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那是當然的。」

「好，我聽你的，副組長的分工，他毛宗襄可就沒辦法插手了，總務組我說了算。」宮慧道。

「嗯，問題是，咱們無法老虎取得聯繫，只能被動的等待他給我們發信息。」羅耀點了點頭。

「那我就不客氣了，呵呵。」何國光微微一笑。

「不敢，元靖兄但有需要，可派人來找我就是了。」何耀祖應了下來，他這個市長也是兼職，主要是方便他的工作，其實具體事務他都不怎麼經手的。

老頭子沉默不語，他又不是沒有辨別能力，軍統的做法確實讓他感到不滿。

侍從副官進來，稟告一聲，說何耀祖和何國光求見。

「那可是個不錯的位置，見過委座了？」何耀祖問道。

「委座讓我回來了。」何國光呵呵一笑，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主政四川，這個活兒太累了，他跟川軍的那些將領們周旋近一年了，真是疲憊不堪了。

「委座，我這裡有一個棘手的案子需要向您當面彙報！」何耀祖開口說道。

中統是他一手扶持不能夠建立起來，徐泰來跟他可是老交情，還有一層姻親關係呢。

老頭子辦公地點不固定，主要也是為了躲避日軍的轟炸，有前車之鑒，不可大意。

自己可以屈辱的活著，但自己的後人不能，不為信仰，就為這個，這場抗擊侵略的戰爭也要打下去。

「元靖兄，你怎麼回山城了？」

「貴嚴，你說說看？」老頭子沒有接個茬兒，而是問何耀祖一聲。

「貴嚴兄早！ｍ•hｅtubｏｏｋ.cｏm•ｃom」

「元靖什麼時候到的？」

憲兵司令部無疑是最合適的。

何耀祖也很驚訝，不過很快也理解，案子關係到中統跟軍統的矛盾，還引發輿論風暴，搞的政府很狼狽，顯然這個案子交給軍統調查不合適，只有交給一個客觀公正的機構來主導。

可誰會想到，日寇的鐵蹄一樣沒有放過華北，乃至全中國，沒辦法，那就只有奮起反抗了。

自己這剛回來，怎麼就給自己分配一個案子？

「我想也是，人事科被你還回來了，五組的副組長空出一個位置來，這個位置他一定想要的，問題是我們這邊沒有合適人選，不然倒是可以推上去跟他的人爭一爭了。」宮慧說道。

「電文內容很短，用的還是密語，但是看情況，應該還不錯。」宮慧解釋道。

「原來是父母官當前，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了！」何國光沖何耀祖一抱拳道。

可能世上還有一些親戚，但多年都不來往了，人家都未必記得她了，她某種意義上將，是一個孤兒了。

這也不是壞事兒。

「我爹，我爹他什麼情況？」羅耀激動的雙手一下握住了宮慧的肩膀，問道。

「報告委座，一切順利。」何國光道。

倘若軍統故意幫中統掩蓋家醜，他反而要警惕了。

「還不錯，那就是人沒事兒，好，太好了……」羅耀很高興，身為人子，總算是找到父親了。

「哦？」羅耀有些驚訝，這韋大銘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居然這和-圖-書麼快就進展了。

「貴言，元靖，快請坐！」見到兩人進來，老頭子起身相迎道，不管何國光還有何耀祖，兩人的輩分和資歷都跟他是同一個層次的。

「是有關中統的那件案子吧？」老頭子略微一點頭，問道。

何國光詫異萬分。

中統有錯，為一己私利，誣陷別人，虐殺孩童，手段殘忍，可軍統也不講團結，不講政治，甚至就是這一次事件的暗中推手。

「總裁，此事始作俑者應該是軍技室副主任羅攸寧……」

「謝謝委座。」兩人一同走向一張雙人沙發，並列坐了下來，老頭子也在其中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

三年了，父子倆總算是看到了一絲團聚的希望。

「還沒有呢，陳祖彥在裏面呢！」何國光道。

第二天一早，何耀祖到班，就取了羅耀昨晚送來的卷宗，仔細看過之後，合上。

「備車，去軍事委員會。」

「耀哥，他們應該走滇緬公路回來，其他入境的通道都被封鎖了，如果順利的話，這個春節，你們就可以在一起過了。」宮慧也替羅耀高興，她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只有不斷的變換辦公地點，讓潛伏山城的日特掌握不到規律，他們就無法做到精確的掌握老頭子的行蹤。

兩個一起見？

徐泰來求到自己這裏來，又說了一個讓他不能拒絕的理由，還能在老頭子心裏種下一根刺兒，那怕這一次沒辦法讓戴雨農倒霉，也要不讓他好過。

「一切還順利吧？」

「昨天下去剛到。和_圖_書」何國光微微一頷首道。

「今天毛宗襄的秘書找你，我說你出去辦事兒了，估計，明天還會找你。」

「是，總裁！」陳祖彥悻悻退下，軍技室可是機要部門，他也想染指，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嗯，這個位置給他就是了，免得他再找借口製造麻煩。」羅耀道。

「小慧，謝謝你，這件事總算有了一個著落。」羅耀感謝道。

何耀祖點了點頭，陳祖彥那可是老頭子的「CC」系的頭頭，替老頭子管理黨部的，論親信，他們倆還這比不上人家。

當初，他們背井離鄉從北國冰雪之地入關，為了不就是求一個能夠有尊嚴的活法嗎？

那意思很明顯，這一次鬧的輿論風波，政府被群起而攻之，不光要懲罰中統，那把事情泄露出去的軍統也有過錯。

「總裁，此事並非我其故意挑撥吧，一個小小的報社如何能過獲知案件的內部，還能在政府調查之前就獲的相關信息，這件事本來可以暗中處理，不會鬧出這麼大的風波，而現在，政府面臨巨大的輿論壓力，都是因為我們內部有些人總是盯著過去的恩怨不放，為了打擊對手，不惜損害政府的威信，長此以往，政府的威信就會蕩然無存，這才是最致命的……」陳祖彥在老頭子面前說了一大堆。

「那個，二組那邊今天似乎有進展，全部都被留下來加班了。」宮慧說道。

「祖彥你說的有道理，此事，我會命人徹查，雨農做事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老和*圖*書頭子終於點頭了。

「請他們二位一起進來吧！」老頭子聽了，吩咐一聲。

這殘酷的世道，就是這樣。

家醜不可外揚，當然，這是站在他的角度，站在軍統角度上就未必了，軍統跟中統要是一段和氣，該擔心的反而是他了。

尤其他一直瞧不起戴雨農，關係很緊張，老頭子扶持戴雨農，也有制衡他的意思，故而，他跟軍統和戴雨農之間不可能和睦相處的。

但是，如果果斷處理的話，未必不能挽回政府的聲譽，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

「這一路上有老虎和夏飛兩個人照顧伯父，應該沒問題，你就別太擔心了。」宮慧道。

軍統給中統來了這一下子，是給他造成了巨大的輿論壓力，一個處理不好，不但政府的威信被削弱，他還會引發連鎖反應。

何耀祖和何國光都愣了一下，他們一個是履職前的覲見，一個是彙報工作，這挨不著呀。

「是的，委座，昨天軍技室副主任羅攸寧親自帶著案件的詳細卷宗來找我。」何耀祖解釋道。

「是。」

「憲兵司令兼憲兵學校教育長。」何國光道。

「好了，祖彥，這個事兒你不用再講了，我自會處置，你下去吧。」老頭子不耐煩地說道。

何國光明白了，案子調查清楚了，轉到憲兵司令部就是一個過場，當然還有一個重要步驟，如何審理結案。

「哦，元靖兄回來擔任何職？」何耀祖並不感到驚訝了，何國光的調任命令還是他親自下令送達的。

「緬甸有咱們的辦事處，可以讓和*圖*書他們留意一下，提供一些幫助。」宮慧說道。

至於陳祖彥所言，也有道理，借這個理由，警告一下軍統，也不無不可。

老頭子點了點頭，他就是想要快刀斬亂麻，結束這個案子，把民憤和輿論平息下去。

「委座，卑職倒是覺得憲兵司令部適合調查這個案子。」何耀祖一點頭，支持了老頭子的意見。

「委座，我這剛上任，憲兵司令部的情況還沒摸清楚呢……」何國光忙道。

「元靖兄，其實這個案子已經調查清楚了，所有人證，物證都已經收集完整，並且形成了完整證據鏈。」何耀祖解釋道。

她也是多麼想自己的父母能活著，哪怕其中一個也行呀。

殺幾個違法犯罪之輩，換來輿論平息，對老頭子來說，那代價太低了，何況，中統也確實需要敲打敲打了。

「嗯，我知道了，應該是為了你們組那個副組長的人選來的。」羅耀道。

中統和軍統的仇怨越深，就越是能夠相互制衡，就越是能夠讓他控制。

「貴嚴兄……」何國光有些急了，這一筆寫不出兩個何字，這案子聽上去肯定小不了，他剛到憲兵司令部任職，兩眼一抹黑呢。

「你不來，我也打算叫你過來，這個案子，我打算交給憲兵司令部調查審理。」老頭子緩緩說道。

「憲兵司令部從芷江剛遷過來，元靖，你有什麼困難，直接找貴嚴，他現在兼著山城市市長的職務。」老頭子手一指何耀祖說道。

不管是怎麼回事兒，既然老頭子這麼安排，他們也只能一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