直接動手。

李崇看到韓淼說風涼話，一把把他扯下，自己坐在自行車後座。

「我家。」

「你……」李崇一愣，「難怪秦黑狗說你比他還熟悉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體格，不幹農活可惜了。

翌日天蒙蒙亮，韓淼輕車熟路地給羊割草去了。

阿古拉不解：「聽聞魁山的虎崽子就兩隻，還在上小學，你是哪蹦出來的？」

李崇也聽出老頭的意思，剛剛的怒火消了些，倒是韓淼火冒三丈。

「……」

韓青燕跑開了。

如果說這裏的東韓村，是另一條因果線，另一個平行空間的話，那麼這裏唯一能讓他安心的地方，就是呂梁杜家寨了。

韓淼割草回來，看見李崇也起來了，鬱悶道：「李哥，你昨晚睡覺對我動手動腳的，以後得注意啊……」

李崇摸出錢包，正要掏錢，被秦昆一眼瞪了過去。

秦昆說這裡是30年前，李崇其實是將信將疑的，但剛剛進屋討水喝時已經發現了30年前的報紙掛歷，容不得他不信。

「你們兩個，我一個！開始吧！」

「我該怎麼樣？」

然後，秦昆從沒見過的如此心碎表情，出現在韓青燕臉上。

一個油頭小鬍子，身形矯健，太陽穴鼓起，好像是外家好手。

他數著門，來到一個漚肥的門前，拍打起來：「有福老叔！開門啊，是我！」

煎雞蛋，帶蔥花的，每人一個！

「秦黑狗，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李崇瞅向秦昆。

韓有福得意說道。

逍遙陣就是用因果絲的，沒法用因果之力，自然沒了回去的方法。

早上吃完飯，秦昆三人起身告辭，韓有福相送到村口，得知消息的韓青燕也跑了出來。

李崇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隨後大方地摸出自己的打火機：「老叔，送你個洋貨！」

韓淼聚了口唾沫，正要唾臉，被李崇捏住下頜，手刀輕輕敲在他喉結上，唾沫瞬間咽了回去。

「我還沒送呢，等著！」

看明白意圖了，秦昆就不想開口了。

秦和*圖*書昆似笑非笑：「你那錢，有福老叔能用？」

李崇瞪著秦昆，忽然動手抓住秦昆的衣領：「你說話就不能委婉點？」

韓有福道：「一個月前，燕子她爹來了消息，礦上說她爹把人打成重傷，已經抓起來了，如果不結醫療費和賠償，就得槍斃！你們說，我有什麼辦法？賣田賣宅，都不夠救她爹的，我只能賣孫女！」

「我……」李崇撇嘴，「別管我哪蹦出來的，看招！」

羊群在往山裡走，開車的漢子魁梧雄壯，忽然似乎有什麼感應一般，回頭一瞟，發現了三個人。

秦昆冷漠道：「她18歲，已經嫁人，就別給她織夢了。索性絕了念想，不好嗎？」

韓淼望著李崇有些佩服：「李哥，厲害啊，這都20里地了！」

「你為救兒子賣了孫女？！有你這麼當爺的嗎？」

「咦！出來了一個！」

不知道系統為何要禁止這些，秦昆只能先出去走走，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秦昆吃的狼吞虎咽，杜清寒經常給他做這些，但那是30年後，30年前能拿出這一桌招待客人的，主人家待客之道已經算隆重了。

韓有福紅著眼睛，看向遠處：「燕子她爹幾年前去了礦上，很少回家，她娘早就跑了，燕子從小孤單。你們可能不知道，女娃子太漂亮了，是禍，尤其是村子里的女娃。」

「我也記得你，但上次沒問名字，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找回去的方法。」

韓青燕紅著眼睛：「我當初是不是晚幾天嫁人，你們就能帶我離開這了？」

阿古拉一愣：「你認識我爺爺？」

「搬個球，燕子今天大婚！我在新房呢！」

「不是說……美國嗎？或者……其他什麼地方都行……」

如果不是因為太過匪夷所思的話，其實體驗還不錯，炕暖和，村子安靜，李崇難得有這種告別喧囂城市的機會，這一夜幾乎無夢，直到天明。

「我嘴巴笨，也說不清。反正我習慣了！」

一個圓腦袋。

「你……」李崇紅著眼，秦昆摁住他肩膀：「有意見嗎？」

「這是哪？」旁邊兩人問道。

「我叫阿古拉！」

三人看去。

「啊？秦師傅在哪？」

兩人心中啐了一口，秦昆胡說八道的本事越來越高了。

李崇瞪著秦昆和圖書，旁邊韓有福沉默半晌，嘆了口氣：「不是小秦的原因，是我的原因！」

「那你打韓淼吧。」

秦昆看著漢子一笑，漢子也對著秦昆一笑。

……

秦昆苦笑：「不行，得找別的方法。」

畢勒貢！

秦昆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了，李崇只能無奈一嘆，怎麼說這廝都是紫金道丁，頂級靈媒，帶著他來到什麼奇怪的地方，都不應該太過驚訝才對。

「葛前輩的徒孫？」

這起手式，李崇看的眼睛眯起，蒙古摔跤！這傢伙是草原來的！

韓有福拿出李崇的送打火機，從秦昆口袋輕車熟路地摸出煙紮上，點燃。

韓有福回去了。

卡車送羊！還是活羊！這成本絕對不低。

李崇啐了他一口，一早起來，發現韓淼跟院子里的黃狗和羊都熟了，心中還是非常震驚的：「我說水娃，你怎麼就這麼淡定！」

李崇彈腿上踢，阿古拉沒想到這小鬍子柔韌這麼好，被踢到腦門後放開了李崇。李崇把西裝甩給旁邊的韓淼，解開襯衫袖口道：「大個子，我不客氣了！」

秦昆看見煙霧散盡，扶余山果然就他和李崇過來了，只能悵然一嘆：「說來話長，他跟這幫人比我認識的還早……」

韓淼已經輕車熟路，韓有福啄了口旱煙一笑：「幹個球！過來吃席！晚上還能聽戲呢！對了，小秦也來了！」

……

秦昆也看見了，所有煙霧消失前，韓淼忽然出現在村子那頭。此時此刻，韓淼擤了鼻涕，掏出手帕擦了擦，看見周圍的土路和不一樣的建筑後，臉上竟然沒有絲毫慌亂。

秦昆這年代就有江湖朋友了？開玩笑呢吧？

哪怕回不去，只要杜清寒在，哪裡都是家。

「咋管？搶人啊？」

三人沉默。

不過，他明白這都是好意！

這……

昨晚秦昆就試過，赫然發現，系統出現提醒：禁止使用因果之力。

李崇吐了口痰，這是交遊廣闊能解釋的事嗎？

秦昆扁了扁嘴：「我啊，交遊廣闊，認識幾個人有什麼奇怪的。」

「咦？你搬家了？」

另外……

老頭也紅著眼瞪向李崇：「我把燕子嫁給了村裡的瘸子，瘸子是小時候救他弟舍了腿，他弟現在在縣上經營著市場，錢有的是！為了給他哥娶親，他弟直接把燕子爹那邊差的錢m.hetubook.com.com給補齊了，燕子爹撿了一條命，你們說，我該不該賣孫女！」

韓淼哭笑不得：「我不會打架……」

秦昆開口，韓淼不解：「不能像上次那樣回去嗎？」

他一江湖人，能有什麼意見啊。

李崇瞪大眼睛，指著進屋的韓淼，不解地看向秦昆：「這……這不30年前嗎？他咋也這麼熟……」

高山險峻，怪石嶙峋。

你家？

吃老鄉的飯不能白吃吧？

李崇打了個哆嗦……

秦昆點了點頭，這東西南方不多，尤其掛霜的，還是北地的氣候適合。柿餅有些甜膩，秦昆喝了杯茶水一潤，渾身舒服。

李崇忽然熱血沸騰：「哈哈哈哈，能和我師公葛戰玩幾手近戰的，也就草原狼王了。斗宗李崇，請賜教！」

大紅襖，穿著棉鞋，外面有風，韓青燕包著頭巾，秦昆笑道：「還有事。回去吧！」

秦昆出了個門，兌換了一串玉石掛飾回來，珠玉不貴，但放在這年頭絕非凡品，關鍵是辟邪。

李崇吃了倆饅頭，嘴巴一圈沾著白色的奶漬，大清早這一頓，比昨晚大魚大肉都要舒服啊！

「噢，我又迷路過來了，有啥活需要乾的沒？給我個熱炕睡一晚就行。」

「好吃吧？自家柿子樹結的！」

李崇站起，瞳孔緊縮，「是……韓淼！」

「啊？」

羊奶擠好端進廚房，韓有福的媳婦給幾個人熱了后，幾個人開始了早餐。

咋……

村裡人樸實，招待你就是招待你，不圖你什麼，韓有福看見李崇此舉後有些不開心，秦昆一笑：「拿著！我還沒給呢，燕子叫我一聲秦大哥，李崇又是我兄弟，當哥的，送點東西你不要，看不起我們？」

震驚，自嘲，乃至於希望破滅，哪怕這是一句假話，她似乎都不想聽見秦昆承認。

「你懂個屁。」

一個步履沉穩，好像在哪見過，但是髮型奇怪，扎著辮子。

「秦大哥，不多住幾天嗎？」

「好像帶著他的美國朋友粑去了。」

如果……找不到其他回去的方法……那自己三人不就涼在這了？

周圍村民散了后，二人還蹲在煙霧旁，煙霧沒散盡，但這都快十分鐘了，依舊沒人出來。

韓淼撓了撓頭：「這兩塊巧克力有點化了，你們要不吃吃看？很好吃的。」

大片裸|露的石頭中，草木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