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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應該不是受他直接領導，但是在暗中給他聽過情報，『白狐』應該可以直接跟更高層的日諜機關聯繫的渠道，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羅耀微微搖了搖頭。

「驚喜？」

「看你們面露喜色的回來，怎麼的，葉川招供了？」吃完飯，宮慧進書房來。

「那還有四個呢，他們怎麼處置？」

「潛伏衛戍司令部稽查處的一位同志暴露了，他租住的房子里搜出大量組織機密文件以及一份名單，在我知道這份名單之前，已經被清查小組掌握了，我不知道這些人現在什麼情況，但以我對軍統的了解，這些人怕是很難逃脫了。」羅耀無比痛惜地說道。

「對，他也是無妄之災，這個共黨間諜還是杭訓班的老資格，平時在科里就不太聽招呼，被關起來了，結果從禁閉室跑了，不過聽說已經抓到了。」羅耀道。

「就沒有別的辦法？」

「南華公司的那個胡佑嘉，他雖然是從香港過來的，可他跟葉川有關係，跟上原靜香有關係，而且，我們還知道，咱們懷疑的那位跟這個胡佑嘉也是有直接關係的。」宮慧道。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聯繫上面。」老吳趕緊答應一聲，撿著垃圾遠去了。

「我也不想受氣，可沒辦法，這財政部可不比那些物資調配部門，不能硬來。」羅耀道，「你放心，三五天內給你把經費解決了。」

臨近中午，公園裡的人少了許多，但還能見到一些，有捧著書本，身著學生裝的大學生男女，還有牽著小手的母親，偶爾還能看到挺著大肚的孕婦，孕ｈtｔｐs://www.hetuｂｏｏk•ｃom•ｃom育著未來和希望。

羅耀則迅速的合上的手裡的報紙，取走黑傘也離開了。

「你怎麼知道這位女同志去了蓉城？」

「行了，會務工作，你先安排起來。」

「我看到一份電報，是蓉城發過來的，上面寫著『母病，速歸！』據此推斷，她應該是回蓉城了，你馬上把消息彙報，讓家裡想辦法聯繫上，可不能讓她返回山城，那樣就是自投羅網了。」羅耀道。

「您是擔心孔部長那邊會有反應？」羅耀小聲詢問一聲。

「您是想策反這個上原靜香？」

「你還要去呀？」

「你也別光顧著這個案子，軍技室那邊才是你主業。」戴雨農道，「還有，稽查處發現共黨間諜一案怎麼也跟你扯上關係了？」

「算起來，不到一個星期了。」

「行了，林東川的事兒，如果他真的涉及間諜案，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如果跟他沒多大關係，只是走私和販賣毒品，那你就酌情辦理，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戴雨農交代道。

「上原靜香沒交代嗎？」

「我知道，這個案子，你少摻和，別管那個閑事兒。」戴雨農告誡一聲道。

「這個葉川居然是我們辛辛苦苦找了大半年的日諜『北川』？」

一路瞎逛一下，然後把車停在了路邊，大白天的，路邊還有警察執勤的崗哨，再者說，偷盜軍車，那是犯法的，抓到的話，是重罪，進了一家百貨商場，從百貨商場的衛生間出來，中山裝變成了長袍，頜下還多了三寸的鬍鬚，再戴上一副hｔtps://ｍ•ｈetuｂook•cｏm.ｃom墨鏡，黑色的禮帽，手裡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一副文化人的模樣。

街心公園的一角。

「什麼事兒，急著叫我出來，我店裡忙著呢。」老吳低著頭掃著地，問道。

……

其實羅耀去財政部要錢只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約了老吳見面，而且他把楊帆找事兒給支走了。

照例在財政部碰了一鼻子灰，羅耀灰溜溜的自己開著車從財政部出來了。

「明白，學生知道怎麼做了。」

……

「我沒錢吶，這開會不得做橫幅，購置會務用品等等，還有成立大會紀念品，咱總不能太寒酸吧？」宮慧道。

「我一會兒還要出去一趟，就不留你繼續說話了，趕緊滾回去吧。」戴雨農斜睨了羅耀一眼，罵了一聲。

「明天我再去財政部一趟，看能不能把經費要下來。」

「先生，這個跟我關係不大，就是那個共黨間諜是學生那個結義的三弟的手下，他受到了點兒牽連。」

「也對，不過這氣我受不來！」宮慧無言以對。

「我沒見葉川，先見的上原靜香，她倒是給了我一份驚喜。」羅耀嘿嘿一笑。

「明白。」

……

「既然這個葉川的身份是日諜，那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對潛伏山城搞破壞的日諜，我們軍統的態度就是零容忍。」戴雨農說道，「至於這個林東川，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

「先賒賬，過兩天不就有錢了。」羅耀說道。

「啊？」老吳也很震驚，之前羅耀給過預警，他也上報了，至於上級怎麼處置，他無法左右，畢竟這不ｈet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是一條線的，他們也不知道這個情報小組有多少人，什麼身份。

「這個就是北川狡猾之處了，他如果是這個情報小組的首領，所有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而手下人最多掌握一部分秘密，這也是一種保護手段。上原靜香不也是不清楚『白狐』的具體身份嗎？」

「問題很嚴重，有一個人至少還沒有落到軍統手裡，如果能及時轉移的話，或許能減少一點兒損失……」羅耀快速的將章志林的妹妹的情況給老吳說了一遍。

「為啥？」

「對了，今年軍統要召開四一大會，咱們需要參加嗎？」宮慧問道，「好像還跟咱們軍技室正式成立的日子有衝突呢。」

他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不可能選擇在老吳的清心茶樓見面，那樣不就暴露了。

一個背著竹簍的清潔工人出現了，他佝僂著腰，一手拿著笤帚，一手則拿著一個鐵夾子，笤帚用來清掃地面上的垃圾，而鐵夾子則可以直接將草叢中的雜物夾起來，放到盛放垃圾的竹簍裏面。

「是呀，但是現在我們基本是都已經確定身份了，這個胡佑嘉很可能就是我們苦尋的『美人蕉』。」羅耀道。

上車，回家。

「倒也是，可林東川現在已經涉案了，您說我們要不要派人將他帶回來問話呢？」

「這好像是兩條不同的線，匯聚到一個葉川的身上，他是這些人的首領。」宮慧點了點頭。

「我給你看一份供詞，你就明白了。」羅耀取出上原靜香的供詞，走過來，送到宮慧手上道。

「是。」

「參加，這是咱們軍統第一次召開這樣的全國性hｅtuboｏｋ.cｏm•coｍ的會議，聽說還有紀念獎品呢，委座也可能出席。」羅耀道，「咱們的成立大會可以挪到下午召開，我也想能不能請委座過來給我們也訓個話。」

「這個地方見面不錯，不容易引起人的懷疑。」羅耀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清潔工是老吳扮的。

羅耀坐在這長椅上，手裡捧著今天的報紙，邊上放著一把雨傘，山城雨霧多，一會兒就可能一場小雨下來，就把衣服淋濕了。

不然楊帆一直跟著自己，他還真不好找機會去見老吳，楊帆還在考察之中，發展一個人，必須要慎重考察之後才行。

「老虎，你明天幫我辦件事，這件事只有你能去辦。」羅耀坐在車上，對楊帆吩咐道。

「不去能能怎麼辦，難道指望他們自己把錢給你送過來？」羅耀苦笑一聲。

回到家中，宮慧給他們留了飯菜，重新熱了一下，羅耀吃的不多，剩下的全都給楊帆包圓了。

「你明天去一趟剛才我們去的臨時看守所，將上原靜香提走，安全的送去小黑煤窯。」羅耀吩咐道。

「嗯，咱們的『Y』工程也需要新鮮的血液了，上原靜香價值還是不小的。」羅耀道。

「明白。」

「誰？」

「這四個價值不大，先關著吧。」羅耀道，他沒打算把精力浪費在沒什麼價值的人身上。

「我讓溫博士去說，他是軍技室的主任，這個是他的工作，我呢，稍微幫襯一下，試試看吧。」羅耀道。

「文子善？」

「別忘了給劉典獄長他們帶點兒東西過去，咱們好久沒去看人家了。」

「林東川這個人，無非是仗著孔家的勢，狂妄了些，他不過是和*圖*書孔家的白手套，他掙的那些錢，有幾個是他自己的？」戴雨農哼哼一聲說道。

這打鐵的出身，飯量就是大，還怎麼就是吃不胖，一身的腱子肉，不像有些人，稍微吃點兒好的，就容易發胖，這個天賦真是讓人羡慕。

「沒想到吧，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個葉川居然是北川，我是真沒想到，不過根據我們分析，到也在情理之中！」羅耀慨嘆一聲。

「您說，啥事兒。」

「有，但總的讓他們逼的沒辦法的時候才能用。」羅耀嘿嘿一笑道。

「耀哥，你知道嗎，我懷疑誰嗎？」宮慧點了點頭。

「得咧！」

「先要示弱嗎，不能一開始就上來用其他手段，那我們就成了被千夫所指的一方了。」羅耀道。

「當然，就算日諜案跟他無關，但他們攪在一起，豈能不有所懷疑？」戴雨農道。

「記住，此事要嚴格保密，絕不可讓第三人知道，我會事先通知文老三，他會安排的。」羅耀道。

顯然這個妹妹並不是他的親妹妹，而是組織上安排的人頂替的，而出事兒的時候，她剛好不在山城，去蓉城探親了。

「你有那麼大的面子嗎？」

另外一邊，老吳接到了羅耀從百貨商場的公用電話打來的電話，知道見面時間和地點后，也是招呼小海一聲，自己出去一趟，讓他看著點兒店鋪，自己也喬裝打扮一番，從後門出去了。

萬物復甦，一派綠意盎然的景象，雖然眼下時局艱辛，每一個國人都在負重前行，但春天到了，人們心裏還是懷著憧憬和希望，就像著公園草地上柔嫩的小草，破土而出，迎風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