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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鼠，怎麼，這麼多天的布置，就給我抓了一隻小老鼠？」戴雨農略顯不滿的聲音說道。

幾聲狗吠聲傳來，很快就銷聲匿跡了。

成功了，皆大歡喜，不管是既往不咎，還是立功受獎，什麼都好說，陳辭修那邊也能狠狠的出一口氣。

「後面這句要不要回？」

「先生，克里弗約我見面，我答應了，打算明天下午，就安排在您那兒？」在商場的百貨公司，林淼第一次換裝后，用商場的公用電話打了一個電話。

「打過了，不打怎麼知道是空號？」宮慧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腳步聲沙沙，那是貼著地面小跑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格外的清楚，但這已經是抓捕前的最後三秒了！

羅耀一看課表，發現他下午剛好有課，看來必須要找人調課了。

「老闆，河神剛發來電報，成功抓獲潛伏江城日諜瀨谷，日軍情報部門內部代號：田鼠。」

「要不要這個情況彙報給老爹？」宮慧問道。

「那他又不是孫猴子，還能捅破天不成？」毛齊五笑道，他知道戴雨農說的是氣話，這種獨一無二的待遇，可不是誰想有就能有的。

「郭老師，我這是沒辦法，家裡最近確實事兒有點兒多，等忙完這一陣子就沒事了。」羅耀很尷尬，自己調課都調的班上的其他老師都煩他了。

「不管是坐牢，還是看牢房，有人陪就行。」羅耀哈哈一笑，他才不在乎這個和_圖_書呢，能有干小鬼子機會的不幹才後悔呢。

「是，那我換個地方？」

「你就貧吧，到時候抓不到人，看你還笑得出來？」宮慧狠狠的白了羅耀一眼。

「稽查處抓人，反抗者，格殺勿論！」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和便衣衝進了木材行，迅速將所有人都控制起來了。

「是的，這應該是法租界的一個號碼，但是撥打之後，發現是一個空號。」宮慧回來說道，還真讓羅耀給說中了。

「老闆，你這就不講理了……」

「你們別瞎說，我跟姜老師那可是純潔的同事關係。」羅耀忙替姜筱雨解圍，一轉身又涎著臉，「這個姜老師，你真方便的話，幫我看一節課，回頭我也幫你補上？」

「對，而且我懷疑，『林淼』並不是真正的『河童』，真正的『河童』也許就是這個『先生』。」羅耀興奮的摩拳擦掌。

嘭！

還好羅耀會做人，平時總帶一些零嘴什麼的，把大家的嘴都堵上了，加上他水平也是不差，班上風評還不錯，不然這樣的老師，早就被校長找去談話了。

「你說呢？」

……

「這是摟草打兔子，意外的一個收穫。」毛齊五道，「這田鼠的情況他們早就掌握了，之所以等到現在才收網，也是為了配合『釣魚』行動。」

「空號？」

「不要安排在我這裏，換個地方。」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咱們這一次可是通了天了，要是搞ｈｔtps://www.hｅtｕbｏｏk.ｃom.ｃom砸了，你我就算不被嚴懲，也可能會調去看一輩子黑牢。」宮慧說道。

「暫時不用，『釣魚』計劃到了關鍵時刻，甚至林淼也沒有那麼緊要了，等任務收尾，我們再彙報也不遲。」羅耀想了一下，決定暫且壓下這個情況暫不彙報。

「一個月時間快到了，他要是再不行動，過了期限，就算是行動成功了，也是要受處罰的。」戴雨農道。

所以，戴雨農雖然人在山城，可每時每刻都在關注在江城，關注「釣魚」計劃的實施過程。

「這是一條新線索，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總有一種感覺，我們監視林淼這麼久了，除了那條狗之外，他幾乎沒什麼社會關係，這太讓人奇怪了，他是怎麼知道江城地下情報市場上的那些情況呢？」羅耀道，「現在一切都明白了，他只是一枚被人操控的棋子，他上面還有人。」

這一次，戴雨農可以說把自己的前程命運也押上了，失敗了，最壞的結果就是他辛苦辛苦建立起來的軍統組織被人摘了桃子。

拔掉線路。

人只有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會覺得安全。

「好。」宋鉞點了點頭，這次抓捕行動本來就是人家為主，自己跟著過來撿功勞的，外面的人應該不都是瀨谷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木材行的工人，但也需要甄別一下，才能釋放。

「秦老師，要不然我跟你換吧？」姜筱雨紅著臉走過來說道。

「和圖書沒事兒，反正我是3班的班主任，你有事先忙去，回頭再說。」姜筱雨臉更紅了。

「瀨谷先生，你被捕了。」劉金寶第一個走了進來，衝著還躺在床上的瀨谷痛苦掙扎的嘿嘿一笑。

……

敗了，那可不是申斥兩句就能解決的，陳辭修一定會藉機發難，攻擊軍統的，因為人家早有論斷，有先見之明。

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後面的老師對調一下，這樣最省事兒，但他也不確定自己這一去要花多長時間。

其實羅耀心中還有一個懷疑，這個「先生」會不會是就是暮色咖啡屋的老闆老慕，雖然這種感覺很強烈，但是，現在沒有直接證據，他也不能隨便懷疑或者下判斷。

瀨谷還沒來得及做出咬的動作，人已經昏了過去。

「那怎麼辦，這條線索斷了。」

山城，海關巷1號樓。

宮慧驚的下巴都掉了下來了，這樣也行？

「馬上查這個電話號碼，看是撥到哪裡去的。」羅耀掏出紙筆來，在上面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宮慧道。

到時候，你怎麼辯解都是蒼白的。

簡單的通話后，林淼離開商場后，再一次換裝后離開。

「幸虧他用的是轉盤式的電話機，不然，我也聽不出來，不過，電話那頭的那個人聲音雖然故意變聲，但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羅耀解釋道。

「回電，『釣魚』行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我可是在委座那邊誇下海口的。」戴雨農吩咐道。

阜昌街距離林淼住和-圖-書的平江鐵路管理局的廢棄倉庫並不遠，他是選了一個自己熟悉的地方。

「是這個號碼，我沒有聽錯，一定是某個環節我們忽略了，或者是我們沒有想到。」羅耀很肯定，這是他對自己的聽力的一種絕對的自信。

「是呀……」

「你這個傢伙呀，我看也是被他收買了。」戴雨農笑罵一聲，為了給羅耀這個「釣魚」計劃作保，他也是承擔了極大的壓力的。

「謝謝，回頭，我請你吃飯。」

「你們打過這個號碼了？」

只能把課往明後天調了……

「就是電話里說的這個『先生』？」

這個發現幾乎可以推翻之前調查得出的有關『河童』小組的資料。

「還是不回吧，免得給他壓力。」毛齊五一本正經的道。

「嘿嘿，組長讓我跟你出來，可不是來蹭功勞的，總要出點兒力嘛。」閆鳴嘿嘿一笑，瀨谷這麼容易被制服，是閆鳴早就先一步潛入進房間，在瀨谷驚醒的那一刻出手。

緊接著。

在羅耀的授意下，克里弗按照他跟林淼事先的約定，約見林淼。

找誰好呢？

……

「閆鳴，剛才幸虧你出手快，不然，抓一個死的回去，這一次抓捕行動可就大打折扣了。」

門栓被一股巨力給撞斷了，發出一聲巨響，屋子裡的人被驚醒，正要從房間內跑出來查看是怎麼回事兒。

老師們有意見，學生們自然也不滿了。

第二天上午，羅耀就接到了閆鳴從從「摯友」書店打來的電話，馬世清通知https://m.hetubook.com.com，林淼約了克里弗下午兩點在阜唱街清江茶社見面。

……

他這一調課，跟他調課的老師就可能要跟著一塊兒調，這調來調去的，課表就亂套了，學生也無所適從，都不知道下節課上什麼了？

「電話號碼都有了，還真查不到機主嗎？」

「我對誰都可以講道理，唯獨對他，就不能講理，這小子膽子太大了，要是不給他套上韁繩，他能把天給我捅破了！」

摟著女人睡的正香的瀨谷被驚醒，剛準備從枕頭下掏出手槍，就眼前寒光一閃，手掌連同匕首釘在了床板上。

「不會，走，去一趟百貨公司，我要去看一眼那部電話機。」羅耀決定親自去看一眼。

「姜老師，你這可不行，你太寵著秦老師了，你這樣以後要真成了秦太太，那還不欺負死？」周圍結了婚的老師們開始起鬨。

「汪汪……」

「宋組長，外面的人交給你了，這個傢伙，我得帶回去。」劉金寶手一指床上的瀨谷，對跟著一起的宋鉞說道。

房門被推開，屋裡的電燈隨之亮了起來。

「秦老師，看課表呢，又要調課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早已落在別人眼裡了。

瀨谷知道自己暴露了，正要準備咬破藏在嘴裏的毒囊，只是，早就防著他了，一隻手從他腦後伸了出來，切在他的脖頸上。

那懷裡的女人見到這一幕，嚇的尖叫起來。

瀨谷慘叫一聲。

羅耀讓宮慧按照他給的號碼重新撥了一遍，發現他並沒有聽錯。

「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