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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一舉一動，你的對手和敵人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不是把你當猴兒耍嗎？

「是，可現在他已經有了防備，我們的試探還有用嗎？」葉重光問道。

掛了電話，羅耀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如果剛才電話里毛齊五的語氣和反應不是裝出來的。

「他把電話打給您了，還質問您？」葉重光嚇了一跳，嘴巴里舌頭說話都有些打結。

「我能怎麼說，只能順著他的話，解釋了一下。」毛齊五道，「他是觸覺是十分敏銳的，雖然他這兩年主要從事的是技術工作，可山城最大的潛伏日諜組織都是在他手裡破獲的，在反諜方面，他的能力在整個軍統都是赫赫有名的，不然戴老闆也不會親口稱呼他為『軍統之狐』了。」

這種人還能真是不太好對付，你要是不能把他一鎚子砸死了，他還會找你麻煩。

這種純潔內部的工作也一直都是軍統的重點，內部如果被人滲透的跟篩子似的，那做的那些工作還有什麼意義？

「行，那我就給回個電話，這活兒我就不接了。」羅耀很自然就應下了。

「羅攸寧是什麼人，他一聽就明白了，電話直接打到我這裏來了，問我大過年的，還給他派活兒，你叫我怎麼回答？」毛齊五慍怒的質問道。

「你讓蘇離跟羅攸寧說，會把李國棟派去日佔區潛伏？」

「羅攸寧答應給李國棟三天特訓嗎？」

「他當然不會上當，但他會發現我們換人的小伎倆，正常人都會當做沒有發現，如果他有問題，就會把自己發現的消息傳出去，這是個套中套。」葉重光解釋道。

思考片刻后。

「沒和_圖_書有，他拒絕了。」

「可如果他真有問題的話……」

毛齊五也是愣住了，忙道：「攸寧老弟，你這是說哪裡話了，我什麼時候給你派活兒了？」

「是。」

「人活世上，哪個真的能獨善其身，潘主任是不摻和一些事情，可不等於他就無欲無求。」毛齊五道，「試探的事兒，你可以繼續，但如果這一次沒有結果，就必須永久停止，否則，讓戴老闆知道了，我都保不住你。」

「那我可就謝謝了。」

「要不然，你就拒絕了吧，我這邊再另外找一個合適人選？怎麼樣？」毛齊五在電話里打商量道。

「不是，攸寧老弟，到底什麼事兒？」

「喂，毛座呀，你不厚道呀，大過年的，還給派了活兒？」羅耀一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毛齊五的聲音，就開始不滿的道。

「是！」

葉重光臉色訕訕，原來毛齊五心裏並沒有相信自己的懷疑，而他同意這麼做，就是為了讓自己徹底死心。

葉重光不敢問下去了，免得知道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把自己拖進麻煩的漩渦里。

「當然有必要，就算他有戒備，可並不知道我們真實的目的，而且他拒絕了我們的請求，如果李國棟出問題的話，那我們就可以確定問題出在他身上！」葉重光道。

任何情報機關內部反諜都是極為重要的，軍統也不例外。

……

「不是你給派的活兒，難不成是戴先生親自交代的？」羅耀佯裝驚訝一聲。

……

「收到了，你嫂子很高興，說你家做的這個臘腸和臘肉很好吃，山城本地的那種，煙熏味兒太重，她不喜歡，和*圖*書我也不習慣。」毛齊五呵呵一笑道。

「你也是算計蘇離吧？」

「甲室的潘主任的小舅子是他結義二弟，雖然他們來往並不多，可關鍵時刻，這層關係在，那是能起到大用的。」毛齊五道，「潘主任不爭名，不奪利，深的戴老闆信任，他一句話，要比別人說上一百句。」

他有些後悔了，搞這些小動作，若是不能試探出什麼來，還把羅耀給得罪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毛主任，您找我？」

「毛座，今天督察處的蘇離來家裡看我，求我給個什麼人做個短暫的特訓，這個人是要派往日佔區潛伏的，時間還比較緊，三天之後就要出發，這明天就是除夕了，這不是不讓我在家好好過個年嘛，你說呢？」

背後調查自己，真當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雖然羅攸寧比葉重光年紀小，甚至給國民政府服務資歷也不如對方，可人家立功就多了，功勞也大得多。

毛齊五白了他一眼。

「毛主任，您是怎麼說的？」葉重光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些過了，忙換了一個問題。

「是沒用了，現在就看老天幫不幫我們了。」葉重光無奈地說道。

「把葉重光給我叫過來。」

毛齊五看重他，就是軍統在「反共」和理論方面需要這一類的人才，這才邀請他加入軍統的。

既然知道這個傢伙對自己不懷好意，他怎麼會聽之任之呢？

「你說呢？」毛齊五道，「羅攸寧在總部雖然沒有什麼根基，但也不是沒有人，而且他所用和所結交的都是關鍵之人，所以，就消息而言，他不見得比比我差，戴老闆身邊都有人給和*圖*書他通風報信。」

「這不是很正常嗎，他是軍技室副主任，而軍技室的工作基本上都是他在主持，你覺得他會有時間來給你的人特訓？」毛齊五反問道，「你這個借口真是個敗筆，同時還讓他起了疑心，你下面的試探還有必要進行下去嗎？」

這事兒他得幫葉重光圓回來，不然，以羅耀的聰慧，那就看出來了。

很可能葉重光背地裡調查他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只不過，礙於軍統家規。

戴雨農肯定是有的，然後就是毛齊五和潘啟武，沈彧這些平時走動的，不走動的，沒交情的，自然沒有。

「別多想，他沒這個膽子在戴老闆身邊安插人手。」毛齊五道，「戴老闆過去身邊的紅顏知己，于小姐，那曾經是他的下屬，他們的關係很好。」

既然你做了這份工作，就得隨時承受這份質疑，沒辦法，除非你坐上戴老闆那個位置。

就目前而言，他還不想跟羅耀翻臉。

「是這麼一回事兒呀，咱們局內人才濟濟，那在日佔區來回自如的人也不少，怎麼就看上我了呢，我都快兩年沒出潛伏的任務了，這時局變化太快了，我的經驗也過時了，別害了身負特殊使命的同仁。」羅耀說道。

「拒絕了？」葉重光有些驚訝。

那麼這件事還真跟戴雨農沒多大關係，當然，毛齊五肯定是知情的，但葉重光做事兒，只怕是沒有跟毛齊五完全說清楚。

「我是相信羅攸寧的，但我也信任你，所以，你如果想要試探一下，我也沒有反對。」毛齊五說道，「我若是堅持不讓你去試探，你必然會不甘心。」

半個小時后，葉重光ｈeｔubooｋ•com.ｃｏm出現在毛齊五的辦公室，他並不知道毛齊五突然找他為何事，有些惴惴不安，他在軍統根基很淺，離開了毛齊五，他什麼都不是。

「是，也不是。」毛齊五尷尬的一笑，他手底下能用的人太少，蘇離的能力和經驗都是首選，平常用著，那肯定沒問題，可在涉及臨訓同學會這些人身上，特別是跟羅耀關係密切的相關人身上，他就要小心使用了。

「這我知道，潘主任一向不摻和這些事情的。」

「你是不是讓你手下一個叫蘇離的人去找過羅攸寧？」毛齊五直接問道。

「有這樣的事兒，我得問一下，是有這麼一個人要派去日佔區，他沒有在日佔區潛伏的經驗……」毛齊五反應也是極快的，馬上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如果我是羅攸寧，你們做了這麼一個局來試探他，明知道有問題，他還會上當嗎？」毛齊五反問道。

辦公室內，毛齊五放下電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羅耀這個電話顯然是有意的。

當然，葉重光夜也有驕傲的資本，他是日本明治大學畢業的，后一直從事黨務和政訓工作。

「現在沒用了吧？」

「接市區羅家灣十九號。」

這也是個膽大妄為的主呀！

「正以為他是我老同學，又在我手下做過事兒，我才不好一口拒絕，問題是，我這邊的工作很忙，而且，我已經很久沒碰這一類的任務了，這讓我很為難呀！」

當然，羅耀也不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對葉重光的調查也一直暗中進行著。

「好的。」

誰家臘肉和臘腸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他不好表達出來。

羅耀拿起桌上的電m.hetubook.com.com話機。

「啊？」

畢竟，督察處有權力進行內部調查，不管是秘密調查還是公開調查，被調查者都不能有任何不滿。

「是，但我推測，他一定不會相信，我本打算找個人扮演李國棟交給他特訓三日，然後讓他發現李國棟真正要去的還是共黨那邊，而真的李國棟則早就離開山城，往目的地赴任了。」葉重光道，「有蘇離配合，他一定不會懷疑的。」

不能這麼被動，這麼被動下去，自己還不得被葉重光這個傢伙煩死，必須主動出擊。

羅耀家的臘肉和臘腸一般人是不送的，軍統那麼多處長、主任的，沒多少人有。

既證明了羅耀的清白，又可以讓他徹底死心，這才是毛齊五內心真實的想法。

「那個毛座，我派人給你送的臘腸和臘肉嫂子收到了嗎？」羅耀順嘴問了一句。

「你讓蘇離把李國棟消息透露給他，還讓他給李國棟做一個三天特訓？」

「你怎麼知道他有了防備？」毛齊五反問道，「你這是預設他有問題，覺得他有了防備，試探就起不到效果？」

「那您說，他會不會已經知道我們對他的調查和懷疑？」葉重光小心的詢問道。

「毛主任，這是個借口，不然的話，怎麼把我們將送李國棟繼續返回潛伏的信息透露給他？」葉重光一聽，忙解釋道。

「那是，那是，不過辦事的人估計也不認識別人，畢竟，蘇離那也是你曾經的老同學，老下級，加上此事屬於機密，他信任你，就求到你那裡了，也是正常的。」

「你和嫂子喜歡就好，以後，只要不嫌棄，每年做的時候，都給你留一份。」

甚至，他有可能已經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