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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收容所

作者:南斗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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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2章 同為一根生,花開時不同

第1462章 同為一根生,花開時不同

宇文克東倒西歪走在路上,北郊雜草叢生,一隻餓急眼的野豬鑽出想劫道,撲來時被宇文克一把抱入懷裡。
他之所以救下這畜生,就是沒感覺對方身上的惡臭,這野豬最多吃了些小動物,所以秦昆願意幫它一次。
「你有完沒完啊大哥……」
「天涯旅客,江湖路人。」
胖道士嗅了嗅,酒香撲鼻,可惜瓶子太小了:「師叔,剛剛那人是誰啊?」
秦昆眼睛一瞪,好傢夥,他從沒往這想過。
「那……你後來怎麼棄佛而去?」
倒鍾為爵,酒王印!
「感謝前輩,告辭叨擾。」
在自己看過的連環畫里,倒是有一個時代側重描寫過這個姓。
秦昆不答。
「偏見!」
其實秦昆才開始覺得對方會不會是搶奪體質的追殺者,現在覺得不可能。這人對佛門術嗤之以鼻,顯然這條因果線不是他的。
像我一樣多好,性格開朗些,大家坐在一桌臧否天下英雄,豈不美哉?你擱這跟誰喪呢……是你棄佛而去,又不是佛棄你而去,整天幽怨個毛。
瞧你這話說的,像人話嗎。
秦昆覺得解釋不清了,愛咋咋地吧。
只是秦昆品味著這個姓,忽然一愣。
秦昆白了對方一眼:「別給自己臉上抹金了,什麼鎮運之佛,亂七八糟的,不過我倒是猜出來你是誰了。」
宇文克鬆開野豬,路邊一躺,呼呼睡去。
秦昆把頭再回過來時,發現那人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對面。
宇文克是死是活秦昆不想管了,這人命大不會死,他現在倒是想知道自己和圖書該怎麼從這條因果線出去。
那時宇文克就覺得,佛是何等殘忍。
那人拿過秦昆的酒就給自己倒上,嘴裏嚼著蠶豆自顧自說道:「算了,不管你是誰,都奈何不了我,我不想跟你產生過節,你走吧。」
「一狗兩身?」
受不了這種割裂的痛,繼續出家不就完了。
「偏見?」對方看向秦昆,「那你剛剛用來窺我的佛家『天趣眼』是怎麼回事?」
「來了?」黃臉中年人一笑,準備開門,卻被攔下。
野豬被從後面抱住,獠牙怎麼也拱不到宇文克,已經放棄了。好在秦昆於心不忍,二指輕輕點在宇文克眉心。
「你因果我算不到,但一條血線自東北方向索你,要問路,往那裡走就是,有你離開的路。」
這特么只是純力道啊!
周身靈力波動分毫全無,氣息跟普通人無異,而且他靠近后自己汗毛竟然會炸起,他跟著華天樞打鐵修鍊過本能后,身體對危險的判斷非常敏銳,身體似乎能感知到這是個能威脅自己生命的傢伙。
宇文克發現秦昆並不清楚自己真實的背景,今天也不知怎麼的,開口與他一一道來,似乎很相信面前這個人一樣。
醉了,人或許好受點。
話音剛落,有人敲門。
「小二,結賬!」
秦昆天眼破障用出,果不其然在對方身上窺得通體紋身。
秦昆出了城,這次為了避免別人盤問,直接匿氣而去,那些士兵對一個大活人視而不見,秦昆順利出城,走向月壇山的方向。
喝我的酒,吃我和*圖*書的蠶豆,還讓我走。
麻衣老漢瞪了他們一眼:「空腹迎客,乃承大運,紫氣都不夠你們吃的?」
秦昆感受到喪戾,沒能說些安慰他的話,只能從包里摸出一瓶酒遞了過去。
只是身後,那個邋遢男子又追了上來。
麻衣老漢一笑,朗聲道:「你既然也有紫氣貴運,那我便為你指點迷津。」
「程師叔,今日您說有紫氣臨門,到底在哪啊,我們等了大半天了……」
野豬甩著尾巴,顛著屁股鑽入林中。
佛敵……宇文克!
坐落在月壇山、青竹山中間,一處山陰。
宇文克撩起前額臟發,輪廓剛毅,稜角分明,若不是臉頰污濁,應當是個大氣的美男子。
酒香撲鼻,後世高度酒對於古人來說就是致命的誘惑,秦昆相信宇文克如果不想醉,肯定不會醉,但他沒選擇清醒。
走出酒肆,秦昆心中驚詫。
經歷倒是挺慘的。
一個政變遺孤,受和尚撫養長大,身份泄露,師父被關在思過牢底,自己則被一起長大的同門追殺,想拿他換賞錢。
那我走?
「從來處來!」
麻衣老漢撇撇嘴:「區區石讓也讓你驚慌成這樣,成何體統!當年你師父可不怕他,我們不是等北派的人。」
麻衣老漢苦笑摸著鼻子:「怎麼說?老夫都不懂,這一狗兩身是怎麼出現的。」
「帶發居士又不是沒有。」
兩撇鬍子的胖道士喝著茶水,不斷給自己扇著風。
「求卜問路,別無他意。」
「不勝感激,願聞其詳。」
七朵火苗搖和圖書曳,麻衣老漢對門口道:「你非我山門之人,卻有山門大運,何以解釋?」
邋遢男子淚眼滂沱,野豬驚恐萬分,求救似的看向秦昆。
黃臉中年人卻道:「師叔,莫不是……北派來人?」
只是這實力挺硬。
「師叔您就不能說點我們能懂的……」
宇文克雙眼一紅,瞪向秦昆:「最虔誠的僧人死了,佛祖無眼!」
黃臉中年人道:「是啊師叔,要不我們先墊墊……我一天沒吃了……」
秦昆點點頭。
「來此何意?」
「問問燭宗的人吧,不求他們算的太准,好歹給我指一個方向,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繼續待著了。」
七星宮。
宇文克與秦昆並肩:「不過我只是前朝皇室外族,祖上當年滅佛不殺佛,算得上仁政,還是有不少佛門嫉恨他,後來楊堅篡權,我族人被打壓的差不多了,一些佛門中人也在追殺我們,可笑的是,我從小父母雙亡,在佛寺長大。」
現在的宇文克似乎已經離佛入道,而且和佛門關係極差,甚至還有佛門中人追殺他,秦昆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不過看得出這廝混的挺慘的。
宇文克狐疑:「不然呢?」
秦昆看見對方,格外無語,在三仙海國見到前代兩位陪天狗時,秦昆就看清了這些傢伙是什麼貨色,馬永江陰的可以,公孫飛矛狂的要命,就沒一個正常人,面前這位也是,骨子裡有著憤世嫉俗的喪,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扶余山當家嘛。
「師父收養我時,襁褓有我的身份來歷,他知道寺內師伯www.hetubook•com.com師叔討厭宇文氏,便隱瞞下來,後來我長大他才告訴了我,只是某天不幸被師兄發現,告知了主持……」
廢話……你姓宇文,難不成還是我老秦家後人?
兩撇鬍子的胖道士汗顏一笑:「瞧您說的,紫氣能吃嗎……還是五穀香……」
「師父——別離開我——」
那追殺者到底在哪……
看來這些年顛沛流離,怕是得了莫大造化。
一邊想著,城北的門禁開了,街上官兵奔回,說是小股敵軍化整為零散去,正在追殺,還是讓百姓小心。
胖道士鬆了口氣:「那是……」
秦昆不滿:「你見過和尚頭髮這麼長的?」
「既然你知道我名字,那也應該知道我是宇文家後人吧?」
野豬逃過一劫,感激地看向秦昆,哼哼叫了兩聲,秦昆隨意道:「不用謝,滾吧。以後餓急眼別吃人,否則神仙也保佑不了你。」
邋遢男子深吸一口氣:「在下宇文克。」
秦昆發現對方的喪只是對世道、人情的失望,和對自己沒法改變局面的無能為力而已。尤其是聽說他有能力救出師父后,思過牢底的師父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他來到那裡時,牆上只剩血字鋪滿四壁,句句寫著『佛心無悔,何過之有?』
一股安神的靈力波動進入,包裹著他的腦海。
「師父乃長安香積寺武僧出身,後來棲身一個小寺廟之中當了香油僧,他要逃出思過牢輕而易舉,但他沒有出去,選擇以死明志。我恨他們。我也很佛。」
「你是皇族?」
秦昆一愣,發現邋遢男子和_圖_書勒的更緊了,野豬口吐白沫,吱哇亂叫。
此刻,室內,一位麻衣老漢坐在首座,客座是一個黃臉中年人,一個兩撇鬍子的胖道士。
「你到底是誰?」對方在問。
門外那人道:「同為一根生,花開時不同。」
「師父——」
麻衣老漢一驚:「你從何處來?」
手指再掐,指尖竟然亮起火苗!
兩撇鬍子的胖道士拍案而起:「那可不是貴客啊!道爺去北方時候他們用拳腳招呼我,魁山的石老匹夫打爆我一身金剛符,若不是道爺跑得快,人就沒了!」
「嘿,懂行的,還有因果賬!」
「算了,今日貴客已經醒了,你們去備點吃的,有人送了這酒,今日剛好成宴。」
邋遢男子看見秦昆打量,低頭嗤笑:「別裝了,我的身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還說不是佛家之人。」
好傢夥……他才多大?跟自己差不了幾歲吧。
「行了,你師父快被你勒死了。」
那邋遢男子紋身如鍾,盛滿美酒,周圍都是佛鬼醉態,七倒八歪,模樣好似一個個犯忌和尚,卻又長著獠牙惡角。
屋內,兩撇鬍子胖道士和黃臉中年人面面相覷,聽見人走了,打開門,門口是一壺好酒,沒有其他。
麻衣老漢卻掐著手皺眉:「不應該啊。紫氣伏蟄,此人現在應該在睡覺,而且離我們很近。但不應該臨門啊……」
野豬眼睛一翻,快暈了,秦昆心道:好大的力道。
酒都沒了,蠶豆也被對方臟手抓過,秦昆沒了雅興,摸出包里一直沒用上的銀條,一捏一掰,碎銀放在桌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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