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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醫務室多備一些傷風感冒的藥材，以及凍瘡膏，以備不時之需，還有，女學員的褥子太薄了，給她們每個人再增加一個，可以給她們搞一些暖水瓶……」

這兩人的反目是可以預見的，除非羅耀甘願給戴雨農當一個聽話的木偶人。

「老師。」羅耀撣了一下身上的雪，再走進屋，跟在屋內的余傑招呼一聲，然後把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去燒的爐子上，搓了搓手，烘烤了一下。

跟過去溫玉清在的時候一樣，當然，毛會不會認命，那還肯定不會，但韋大銘很可能提前出局了。

「溫玉清這一跑，軍技室主任可能會在你跟毛宗襄兩個人之間產生，你有什麼想法？」

「羅副主任，您真是太細心了。」李志鋒掏出筆來，將羅耀的話一一記錄下來。

李志鋒發現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兒蠢了，多出一倍的糧食，那不是好事嗎？

「一百萬斤，我們也吃不了那麼多呀？」

這是要變天了。

「老師，您都知道了。」羅耀點點頭，嘿嘿一笑。

「小春，一塊兒吃飯吧，你這會兒回去，估計也沒飯了，還的自己做，我這裏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情。」羅耀下車，招呼蔡小春一聲，蔡小春跟楊帆不一樣，不跟他們住在一起，這個時候回去，估計食堂早就沒飯了。

余傑點了點頭，毛宗襄擔任名義上的主任，實際負責的人是羅耀，這是個理想的局面。

……

「我們也不知道你啥時候回來，我跟老董都吃過了，飯菜給你留著，在廚房鍋里熱著呢。」

「我這是未和-圖-書雨綢繆，照眼下這個局勢發展下去，未來兩三年內，我們的日子都不好過，手裡有糧，心中不慌，我的先顧我軍技室幾百人有飯吃，只要他們有飯吃，就能安心工作，其他的，我也就管不了那麼多。」

「君子協定？」

「溫玉清不是一般人，他可是軍技室的主任，是機密要害部門的負責人，他這麼一走，等同於叛逃，若是被日本人知曉，將他直接擄走的話，那麻煩就大了。」余傑道，「攸寧，到時候，你也有連帶責任。」

「那你幹嘛不去明天晚上的聖誕舞會呢？」

「追究就追究吧，人都走了，我也沒辦法。」

「是。」

「我在這兒，你還不放心嗎？」

叫上蔡小春，兩人直接就去了廚房，也沒把飯菜再拿到餐廳，直接就在廚房把晚飯解決了。

「行，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那取暖爐子和木炭都備下了嗎？」

羅耀必須去看一下，才能放心回家，這雨雪天氣，最容易出事故，防患於未然是最好的。

「是，耀哥。」

「所以，老師，我跟毛宗襄來了一個君子協定。」羅耀嘿嘿一笑，直接對余傑坦白道。

加上山城天氣緣故，這一天黑的要比往常早一些。

「那個你陪我去看一下。」

「走吧，回家。」羅耀上了車，讓蔡小春發動汽車返回黃角埡家中。

「燒爐子取暖一定要注意安全，萬不可大意，晚上值班巡邏，兩個小時一次，一定要每一間有人在的房子都要巡到了，出了事兒，軍法處置！」羅耀重重的道。

「小慧沒和-圖-書回來？」

「哦，我知道了。」羅耀點了點頭。

刷碗的活兒蔡小春搶著給幹了，羅耀也沒攔著：「這外面雪挺大的，要不你今晚就住這兒了，睡老虎那屋，他反正也不在，你不嫌棄的話。」

「保證熱水供應，明天晚上不是聖誕節嘛，他們可以搞一些活動，唱歌，跳舞都可以，但是以娛樂為主，不要鋪張浪費。」

「不錯，老頭子用人，向來親疏有別，你雖然令下不少功勞，但在老頭子眼裡，還很年輕，資歷尚淺，壓不住局面，他斷然不會吧軍技室直接交給你，所以，毛宗襄的贏面要大得多，但也不排除，從其他部門調一個人過來。」

「羅副主任，您這是要囤積糧食？」李志鋒問道。

「不夠，儲備給我再增加一倍，要保持這個儲備數量，糧食也要給我增家，用新糧騰換舊糧的方法，至少給我存下一百萬斤的糧食。」

「毛上去對我未必就是壞事兒，何況，他上去了，我可以提名一名副主任，那我其實也不吃虧，到時候軍技室可以效仿軍統的模式，有何不可呢？」

「回彈子石訓練班。」羅耀深呼吸一口氣，跳上吉普車，吩咐蔡小春一聲。

「取個有關係的老婆也不是壞事兒。」羅耀笑了笑。

……

「我跟毛宗襄說好了，不論我跟他誰當這個主任，那麼空出的副主任的提名由那個落選之人提名，且必須予以支持。」羅耀解釋道。

街上行人匆匆。

「老師，我總不能派人監視他吧，他是我正主任，我只是副的，我這麼做，他若是和_圖_書向上面告我一狀，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再者說，腿長在他身上，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跑帶來的後果嗎，既然他都想清楚了，還要不辭而別，還能怎麼辦？」羅耀道。

「溫玉清跑了？」

「對，一百萬斤，我會撥一筆錢，讓你修糧庫，用最高的標準修建，不要怕花錢，明年一開春就進行。」

「話雖這麼說，可有時候，追究責任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余傑說道。

「不好吧，虎哥不在，我這回去也沒多遠，幾步路而已。」蔡小春忙道。

「我去見了何耀祖，把事情跟他做了彙報，這事兒估計委座現在已經知道了。」

「一百萬？」

余傑聞言，眼睛驟然一亮：「攸寧，你這個君子協定訂的好呀，這樣一來，軍技室內部穩定，沒有亂掉，若是從外面調人進來，勢必會破壞何種穩定，如果能夠平穩過渡，這個時候，他是絕不會自找麻煩，但是這樣一來，你的贏面就更小了。」

任何一個都不能出事兒。

「我能有什麼想法，論親疏關係，我遠不如毛宗襄，而且我資歷遠遠不夠擔任軍技室主任，這個主任是不會落到我的頭上來的。」

他在二組乾的再好，破譯再多的電文，很可能成了毛宗襄和羅耀的嫁衣。

回到堂屋大廳，余傑坐在沙發上看著書，見到羅耀進來，放下了手中的書，摘下眼鏡兒，捏了一下兩眼中間的部位。

這樣也省事兒。

「羅副主任，那還有五十萬斤呢？」

「備了，煤炭我們一口氣買下了三萬斤，各種木材，木材也備下了一萬多斤，m.hetubook.com.com還有一些草料，差不多加起來有四萬多斤吧。」

「明白，您放心，我會安排好的，兩個人一組，每晚至少來回巡邏八次！」

戴雨農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而羅耀身上有那種強烈的反抗精神，在他弱小的時候，他可能會選擇妥協，隱忍，可當他羽翼漸豐的時候，恐怕就不會再隱忍和妥協了。

這不太可能。

「她來電話了，說所里有點兒事兒，可能會晚點兒回來，不回來吃飯了。」

這一招絕呀！

問題是，他很擔心羅耀的未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事實，羅耀很可能會跟戴雨農反目。

雨夾雪慢慢的變成雪了，等羅耀從彈子石訓練班出來的時候，屋脊上已經看到一層白色的雪覆蓋在上面了。

「下雪了，我有些不放心這邊。」羅耀從車上下來，半片身子都被雨雪打濕額。

李志鋒算起來：「每人一斤二兩，一天就是一千兩百斤，一年下來的話就是差不多五十萬斤……」

「好的。」

「咱們軍技室，拖家帶口的，把所有人都算上，有上千人吧，按照每人一天一斤二兩的口糧，你算算看，一年得吃掉多少糧食？」

「班裡的思想工作也要加強，不可出現任何跟共產主義有關的言論以及刊物和宣傳用品，你們要定期檢查，發現一個，查處一個，明白嗎？」

「我沒有攀附權貴的想法，再者說，吃軟飯也不是我的性格，一輩子活在一個女人的陰影下，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被人認為是你能力出眾，這種活法太難受。」羅耀道。

才過了江，天上就開始下雨和_圖_書了，然後是雨夾雪，雖然不是很大，但打在身上，浸濕了棉衣，濕漉漉的穿在身上，人很容易得病。

「嗯，咱們物資儲備的怎麼樣，米面我不擔心，主要是蔬菜和肉類，這雪一下，很難買到新鮮蔬菜和肉蛋……」

這麼一段路，確實不能算遠。

「你就是去了，人家也未必瞧得上你？」余傑笑了，若是用投機取巧的手段上位，那也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羅耀，骨子裡的傲是天生的，這種人是不會向權貴低頭的。

「明白，請羅副主任放心。」

「小慧告訴我的，雖然她沒明說，但我一猜就知道。」余傑道，「你們這個溫博士，好權，卻沒有擔當，膽子還小，根本成不了大事兒，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走的夫人路線。」

「隨你。」

從軍事委員會辦公樓出來，天色已經灰暗了，冬季本來天就黑的早的多。

「羅副主任，這麼晚了，您還過來？」李志鋒見到羅耀的車過來，有些驚訝的跑了出來。

這些寶貝疙瘩很多都是生活上不太靈光的人，但是卻偏偏都是非常重要的。

沒有風。

羅耀也沒堅持，蔡小春住的確實不遠，直線距離也就四十五米的樣子，但要走回去的話，也得兩三百米。

「您放心，蔬菜我們早就存了一批，有白菜，蘿蔔，還有一些腌制蔬菜，肉類也有，新鮮的都給凍起來來，還有就是腌制的魚，和肉，今年我們還讓學員們自己動手做了一些臘腸，我估計，咱們一兩個月內應該是生活不缺的，就是綠色蔬菜不太好弄，這玩意他只能現摘現買，不易儲存，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