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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們至少要在靜海停留一天一夜，有的是時間。」羅耀點了點頭。

「去吧。」

「對喲，那就等我們完成任務回來之後再買！」宮慧點頭道。

很快，羅耀就抽完了一支煙，準備開艙門回去，忽然聽到不遠處，距離自己大概十五六米左右的，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提到了「宮慧」名字。

「你看你箱子裡帶了多少東西，再買一堆東西上飛機，我們回來的時候還得帶上，你傻不傻，不會等到咱們回來的時候再買？」

「難道連接應的人都沒有？」

駐足聽了一小會兒，羅耀推門進去了。

到了靜海，羅耀、宮慧和楊帆就沒有必要分開了。

所以，雖然揚子江現在是枯水期，船的速度要快上一些。

「要不然，你請我吃飯，金陵可是有很多好吃的？」

「表哥，不想上岸看看嗎，我陪你？」宮慧知道羅耀世居金陵，一年前的那場屠殺，他跟父親走散，死裡逃生才到了江城，一個完整的家就這樣沒了。

當然，他對靜海是想當時熟悉的，畢竟在靜海，他最美好的大學四年時光都留在這裏。

楊帆點了點頭。

「不行！」羅耀一口拒絕了。

飛機票不便宜，一般人出行還是選擇鐵路或者輪船，但飛機無疑是最快的交通工具。

船上的餐廳很小，但消費卻不低，兜里要是沒錢的話，還真是吃不起這裏的飯菜，普通人要麼自帶乾糧，要不就是上岸下館子了。

「好咧，少爺！」扮演跟班的楊帆hｔtｐs://ｗｗw.heｔuｂooｋ.ｃｏｍ.cｏm（聶虎）也是開心的答應一聲。

「嗯。」楊帆點點頭，他長這麼大，去的最遠的地方應該是岳陽，那還是自己小時候，跟父親去的，也是在湖北境內。

「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不過，你現在不能在她膝下盡孝，等我們打跑了日本人，咱們才能真正的過上好日子，到時候，你再回去，好好的孝順你娘。」羅耀道。

關上艙門。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

「不想了，免得傷感。」羅耀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到他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何必自找煩惱呢。

「好。」

下關，那是羅耀心中的痛，他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的，不過這一次只是路過。

羅耀當然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抵達香港，但如果實在沒辦法，也只有另一個選擇，繼續坐船了。

……

「既逛街，也購物！」

畫報上的女人穿的自然是這個時代最流行款式的衣服，還有各種流行的鞋帽。

山城，松林坡公館。

他們說的還是日語。

「謝謝先生。」楊帆歡喜道。

當天夜裡，兩名旅客醉酒失足落水，救上來的時候，人早就冰涼了。

「今天你守上半夜，我先睡了。」羅耀很快就啃完一個蘋果，然後一個側身過去，準備睡覺了。

飛香港的航班確實有點兒緊俏，不過，羅耀是不差錢的主兒。

「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這女人一看就知道計劃ｈｅtuboｏｋ•cｏm•coｍ著想要購物呢。

「我說的話難道不算話嗎？」羅耀嘿嘿一笑道。

「給你削的蘋果。」羅耀一回來，發現宮慧背靠床頭，坐在床上，床頭燈開著，津津有味的翻著一本國外的畫報。

羅耀可不像宮慧，上了船就睡覺，他可睡不著，這一趟香港，他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想法的。

「先生，我們這一趟要幹什麼？」

「……」

沒有喝酒，這次任務，羅耀給自己定下一個規矩，非必要之下，他滴酒不沾，酒精容易麻痹神經，讓人反應遲鈍，緊要關頭是會影響到判斷的。

……

「嗯，你睡吧，到了十二點，我叫醒你。」宮慧點了點頭，他們倆睡覺都是輪流來的，一人上半夜，一人下半夜。

這也許是女人的一種蛻變吧。

羅耀心中一片冰冷，這兩人的行徑，若是換做普通人的話，恐怕還真是會著了他們的道兒。

「走，表哥，我們去吃飯。」宮慧一挽羅耀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百依百順的模樣，簡直不像是他一開始認識的那個宮慧了。

香港不大，自己如果待的時間夠長的話，是可以想辦法找到父親的，別人找不到，他不一樣。

羅耀和宮慧來的時候，那位子空了一大半兒呢。

屍體稍微處理了一下，到下一個碼頭來人運了下去。

走廊里吸煙的人還不少，畢竟船艙里空間太小了，而且吸煙很容易引起火災，出來了的話要好很多。

這是煙癮犯了。

「老闆，羅剎來電，他們和-圖-書是今天早上的船票，先去靜海，然後從靜海轉乘飛機，飛香港。」

坐起來，拿了外套，摸了一包煙出來。

但是明天一早必須登船，因為第二天一早開船去靜海，這一路上就不再停靠任何碼頭了。

「太好了，表哥你對我太好了。」

「等一下。」羅耀從口袋裡掏出剩下的半包煙塞進了楊帆的口袋裡，「煙可以抽，但要少抽。」

但不是去見羅耀，是另有安排，就看有沒有在那個機會趕得上了。

船平穩前行，這是從上游往下遊行船，屬於順流，加上冬季季風是由西北往東南方向吹。

羅耀一揮手。

有些是屬於父子之間的那種特殊的感應。

此後，一路上很平靜，直到客輪抵達金陵下關碼頭，旅客可以在船上休息，也可以上岸。

「先帶你們去紅房子吃法國大餐，然後陪我買點兒東西，去看望一個人。」飛機票買好后，羅耀叫了兩輛黃包車道。

……

兩人討論的話題很是不堪入耳，無非就是認出了宮慧這個「咖啡西施」，然後由其中一個人找機會將他引開，另一人趁機進入宮慧的房間，來一次美麗的「邂逅」。

「表哥，後天到靜海，你陪我去一趟外灘和南京路怎麼樣？」

「不是，羅耀這小子根本就沒有彙報自己的行動路線，等我知道了，也沒辦法安排了，再說，現在安排也來不及了。」

「我娘能活到哪一天嗎？」

「為什麼？」

三人在碼頭匯合后，通過嚴格的檢查之後，進入了英租界hetuｂｏoｋ•cｏｍ•ｃｏm，先去航空公司在租界設立的辦事處詢問了航班事宜。

「走吧，先去買機票，運氣好的話，明天我們就能飛香港了。」客輪一靠岸，宮慧就拉了羅耀下了船。

「我也不知道，等到了香港就知道了。」羅耀搖了搖頭。

羅耀就在背靠著門口掏出一根煙，點燃后，吸了起來，他原來很少吸煙，這個習慣是那一次死裡逃生之後，才學會的。

今天晚上，還在船上吃飯的人就少多了。

這種事兒太常見了，何況船上沒有人跟他們倆有任何私人仇怨，他們又確實死於溺水，謀殺根本就不存在。

「從來沒出過遠門吧？」

為了謹慎起見，還是讓生面孔的楊帆出面購買了三張去香港的飛機票，時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

羅耀住的這一層，基本上都是有權有勢的，有的還帶了保鏢，看上去挺像是那麼一回事兒的。

「謝了。」羅耀也不客氣，走過去，拿起削好的蘋果啃了一口，然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

楊帆從底艙上來。

宮慧隨意點了三菜一湯。

「這當然是早就說了，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務，不問清楚了，就這麼去香港，那也太冒失了。」毛齊五訕訕一笑。

「我想我娘了。」

算起來，羅耀也有三年沒有回靜海了，雖然他祖籍靜海，大學也是在靜海讀的，大部分是時間其實還是在金陵。

整個靜海，也就只剩下龍華機場還有飛香港的民用航班，其他機場，那都成了日軍的軍用機場了，根本沒有民用航和-圖-書班。

「以後吧，船上餐廳的不錯，等到了靜海，我請你最好的法國大餐！」羅耀不想上岸，拒絕道。

「傻小子，你娘得的又不是絕症，她的病吃藥就可以控制，且能活呢，她肯定能活到咱們打跑日本人，以後你娶了媳婦兒，還要給你帶孩子呢！」羅耀在他後腦勺揉了一下，「別多想，回去睡覺，後天上去咱們就到靜海了，你上了碼頭，別亂走，等我，我帶你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遠東的天堂！」

「淑女，淑女一點兒……」羅耀忙道，「阿虎，跟上。」

這年頭，就算是誰在自家的床上，也不見得是安全的，睡覺得睜一隻眼，是特工的必備技能。

「你是想逛街還是購物？」

這要是羅耀不懂日語，還真是給他給忽略了。

「算了，到了香港那邊如何接頭，這你都跟他們說了吧？」

客輪起錨，拉響了汽笛，緩緩的駛離岸邊，向江中心而去。

「我抽根煙，你先進去。」吃完飯，羅耀與宮慧回到船艙，他讓宮慧先回去，自己留在外面抽了一根煙。

「就這樣，等他們到了香港之後，再跟我說。」說完，戴雨農就掛了電話，香港那邊，他其實想親自去一趟的。

羅耀丟給他一根煙。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殘酷。」羅耀吸了一口煙，長長的吐了出來。

「真去吃法國大餐？」

「嗯，靜海那邊可有安排？」

也就是說，只要飛機準時起飛，明天晚上，他們就可以在香港半島酒店入住了。

青春，汗水，還有酸澀懵懂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