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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約束你的時候，你會堅守自己的準線。我不會允許，也無法阻攔，但在討論這個之前，你可能需要面對一個更重要的抉擇。」黎雲姿說道。

「她死了嗎？」祝明朗問道。

「明朗，事實上我陪在你身邊的時間並不多。」黎雲姿自然看到了祝明朗的小動作，儘管心裏也有漣漪，但很快就會被她撫平了。

「……」

「我……」

看了一眼旁邊的酒壺，黎雲姿給自己倒了一杯，同樣一飲而盡。

「我和你一樣，在這裏隨處走走。」黎雲姿說道。

黎雲姿沒有說話，她一直注視著祝明朗，感受到祝明朗獨有的溫柔語調。

「再拿個杯子來……」祝明朗喚了一聲女店家。

「雲姿，我知道這會讓你難過……」祝明朗說道。

祝明朗可以在人海中一眼就捕捉出那些藏在民間的神明，但也都沒有去戳破和打攪。

往常這種書攤多半是帶著幾分誇大的，真正的秘籍與神典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小攤上。

祝明朗沉默了。

「你賣的花蜜，應該和你的小嘴一樣不甜。」祝明朗本來還想看在故人後人的份上買一點，但既然一模一樣的氣質，還是算了。

看著黎雲姿的眼神，祝明朗長嘆了一口氣。

「我想知道答案，這個我需要你回答我，若到了萬不得已，你將如何做抉擇，我需要知道。」黎雲姿很肯定的道。

「她的消失，與你有關？」祝明朗有些驚訝的看著黎雲姿。

「可要小女子在這裏陪著，只是我可比這酒菜和風景更費銀子哦。」女店家嬌滴滴的問道。

「這不是是否有懲罰的問題和-圖-書，這是自我的堅守問題，沒有經過你的同意……」祝明朗說道。

黎雲姿聽完這簡短的一句話，雙眸里已經泛起了霧花，她朱唇輕啟，正要道出另外一段話。

祝明朗起了身，扶著她坐下。

黎雲姿時而不安，時而焦躁，時而又不知所措，但她看著祝明朗的眼睛時，又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不知道呀，一種感覺……」不等祝明朗再詢問，小少女接著補充了一句，「你這樣東張西望像第一次來到這個天都的人呢，多半都是鬱郁不得志的牧龍師。」

黎雲姿點了點頭。

居然在這裏賣書，書攤上甚至還有一些指導男女和諧生活的彩圖本，真是應有盡有啊。

只是會對黎雲姿來說，有些傷感。

祝明朗再打量了一番這位書攤小老闆，發現他的頭頂上有一抹金霞之氣。

「不用了。」祝明朗搖了搖頭道。

祝明朗經常迷茫，不知前路在何方。

找了一間風景與視野都極佳的樓閣，在一位古韻十足的女子陪同下到六樓，玄天都的繁華與美麗凈收眼底，等待身旁的女店家倒上了酒，一飲而盡，再吃口清蒸魚，上等享受。

祝明朗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小白豈的頸絨，這才開口對黎雲姿接著道，「雲姿，你是我心目中唯一的蒼神之選，你比我所接觸到的任何一人都適合，所以若是蒼生交到你的手上，我很欣慰！」

走著走著，祝明朗就看到了一家兵器鋪，門前打鐵的壯漢老哥很眼熟，十有八九是神兵閣的學徒，學了幾年於是自己出來開店了。

「我們將接管龍門？」祝明朗接著問道。

她很和_圖_書少糊塗，就像她從不喝酒一樣，不會讓自己沉浸在那半醉半醒的感覺里。

「雲姿，這件事並不是由我做抉擇，而是由我們三個共同商量最後的結果，我何德何能可以在你們之間做選擇呢，有你們的陪伴，對我來說就是上蒼最好的安排……」祝明朗緩緩的道了出來。

「我與白豈商量過了……」祝明朗說著，目光轉向了自己的肩膀，小白豈酣睡在祝明朗的肩頭，對這場生死別離的抉擇毫不關心。

「嗯，我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我對敵人，從不心慈手軟。」黎雲姿並沒有隱瞞，如實的道了出來。

「我和你一樣，不喜歡做抉擇！」黎雲姿說道。

怎麼是大……怎麼是雲姿？

「嗯，時間有限，我的劫，是祝雪痕。你的劫，是紀遠野。我們都已經度過了。最後一道上蒼之劫會帶走你、我與白豈之中的一位。」黎雲姿說道。

黎雲姿唇輕輕的顫著，她有話要說，可不知該說什麼。

「可你擺了兩個杯子？」女店家不解的問道。

穿過一座石橋，祝明朗遇見了一個賣神花蜜的小少女，皮膚小麥色，雙眼如月牙灣，她笑著叫祝明朗小哥哥，問祝明朗要不要買神花花蜜。

沒和這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祝明朗朝著橋尾走去，那裡有一個書攤，書攤上坐著一個懶洋洋的小老闆，自己正看著一本雜書津津有味的品讀著。

「你知道的，我從不做抉擇……」祝明朗說道。

我的財富，能把你買了，然後一分錢不要的賣到后廚去當燒火黑炭頭丫鬟！！！

果然不一會，女子出現了。

自己心中有答案。

「你和-圖-書再好好看看我。」女子說道。

「一直以來，我內心都不允許，只是沒有與你明說，而我也相信你可以堅守自己的準線。那麼從今日起，不再見玲紗與雨娑，你做得到嗎？」黎雲姿問道。

偏偏這彩圖本真是修行神典，是專門提供給那些喜歡雙修的人學習參考的。

「時間不多了？？」祝明朗再問道。

「好好好，我們再慢慢商量，先慢點喝，第一次喝酒會燙傷喉嚨的……」祝明朗說道。

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問了一句：「今天，難得沒戴面紗？」

沒有以神明的形象出現，祝明朗知道現在民間與神界都在提及自己，他還是喜歡需要自在的時候可以自在，這一點上蒼的理念就很不錯，讓神明也可以自如的在人間穿梭，甚至街邊賣豆腐花的，有可能就是一位民間廟娘娘……

但黎雲姿從不會。

「可惜我也失算了，她將蒼神之位給了白豈，她預感到自己會失敗，寧願自己身死，也要將我們其中一人拽入深淵……當你面對諸神天劫時，我沒有現身，我內心甚至有期許，白豈會在這場神劫中殞滅，亦或者我以天魂化身出現在你的劫難中，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結束白豈的生命……但……我想我該徵求的你同意，我希望我們是這樣面對面的交談，一起去面對，哪怕最後的結果很傷人，但也並非是誰帶著私心，最後形容陌路，最後成為無法原諒對方的仇敵。」黎雲姿說道。

她原本不想聽那個所謂的結果，可不知為何內心卻在期許什麼，她相信眼前的男人會給她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這是我和白豈商量的萬不得m.hetubook.com.com已對策，你願意的話，我們就這樣做，可以嗎？」祝明朗問道。

「雲姿你不要誤會，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們和她們什麼都沒有發生。」祝明朗感覺到黎雲姿生氣了，立刻舉起了自己的爪子來，朝著郎朗晴天道。

「不用回答。」黎雲姿沒有讓祝明朗說話，她接著道，「祝雪痕真的很聰明，很聰明。她甚至比我都要了解你。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思索如何將她擊垮，讓我們都不要陷入到這種兩難的境地，可她偏偏是你的師父，她甚至是看著你長大的，她知道自己會敗，所以把她自己與白豈綁定在一起。」

但讓祝明朗意外的是，這位小老闆賣的書里，還真有好幾本是泛著聖光的，尋常人看不出來。

乍一見時，她美得端莊優雅，令人屏息，再端詳時，卻會感受到那份絕艷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每道曲線中透出來，心弦為之撩撥。

自己心中沒有答案嗎？

上街的人很多很多，事實上很多民眾自己都不知道在慶祝個什麼，總之就是開心，就是吃，就是逛，就是要熱鬧。

女店家回過神來還算比較快，她自然的給另外一個空酒杯也倒上了酒，隨後道了句「不打攪兩位了」，便識趣的離開了。

「你化蒼神之後，我和白豈會留下來。我將和它一起面對那最後一道蒼劫！」祝明朗慢慢的說出了這句話。

黎雲姿搖了搖頭。

但祝明朗堅定而溫柔的神情，讓她欲言又止。

祝明朗在內心裡對這位賣書的神仙吐了一口唾沫，掏出了錢待走了這容易讓年輕人誤入歧途的歪門書，深藏功與名。

給黎雲姿倒了一杯茶，祝明ｈeｔｕｂｏok.ｃom.ｃｏm朗將那個有酒的杯子放到了自己這邊，然後也一口喝了，並且趁著黎雲姿不注意時將其丟到了閣樓外去。

有的。

祝明朗走過去掃了一眼。

滴酒不沾的她，臉頰瞬間泛起了暈，可卻不及雙眸中的通紅。

她清楚的認知到自己要做什麼。

伸了一個懶腰。

「你覺得你的誓言即便背棄了，還有誰有資格懲罰你呢。」黎雲姿卻反而明媚的笑了起來。

祝明朗自己上街去找吃的了。

也因此，放牛少年郎與天仙女的凄美愛情故事在現世是存在著的，畢竟最火熱的故事，就是一位天君玄女與種桑郎的佳話。

「買不起，也不用說東西是酸的嘛。」小少女說道。

話音剛落，樓下傳來了諸多酒客們的呼聲，幾乎每過一層樓，都會有這樣的聲音，而且全部都是男人的聲音，由此也可以斷定必有位天仙般的女子，正款款登閣。

很遺憾，祝明朗這番話也是欺騙的，他自己早就有了這個抉擇，所謂的再慢慢商量，無非也是一點一點的讓黎雲姿去接受。

黎雲姿的雙眸，依舊那麼清澈而迷人，同時又可以從這雙眸子里感受到她內心的堅定與獨立。

「這個……你今天的妝容與衣裳，讓我誤以為……抱歉，抱歉，你們實在太像了，我還是分不清你們。」祝明朗滿臉的尷尬。

「雲姿，我從不會讓自己陷入到這樣的絕境里。」祝明朗說道。

還真是一位神仙。

「你怎麼看出我是牧龍師的？」祝明朗疑惑的問道。

「隨便看看，裏面興許有一些修行秘籍、神典龍悟，一律都是一個價。」書攤小老闆隨性的招呼著看客。

最終，黎雲姿還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