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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毀前程的事情，沒人會去做。

李孚說的沒錯，為了他方便調查潛伏日諜電台相關的案子，在稽查處確實有一個身份，這個身份平時用不上，他也從來沒去上過班，但有這個身份，他就有權力調查相關的案子。

「這……」

「我只能給你建議，方案還是你自己去交。」毛齊五接過來說道。

「特殊渠道，你放心抽，沒問題的。」老吳嘿嘿一笑。

「李孚，這事兒得從長計議。」羅耀認真地說道，「如果能夠有有用的線索的話，倒是可以進行初步調查。」

這部分人自然沒有臨訓班和黔陽班混的那麼好了，起碼在抗戰期間，臨訓班和黔陽班沒死的，日後都起碼是個校官。

「嗯，當然，這是一件大事，是得慎重考慮一下。」羅耀也能理解，畢竟人在一個環境呆久了，就會形成一個舒適區，待舒服了，就不願意出來。

「嗯，葯我已經拿到了，你還有事兒嗎？」毛齊五斜睨了他一眼。

「請他進來。」

「我可以查，但是，我得有目標才行，你這樣給我一個猜測，你讓我怎麼查，要只知道防空司令部下屬好幾個單位，還有防空部隊，而能接觸到高射炮陣地部署這一層機密的人必定不在少數。」羅耀道，「還有，怎麼調查，公開還是秘密？」

「這個想法其實我早就有了，我們這樣聯絡太不暢通了，你要是不主動聯繫我，我就想見你也比較麻煩。」老吳點了點頭。

「還有件事，我想在軍統內部搞一些關係，以確保今後我在軍統內的行動的安全。」羅耀道。

「山城這地方，一開始還覺得不錯，現在，這還沒到六月，就已經這麼熱了，真不知道到了六月三伏，這天還怎麼過？」老吳擦了一把汗，他現在身體胖多了，而且還是虛胖，自然要比以前怕熱多了。

「算了，還是不交了。」羅耀搖了搖頭，「毛秘書，拿葯雖然好，可是虎狼之葯，你還是少吃點兒，我先走了。」

「是呀，這確實是個機會。」老吳點頭道，「不過以戴雨農的性格，恐怕不會讓你完全掌控的。」

「這個情況，我要馬和*圖*書上向首長彙報，看首長是什麼想法。」

「搞關係？」

「我試試，應該沒問題。」齊志斌想了一下道。

「習慣就好了，山城也是三大火爐之一，金陵和江城你都待過了，山城這地方也難不倒你的。」羅耀嘿嘿一笑。

「另外，這件事，還需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羅耀提醒一聲。

「還有，能不能安排一個可靠的人進入密研組，由他來擔任我跟你之間的聯絡員，我的目標太大了，出入很不方便。」羅耀鄭重的道。

「這麼熱的天，能搞到啤酒嗎？」

「你說，只要能查清楚這件事，我做什麼都願意。」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特別是五·三和五·四大轟炸，山城老百姓損失太大了，磁器口這邊水陸碼頭也遭到日軍飛機轟炸，我這店也遭到了一點兒波及。」老吳給羅耀倒了一杯水，坐下來說道。

「這麼大的事情，萬一出錯呢？」羅耀反問道。

「那倒沒有，我們就一套方案。」羅耀道。

「毛主任，羅站長求見。」

但事實到底如何，不好說。

「行，晚上掛我的帳，不動用站里的招待費。」羅耀點了點頭，交代一聲。

臨訓班中，本來很多就是人情關係招來的，關係盤根錯節，這也是為什麼戴雨農重視這個班，而這個班的學員又能很快在軍統內打開局面，形成一股強大勢力的原因。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找你來商量嘛！」李孚道，「你不是在稽查處有一個身份嗎，別人不可以查，但是你可以，如果真有日諜滲透防空司令部，你完全有權力進行調查。」

「限制了自由，為什麼？」

「你是想讓我卧底進入調查？」

「是呀，我們之間必須保證聯絡渠道暢通，所以，得有一個不顯眼人，成為我們之間的橋樑。」老吳道。

磁器口，下河街，老友雜貨店。

……

「沒有，我都是私下裡偷偷的做的，包括我室友都不清楚。」李孚道。

「少貧嘴，你的香煙抽沒了吧，我早給你準備了。」老吳嘿嘿一笑，從床頭下面取出兩條香煙來遞給他道。

要沒有https://m.hetubook.com.com這層關係，李孚怎麼可能臨訓班一畢業，就去了甲室這樣軍統核心的機構。

「第二件事，戴雨農有意將我『密研組』和軍統特種技術研究室合併，韋大銘想吞併密研組，但被我拒絕了，而現在，我們密研組又立下大功，韋大銘的特種技術研究室毫無成績，反過來了，戴雨農傾向於密研組合併特種技術研究室。」羅耀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

「是，站長。」齊志斌問道，「那晚上喝什麼酒？」

「三件事，跟家裡彙報一下。」

「咳咳，我這不是順路過來嘛，就沒那個必要了，免得別人說閑話不好聽。」羅耀忙解釋道。

「大哥，您有什麼辦法？」

「大哥，要不這事兒就算了？」李孚考慮了良久后，憋出一句話來說道。

「去吧，晚上我請你們兩口子吃飯。」羅耀點了點頭。

「能進去說話嗎？」羅耀壓低聲音問道。

這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一下子澆滅了他內心的那團火焰。

因為沾親帶故，所以忠誠度可靠，不容易被滲透，一旦發現，那可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能讓我考慮一下嗎？」李孚慎重的道，他並不想放棄現在的工作，在甲室工作，那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入的。

「你想說什麼？」

「李孚，如果你真想調查此案的話，我有一個想法，但要你做出一些選擇？」羅耀鄭重的道。

「你的猜測雖然有一定道理，但太過聳人聽聞，日人的間諜都滲透進入我們的防空核心部門來了，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傳出去會引起多大的軒然大|波，你知道的。」羅耀慎重的道。

而李孚自己主動的話，倒是省去了他不少的設計了。

「能不能想辦法送一名學員進軍統的無線電學校，我可以以招人的方式把人招進來，這樣，我們就可以這個特殊的通道了？」

……

「第一件事，日軍對山城進行無差別轟炸，並且使用特種燃燒彈的情報是我破譯日軍密電通訊得到的，但是實在大轟炸之前兩個小時，我無法在上報軍統局本部的時候兼顧家裡，因為我上報之後，就被ｍ•heｔuｂｏｏｋ.com•coｍ限制了自由。」

「謝謝了，老吳。」

「嗯，你最近怎樣？」羅耀問道。

「我送你出去。」

「老齊，我去江邊散散心，晚上我請李孚夫婦吃飯，你安排一下，叫上宮慧他們。」羅耀關上辦公室的門，出來吩咐齊志斌道。

「我知道，大哥。」李孚鄭重道，「我先去看澤蓉了，回頭我再來找你。」

「調離軍統機要室，去山城防空司令部某一個職位。」羅耀緩緩說道。

但無差別轟炸和使用特種燃燒彈的消息依然還是很重要的，八辦所在的機關街辦事處緊急撤離了一批文件，保證了這批文件的安全。

「知道，我們共產黨人就要學會帶著鐐銬跳舞。」

甚至有些把問題想的太過簡單了。

「算，如果真有這個日諜潛伏在咱們防空司令部內，他每傳遞一份情報，就會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羅耀冷笑道，「李孚，我只是說從長計議，卻並沒有說不查了。」

「這要是以特種技術研究室為主，那咱這方案還是別交了，我怕主任看了會不高興。」羅耀道。

「怎麼，你們還準備了兩套方案？」

「老刀牌的，你哪兒弄的？」

「來了？」老吳老遠就看到騎著腳踏車過來的羅耀，待羅耀推著車，下來走了幾步，進來后才道。

這就等於相當於給他一個自由行事的權力。

「毛秘書，我就想問一下，主任對合併是啥態度？」

「客氣啥，咱們是什麼關係。」

一旦離開了，想再進去，就難了。

「李孚，你做這個事兒，有沒有跟任何人提及，或者向上面彙報過？」羅耀認真的問道。

「倒也是，不過，這地兒的水好喝，甜。」

「嗯，我也是這意思。」

而後來的招生，就很少有這樣沾親帶故的，基本上都是招收社會上的青年學生或者部分推薦的學員。

目送李孚離開，羅耀微微有些出神，李孚的到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其實也做過這方面的分析。

李孚雖然在甲室得到重用，將來升遷肯定沒有問題，但任何一個部門的主官，肯定要有外放獨當一面的工作經驗。

老吳點了點頭，這是可www.hetubook.com.com以理解的，兩個小時，羅耀確實沒有時間先通知家裡再上報，那樣的話，根本就沒有時間提前準備了。

毛齊五正在批閱文件，手下人進來稟告。

「方案呢？」毛齊五一伸手問道。

不過，毛齊五剛打開來，掃了一眼，就心驚肉跳，這哪是合併方案，分明就是吞併方案，要按照這個方案合併的話，韋大銘辛辛苦苦拉起來的隊伍就會被「密研組」吃的乾乾淨淨，而且更過分的是，吃的是精華，沒用的都吐出來了。

「你都沒交上來，怎麼就知道戴老闆不高興？」毛齊五被逗樂了。

別說軍統的電偵技術了，就是世界上最先進國家的電偵水平也做不到。

李孚畢竟是坐機關的，雖然有一腔熱血，想要為國建功，可到實際操作的時候，那就經驗不足了。

之所以剛才李孚在的時候，他沒說，到不是他有什麼企圖，而是，他想把這個功勞給李孚。

「哦，這倒是有些意外。」老吳驚訝道。

「辦法不錯，我向上面請示彙報一下，看用什麼方法比較隱秘。」老吳點了點頭。

他也從家裡了解到一些情況，在日機空襲之前，家裡確實提前接到了相關的通知，當然是防空警報之後。

「這是你分內的事情，應該沒有問題，但是有些原則不能突破。」老吳提醒道。

「我是幹什麼的，日諜若要傳遞情報，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電台，因為這是時效性最快的，所以，這個人若是存在，手裡就一定掌握著一部可對外聯絡的秘密電台！」羅耀道。

毛齊五看了一眼，直接伸手把牛皮紙袋塞進了辦公桌下面的柜子里：「你小子，不會打個電話或者送家裡去？」

李孚也難住了，現在這隻是建立在他的分析和推測上的，只能說極有可能，或者說是調查的方向。

「成。」

「呵呵，謝謝毛秘書了。」羅耀從公文包里將寫好的「合併方案」取出來，恭敬的遞了過去。

……

「是，我知道了。」

因為很可能誰都不想捅破。

「先生，您要的貨在後面倉庫，不嫌棄的話，跟我一起進來吧。」老吳說了一聲，引著羅耀往裡頭走了進去。

「主任要是和_圖_書想以特種技術研究室為主，那是一種方案，要是以密研組為主，那又是一套方案。」

「毛秘書，我估摸著您這葯吃完了，就給您送過來了。」羅耀嘿嘿一笑，從攜帶的皮包里掏出牛皮紙袋出來。

立功受獎，這是最快的升職途徑，而且更容易得到更多的鍛煉機會。

「人選有了，通知我。」羅耀也不矯情，收起兩條香煙，站起來說告辭道，「我該走了。」

……

李孚背後的關係也是他想要的，李孚的姐夫潘其武，那在浙警的時候，就跟了戴雨農，是絕對的親信。

這裏面牽扯的關係太多了。

「摻沙子是必然的，這一點我有心理準備。」

這麼說來，羅耀的情報間接的保護了這批文件的安全，不然，這批文件可能就毀在轟炸中了。

「你想知道戴老闆什麼態度？」毛齊五『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等等，方案留下，我先看。」毛齊五抬手叫住了羅耀。

李孚這個人，為人正派，有一定的是非觀，是可以結交和爭取的，他在軍統內也需要有人的。

「對，如果情報是從防空司令部泄露的，那你進去后，就可以從容觀察你懷疑的對象，我們可以裡外配合。」羅耀道，「但具體如何操作，還需要一個詳細的方案。」

基本上結果跟李孚的差不多。

雖然這麼說，可國黨內，發生怎麼魔幻的事情，後世都不覺得奇怪。

扶李孚更上一步，這也算是羅耀內心的一個想法，但還要看時機，畢竟立功的機會不是隨時都有，而且也符合李孚本人的。

「但是，山城地下電台眾多，怎麼才能找到它？」李孚也不知道不知道，從眾多的地下電台中找到一部日諜的秘密電台有多困難。

「我覺得這是個機會，若是真的能夠掌握軍統密電碼破譯機構，那就不一樣了。」羅耀說道。

「毛秘書，沒事兒就不能來看看你嗎？」羅耀嘿嘿一笑，「我今天是來送密研組和特種技術研究室合併方案的。」

「對，就是搞關係，拉攏一些人，跟他們做朋友，很多時候，我要做事，單槍匹馬是不能成事，結交一些人，打好一些關係，這有助於我開展工作。」羅耀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