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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羅耀搖了搖頭，「我只不過看到你剛才提到內山美智子眼神里有那麼一絲歉疚。」

「我說的不對？」

雨宮慕眼角往後掖了一下，細微的表情都落在羅耀的眼睛里，他此刻的情緒波動比較大，所以很多反應是他內心真實的寫照。

「倒也是，你知道中野學校也不奇怪。」雨宮慕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雖然我利用了一些規則和特權，但起碼我對她是真心喜歡的。」

雖然人像素描並不是特工必備技能，但雨宮慕這一手還是很驚艷的，至少羅耀還做不到他這般熟練和寫意。

「是，所長。」徐阿良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一道命令，平靜的一低頭答應下來。

「羅耀君，你走吧。」雨宮慕閉上了眼眸，似乎不願意再跟羅耀對話了。

「有問題嗎，你們的許多特工間諜不都是從這所學校出來的嗎，難道我們連這個都不掌握的話，怎麼跟你們斗？」羅耀洒然一聲。

「你就不怕我胡亂編造一個，誤導你的判斷嗎？」雨宮慕玩味的一笑道。

揮手作別。

「你對她了解很深嘛。」

「你可以不說的。」

「謝謝。」雨宮慕淡然一聲，似乎說完這一切，感覺自己渾身輕鬆了。

這傢伙的畫技和畫工絕對一流。

「羅耀君，我可以幫你找到她，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雨宮慕大聲說道。

「攸寧，你判斷這個雨宮慕會不會故意編造一段關係來欺騙我們，畢竟跟你說的，他的價值已經大大的而降低，他需要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才能獲得我們的重視？」戴雨農可不是容易相信的，他本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多疑，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被關押兩年多的資深間諜，這種人，心思縝密，狡猾如狐，更不能輕易相信了。

「想。」

雨宮慕閉口不言。

「這個取決於她自己，若是她一心求死，那誰都沒辦法保證。」羅耀說道，「我只能保證盡量生擒。」

「是，我被安排去了德國，分開了，這一分開就是十二年。」雨宮慕點了點頭。

「其實，我跟她認識的時候，她才十六歲，青春，活潑，豆蔻年華，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我就喜歡上這個女孩，可是當時的我是一名老師，她是我的學生……」

「沒有，她們家有一種特殊的保養方法，所以手上根本看不出有老繭，如果要說特徵吧，那就是手指特別纖細，如果不用來開鎖，特別適合彈鋼琴。」

「所以你還是糟老頭子。」

羅耀這在轉身走了回來。

「告辭了！」

「是的。」雨宮慕點了點頭。

「走，去曾家岩51號。」

「為什麼？」

「可以！」

「我指的是心理上的。」羅耀道，「你不能接受一個不純潔的女人，對嗎？」

「內山美智子已經來了中國，她的任務和目的是什麼，我們還不得而知，但如果我把你還活著的消息散出去，你覺得她會不會來找你？」羅耀問道。

「你還有話跟我說嗎？」羅耀腳下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更沒有往回走。

「謝謝你的配合，我會把你的要求上報給戴先生，應該會滿足的。」羅耀說道。

「你有潔癖嗎？」

「你想說什麼？」雨宮慕m•hｅｔｕｂｏok.cｏm•ｃｏｍ望著羅耀，眼神之中，透著一絲「我不明白」的詢問。

「你想通過我了解美智子的日常生活習慣來找到她嗎？」雨宮慕一語道破羅耀的心思。

「那你說不說呢？」

「在你們日本，作為間諜，是不能有擁有個人感情的，你們是不被允許的，所以你們被迫分開了，對嗎？」

「嗯，這個傢伙不是一般人，雖然在江城輸給了你，但接下來，你還是要小心，他提出的要求，可以答應他，只要能把潛伏山城的日諜統統肅清，沒什麼條件不可以談。」戴雨農說道。

「等一下！」

「一定有機會的。」曹恩握住羅耀的手，滿臉都是不舍的笑容，那叫一個情深意切。

「好咧。」楊帆一睜開眼，雙手搓了一下臉，然後發動汽車，往市區方向而來。

「關了兩年，我的腦袋都有些遲鈍了，不好意思，讓你看出來了。」雨宮慕呵呵一笑。

「哈哈哈，羅耀，軍統臨訓班最傑出的學員，臨訓三英之首，難怪。」雨宮慕大笑一聲。

「你覺得我現在這幅模樣像有潔癖的模樣嗎？」雨宮慕自嘲的一笑道。

「愛過。」雨宮慕短暫沉默一會兒，開口說道。

其實羅耀除了觀察雨宮慕的表情外，還在監聽對方的呼吸和心跳，他並沒有發現太大的問題，所以，他才敢這麼說。

這個容易，羅耀把徐阿良叫過來，吩咐了一下，讓他取來了鉛筆和一疊空白稿紙。

「老繭呢，她是學修鎖的，經常接觸金屬工具，手上不會沒有老繭吧？」

「你且說，我且聽，是真是假，我還是有分辨能力的。」和_圖_書羅耀平靜無波地說道。

「我一直都在觀察他說話的表情，應該不似編造，當然他可以九分真話，一分假話，這就很難鑒定了，是不是真的，只要抓到內衫美智子，一驗證就知道了。」羅耀說道，對方可是高手，他能夠掩飾和偽裝自己的情緒，做到你完全無法察覺。

「都這麼明顯了，還用我說嗎？」羅耀呵呵一笑。

「是，羅副主任。」徐阿良雖然不知道雨宮慕真實身份，但能被單獨囚禁在這裏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犯人。

「阿良，馬上把羅副主任跟老慕見面的情況寫一份詳細的報告叫上來。」曹恩一背手，命令徐阿良一聲。

順利見到了戴雨農。

「你的情報很厲害呀，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我知道的遠比你知道的多的多。」雨宮慕咧嘴一笑，「你們軍統也不是鐵壁銅牆，這種訊息，只要我想，很容易搞到的。」

「不想說了？」

「如果她知道你還活著，就關在這裏，你說她會不會不顧生死的來救你出去？」羅耀說道，「只要你說，你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國家，然後自己被抓了，無法回去見她，她會不會相信你，然後原諒你呢？」

「身高大概在一百六十二公分左右吧，這也是十二年前的。」雨宮慕說道。

「你想她嗎？」

「你居然知道中野學校？」雨宮慕驚訝的道。

雨宮慕盯著羅耀足足看了有十秒：「果然，最了解的人是你的敵人，這句話是至理名言。」

在一張桌子上，雨宮慕開始在稿紙上臨摹，幾筆下來，一張年輕漂亮的臉蛋就出現在稿紙上，再不停的補充，眼睛，和圖書鼻子，眉毛，嘴巴……

「曹所，感謝招待，有機會我做東，在匯賢樓請你喝酒！」羅耀與曹恩握手告別。

「這可是內山家的不傳之秘。」

雨宮慕笑了，笑的嗆出了眼淚，這個問題埋藏在他心裏，整整十二年，但是還是第一次被人問起。

雨宮慕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真話。」雨宮慕點了點頭。

「左邊腰下有一個米粒大的紅痣，其他的就沒有了。」雨宮慕說道。

「你這麼聰明，難道看不出來嗎？」雨宮慕凄然一笑，眼角似乎擠出了一滴渾濁的淚水。

「你是愛她多一點，還是利用她多一點？」羅耀再拋出一個問題來。

……

「身高呢？」羅耀瞄了一眼，從容貌長相看，確實是一位難得的美女，日本女孩子中能長這麼漂亮的可不多。

「徐股長，這個犯人很重要，盡量滿足他的要求。」羅耀也吩咐了徐阿良一聲。

「你得到了她，卻為了個人的前程拋棄了她，然後卻又來到了中國，是為了躲避她嗎？」

「給我紙和筆，鉛筆就行。」雨宮慕淡淡的吩咐一聲。

「內山美智子有什麼特殊喜好，比如她喜歡什麼顏色，愛穿什麼質地的衣服，以及她最愛的食物是什麼？」

雨宮慕眼神微微縮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我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輸給你了，你會讀心術嗎？」

而如果不是羅耀突發奇想，抱著瞎貓碰著死耗子的心態，要見雨宮慕，只怕他們也不知道這兩人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她身上還有其他什麼特徵，比如胎記或者傷疤之類的，或者說老繭？」

「你們倆歲數相差至少一輪以上，她一個花季和*圖*書少女，怎麼會看上你這麼一個糟老頭子？」羅耀問道。

「我知道答案了。」羅耀直接起身，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要離開，十分堅決。

「你們中野學校把這麼骯髒無恥的訓練說的如此清新脫俗，還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真話？」

山下，楊帆在車上都快等了睡著了，羅耀走過來，一敲車門，然後拉開門上車。

「我要聽一聽你的條件，才能決定。」

「十二年前，我可不是，在日本情報界，比我長的好看的沒幾個，甚至在江城潛伏，我也是故意的把自己弄的的老了一些。」

聽完羅耀的彙報，戴雨農也有些驚訝，他也想不到雨宮慕居然跟內山美智子居然曾經是一對短暫的戀人，雖然分開了，但畢竟都是對方最熟悉的人。

「那又如何，你最終不還是成了階下囚？」羅耀決定拿回談話主動權，「還是說回內山美智子吧，我很好奇，你倆是怎麼認識的，能跟我講講嗎？」

「我希望她活著。」雨宮慕說道。

「我不叫秦鳴，那只是我的一個化名，真名叫羅耀！」

「秦鳴，你覺得這樣侮辱一個曾經對手，有意思嗎？」雨宮慕憤怒的質問道。

「還有這種保養方法，開發出產品出來一定能夠掙大錢。」羅耀呵呵一笑道。

「她喜歡白色，最喜歡的就是中國的絲綢，她的中文很好，現在應該更好了，最喜歡吃的是桂花糕，我知道的就這些了。」雨宮慕想了一下道。

「我畫的這個是她十年前的樣子，十二年過去了，她現在是什麼模樣，是胖了，還是瘦了，我就不知道了。」大約過了一刻鐘，雨宮慕將畫好的畫像遞給了羅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