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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認識？」宮慧一抬美目，眼神之中透著一絲疑惑，沒有說話，卻勝似說話。

終於到了宮慧出院的日子，羅耀比平時起的早了一些，也跟老爹打了一下預防。

「怎麼樣，還行吧？」宮慧在羅耀跟前轉了一圈，滿心歡喜的問道。

難怪這個導購員說「再一次」了，這是認出來自己，這個導購員的記憶力不錯呀。

暗紅色的，雖然顏色不是那麼鮮艷，但基於羅耀對自家老子的喜好判斷，這條買回去，他當面不會說什麼，但肯定不會圍，壓箱底兒機會比較多。

今天是最合適的時間，過了整村兒，就沒這個店了。

百貨公司門口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街上穿打補丁的衣服的人都少了不少。

這該補交的錢也是要交上的，陸總的面子誰敢不給，那你下次可別來了。

「有我在，你慧姐的安全不用你保證。」羅耀瞪了他一眼，扶著宮慧下車。

這就等於是買到就賺到了，這些錢他並不打算留在手上，該投資的投資，老爹不是想弄個醫館嗎，弄一個！

這罈罈罐罐的可是不少，宮慧現在還不能吃，只能先拿回去，以後再做處理。

「老先生。」

「前面有一家回民菜館，牛肉做的不錯，要不然咱去吃一回？」楊帆早就打聽清楚了。

犧牲其實就是一種相互成就。

「老先生平常穿戴有什麼喜好？」導購員問道，百貨公司賣的基本上都是日用品。

以吃和用為主，而一些特殊的商品，比如古玩、玉器之類的，那百貨公司就不行了。

宮慧很快就挑了一套衣服，然後直接就換了出來，看的羅耀一陣晃神，小女人的感覺一下子就來了。

總算收拾好了。

這人一旦談了戀愛，那精力必然要分出一部分出來，這是必然的，尤其是結了婚後，那更是要花很大的力氣來經營和維護，而一個人想要在某個領域做出成就來，必然是需要全神專註的，這世上畢竟天才只是極少數，所以，婚姻中，必然有一方是要做和_圖_書出犧牲的。

他並不抗拒跟宮慧的關係，只是，他不想把過多的精力放在男女關係的相處上面。

算算成本，還是一禁最划算。

羅耀點了點頭，宮慧那點兒心思他能不明白，過年了，買一身新衣服，這也是應該的。

這邊也是警察重點巡邏地段兒，報警電話都是優先順序處理的。

「不用，我不習慣圍圍巾，買回家也是浪費。」羅耀搖手道。

還有各種水果罐頭，牛肉罐頭，這些都是高級品，別說普通老百姓吃不起，一般的官家人也只能逢年過節的買點兒回來嘗一下，天天吃，那也是吃不起的。

尤其是另一半再不是同行話，那就更危險了，要知道培養一個經驗豐富又成熟的特情人員是要耗費多少的人力和物力？

她住院這些日子，自然是沒有時間了，這出院回家，估計等過完年才有機會出來。

……

羅耀很無奈，這讓他怎麼解釋。

臨近除夕。

一切都向好方面發展。

假若客人要買一副字畫，那百貨公司只有普通的裝飾品，名人字畫，那只有去古董店或者專業的畫廊才行。

「你就待在車上別下來了，想買什麼東西，回頭你自己過來買。」羅耀交代楊帆一聲。

「哦，明白了先生，請問家裡的長輩是老先生還是老太太？」

好傢夥，荷包瞬間癟了一圈兒。

「那個老虎，先去百貨公司。」羅耀與宮慧上車后，招呼開車的楊帆一聲。

而且外來人和本地人相處下來，各自的習俗也有了一種相互融合和理解。

「趕緊放車後備箱去，然後找個地方吃飯。」羅耀吩咐道。

「這是個我父親買的。」

汽車駛入鎮子上最繁忙的街道，人來人往，到處可見攢動的人頭，趕集的，出門購買年貨的，大人，小孩兒到處都是。

畢竟這些人帶來了大量的人口和資金，需求旺盛之下，自然也就帶動了這座城市的發展。

宮慧住院，這病房內就不缺水果，什麼蘋果，橘子還有香蕉，老百姓吃不起和圖書的東西。

「老先生圍這個顏色也很好……」店員的嘴，那是騙人的鬼，怎麼離譜的話，他都能給你往圓了說。

「還要買鞋？」

「行，就去那家吧。」

起碼也給老爺子一個緩衝的時間，別給他嚇著了。

軍技室的工作也似乎平穩了下來。

「哥，我的任務可是保證你和慧姐的安全？」

車停了，羅耀開門先下車，然後走到另一邊拉門，攙扶著宮慧從車上緩慢的走了下來。

這個年對羅耀來說，意義更是不一樣，與父親的團聚，讓他心中的記掛有了著落。

不過女人吃起醋來，也是很好看的，起碼宮慧懂得分寸，她是不會亂來的。

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

「嗯，兩位請跟我來。」

「買東西得買對的，不一定要買貴的，我爹他又不知道價錢。」羅耀說道。

自己就來過一次，她就記住了自己。

進入黃角埡，過年的味道就撲面而來，這裏雖然只是山裡的一個小鎮，過去也就住了幾百來戶人家，現在鎮上至少翻了好幾倍，人口都快破萬了，儼然一個大鎮。

「你也挑一條唄，我買給你？」宮慧說道。

這也是一種犧牲，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抗戰三年多，工業西遷，大量江浙沿海的富人和商賈也西遷，造成了山城的繁榮。

宮慧似乎變得緊張起來，因為她抓著羅耀的手變得用力起來。

賺錢都是次要的。

脫下了病號服，換上了正常衣服，現在的宮慧雖然少了一絲英武之氣，卻多了一絲女性特有的嬌柔。

「最近的。」

羅耀囑咐楊帆車開的慢一點兒，別磕著，碰著行人，反正就快到家了，不急這一會兒。

「這條吧，藏青色，配我爹新做的那身衣服不錯。」羅耀選了那條藏青色的道。

「先生，您好，歡迎您再一次光臨本公司。」

人家吃這碗飯的，這是人家的職業技能。

「耀哥，先陪我去百貨公司買禮物吧。」宮慧牽著羅耀的手道，以前她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等親昵的動作的。

他的任務和_圖_書就是看好車。

商品還是很豐富的，但這些貨品，普通老百姓都是消費不起的，只有有錢人才有那個財力。

「哥，哪家？」

「以前不覺得，沒想到黃角埡人還挺多的。」

但是羅耀並不心疼，這些錢，要是再過幾個月，估計想要買這些東西，那肯定是買不到了。

羅耀沒有拒絕，反正有戴雨農背書，他跟宮慧的關係有人嚼舌根，讓他去戴雨農說理去。

山城的年味兒越來越濃了，雖然抗戰時期，物資短缺，條件艱苦，可中國人對過年的態度那還是始終不變的。

她想吃就吃，吃的都有些不想吃了，羅耀拿回軍技室和家的就有不少呢。

中統剛賠了不少錢，羅耀現在財大氣粗。

其他戰區，就是敗多勝少了，也就第九戰區的薛伯陵勉強能夠跟他比上一比。

汽車人群中穿過，拐入了一條街道，這條街道相對冷清了不少，因為這附近基本上都是軍技室的人租住的，集中居住，也是為了儘可能的保證安全和保密。

「我沒你那麼嬌弱。」宮慧說道，其實她現在行動如常人，就是不能吃力和快走罷了。

然後上班快速的將上午的事情處理完了，就驅車前往陸軍總醫院，出院的手續總是要辦理的。

這裏都是有家室的，單身的還不如住在軍技室的集體宿舍呢。

「我們想買一條圍巾，顏色深一點兒，適合老年人的。」宮慧說道。

雖然羅耀不讓軍技室的人來醫院探望，但還有其他人過來，那臨訓班的同學，她認識的幾個好姐妹，總不能也不讓人來吧？

薄弱蟬翼的絲巾，還有厚厚的羊毛織就的圍巾，還有，真皮毛支撐的披肩等等。

「不知道，先去看看唄，或許有更好的選擇呢？」宮慧憨憨的一笑，此刻的她就是一個希望得到男人疼愛的小女人。

「行，聽你的。」宮慧沒堅持，讓店員把藏青色的圍巾給包了起來，付了賬。

汽車行駛在返回南岸區的路上，過江后，沿著山路往黃角埡方向，等越來越接近黃角埡的時https://m.hetubook.com.com候的。

兩人來到圍巾櫃檯區域，琳琅滿目的圍巾掛滿了貨架上，有色彩艷麗的，適合年輕人的，也有深沉的，時候沉穩的中老年人的。

「好咧。」楊帆一踩油門，汽車緩緩的離開了陸軍總院。

哪怕是不掙錢都無所謂，有他在，還能讓老爺子餓著不成？

老鬼子是狡猾。

「走吧，去看看皮鞋。」

人口多了，自然帶來了需求，市場也變得繁榮起來。

給老人買的物品，實用第一，美觀其次，當然不是說美觀不重要，你要是買了一件漂亮的圍巾，一年到頭他都圍不了幾次，剩餘時間都在壓箱底兒，那再貴重也沒有意義。

這附近是黃角埡最安全的區域了，不但有軍統的人在附近負責監視，甚至臨街的雜貨店，水果攤兒，香煙小販兒，都是軍統的人。

雖然軍人住院是免費的，宮慧也是因公負傷，但她住的病房和服務都是超標準的。

說了，自己對面空房間的主人就要回來了。

還有安社也在這邊安插了人手。

「先生，您眼光真好，這款式和材質的圍巾是我們賣的最火之一，特別是適合您的氣質……」

宮慧走過來，伸手摸了一下，搖了搖頭，沒說什麼，自己親自去伸手挑選了。

各種物品還不少，裝了滿滿的兩大箱子，其中吃的佔了大半兒，剩下的就是換洗衣服。

「我爹到沒有那樣挑剔，只要真實，不做作就行。」羅耀道，「我娘一輩子也沒穿過多名貴的衣服，戴過名貴的首飾，他們也是恩愛了一輩子。」

除了那條圍巾是宮慧自己掏錢，那是代表她這個未來兒媳婦的心意之外，剩下的都是羅耀付的賬。

雖然這樣的發展是被迫之下的被動行為，但客觀上，抗戰這幾年，山城發展確實很迅速，當然如果日軍不拍飛機轟炸山城的話，那就更好了。

可李德鄰也不是吃素的，幾戰下來，也就他領導的五戰區這邊跟小鬼子幾次硬碰硬，沒讓對方佔到太大的便宜。

既能讓老爺子忙碌起來，還能讓他那一手醫術和*圖*書懸壺濟世，造福世人，何樂不為。

「我知道。」宮慧微微一點頭，沖羅耀露出一絲微笑，雖然一時間緊張的情緒未能消除，但比剛才好多了。

……

大包，小包，羅耀和宮慧從商場出來時候，羅耀一個手上至少拎了七八個袋子。

「嗯，我知道了。」

「哥，慧姐，你們這還是把百貨公司買下了嗎？」楊帆趕緊從車上下來，從羅耀手中接過大包小包的東西。

「小慧，你看這條不錯，抹上去挺舒服的，圍在脖子上應該很暖和。」羅耀選中了一條灰色的圍巾，讓店員給取了下來。

好不容易在馬路邊上找了一個停車的地方。

戴雨農禁止軍統在抗戰期間結婚，並非沒有道理，除了感情會頭腦發熱，會盲目不冷靜，會情緒化，給情報工作帶來災難之外，還會分散精力，不利於高強度的工作。

「別緊張，回自己個兒家而已。」羅耀輕聲安撫道。

一口氣挑了三條圍巾，顏色有灰色的，有藏青，還有一條暗紅色的。

「我們過來買一些年貨，順便給家裡的長輩買一些禮物。」羅耀解釋道。

「不錯，不錯，就是咱還缺一雙好鞋。」羅耀說道，宮慧腳上這雙平底黑皮鞋，跟這一套衣服確實不太搭配。

「伯父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洋氣的，還是小家碧玉的？」宮慧問道，這見家長，可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再一次？」羅耀恍然，自己是來過一次，那一次他是給宮慧買禮物的，剛好碰上了周然，然後就的知道嚴楓、胡曉玲夫妻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女人嘛，還是要有一點兒女人味兒的。

「行，你想好了要買什麼了嗎？」羅耀點了點頭，既然是宮慧的一片心意，他沒有理由阻攔。

只要不是偷襲，這仗打起來，一時半會兒都結束不了，何況，李德鄰跟園部和一郎是老對手了。

「那你陪我去看一下那邊的衣服？」

「這條比藏青色的貴一點兒？」

人來了，不得帶點兒東西啥的，這看望傷病員不是應該的，最起碼也帶點兒水果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