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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慧這麼一說，倒是把羅耀的興趣給勾引上來了。

「他這個人很神秘，具體做什麼我不知道，她告訴我，他是做生意的，但是經常好幾天不見人，又突然出現，做我們這一行的，他貪圖的我的身子，我呢需要他的錢，大家各取所需，實在沒有必要去了解對方的秘密，那樣對大家都好。」徐貞道。

「你可以反抗？」

女人抽煙，會影響到生育，她深信不疑。

親自過去，給徐貞點燃一支煙。

宮慧一路趕回來，一口水都沒喝，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一口氣喝了一個底兒朝天。

羅耀放下手頭的工作，仔細翻看起來。

地上明顯是乾的。

「包養我的男人。」

「他怎麼知道汪氏在香港，為什麼告訴你這些？」宮慧追問道。

「你們幹什麼……」不理會的徐貞的尖叫和反抗，兩人將她直接架了出去。

「是！」

「去什麼地方？」

「徐貞，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在問我！」宮慧面色一冷，「你知道這個美國人是做什麼的嗎？」

宮慧呵呵一笑：「同為女人，我很想了解一下。」

一個身材極為高挑的女子走了進來，徐貞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就是那位把自己抓來的女「公子」。

「民國二十七年初吧，我也是逃難過來的，江浙一帶的工廠學校西遷，我就過來了，當時我還沒有畢業。」

「我希望你自己主動說出來。」

「能說一說你的故事嗎？」

「誰告訴你他在香港？」宮慧問道。

「你是不是離開過山城？」

羅耀和圖書餘光掃到了這一幕，沒說什麼。

「咳咳，這個話題能不能不要說的那麼具體？」宮慧臉頰一紅。

「那個讓你無法抗拒，包養你的男人是誰？」宮慧把話題拉到正題上來。

桌子，椅子，還有一盞檯燈。

「是，我是住不起日耳曼大廈那種高級公寓，是有人給了我錢，讓我能住得起那裡。」徐貞回答道。

「喬治。」

徐貞被摁著坐在那張椅子上，然後鎖住了，不得動彈，那把她押進來的兩個人就分列在她身後一步遠的地方。

「長官看起來年紀不大，原來還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徐貞笑了，有點兒反客為主的意思。

徐貞十分忐忑，甚至可以說是恐慌的，生活在這個亂世，結識的人又都不是普通人，見識自然是有的。

徐貞訕訕一笑：「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哪個女人願意過這種生活？」

「很少，偶爾。」

「你是怎麼住進了日耳曼大廈，以你的經濟實力，日耳曼大廈那種高級公寓，怕是住不起的？」宮慧繼續問道。

「你比我有勇氣。」徐貞愣了一下，羡慕地說道。

「他給我留了一筆錢，也算是對我還有那麼一點兒情義。」

這種忐忑和不安么有持續多久，漆黑的門被打開了，一束光照射了進來，兩個身穿黑色綢褲的平頭男子走了進來。

「汪兆銘。」徐貞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出來。

自己的恩客當中，似乎並沒有這種能引起誤會的客人，她肯定不是那種守身如玉的女人，但起碼也不是那麼隨便。

和*圖*書宮慧站起來，開門出去，問門口的衛兵拿了一包煙還有火柴進來，她不抽煙的，來自羅耀的影響。

「那事後呢，你們還有聯繫嗎？」

「香港。」

「是。」

「你什麼意思？」

「你們倆在一起多久了？」

「這是我憑記憶寫出來的問話記錄，你看一下。」宮慧如同一陣風一般走進羅耀辦公室，將一份問話記錄放在他的面前。

「徐小姐，我們查過你的過往，你的學歷不低，讀過大學，按道理說，你想找個工作，或者嫁個體面的人，這都不難，為什麼會選擇走現在這條路呢？」宮慧上來就直接問道。

「我出身也算是殷實之家，父母一直供我讀書，十八歲那年，我到省城念大學，那是省城唯一的一所大學，我不光成績好，還是班上最漂亮的，追求我的男同學很多……」徐貞吸了兩口，情緒起來了，彷彿回到過去求學的美好時光。

「看來，你很懂人性。」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這樣隨意抓人還有沒有王法？」徐貞奮力的抗爭，並且質問宮慧道。

「你明明可以自食其力，為什麼要找個男人包養自己，就是為了貪腐享受，不勞而獲？」

宮慧呵呵一笑：「徐貞小姐，你也是聰明人，這個時候，跟我說王法，你不覺的可笑嗎？」

「我不知道。」

日耳曼大廈住的女子，那起碼挑客人都是有水準的，一般的客人是不接的，而且很少同時周旋在兩個不同的客人之間。

「汪氏出逃，你不是沒有了收入，你是怎麼生活？」和-圖-書

而且，聽聲音，那更像是一個女人，一個女扮男裝的西貝貨。

「從你對徐貞的問話，她的回答來看，這還是個有故事的女人。」羅耀匆匆翻了一遍，合上說道。

「沒有，我連他去了哪兒都不知道，怎麼聯繫？」徐貞笑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山城？」

徐貞的口才很好，對自己過往經歷娓娓道來，這一點也說明了，她剛才自述中提到的，她上學的時候成績很好。

「誰給你的錢？」

「什麼意思，長官，我知道都跟你說了，你們不放我走嗎？」徐貞激動的質問道。

「嗯，謝謝徐小姐的配合，今天就先聊到這裏，期待我們會很快再見面。」宮慧直接結束了談話，站了起來。

「你平時不聽收音機，也不看報紙嗎？」

「哦？」

「你對他，一開始也是有仰慕的成分吧？」

「別打岔，回答我的問題。」宮慧喝斥一聲。

「徐小姐，我是誰，你以後會知道的，但現在，你必須先回答我的問題，回答的令我滿意了，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倘若，你不合作，甚至故意隱瞞，這個後果你是知道的。」宮慧平靜而又冰冷的語氣說道，「嘉臨江上的撈屍人，每天都會撈上來許多無名的屍體，我想，你不會想成為它們當中的一具吧？」

「你們調查過我，難道還不知道嗎？」徐貞凄然一笑。

「我也想自食其力，可是，我做不到。」徐貞訕訕一笑，「亂世中，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人做不到這一點，因為，只要是有權有勢的男人，都會覬覦你的美和圖書色，我雖然讀了不少書，可這些幫不了我。」

「汪兆銘出逃，你為什麼沒有跟他一起走？」

徐貞不明白宮慧為什麼對她的歷史感興趣，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若是不說，恐怕是過不去了。

「平時做什麼打發時間？」

宮慧匆匆返回。

「稍安勿躁，有些事情還需要徐小姐配合調查，先委屈一下吧。」宮慧叫來人，將徐貞帶了出去，繼續關押。

「好了，我也不繞彎子，費這麼大力氣把徐小姐請過來，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了。」宮慧是一個人進來的，今天的談話，越少人知道越好。

「打牌，寫字，看書，有時候會出去逛街，看電影。」徐貞想了一下道。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鐵門被推開額的聲音。

「你們是想知道奧斯本的事兒？」

「為什麼去香港？」

「反正這個女人跟我見到的任何一個都不像，很奇怪。」宮慧搖頭道，「我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也不完全是，他不丟下我不管了，我總不能坐吃山空，自然需要找別的門路，因為我會英語，喬治·凱文介紹我認識一個美國人，很有錢。」徐貞很放鬆的交代出她跟奧斯本的關係。

「長官，你還想知道什麼？」徐貞反過來問道，「反正都被你們抓過來了，你們想問什麼，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同時，也沒有那一股發霉的味道。

也沒走多遠，也就二三十米的樣子，拐了一個彎，來到一間帶有排風扇的房子，比徐貞剛才關押自己的房間要大，也寬敞多了。

「這麼說，ｈｔtps://wｗw.heｔubook.ｃoｍ•ｃｏm你在山城的生活都是靠這筆錢支撐？」

「給我一支煙。」

「是個有故事的女人，不過，我對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宮慧放下水杯說道。

她根本不認識那個什麼公子。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你想知道什麼？」徐貞嚇的臉色蒼白，死亡的恐懼每個人都有的。

「半年了吧，一開始我還是挺抗拒的，只願意跟他做朋友，畢竟，我不太喜歡跟洋人那個……」

難道是爭風吃醋？

「如果我是你，沒有人能強迫我不願意做的事情，哪怕是拼個你死我活。」宮慧沉默了一會兒，鄭重地說道。

「是，我可以反抗，但我沒有勇氣去死。」徐貞道，「所以，我只有選擇這樣活著，這也是我的命。」

一間暗無天日的地牢中。

她們不是那種低層次的歡場女人，雖然本質一樣，但做派是截然不同的，畢竟那些有錢有勢的恩客也是要面子的。

「我聽人說，他去了香港，過去找他，後來才知道，他人已經在靜海了。」徐貞點了點頭。

「是，他成熟，優雅，風度翩翩，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理想的伴侶，我也一樣，很容易就被他迷住了。」徐貞不否認自己並非在脅迫之下做了汪氏的情人，但後來，她也算漸漸認清了這個人，但那為時已晚。

「長官，你把我抓來，不會是想聽我講故事吧？」徐貞驚訝的眼睛一瞪問道。

房間內就剩下宮慧和徐貞兩個人了。

「坐下！」

「我只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這麼絕密的事情，你覺得他會事先跟我說，還把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