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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要違背自己意願，逆來順受不成？

「組長，關於對我的審查？」

「你以前在津門就是干這個的，對這一行輕車熟路，偽裝成郵遞員最容易上手了，不過，你得改一下說話的口音，還有，把你轄區內的街道，巷子，還有有名氣人物都要熟悉一下，做到爛熟于胸，明白嗎？」

「坐下吧，我讓徐濟鴻燙了一壺黃酒，一會兒就送過來。」羅耀道。

「沒體育課，那就讓學生們自由活動唄，再不行，體育課無非就哪幾項，我們輪流上，還能鍛煉一下身體，等費老師複原后再說？」一名老師建議道。

……

「醬肘子，溜魚片，海參丸子，燴雞絲……」顧原一看桌上擺的菜肴，饞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真正錯的人是楊飛，他才是罪魁禍首。

老師們也不都是好事之人，羅耀之前被抓走，這一突然又被釋放回來，姜筱雨也回來上班了。

羅耀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份良民證遞了過去。

顧原本身就是津門人，這就更沒有問題了。

「我不是一開始沒想通，後來想明白了，不是吃上了？」顧原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一下頭。

「就是，這都快月末了，怎麼還沒有發薪水，我這家裡老人，孩子就等著我發了薪水買米下鍋呢！」有老師抱怨地說道。

「明白了，組長，能給我安排進郵局當一個郵遞員嗎？」顧原想了一下，問道。

沒想到一開口，他聽出是羅耀的聲音，馬上睜開眼，坐了起來：「組長，怎麼是你？」

「七飯（吃飯）和*圖*書。」

羅耀的辦公桌跟姜筱雨剛好是對面，這真印證了那句老話，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姜老師，你不用說對不起，這件事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讓他過去吧，我其實沒有怪你的。」羅耀道，「咱們以後還是好同事。」

「秦老師，費老師怎麼樣了？」

「鬍子，幾天沒颳了？」羅耀放下食盒，問道。

這事到臨頭，逃避不是他的風格，當然，如果能躲過去的話，他早就躲了，問題是躲得了這一次，下一次呢？

「怎麼，我就不能來了？」羅耀，伸手扒拉一下椅子坐了下來，「看你這熊樣，聽說還給我絕食來著？」

「許老師，我知道姜老師是個好姑娘，但我們不合適的。」羅耀不想多解釋什麼，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沒必要再去多說什麼。

「嗯，日本人找到了老劉的軟肋，逼他寫下了自省書，他現在已經落水當了漢奸，在韓良澤手下做事兒。」羅耀點了點頭。

「組長怎麼知道……」

「知道你是津門人，這些應該都是你喜歡吃的。」羅耀道。

第二天，羅耀才知道，姜筱雨是來辦離職手續的，連自己應得的薪水都沒有，她應該是向自己告別的。（要劇透嗎？嘿嘿）

「不過，他還算顧忌咱們的這段感情，沒有出賣咱們。」羅耀道，「不過，『煜和堂』不能待下去了，你和徐濟鴻必須馬上轉移了。」

「顧原明白，感謝組長信任。」顧原正色說道。

「謝謝組長還我清白，不然，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和圖書

「什麼時候？」

反正自己之前早就跟姜筱雨說清楚了。

「這混蛋，我以為他能抗住的。」顧原聞言，眼圈一下子紅了。

顧原一怔，旋即問道：「老劉是不是出事兒了？」

這個消息，令羅耀許久都未能平靜，也許今天這一切，自己也有那麼一點兒責任。

「酒來了。」徐濟鴻端著一壺燙好的黃酒進來，給二人倒上酒，轉身又出去了，羅耀跟顧原除了吃飯，還有別的事情要談，她就不適合待著了。

「江城沒有海鮮，只有河鮮，眼下也就只能搞到這些了。」

「河伯？」顧原有些不太理解。

「組長說的是，有你在，這審查我還擔心什麼呢？」顧原嘿嘿一笑，伸手去揭食盒，「我看看，帶什麼好吃的？」

「張老師這個提議不錯，可以考慮一下，要是再增加一名老師，那學校又要付出一筆薪水，我們上個月的薪水都還沒發呢……」

「秦老師，我……」

「組長對接下來的對日諜特務機關的鬥爭沒有信心？」顧原對羅耀的安排有些驚訝。

「好，那我們轉移到什麼地方？」顧原問道。

「飲食習慣也要改一下。」

十多分鐘后，顧原回來了，還把頭洗了一下，整個人乾淨，清爽多了，也順眼多了，不再是那個看上有些頹廢的模樣了。

「秦老師，下班后，能留一下嗎，我想有幾句話對你說？」姜筱雨糾結了一天了，最後終於鼓起了勇氣，對羅耀說道。

本質上，他還是受牽連了，但羅耀還沒有到是非不分的地步，這件和*圖*書事，姜筱雨沒有大錯，她只是找一個借口避免自己被騷擾，這是人之常情，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這樣做。

「簡單來說，你就是我的替身，一旦我這邊暴露了，不管是被日本人抓了還是需要撤離了，你這支隊伍就需要頂上了。」羅耀道，「你的任務就是蟄伏起來，積蓄力量。」

「吃完這一頓飯。」羅耀道。

「姜老師，早，來上班了？」羅耀倒是很快就調整過來，溫和的打了一個招呼，並且讓開位置。

「哦，沒啥大事兒，就是還的住兩天院，觀察一下，過兩天就能出院回家養著了，就是這學期的體育課沒人教了。」羅耀回應一聲。

顧原打開良民證，上面一張身穿郵遞員復裝的黑白照片，那張臉不是他顧原，又是誰呢？

「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兵法有雲：為將者，未算勝，先慮敗，故百戰不殆矣！」羅耀道，「敵後潛伏，兇險萬分，我不能不考慮最壞的情況發生，一旦發生最壞的情況，我們直屬組不能夠全軍覆沒，必須保持一定的力量的存在，你明白嗎？」

「但是有個不好的消息。」羅耀話鋒一轉。

「這批人大概有二十人左右，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基本都是我們臨訓班出來的同學，溝通起來絕對沒有問題。」羅耀道，「徐濟鴻會跟你搭檔，你倆可以商量一下，換個什麼身份，明天一早，我會安排人先送你過江，你在那邊站穩腳跟后，徐濟鴻再過去。」

一個進辦公室，一個出辦公室。

年輕人，不能輕視。

和圖書羅耀也不是怕事的。

那還想欺負一下羅耀的老師，現在都收起了那個小心思，能從日本人手底下平安活著回來的，沒點兒能耐，行嗎？

「特二區開了一家北方菜館，做的都是津菜，味道很不錯，我特意訂的。」羅耀道，他現在的掩護身份也是津門人的，喜歡吃津門地方菜，這是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小秦老師，姜老師這麼好的姑娘，哎……」

兩個人在高一年級辦公室門口碰上了，四目相對，有些尷尬。

這裏頭應該不會再有誤會了。

羅耀提著食盒，走進了「煜和堂」顧原的房間。

顧原的狀態比第一次他來的時候，似乎更差了一些，但精神倒是好多了，就是好好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捯飭一下，搞的自己真像是在坐牢似的。

「嗯，組長有心了，這些菜在江城可不容易吃到，你是怎麼做到的？」顧原驚訝的問道。

而范主任卻似乎沒了音訊，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姜筱雨顯然是知情人，而羅耀別看平時笑呵呵的，挺老實和善的一個人，只怕也是非普通人。

「洗手去，順便把鬍子給我颳了，我看著彆扭。」羅耀一伸手，把掀開的食盒的一條縫給摁上了。

「夏口你是不能帶了，你去壽昌，我在安排了一批人，你來統領他們，我給你起了個代號：河伯。」

「要是不通過，我還會置辦這麼一桌，跟你坐下來吃飯喝酒？」羅耀呵呵一笑，「已經查清楚了，你是沒辦法脫身才留下，而顧墨笙想拉攏你，才故意那麼優待你的。」

「你看你這ｈtｔｐs://ｗww.hｅｔuｂoｏｋ.com.cｏｍ個頭髮，都快成雞窩了，就沒清洗一下？」羅耀不悅道，「又不是坐牢，就是個審查，你要是沒做背叛的事兒，怕什麼？」

職業一欄，填寫的就是「壽昌XX區郵政所郵遞員」。

「嗯，秦老師，早。」姜筱雨抱著教案低著頭，快步而去。

躺在床上假寐的顧原可沒有羅耀的本事，他雖然知道有人進來了，但他以為是晚上給他送飯的人。

「明白，給我一個星期時間，保證滾瓜爛熟。」顧原收起良民證，貼身藏好道。

話題成功的從羅耀身上轉移過去了，他也算鬆了一口氣，薪水的問題他倒是不太在意，有沒有這點兒薪水，他都能活的好好的。

「同事……」姜筱雨自言自語一聲，不禁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行，聽組長的。」顧原訕訕一笑，起身出去打水洗臉刮鬍子了。

「你想跟我說對不起，對嗎？」羅耀猜得出來，姜筱雨想為「楊飛」找他麻煩的事情道歉，如果不是她這麼說，這件事是牽扯不到羅耀的，她為了擺脫楊飛的糾纏，才撒謊說了自己有喜歡的人，當然，她並沒有提到「秦鳴」這個名字，但「楊飛」這樣有點兒社會能量的人，查到羅耀頭上，一點兒都不難。

「組長太有心了。」顧原不禁激動地說道。

一個能把「飯桶」主任都坑了的人，會是表面上那麼人畜無害？

「有事嗎，姜老師？」

這世上也是有講道理的女人的，起碼姜筱雨在性格上要比宮慧那個「男人婆」好點兒，不對，宮慧什麼時候在自己腦子裡是這個形象了？

就是這麼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