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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坐牢，我絕不能坐牢，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喬治·凱文激動的喊了起來。

「那我可不可以請求你在場呢？」

橋本早在數月前已經落網，但並未供述他跟喬治·凱文的關係。

「這個奧斯本既然是軍統延請的美國顧問，怎麼可能對他沒有任何保護措施？」

「你幫日本人做事，還說自己不是間諜，你覺得軍統的人會相信嗎？」羅耀回過頭來，再一次坐下來問道。

意料之外。

「時間差不多了，該結束會見了！」鄧毅推門走了進來，大聲宣佈道。

……

他離開山城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喬治·凱文先生，又見面了。」羅耀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有些生硬，當然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這個傢伙應該知道不少秘密的。

至於「白狐」，他也了解不多，為什麼會找上自己，那是過去的一個朋友介紹的，至於這個朋友是誰，他一開始並不肯說。

若不是他有英國人的身份，早就對他用刑了，哪裡有這麼多的麻煩。

「你不說，他們就會認定你是主犯，他們需要給上面一個交代，也要給美國人一個交代，美國大使館已經關注這件事了，美國人也在給他們施加壓力，這些天為了你的事情，我到處托關係找人打聽內情，你以為我什麼都沒做嗎？」羅耀非常不客氣的質問道。

「真的嗎，我說了不等於承認自己的罪行了嗎？」

「羅副主任，下一步該怎麼辦？」

喬治·凱文問道：「那我若是說了，會怎麼樣？」

和_圖_書「那白狐策劃綁架美國顧問呢，你應該是事先知道的吧？」羅耀繼續問道。

「這個我就不好說了，我估計他們是不會允許律師在審訊的現場的，這不符合規矩，也不可能為了你破例。」

「不，他撒謊，這一切都是白狐安排了的，跟我沒關係！」喬治·凱文激動的雙拳砸在桌面上。

他跟喬治·凱文的對話再說下去，已經沒什麼再說了，最好是馬上中止。

「好，我這就安排一下。」

「李威廉律師，我該怎麼說？」

喬治·凱文被兩名獄警押著帶了出去。

「十年？」

鄧毅是羅耀叫進來的，他在公文包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反饋給隔壁的鄧毅竊聽耳機中。

會見室內。

羅耀確實是有事。

「他們懷疑你接受了日本人的指令，策劃綁架美國顧問綁架案，並且意圖潛逃出境，犯有間諜罪和綁架罪，如果罪名坐實的話，你將可能判處至少十年以上的監禁！」羅耀說道。

「過去的事情，你就不用交代的那麼詳細了，但這一次綁架美國顧問奧斯本的案子，你一定要將主謀的身份撇清楚，你提供的線索越對他們認定你不是主謀越多，自然是越好了，倘若能抓到白狐，那就算是立功了，到時候還能在溝通一下，給你更大的寬大處理。」羅耀想了一下，建議道。

「你跟汪氏的關係倒是比較好辦，在山城，跟汪氏過從密切的人有很多，他們過去還是汪氏的同事呢，至於徐小姐事情，只要他願意出庭作證，供述她和*圖*書是自願的，跟你毫無關係，這一項指控就可以不成立，但是，綁架美國顧問，如果你被定性為主謀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

不過，最後在鄧毅的逼問之下，他交代了，他這個朋友叫橋本，代號：「蝰蛇」，是日本參謀本部第二部派駐山城的諜報組的組長。

至於「白狐」跟「蝰蛇」橋本的關係，喬治·凱文也不清楚，他說自己幫「白狐」，也是被迫的，他怕自己跟橋本的關係暴露，自己也會有危險。

這一切都是這個叫「白狐」的人謀划的，他只是被其收買，參与其中，至於「白狐」綁架奧斯本的目的是做什麼，他絲毫不知。

「我要是說了，豈不是從犯了嗎？」

「你不說，他們就不會定你的罪嗎？」羅耀道，「他們現在有足夠的人證，如果你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你很可能就會被判刑。」

「安排過堂吧，估計他馬上會主動要求交代一些情況了。」羅耀吩咐一聲，都到了這份兒上，喬治·凱文還冥頑不寧，死活都不肯說的話，那就只能讓他吃點兒苦頭了。

「那抱歉，我幫不了你了，喬治·凱文先生，請您另請高明吧。」羅耀直接站起來，拎起公文包，直接抬腿往外走，一點兒都不帶拖泥帶水的。

「你還沒有隱瞞，你過去跟汪氏過從甚密的情況為什麼不跟我講？」羅耀質問道。

「那個叫韓向林的司機已經被抓了，他的身份還是一名日本間諜，真名叫岩里桃次郎，他已經供述，這一切都是你指示他和圖書做的。」羅耀說。

「我……」喬治·凱文嚇的冷汗都下來了，「威廉律師，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

「起碼會輕判，而且如果你願意配合他們抓捕主犯的話，或許還能再減輕處罰，大使館方面出面跟美國方面溝通一下，讓你早一點兒以保外就醫的借口恢復自由，也不是沒有可能。」羅耀已經把一條「康庄大道」指明了，就看喬治·凱文這個傢伙自己願不願意走了。

「我只是牽線搭橋，他們私下裡有什麼交易，我真的不知道。」

「喬治·凱文先生，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是你的律師，你有什麼最好不要跟我隱瞞，否則後果會非常嚴重？」

「沒有，事先我並不知道。」喬治·凱文矢口否認。

「這，這有什麼問題嗎，我跟汪先生只是認識，連朋友都談不上，他可是國府中的大人物。」喬治·凱文為自己辯解道。

「喬治·凱文先生，這些話你應該對抓你來的人說，這或許對你有幫助。」羅耀道。

「李威廉律師，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喬治·凱文一見到羅耀，那叫一個激動。

「等一下，李威廉律師。」羅耀腳步剛要走到門口，喬治·凱文突然開口在他身後叫住了他。

「還有事兒嗎？」羅耀乾脆連「稱呼」都省了，充分表現出一個職業律師的冷酷和無情。

終於熬的差不多了，這傢伙居然在看守所玩起了絕食，這下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該去見他第三面了。

「這麼說，你突然hetubook.com.com出手變賣日耳曼大廈，其實就是為了離開山城做準備？」

「軍統方面要以間諜和策劃綁架美國顧問的罪名對你進行起訴，而且是特別交由特別軍事法庭進行審理，這些事情，自然是他們告訴我的。」羅耀非常生氣，質問道，「喬治·凱文先生，你要讓我幫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瞞，我又該怎麼幫你，到了法庭上，我還怎麼為你辯護？」

「問題是，你跟他們說了嗎？」

筆錄中，喬治·凱文交代了他參与了奧斯本綁架案的部分實情，但他還是強調自己並不是主謀，主謀是一個代號叫「白狐」的人，這個「白狐」找到自己，提出給他一筆錢，讓他將奧斯本約出來，灌醉后，再將其綁架。

「我不是主謀，我根本不知道……」

這份供述，真假難辨，但喬治·凱文居然認識「蝰蛇」橋本，這條線索，讓羅耀感到驚訝。

「這是最好的結果，這還是因為你有英國護照，如果是中國人的話，你甚至連上法庭的機會都沒有，按照他們頒布的戰時法令，可以直接執行槍決！」

「你們只是朋友嗎？」羅耀反問道，「那徐貞小姐又是怎麼跟汪氏認識的，你又怎麼替他保守這個秘密的，還有，前一陣子徐小姐去香港，又是誰安排的？」

「我不能說，我若是說了，我就全完了。」

羅耀當即給鄧毅列了一個提問的提綱，讓他鄧毅照著這個提綱進行詢問。

「嗯，我知道，我是想賺上一筆錢，然後離開山城，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喬治·凱文和_圖_書點了點頭。

「我要是主動奧斯本做客的話，一旦他失蹤了，必然會查到我頭上，而如果我以告別晚宴邀請他的話，理由就很正當了，即使被懷疑，我也早就不在山城了，但是沒想到，軍統的人居然在機場就把我攔了下來。」喬治·凱文很沮喪，本來一切天衣無縫的計劃，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連累到他了。

「李威廉律師，我只真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的，我也沒有隱瞞，我跟汪氏的關係跟這件案子有什麼關係？」喬治·凱文委屈的不行。

羅耀猜測的沒錯，喬治·凱文被押回牢房沒多久就要求見鄧毅，說是有些重要的情況提供。

關押在看守所里的喬治·凱文已經多次要求見他了，但都被他授意鄧毅給駁回了，當然這也是為了熬一熬他。

「你跟在香港的周福海等人居然有書信來往，是不是？」

「我的確暗地裡幫日本人做了一些事情，但我只是個中間人，而且也只是為了錢。」喬治·凱文猶豫了一下說道，「但我不是間諜，絕不是。」

他是個中間人，從不問僱主想幹什麼。

羅耀接過來，從頭至尾仔細的看了一遍。

「汪氏出走河內，這其中該不會也有你參与吧？」羅耀反問一聲。

「我沒有隱瞞呀……」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鄧毅拿著一份問詢筆錄回來了。

「奧斯本這個人很討厭被人跟著，所以，他每次出來，都不跟身邊的人自己做什麼，而且會甩掉跟蹤他的保護的人，所以，當晚只有他跟徐小姐兩個人過來了，沒有帶任何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