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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耀提筆一一的記錄下來。

「不是，他一開始聯繫的是韋主任，後來韋主任才讓我給他安排住處，並使用假身份。」

「這麼說，這個向鴻運一直都在你的監控之下活動？」

雙方基本上會在一個友好的氣氛中對話，工作就能事半功倍。

「龐科長，不要有任何顧慮，有什麼說什麼。」羅耀坐下來，直接招呼龐雨聲一聲。

「我還得去找龐科長，您留步。」羅耀忙道。

「姓名？」

一來他級別不低，被問話的人也不會覺得自己被輕視，感覺是受到侮辱似的。

「您看從湘南回山城的述職的李海懷如何？」毛齊五道。

只能耐著性子回答問話。

「韋主任，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查案喜歡摳細節，這可能跟我的職業有關，細節才能暴露問題，您別嫌我煩。」羅耀誠懇的表達歉意。

張元良閉目沉思了一小會兒，一睜眼罵道：「你知道什麼，這就是查案，懂嗎？」

「是的。」

「那個姓張的女人太貪婪了，向鴻運不想跟她在一起過了，他就跟我們調查室三科的文書孫妍好上了，兩人因此大吵一架，向鴻運就向我提出來，不想住在黃州館了，想搬出來住，我請示了韋主任，韋主任同意了，才給他在外面找了一個院子……」

「我很好見他賭博，抽煙倒是正常，但是大煙應該不會，他是從共產黨那邊過來的，方組長也知道，共產黨的紀律嚴明，怎麼會容許部下抽大煙呢，除了女人之外，其他嗜hｔｔｐs://m•ｈeｔｕbｏoｋ•ｃom•cｏm好就是有吃了，他喜歡美食，還有華麗的衣服。」

「那個韋主任，您看一下這個問詢筆錄，沒問題的話，簽個字，摁個手印，咱們這個程序就算過去了。」羅耀把厚厚的一疊兒筆錄遞過去。

「方組長客氣了，有什麼話，你儘管問，韋某一定配合。」韋永澄可不敢再輕視羅耀了，這個年輕人有勇有謀，而且出手快狠准，了解和接觸下來后，更是把警戒提高好幾個等級。

「戴老闆，江志仁畢竟在老河口多年，冒然撤走，必然會引起內部動蕩，可以成立軍統鄂北區，讓李海懷過去擔任區長，統一領導鄂北地區的所有軍統，藉此機會，加強咱們軍統在鄂北地區的影響力。」毛齊五解釋道。

「主任，這姓方的搞什麼，這簡直就是胡來，查案有他這麼查的嗎？」戰區醫院特護病房內，張元良的心腹手下過來看他了，還帶了一些水果和營養品。

「年齡？」

「是，可現在派誰去接替他的位置？」毛齊五點了點頭，下面的人自以為山高皇帝遠，不服管了，自然是不能用了。

「你不會跟下面的人說，不要亂說話？」張元良斥道，自己這院是住不下去了，得趕緊出院，這姓方的雖然沒有步步緊逼，可他知道，那是對方現在穩坐釣魚台。

「明白。」韋永澄點了點頭，聽出來了，羅耀不會告訴他結果，這個他也料到了。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和-圖-書，金參議，本名向鴻運，他從共產黨那邊過來，一開始就是聯繫的你，對嗎？」羅耀問答。

「韋主任因為政務繁忙，中途離席了，他喝的不多，也就二兩左右，就剩下我跟徐安邦和向鴻運三個人，孫妍是女子，她全程都沒有飲酒……」龐雨聲繼續說道。

「我剛才說了這麼多？」韋永澄驚訝一聲。

「這樣，你去找李海懷談一下，探一探他的口風。」戴雨農想了一下，吩咐道。

「韋主任，不好意思，按照規矩，調查組也要對您進行相應的問話。」羅耀帶著人親自來政治部。

只是人家說的委婉，沒有直接拒絕，這算是客氣了。

「主任，你這燒才剛退下去，不在醫院多住幾天，反正姓方的現在也拿您沒辦法。」手下滿不在乎地說道。

「既然向鴻運不想跟姓張的女子過了，那將她趕走就是了，為什麼是他自己搬出來呢，這樣他的安全誰來保障？」羅耀懷疑道。

羅耀親自問。

論軍銜，不比羅耀低的。

還有調查室內與金參議有接觸，關係不錯的人也都在調查之列，事無巨細。

「關於向鴻運從黃州館搬出來住，龐科長能把前應後果跟我仔細說一下嗎？」

「……」

有幾次韋永澄都差點兒失去耐心，招架不住發作了，但他還是忍住了，他知道，真鬧掰了，沒好處。

不要真以為人家會真的查清「金兆孚」的死因，就算查清了又如何，會告訴你嗎？

「你懂個屁，我讓你去，你就去和-圖-書！」張元良一橫眼，罵道。

「可以這麼說，但他不是犯人，有一定的自由，甚至有關他的私生活，我們也不太好乾涉。」

……

屍體在人家手裡，怎麼解釋那都是人家的事情。

「22。」

「法醫鑒定需要時間，有些死因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下結論的。」羅耀呵呵一笑。

「不識字兒的，可以請人幫你讀一下，確認后再摁手印！」

「來，在這兒簽個字，不會簽字的，摁手印！」

「差不多吧，有些無關緊要的，我就沒記錄。」羅耀呵呵一笑。

「好，我送送方組長。」

「他除了喜歡女人之外，還有什麼其他不良嗜好，比如抽大煙，賭博之類的？」羅耀繼續問道。

韋永澄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提筆在筆錄上籤了自己的名字，再摁上手印。

羅耀主持的「金參議」離奇死亡案的調查正式開始，凡當晚涉案人員全部都要接受詢問和調查。

「誤信，這種理由也敢拿出來說，真是個蠢貨，攸寧對他已經是網開一面了，他居然一點兒都沒有搞清楚自己錯在何處，此人不可用。」戴雨農冷哼一聲，顯然是對江志仁的認罪態度極為不滿。

山城·羅家灣十九號，軍統局本部。

「翟小二。」

「是，是，我這就去……」

「那晚你們喝酒了？」

「方組長，你放心，我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龐雨聲點了點頭，他這個調查科長可是上校。

「那好，我們就開始吧。」羅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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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齊五忙道：「要不然，先派一個老成持重的人過去，把這個江志仁替換下來，再另行安排？」

「喝了多少酒，一個一個的跟我說一下？」

「龐科長是指他的感情生活，對嗎？」

這科長級別的人員，自然需要羅耀親自出面問話，這是一種尊重，也是一種工作方式。

「戴老闆，老河口站的江志仁來電了，是請罪的電報。」毛齊五拿著一份電報走進戴雨農的辦公室。

羅耀的問題很細。

「是的，這戰事緊張，也就沒有大操大辦，再者說，他們二人的父母家人都不在，我們過去就是給她們做個見證。」龐雨聲點了點頭。

「向鴻運跟張姓女子住在黃州館沒啥問題，畢竟張姓女子不是調查室的人，而孫妍不同，她是我們調查室的人，這沒名沒分的，人家孫妍也不同意，所以，這才想要搬出去住。」

讓譚鑫或者楊帆去問，這些人會有抵觸情緒，再惹出事兒來，誤事兒。

「去，給我辦出院手續去，今天就出院！」

「是的。」

韋永澄這樣的人呢，自然不能叫到調查組臨時駐地問話，親自登門，是一種態度。

這個工程有點兒大。

「好的，那江志仁那邊怎麼回？」

再者說龐雨聲是譚鑫的直屬上司，讓他去問話，這真是會很尷尬，龐雨聲難免心裏不舒服。

「他在電報中說自己誤信了張元良，才導致行動失敗，請求處分。」毛齊五道。

再在調查的口供證詞上動一點兒手腳，那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和_圖_書了。

「不用回。」

韋永澄嘴角抽了一下，你哪是摳細節，你簡直就是把人扒光了，在太陽底下用放大鏡看。

「方組長，聽說你找法醫給金參議驗屍了，可有結果？」韋永澄詢問道。

「下一個……」

……

「聽韋主任說，那天晚上的在老河口酒樓的酒宴不光是向鴻運的喬遷之喜，還是他們倆締結秦晉之好的喜宴？」

「是，是，主任，可是他這把咱們一個一個叫過去問話，還簽字摁手印，我怕下面的弟兄亂說話……」

「他平時可有什麼毛病，比如哮喘之類的？」

戴雨農聽了，微微皺眉，老河口站過去只是情報組，現在提了一級，變成情報站了，按照軍統的規矩，情報站有大有小，老河口這樣的情報站最多派個上校已經了不得，這還是看在五戰區司令長官部在老河口的緣故。

「他身體好得很，身手也不錯，槍法也好，我陪他打過獵，他每次打的獵物都比我多，騎術也不錯。」龐雨聲回憶了一下說道。

……

「嗯。」

「多謝韋主任配合，如果還有什麼需要了解的，我們隨時溝通。」羅耀起身告辭道。

「怎麼說？」

戴雨農聞言不禁有些意動，把李海懷調回山城述職，是想另有任用的，但如果先在這邊頂一下，再找合適的人選，也不錯。

戴雨農斜睨了毛齊五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我要是有合適的人選，還用問你？

羅耀回憶了一下向鴻運屍體上的衣服，都是價值不菲的綾羅綢緞，這個倒是符合龐雨聲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