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可惜躲在防空洞內，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況。

「就是男人的那些通病，無傷大雅。」

「郝伯特·亞德利，此人曾在美國中情局工作。」戴雨農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李孚拉著羅耀就躲進了附近的一個防空洞，並且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誰讓咱們的空軍不行呢，沒有制空權……」

「主任，我得把馬上這個消息告訴李孚。」

「很好，以後，再有類似的情報，第一時間通報侍從室和防空司令部。」老頭子道，「這一次參与破譯的所有人都予以通報嘉獎，尤其是亞德利先生。」

「不可以。」

「哦？」

「你現在乾的這個活兒不就是偵聽日本人的密電碼通訊，把他們的秘密一一的剖析在我們的面前嗎？」戴雨農道，「你要是能夠讓日本人通訊在咱們面前毫無秘密可言，那就對得起這個代號了。」

「哦，我想起來了，你跟我提過，按個叫什麼的？」

「我給你們密研組的經費提高一倍，然後這一次破譯出電文的獎勵是法幣一千塊！」戴雨農道。

大轟炸中受傷，那都是家常便飯了。

「是，校長！」

大家紛紛從防空洞里出來，整理一下衣服，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儘管空氣中還彌散著刺鼻的火藥味道。

戴雨農好酒，但如果有重要事情，他也是很自律的，不會喝酒。

「很好，攸寧，你這樣時刻為黨國，為軍統著想，我很欣慰。」

「嗯，很好，看來你請的這個專家還是有些本事的，這個亞德利你見過沒有？」老頭子問道。

「主任，我可以拒ｈeｔｕｂook.ｃom.cｏｍ絕嗎？」

山城的老百姓都已經熟悉了這個聲音，更別說軍統的人員了，要比老百姓更加熟練了，甚至每個人在防空洞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根本沒有泄密的可能性。

這是實戰。

「主任，我明白，我受點兒委屈沒啥，可遲安他們為了破譯密碼，廢寢忘食，做了大量的工作，這功勞一點兒不比我小，我可以不要什麼獎勵，但他們不行。」羅耀說道。

「就這一兩天。」

「你覺得『啼聽』這個代號怎麼樣？」戴雨農忽然一抬眼問道。

「挺好的，有人罩，我還省心了呢。」

「毛病？」

「能力是有，毛病也不少。」

……

……

等羅耀見到戴雨農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本來的辦公室召見的，直接變成午餐會了。

「原來是同學呀，你們臨訓班這一屆可以說是人才濟濟呀，以後好好跟著李哥，他前途無量的。」

「不忙，等你把人帶回山城，到時候再給他一個驚喜，那不是更好？」戴雨農笑道，「吃飯吧，把江城的事情處理完，就安心待在山城吧。」

「呵呵，無傷大雅就行，改日，你帶他見我。」老頭子吩咐一聲，「破譯日軍空襲山城的密電碼，這非常好，如果每次日軍空襲山城，我們都能提前預知，予以防備的話，那就能把損失減少到最低了。」

咚咚咚……

估計損失不會小，否則老頭子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正在與李孚說話的羅耀，兩人聽到警報聲，直接就從辦公室沖了出來，和圖書進入附近的防空洞躲避。

「我什麼時候不認真了，我知道李孚可能不好意思開口求你，但你心裏一定會有這個想法，說不定還會來一個先斬後奏，所以，還不如成全你，不給你這個機會。」戴雨農笑道。

這個防空洞里基本上都是軍統局本部的工作人員，彼此就算不認識，也都是見過的，所以，大家進來后，都相互打招呼。

「怎麼樣，想好什麼時候回江城？」戴雨農問道。

其實，羅耀也不是第一次經歷轟炸，在江城的時候，那隻要天氣晴朗，小鬼子的飛機幾乎每天都過來轟炸。

「不，主任，學生覺這個代號很好聽，可太重了，這啼聽可是上古瑞獸，能夠監察三屆，還能聽得懂人心，我哪有這個本事？」羅耀忙道。

這些的設施要是被炸毀的話，對兵工廠來說，損失也是極大的，如果敵人知道兵工廠確切的位置，然後用大威力的航空炸彈或者燃燒彈的話，那損失和傷亡可就大了。

可以說，這個代號只存在與他、伍先生和老吳三個人之間，甚至連文字記錄都沒有留下來。

「木秀于林的道理你懂的吧？」

「李哥，這人是誰，沒見過，你們機要室新人？」

「人怎麼樣？」

「哦，不是，他是……」

刺耳的防空警報聲突然響起！

防空炮火不絕於耳。

「機票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你一個人回去嗎？」

那裡正是兵工廠，謝家灣所在地。

「謝謝主任，這都是學生應該做的。」

在江城夏口可沒有那麼多建設完備的防空洞，經常都是沒地方躲的和_圖_書，只能靠經驗尋找掩體。

「是，主任。」

「謝謝主任。」

「小鬼子的飛機太囂張了！」

……

「攸寧，今後，再有破譯出此類的電報，第一時間上報給我，我若是不在，給齊五也行。」

「委員長，息怒，劉司令官也是沒想到會這樣……」

「是，主任。」

「對了，江城那邊，為了迷惑日本人，『河神』的代號你今後就不要再用了。」戴雨農一邊吃著飯，一邊說道。

「見過了。」戴雨農可不敢說，他還沒見過呢，這不是怠慢美國來的專家了嘛。

「懂，主任，這一次能夠破譯日軍空襲山城的密電，是在美國密電碼破譯專家帶領下的功勞。」羅耀不傻，雖然說把功勞讓出去了，這確實聽起來，委屈，可這有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和隱藏。

噠噠噠……

「那當然好了，我原本打算坐船先去宜昌的，現在就不用了，起碼省去我不少時間呢。」羅耀道。

只有羅耀和戴雨農兩個人。

「主任，您是認真的？」

「不，我還想帶一個人。」

「不用謝我，你也是為黨國做事。」戴雨農道，「你的結拜兄弟李孚，他的妻子也是臨訓班同學，這一次，你也可以將她帶回山城，在你的密研組聽用。」

「你跟我實話，這次日軍空襲山城的電文是你這個密研組的功勞，還是那位亞德利先生？」戴雨農雖然在老頭子面前把亞德利抗在了前頭，可不等於他就認定這是亞德利的功勞。

「大哥，你別介意呀。」

「對，我就是利用他幫宮慧脫身的，是個好苗子，如果m.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oｍ能夠系統的培訓一下，一定會成為軍統的優秀人才。」羅耀道。

黃山官邸。

雖然兵工廠建設的時候就考慮了防空的問題，基本上廠房都建設在挖空的山體裏面，但人不可能都生活在山洞里，外面也還是有很多設施的。

「就是那個在江城殺了藤原敏夫的小鐵匠？」

「是。」

街市上更是亂成一團。

「這樣，後天有一架飛機去衡陽，你就搭個便車，先做飛機去衡陽，如何？」戴雨農想了一下說道。

「是韋大銘的特種技術研究室破譯的嗎？」

羅耀嚇的差點兒心臟沒從胸腔里跳出來，要知道這個代號可是伍先生給他起的，只不過，在跟組織上聯絡的時候是沒有用過的，而在密電通訊中，使用的代號是「0815」這組數字。

「主任，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雨農，這就是你們軍統提前截獲並破譯的日軍的轟炸山城的電文？」老頭子看了一遍電文，有些驚訝的問道。

空襲持續了大約一刻鐘左右，才聽到外面的防空火力漸漸稀疏了下來，應該是這一波離開了。

李孚臉色發窘，他可是知道羅耀的軍銜比他高，在軍統內職位肯定不會低，而且還是他大哥，怎麼可能混的比他差，還用他提攜？

「我是李孚臨訓班的同學。」

「是的，校長。」

這一次防空預警比往常慢了一拍，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和傷亡。

空襲后，戴雨農才接到了老頭子召見的命令。

「校長，學生拿到破譯的電文，第一時間就給防空司令部打了電話，還有給這一次日軍空襲目標的兵工廠也和_圖_書通知了，比空襲時間至少提前了一個小時。」戴雨農忙道。

防空機槍，和高射炮的聲音響起，整個山城上空想起了震耳欲聾的炮聲。

這不是演練。

「那就是兩張飛機票，我給你解決。」戴雨農點了點頭，「齊五跟我說過，你去黔陽班還想挑選一些人進密研組，但是黔陽班的學員對軍統來說也是有大用的，我最多給你二十個名額。」

「是，好。」羅耀嘿嘿一笑，答應一聲。

「怎麼，不喜歡？」看到羅耀驚愕的表情，戴雨農奇怪的問道。

「就是那個阿虎，本名叫楊帆的那個，我想送他去黔陽班學習一下。」羅耀解釋道。

沒過多久，就聽見天上「嗡嗡」的聲音而來，緊接著就是飛機俯衝與空氣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躲在防空洞里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個劉峙是幹什麼吃的，情報都送到他的眼前了，他居然什麼都沒做，如此玩忽職守……」戴雨農才離開門口，就聽到書房內，老頭子發火的聲音。

但這一次日機的轟炸，顯然目標並不是在山城市區，他們的轟炸機只是象徵性的投放了幾顆炸彈，就向著西南方向飛了過去。

「我知道，這次密電碼破譯，沒有你肯定是不行，還有你從軍政部挖的那三個人都起到關鍵作用，但我們沒必要出風頭，有美國人亞德利這個擋箭牌，我們可以暗地裡做很多事情。」戴雨農解釋道。

「報告校長，不是，是學生延請了一位美國來的密碼破譯專家，在他的幫助下，我成立了一個密電碼研究小組，這份密電就是他們破譯的。」

「謝謝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