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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攸寧兄了。」闞玉堂感激萬分，警察因公犧牲和受傷的那點兒撫恤和補償其實並不多，尤其是普通警察家裡都不是太好，能多一份撫恤金，對他們的家庭來說也是一份安慰。

還不如自己走下去呢。

「我先給你包紮！」宮慧直接撕開襯衣一管衣袖下來，將羅耀受傷的左肩膀傷口的位置包紮了起來。

羅耀彎腰下來一看。

「別著急，我先聽聽看。」羅耀閉上眼睛，集中精神，進入那種空冥的狀態。

宮慧熱水給羅耀將身體其他部分擦拭乾凈，給他換上乾淨的襯衣和外衣。

「還請老師幫忙，給我打點兒熱水過來，我要給耀哥處理一下傷口。」宮慧道，在山上，只是為了止血，包紮的很簡單，現在到了家裡，自然不能隨意了。

看到半片身子都腥紅一片的羅耀，余傑也是嚇了一跳，以為羅耀重傷了呢。

「不妨礙的，皮肉傷。」羅耀忙解釋道，「多謝玉堂兄關心。」

翻開屍體，一張滿臉都是鮮血，只能看到一雙驚恐的眼神，臉部輪廓很陌生。

宮慧臉頰一紅，將地上的沾滿了血跡的臟衣服收了出去，穿上外套，然後關上門出去了。

「此事說來話長，老師，要不然我先睡一會兒，然後再跟你細說？」羅耀一陣困意上頭，畢竟這一晚上，他勞神又勞力，精神和體力早就透支了，加上還失血不少，身體自然吃不消，急需要休息補充能量。

這個身份估計也不是真的。

接到羅耀和宮慧。

瞬間感到一股難言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異樣之感，若不是羅耀受傷了，或許今晚就能更進一步了。

撒上傷葯，還是能感覺到疼痛，但是疼痛之中，又能感覺到一絲清涼，宮慧，取來醫用紗布，給他纏繞固定。

「不要緊，皮外傷，子彈擦破皮而已，看著嚇人罷了。」羅耀輕鬆一笑道，「你打中那傢伙了嗎？」

羅耀將那支九七式狙擊步槍收了起來，伸手又在屍體上搜查了一下，零碎的搜出一箇舊皮夾，裏面有一些鈔票，不多，還有一個國民身份證明。

「嗯。」

似有重物壓倒在腐敗的樹葉上的發出的聲音。

她倆記憶力都不差，又有野外辨別方向的能力，走出去自然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聽覺延伸開去。

羅耀自然也有國民身份證，但一般他們攜帶和使用的都是單位工作證或者軍官證。

宮慧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走，過去看看。」

羅耀沒說什麼，他沒那麼迂腐，戰場上，生死搏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什麼人道不人道的。

「你都受傷了……」宮慧心疼不已。

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兒直衝鼻子。

「客氣什麼，都是為了黨國。」

宮慧點了點頭。

「被小慧擊斃了，就在那邊，我們用樹葉掩蓋了一下，明天一早，派人再抬下來吧。」羅耀說道。

做完這一切，宮慧攙扶著羅耀，背著兩支狙擊步槍和一支中正式，踏上返回的路。

余傑也把熱水打來了。

可以肯定的事兒，這個m.hetubook.com.com人之前他們肯定沒有見過。

那張黑白照片居然有點兒眼熟，這張照片上的人他肯定沒見過，但是照片似乎有點兒印象。

那半截襯衣袖子已經跟肩膀上粘連在一起，這麼一拉扯，傷口立刻開始往外滲血。

「有，有……」余傑忙道。

好傢夥，一槍掀掉了半片天靈蓋，難怪這傢伙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來，就一命嗚呼了。

「老師，我沒事兒，就是被子彈擦破一點兒皮，流了點兒血而已。」羅耀解釋道，「你看著嚇人而已。」

「那你給我找一條毛巾來，我咬在嘴裏？」

宮慧跟羅耀回到家中的時候，只有餘傑一個人在，老董都去醫館幫忙救治傷員了。

鎮上的醫館和診所都被徵用了，全力加入了拯救受傷的百姓的人行列，就連羅翰剛開的「羅氏」中醫館也開門，收治一些輕傷的百姓。

「嗯，但是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宮慧點了點頭。

「我沒事兒，別緊張……」羅耀捂著左肩膀說道，但是肉眼可以看見鮮血從他的手指縫隙里流淌了出來。

「你怎麼樣？」看到羅耀蜷縮在草叢裡，宮慧嚇得不輕。

羅耀看了一眼，隨即收了起來，這些東西等回去后，再仔細查證就是了。

腐敗的枯草之中，一具屍體早已沒有了聲息，在他手邊，一隻九七式狙擊步槍。

宮慧點了點頭，伸手托住他的右臂，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那還好。」宮慧鬆了一口氣，「耀哥，剛才警察局的弟兄幫我吸引火力，和_圖_書傷亡了不少。」

「木棍太硬了，我牙口還不好……」

「對不起，把你這個……」解開衣服，露出羅耀裏面從宮慧借來的黑色抹胸，早已被鮮血污染了。

忙完這一切，她才發現自己只穿了半截袖子的襯衣，這襯衣還是羅耀脫下來給她的，而且襯衣裏面，什麼都沒穿。

「那個槍手呢？」

周圍方圓一百米範圍內的動靜都在掌握之中。

「好，好，我這就去。」

「木棍行不行？」

「不用，我又不是傷的腿，不能走路。」羅耀忙拒絕道，這要是兩個人抬著著自己走，恐怕速度會更低。

「你用了達姆彈了？」

「我沒事兒了，你趕緊去梳洗一下吧，最好是沖個澡。」羅耀柔聲說道。

霍恬做主，軍技室所有的汽車都開了出來，全力運送重傷員。

老百姓出門，若是沒個證件，萬一被軍警攔住檢查，無法證明身份，那就麻煩了。

「那個熱水打來了，你們倆還需要什麼，我給你們取過來？」

「嗯，好吧，有事兒，你再叫我。」

「好，要不要給你弄一副擔架……」

大約過了有一分多鍾，羅耀睜開雙眼，沖宮慧搖了搖頭：「沒有聽到呼吸聲，應該是死了。」

「那好，你忙著，我就在外面客廳，有事叫我！」余傑低頭轉身，還給他們帶上了房門。

「老師在外面呢。」羅耀呵呵一笑。

這還能看不出來，宮慧一定是使用了改造的彈頭，否則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我在屍體邊上做了標誌，明天你派人過去一看就找和圖書到了。」

「擊斃了，擊斃了就太好了！」闞玉堂心中一陣開心，這要是放走了槍手，再搜山的話，那就麻煩了。

「忍著點兒，傷口要是不消毒的話，那萬一感染就麻煩了。」宮慧說道。

整個黃角埡鎮上的百姓都加入了進來。

余傑退了出去。

闞玉堂也是鬆了一口氣，這兩口子哪一個出事兒，那都是天大的事兒，自己都得倒霉。

霍恬和鎮長指揮百姓一邊救火，一邊轉運和搶救傷員。

而重傷的百姓，鎮上的診所沒有能力救治，包紮一下，緊急安排車送往市區的醫院。

只聽得一聲悶哼！

「玉堂兄，傷亡數字回頭報給我一下，犧牲和受傷的弟兄我自會有一份心意。」羅耀扭頭對闞玉堂道。

羅耀爬上床，背靠床頭躺了下來，忽然想起來，坐起來，從外套口袋裡翻出了那張「假」的國民身份證。

開完這一槍，宮慧提著自己的毛瑟98K狙擊步槍急切的朝羅耀剛才的位置跑了過去。

宮慧看到這一幕，不由的臉頰一紅，手上的力道不由重了一些，疼的羅耀不由的一陣抽嘴，額頭上汗珠滾落下來。

「好，那你睡吧，有事兒直接叫我，我就在外面客廳。」余傑點了點頭，雖然很想了解情況，但也不急在一時。

「那傷口趕緊包紮處理一下，要是感染就麻煩了。」余傑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

羅耀說的沒錯，他的傷確實是皮肉傷，但是這一塊肉傷的有點兒打了，等於是從他肩上削去了一塊肉，而且傷口都能見到裏面白色的骨頭。

忽和圖書然一道閃電閃過，難道是他？

沒走多久，他們居然碰到了冒險進山接應他們的警察。

「弄點兒枯葉蓋上吧，要是有機會，明天白天再派人過來把屍體抬下去。」羅耀說道。

「好。」宮慧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她們深入的有點兒遠了，這片林子應該除了打獵的獵人來過，其他人是很少涉獵的。

看到羅耀赤|裸著上半身，宮慧只穿了一件沒有袖子的襯衣，兩人就這樣毫無避諱的處理傷口。

作為老師，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事兒，這都是小傷。」羅耀安慰一聲。

「有熱水嗎？」宮慧問道。

「攸寧兄受傷了，要不要緊？」

「扶我起來。」羅耀輕聲說道。

「耀哥，老虎傷的怎麼樣？」

「噝噝……」羅耀自認自己不算什麼硬漢，卻也比一般人能承受力強大多，但是這種疼痛還是令他渾身顫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前胸滾落下來。

「好了，我去給你拿葯。」宮慧取來「一貼靈」秘制的傷葯，治療槍傷要比市面上的棒瘡葯好多了。

日軍投的燃燒彈，水很難撲滅，只能用泥土後者黃沙覆蓋才能徹底滅火。

「左小腿斷了，估計要在床上躺上個把月了。」羅耀說道。

「謝謝老師，暫時不需要了。」宮慧沒發現余傑眼睛里的異樣，回頭說道。

「你倆什麼情況，攸寧，你怎麼搞成這樣？」余傑敲門進來，關心的詢問道。

「小慧，死了人，血腥味太重了，這山裡是有狼的，我們得趕緊離開，不然引來狼或者其他野獸就麻煩了。」羅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