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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新機構利益的框架來看問題，那反而能看到問題的本質。

之前就是太分散了，無法將資源整合使用，而密檢所那一套過去也許還行，可現在，它明顯被密譯室趕超下去了。

「講！」

「嗯，聽你的。」王景祿看了自己一身少將軍服，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

毛宗襄是自家人，還好說兩句。

「日本亡我之心不死，他們現在是沒有能力一口吃下我們，才用政治誘降手段，若是他們有能力的話，絕不可能給我們喘息的機會的，從近衛的三次談話就可以看出他們的對華的野心了，可是我們有些人還幻想著能用一時的隱忍換來和平，那根本就是要葬送我們這個國家數千年來的文化傳承！」羅耀道。

這讓他很憤怒。

「委座，屬下聽了他們的發言，倒是沒覺得他們在個人私怨上有多大的矛盾，而是在理念上的不合。」林蔚文斟酌了一下說道。

「哎呀，秦先生來了，快請，快請，裡面包廂。」老闆牛二見到羅耀，臉上的笑容都綻開成一朵花了。

沒想到，還沒有合併，四家就自己吵起來了，矛盾到了這麼大的地步。

「謝了。」

「戴先生，羅攸寧剛走……」毛齊五稟告一聲。

「戴先生，嚴重嗎？」

……

……

「呵呵，沒有能力，你的財富那頃刻之間就是為他人做嫁衣，傻子都明白的道理，別人給與的，隨時都可能收回去，只有自己掙下的，那才是屬於你自己的，起碼別人想要剝奪的時候，你還有魚死網破的能https://m.hetubook.com.com力！」羅耀道，「否則，就是待宰羔羊。」

「那你覺得呢，誰更有道理？」

一盤兒花生米，一盤兒醬牛肉，還有另外兩個小冷盤，燙好的黃酒先送上來了。

「這倒也是，這家小店看上去整潔乾淨。」王景祿四下打量了一下包廂，果然如羅耀所言，非常乾淨，他們並未提前通知，顯然是一直都是這樣的。

「王台請！」

「蔚文，你他們矛盾到底在什麼地方？」

壁爐里的火燒的很旺，房間內的溫度也不低，可林蔚文卻覺得後背心涼颼颼的。

其實羅耀前腳剛走，戴雨農的專車就回到了羅家灣十九號，就差那麼幾分鐘，兩個人就這麼完美的錯過了。

「蔚文，接下來，你怎麼看？」老頭子詢問一聲。

「換便服吧，這樣出去吃飯太招搖了。」羅耀說道。

「是，委座。」

「我們兩個人，你看著給我們弄一條魚，燙一壺黃酒過來，剩下的菜，你看著安排。」羅耀吩咐一聲，又向王景祿詢問一聲，「王台，您有什麼忌口的嗎？」

「老弟看的透徹，今天的協調會，你可是給那兩個人一記重擊，他們再想聯合起來欺負你，那就得掂量掂量了。」王景祿哈哈一笑。

鮮、嫩、滑！

林蔚文是軍統局正牌兒局長，他請戴雨農過去，戴雨農怎麼能夠說不去？

「這種小館子的菜好吃嗎？」

「好。」王景祿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魚片送進嘴裏，感覺在嘴裏滑了一下ｍ.ｈetuｂｏok•ｃｏｍ•ｃom，還沒有留意味道，就已經順著咽喉下去了。

「攸寧老弟，你熟客？」王景祿驚訝的問道，這種小飯館，他還真沒來過呢。

「哈哈哈，羅老弟，瞧今天溫玉清氣的那個樣子，正是過癮！」從上清寺出來。

「老弟說得對，咱們不欺負人，但也不能讓人欺負，放心，哥哥我挺你！」

「兄弟，還是你厲害，這麼好吃的小館子都能找到。」王景祿豎起大拇指道。

有一套效率更高的不用，反而去用那一套效率低下的呢？

「嗯，這家魚做的不錯，我有時間過來打打牙祭。」羅耀呵呵一笑解釋道，「不過老闆不知道我是誰，但知道我是軍統的。」

跟王景祿吃完午飯，敲定了兩家深入合作的細節之後，羅耀驅車去了羅家灣十九號軍統局本部。

「牛老闆，恭喜發財！」

「謝謝王台！」

「委座，現在兩方不想讓，唯有讓他們各退一步，才能坐下來繼續談的可能，羅攸寧那邊，讓雨農兄去勸說一下，應該是有用的，而溫博士那邊，可以請夫人出面……」

「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戴先生也不想我們這些為軍統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受人欺負吧？」

他能不偏向這二人，給羅耀施壓就不錯了，如果再站出來支持的話，那意味著什麼？

「倒也是，你們戴老闆出了名的護短兒，定然不會讓你吃虧的。」王景祿嘿嘿一笑。

林蔚文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委座，屬下雖然也覺得求穩沒有錯，但如果新機構成立后，沒ｈetｕｂooｋ•ｃｏm.ｃｏｍ有任何成果的話，那合併又有什麼意義呢？」

「老弟認識深刻，可惜很多人並不這麼想，他們只想到的是自身的榮華富貴和權力。」

差不多到下午兩點了，羅耀只能先驅車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話，回到密譯室的話，這一天的工作就快下班了。

「這日本人的間諜在山城是無孔不入，就是我們軍政部，那也不敢說裏面沒有日本人的間諜，現在保密措施夠嚴格了，還是不時有消息泄露，哎！」說起這個，王景祿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王台跟溫博士也有過節？」

林蔚文趕緊把會議的情況給老頭子做了一個彙報，有些事情他也是做不了主的。

「那你在會上應該支持羅攸寧才是？」

「這臭小子長能耐了，居然在協調會上跟溫博士吵了起來，現在溫博士肺病發作，住進醫院了！」戴雨農嘴裏罵著，嘴角卻難以抑制不住那一絲笑容。

「王台，你嘗過就知道了，這家老闆的手藝很好，也很講衛生，你看，這桌子和餐具，上來之前，都是用開水燙過的，你在大飯店也沒見過吧？」羅耀道。

「合併之事，固然不是我所願，都能大勢所趨，我個人也是無力阻擋，但是要讓我人人宰割，那是不可能的。」

「沒騙你吧？」

「溫博士和宗襄兄傾向於沿襲密檢所成熟的設置，加以改進，以適應新機構的變化，比較墨守成規，保守了一些，而羅攸寧主任則傾向於打造一個全新的機構，一切以效率為考核標準，但似乎太過激進了些，ｈtｔｐs://m.heｔｕｂooｋ.ｃoｍ•cｏｍ兩方在爭執不下，難以達成意見一致。」林蔚文解釋道。

「是。」

協調會吵到最後，顯然是開不下去了，只能是暫時休會。

「不，我沒啥忌口的。」王景祿搖了搖頭。

老頭子點了點頭，他也能理解林蔚文的難處，溫玉清是留美博士，為黨國立下不少功勞，毛宗襄是侍從室機要室主任，又是他的親戚。

「嗯，這酒不錯，味道很正。」王景祿喝了一杯，驚喜地說道。

「行，你請就你請，哈哈哈。」

把四大密電碼破譯機構合併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提高效率，集中人力和物力，破譯出更多的日軍電文，掌握敵人更多的情報。

「嗯，雨農那邊，你跟他談一下，也聽一下他的意見。」老頭子點了點頭，「至於夫人那邊，我去說。」

老頭子點了點頭，林蔚文跟新機構沒有利益關係，他的看法也更客觀一些。

……

王景祿就拉著羅耀的胳膊，開心的大笑。

「老弟真沒介紹錯，這魚做的是真好吃。」王景祿吃了之後，那是讚不絕口。

「王台，來而不往非禮也，昨晚是你請客，今天這一頓怎麼的也得我請！」

「來，王台，敬您一杯！」

「客氣了，老弟現在壓力比我大的多，回去之後，不知道你們的戴老闆會怎樣對你，你想好怎麼說了嗎？」

「魚來了，二位請慢用！」老闆牛二親自端著做好的魚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

羅耀等了半個小時，沒見到戴雨農有回來的跡象，他就把協調會的相關情況跟毛齊五說了一下，請他代為彙報一下和*圖*書，反正估計林蔚文也會跟戴雨農說的。

「過節倒也不算是，就是看不慣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自以為喝了幾年洋墨水兒，就瞧不起我們這些當兵的丘八！」王景祿道。

本想找戴雨農彙報一下協調會的情況的，奈何毛齊五告訴他，戴雨農被林蔚文叫去了。

老頭子聽了彙報后，表情也是很難看，他決定合併只為了更好的統籌人力和物力，對日本以及國外敵對勢力的通訊密電進行破譯，從而掌握主動權的。

羅耀點了點頭，文武相輕，這本就是中國數千年來的一直存在的，溫玉清是留美博士，高知分子，自然瞧不上王景祿這樣的軍人大佬粗了。

魚現殺的，做好是需要時間的，但客人不能就等著，所以，得先弄點兒小菜吃著，喝著！

「真香呀，這個聞著味道就知道好吃……」聞到香味兒，王景祿就出口贊道。

溫玉清那個人老頭子也知道的，有才，有些孤傲，但問題是太敏感，有點兒小心眼兒。

「委座，那個局面之下，我只能勸說大家先冷靜下來，再商討問題，屬下若是旗幟鮮明的支持誰的話，只怕結果會更糟。」林蔚文解釋道。

「好像還挺嚴重的，不過，應該死不了。」戴雨農哼哼一聲道，「準備一份禮物，下午我醫院看一下。」

「剛剛跟他吵架都吵餓了，這也到飯點兒了，走，老王請你吃飯去。」王景祿道。

「軍統嘛，本來就是消息靈通，吃喝這點兒小事兒不難，難得是抓日本人的間諜。」羅耀呵呵一笑，筷子夾了一顆花生米扔到嘴裏，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