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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不知能否請教一下？」顧墨笙微微一拱手說道。

李果戡點了點頭，顧墨笙說的是實情，他現在雖然恢復了自由，可處境並不是很好，雖然他並未「攀供」一人就獲得了自由，但畢竟還是落了水，這是事實，他是爭辯不了的。

剛才草率了。

「唐鑫？」

別看現在關係不錯，兩人還合起伙來做生意，撈錢，可你一旦對他沒用，這傢伙拋棄你來，那是眼睛都不不帶眨的。

而李果戡跟特高課的武島茂德居然是陸士的同學，武島雖然比起多門的級別要低不少，可特高課是正經特務機構，實權部門。

「那個調查科的劉金寶，他不是『河神』小組的成員嗎，你沒找他問一下？」李果戡問道。

可這唐副區座的邀約，他是去還是不去呢？

杜績也是一頓後背猛出汗，這喝下的酒都從這汗水中排出去不少，腦子也清醒了許多，這被迫落水，還情有可原，畢竟那酷刑之下，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杜績過去受過唐鑫的恩惠，按照道理，他應該會去的，但也說不好，人是會變的。」羅耀道，「試探一下態度，也是好的。」

所以，顧墨笙自然要多跟李果戡多走動了，這不，晚上，他邀請李果戡在「湯記」吃飯。

而韓良澤手下能夠可用的（對付抗日分子）的人不多，才會對他如此「推心置腹」。

李果戡也知道顧墨笙一直請他吃飯的原因，他推脫固然有安全方面的考慮，其實更多的是，他對https://www.hetubook.com.com「河神」小組了解並不多。

「李兄，請！」

顧墨笙過去跟李果戡的關係不錯，這李果戡被捕后，也落水當了漢奸，這兩人的關係自然也就續上了。

唐鑫的脾氣，他們難道不知道？

「這個『河神』小組，是戴老闆親自挑選組建的，人員在軍統內部也屬於絕密，據我的判斷，應該是由軍統中行動經驗豐富之士組成，至於是哪些人，我就不知道了。」李果戡道，「不過，過去我當江城區區長的時候，我的副區長唐鑫跟他們是有聯繫的，他可能知道更多的情況。」

兩人落座，魏老三從門外進來，端著燙好的黃酒，這大冬天的，自然是湯著酒，吃著羊肉火鍋最舒坦了。

「李兄，據說所知，軍統方面應該還沒有對你下達制裁的命令，你這麼小心做什麼呢？」顧墨笙將李果戡迎入包廂。

顧墨笙在警察局多年，什麼人可交，什麼人能深交，他豈能看不出來？

「區會計程少川那邊什麼情況？」羅耀問道。

李果戡有這層關係在，加上他過去軍統江城區區長的職務，想要在日本人那邊混個不錯的位置那是相當容易的。

但若是主動出賣過去的老上級，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李兄，咱們過去是一個戰壕的兄弟，現在又同坐一條船，我就不藏著掖著了。」兩杯酒下肚，顧墨笙放下筷子，拿起手邊的熱毛巾擦了一下嘴說道。

顧墨笙雖然當上了偵緝處的處和*圖*書長，又謀到了「緝私」的肥差，總算彌補了之前「湯記」一些損失。

現在，他雖然跟韓良澤關係不錯，兩個人差不多穿一條褲子，可他了解韓良澤，這傢伙也是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主兒。

「你腦子進水了，這要是跟日本人說了，以唐副區座的脾氣，你我腦袋都得搬家！」猴子這話一出口，就被對面人高馬大的傢伙啐了一臉。

「表哥，這個杜績會赴約嗎？」宮慧問道。

這都是一個戰壕滾過的兄弟。

更別說他們這些是從軍統叛變過去的，軍統的家規那是寫在那裡的，背叛組織者，殺無赦！

「陳宮澍。」

「你這裏可不見得有多安全？」

「這個程少川手裡掌握江城區大量的賬戶，這個人一定要爭取過來。」羅耀道，「這筆錢不能讓李果戡這個叛徒繼續使用。」

「隊長，要不咱們把這情況告訴日本人吧？」

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可以吃，現在也只能找機會把「河神」小組給揪出來，報仇雪恨了。

這一次江城區這麼大損失，上頭估計正愁找不到人發泄怒火呢，唐鑫本來就是個行動高手。

自己辛苦攢下的家業，讓「河神」小組一勺給卷跑了，什麼都沒有給他留下，他現在是後悔的要死，為啥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湯記」，這要是分開藏的話，損失就不會那麼大了。

他不是不信任宋鉞，而是宋鉞這些人想要在城區生存下來，必須得到「河神」小組的支援和指導。

「李兄，你就別笑https://m.hetubook.com.com話我了，咱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翻了船，我也好過不了。」顧墨笙不理會李果戡的諷刺，把姿態放得很低。

「顧兄，請。」

這封信若是只是自己看到了，隨便可以找個借口就糊弄過去了，現在五個人都知道了，這裏頭萬一有一個去找日本人告密。

當然比起他失去的，還差得遠呢。

「這個人的行事風格，謹慎、老練，偏偏又十分大胆，我熟悉的人當中，確實有這樣的人，但究竟是誰，我也是猜不出來。」李果戡道。

「原來是這樣。」顧墨笙惋惜一聲。

「對，你知道的，唐鑫跟我在工作上諸多矛盾，有關『河神』小組的情況，他是從來不會跟我講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如何運作的。」李果戡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

陽光咖啡屋。

那其他人可都完了。

「『河神』小組內肯定有不少臨訓班的精英，這一點現在基本肯定，我在臨訓班執教一段時間，臨訓班有三英，五虎，以及十八羅漢一說，這些人可都不簡單，有的很早就提前畢業進入軍統下屬各個單位了，但他們的去向在軍統內不是絕密，除了局本部掌握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許可權知曉，這個劉金寶和你說的顧原都位列十八羅漢之一！」李果戡嘿嘿一笑，他當過臨訓班一段時間的游擊教官，雖然時間很短，但對臨訓班的情況多少是有些了解的。「這麼說來，這個『河神』會不會跟李兄你一樣，是我們熟悉的人呢？」顧墨笙小心的和_圖_書問了一句。

韓良澤這樣的人只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只不過，他現在還需要仰仗韓良澤的跟多門二郎的關係。

他擔心，一旦軍統總部把「制裁」命令下達給「河神」小組，他就比較危險了，從『河神』小組的行事風格來看，那是不做則已，只要做了，一定會成功的。

……

都沒有心情喝酒了，杜績直接把手下四個轟了出去。

「河神」小組的任務，至今鮮有失手的。

顧墨笙找上李果戡，就是有想要找他打聽相關消息的，他對「河神」小組那是恨之入骨了。

這關係到身家性命的事情，杜績焉能不慎重。

那對漢奸和日本人下手狠著呢。

兩人在行事風格上還是有差異的，當然不排除陳宮澍吸取過去刺殺失敗的教訓，換了風格。

「他？」李果戡微微一愣，顧墨笙提出這個人來，倒是讓他感到驚訝，因為他也曾猜測過這個「河神」的身份，陳宮澍也在懷疑的人選之中，而且還非常高。

……

李果戡也放下可筷子。

顧墨笙親自給李果戡倒酒。

但他卻要求宋鉞在城區內的行動必須跟羅耀彙報通氣，可以不聽他的，但一定要聽羅耀的意見。

「誰？」

顧墨笙邀請多次了，李果戡礙於過去的關係，不好推脫，只能以各種理由拒絕，這一次是實在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他倒是沒吃多少苦頭，被起舅舅張若柏保了出來，但是被限制了自由，正在想辦法通過張家的傭人的關係與他取得聯繫。」宮慧說道。

「都別吵了，明天我去見一m.ｈeｔubｏｏｋ•com.ｃｏｍ下李長官，這事兒，咱們聽李長官的。」杜績想到了一個方法，這裏不是還有一個個子高的嘛！

這種人就是天性涼薄。

「這軍統『河神』小組到底什麼來歷，李兄，你可知道？」顧墨笙問道。

「只怕他已經把這個賬戶交出去了？」

他也是考慮再三，才答應了顧墨笙今晚的這頓飯的邀請。

陳宮澍在北平刺殺王克敏失敗后，就被調回了局本部，聽說是閑置起來了，陳宮澍的能力非常強，而且性格各方面跟「河神」的行事風格差不多，時間方面也能接得上，但是陳宮澍是行動方面的專家，專搞暗殺和刺殺，但「河神」明明喜歡玩「躲貓貓」，當初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也是極為狠辣的，並不針對特定目標。

而他跟李果戡的關係，要比他跟韓良澤的關係近多了。

「散了，散了……」

「他不是核心成員，倒是我原來督察處的顧原，可能知道的更多一些，『河神』小組不惜代價把他救走，可能就有這方面的原因。」

「能挽回多少，算多少，我不相信他會沒有一點兒保留。」羅耀道。

而且雙方還有小小的恩怨。

「李兄，你說這話就戳我心窩子了。」顧墨笙臉色訕訕，「湯記」命案一直懸而未決，到現在也只是知道這是軍統駐江城直屬組「河神」所為，可「河神」在哪兒，都有誰，沒有人知道。

「嗯，明天誰去？」

「通知宋鉞一聲，讓他去。」羅耀吩咐道，唐鑫暫時撤離夏口去夏陽鄉下重整旗鼓，把留在夏口城區的部分力量和人員都交給了宋鉞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