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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楊帆答應一聲。

「急了吧，傳到先生耳朵里可不太好。」羅耀倒不怕跟宮慧確立戀愛關係。

「小慧，攸寧說得對，你么倆的關係現在還不能公開，那怕你們住在一起，但只要你們不承認，別人也拿你們沒辦法。」余傑就沒有走，在外頭會客廳坐著呢。

「老師說的有道理，只要我們不對外承認就是了，至於是什麼，咱們心裏清楚就行了。」

「知道歸知道，只要我們沒有確定那種關係，那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別人問起來，我們也可以不承認，但是一旦確定關係了，就給有些人抓到把柄了，而你和我，可能有一個人就必須調離軍技室了。」羅耀道，「你一旦調離軍技室，回到軍統，那就身不由己了，你明白嗎？」

「回來了！」

一聽到這個，宮慧抱的更緊了，那是一種生怕一鬆手，人就飛走來的感覺。

待看到羅耀拎著行李箱，身後跟著宮慧，從大門口走了進來，余傑那才是鬆了一口氣。

大家有條不紊的下船，設備也一一的從船上抬了下來，跟船老大結了尾款。

她分得清輕重緩急。

「好，回來就好，老董在廚房做飯呢，我去看看好了沒有。」余傑突然微微的扭過頭去說道。

把來迴路上的天數算上，羅耀這一次出去，差不多近三個月。

「老師怕是誤會了。」

余傑早就在院子里翹首以盼了，聽到外面汽車馬達的聲音，馬上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火輪沒有停靠朝天門碼頭。

「小慧，別，我這一和*圖*書身臭汗……」羅耀尷尬了，他知道自己如果推開的話，會上了宮慧的心。

「嗯，升了，但是老婆孩子還留在山城，那邊是對日作戰前線，老婆孩子跟過去，那是去吃苦！」文子善道。

馱馬什麼的，都在涪陵給處理了，賣了一筆錢，也不算賤賣，但如果不急的話，應該能把價錢再提上一兩成。

拚命的呼吸著那熟悉的味道。

「可是我們都住在一起了？」

「攸寧，哎喲……」

他不方便直接出面。

「你們只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而已，又不是住在一個屋，何況這裏還有我和楊帆他們呢，再不濟還有老董他們，這個院子難道就你們兩個人住？」余傑出現在門口，「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們只要否認就行，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就一定非要是男女關係嗎，那軍技室內，那麼多男男女女住在一起，關係還不亂了套？」

「老虎，你辛苦一趟，張元良和柳生義澤送到文子善那邊。」羅耀道，「張元良是上頭要的人，只是暫時寄存在那邊。」

「檢查一下設備，別丟三落四的，人家船開走了，就追不回來了！」

「還沒。」

屋子裡都是淡淡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九戰區調查室，他一畢業就被上頭看重了，調去當戰區調查室綜合科科長了。」文子善道。

「升了？」

「大哥。」文子善快步上來，給羅耀一個大大的擁抱，三個月未見，確實想念。

「你呀，千萬別低估了人心的險惡，攸寧，地位www.hetubook.com.com越高，越是如履薄冰，我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過去要是明白的話，也不是今天這個結局了！」余傑感慨一聲道。

「嗯。」

「戴先生早就知道我們的事兒吧……」

三個月沒回來，季節從春末到了仲夏。

從碼頭到黃角埡還是有一段路的，至少開了一個小時才到了家門口。

宮慧早就帶著人過來了，還有「仁社」的閔忠，只是閔忠跟羅耀的關係知道的不多。

「說了，等他回來一起吃的。」羅耀說道。

「老虎回來沒？」

……

「小慧，我又不會跑，你能不能松一下，我都快喘不過氣起來了。」羅耀是真有些喘不上氣了。

「大家上車，今天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給大家放一天假，但是不準離開軍技室。」羅耀宣布一聲。

剛放下行李箱，宮慧就一個飛步，撲了過來，一把將羅耀摟住了，死死額攥住。

「老師，兵來將擋水來土屯，讓他們放手來吧，我還年輕，什麼都不怕。」

「這個攸寧，小慧，飯差不多得了，老董差我過來問一下，啥時候開飯？」余傑笑呵呵問道，充分的表現出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功力。

「你這次在五戰區立了不小的功勞，軍技室的位置是徹底穩固了，他們想要把你拉下來，別的方面估計找不到你的痛腳，只有從生活作風方面下手了。」余傑道。

他是怕這事兒傳到戴雨農耳朵里，他可是下了禁令的，抗戰勝利之前，軍統成員不允許結婚的，m.hetubook.com.com戀愛雖然沒有禁止，但只要被發現，也是會被處理的。

當然民不舉，官不究，只要你沒被人舉報，盯上的話，那偷偷談也沒事兒，只要不結婚就行。

宮慧稍微的鬆了一下手臂，但並沒有放開：「你知道，這些日子我又多想你嗎？」

說話間，楊帆回來了，文子善也跟著一起來了。

宮慧這一下掛不住了，趕緊把手臂一手，迅速的跟羅耀分開，臉羞的趕忙轉了過去。

「好咧。」

「李孚去九戰區了？」羅耀還真不知道這個消息，這些天，他跟山城家裡的聯繫時斷時續的，有時候只能簡單的報一個平安。

日機無差別轟炸老何口，以及柳生義澤帶隊偷襲寶林寺，這兩次都是兇險萬分。

這種事兒，他以前或許還能狠心做出來，但現在，他做不出來了，他的心裏，早就有這個女人了。

……

宮慧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很多話，還是要等到回家的時候再說比較好。

余傑看羅耀房門開著，也沒招呼，一腳就進來了，等看到羅耀跟宮慧抱在一起，想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

小火輪靠岸。

「老師，我回來了。」羅耀來到余傑跟前，放下行李箱，鄭重的招呼一聲道。

羅耀愣住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花言巧語，會哄女人的人，就算兩世為人，他的戀愛經驗也是少的可憐，畢竟，咱一直都是鋼鐵直男來著。

「……」

床上的床單也換成了涼席，被單也和枕套都換了，房間收拾的一塵不染。

羅耀把行李裝上吉普車，習慣的m.hetubook.com.com坐上了駕駛位置，宮慧今天把它開過來接他了。

「呵呵，笑話，老師，從生活作風上找我的麻煩，他們這是打錯了算盤！」羅耀說道。

而是直接停靠南岸區的一個貨運碼頭，是「仁」社名下的一處小碼頭，他不想把自己回來弄的滿城皆知。

「老師，那我先回房收拾一下，一會兒，咱們吃飯的時候再聊。」羅耀也是鼻子一酸，這一次去五戰區，看似安全，其實還是遭遇到不少兇險的，雖談不上九死一生，可也是有命懸一刻的時候。

「把人過去，你就回來，家裡等你吃飯。」宮慧交代一聲。

「好的，虎哥。」

羅耀在的時候，有啥事兒都有個人商量，甚至可以兜底，人不在了，他總不好意思來找宮慧吧，很多事情就只能自己來了，不過這樣也是鍛煉獨立的能力。

「你要是不怕，把咱倆的事兒跟老師說，讓老師給咱們見證一下？」宮慧道。

「那就再等等。」余傑道，「行，你們繼續，我去看會兒書區，一會兒吃飯了叫我。」

「小慧，其實，我也挺想你的……」

「老虎，趕緊招呼大家下船。」羅耀衝著身後船上的楊帆喊了一聲。

宮慧還從警察局偵緝大隊借了一輛囚車，是給柳生義澤和張元良準備的。

「知道了，慧姐！」楊帆答應一聲，直接爬上了押送的囚車，發動后迅速的駛入了大道。

宮慧也知道，眼下確實不是好時候，羅耀在軍技室剛站穩腳跟，她不能拖他的後腿。

「你怕了？」宮慧白了他一眼。

他在羅耀這年紀，雖然沒和_圖_書結婚，女朋友都交了好幾個了，這不是後來碰上沈彧的姐姐，結果就徹底被拽進婚姻的墳墓了，還一連生了四個孩子。

宮慧眉頭深鎖了一下。

惦記自己的可不少。

窗台上還種了兩盤綠植，看起來生機盎然。

「老三。」

羅耀沖宮慧點了點頭。

「也好，九戰區跟咱們關係不錯，李孚到了那邊也不吃虧。」羅耀點了點頭，李孚在九戰區待過，上下關係都熟悉，他去那邊工作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誰？」羅耀微微一皺眉。

……

現在的文子善比三個月前更是成熟了，鋒芒也收斂不少。

好敷衍的回答，可聽在宮慧的耳朵里，不啻是對她此刻內心最好的回應。

一聲「回來了」抵過千言萬語，不過現在不是述衷腸的時候，船上的設備都要往下卸呢。

「對，年輕就是優勢，這點兒那些人是爭不過你。」余傑哈哈一笑，這才是自己的學生，霸氣，永不服輸。

尤其是鬼子精銳特戰小分隊襲擊寶林寺，就是衝著他羅耀去的，若不是有所準備，真可能回不來了。

「大哥，李孚本來想等你回來再走的，但是那邊九戰區那邊催得急，他沒辦法，只能先過去了。」文子善道。

余傑是過來人，什麼尷尬的場面沒遇到過，自己學生談個戀愛，也沒啥，又不是白日宣……

宮慧陪羅耀收拾屋子，把帶回來的東西重新擺放好。

「我怕什麼？」羅耀反問道。

「這不是掩耳盜鈴了嗎？」

「但這確實是堵住某些人之口的最好的辦法。」余傑道，「已經有人在拿這件事在做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