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心魔
真正讓現場掌聲平息的，卻不是主持人安宏的試圖控場，而是鏡頭忽然給到了旁邊不知何時已經傻掉的復讎女神。
痛苦……
「感覺靈魂在出竅！」
觀眾頭皮發麻！
刷！
冥冥之中。
沒有任何表演痕迹！
因為蘭陵王從來沒有批評過復讎女神，復讎女神卻堅持要復讎——
葉知秋嘆了口氣：「其實主要有兩個問題，第一是復讎女神這首歌用錯了地方，這首歌用在這個這裏其實很違和，第二是復讎女神沒有理解這首歌表達的意思，這首歌應該是以昂揚的姿態唱，應該是一往無前不顧一切乃至心無雜念的衝鋒陷陣，這是你死我亡的戰鬥啊！怎麼是在這裏唱呢，又怎麼會唱到無助——唱到哭泣？」
這才是羡魚的打臉！
「這是完美的戰歌！」
葉知秋沒完全挑明了說。
「唯獨這首歌我沒有信心贏，唯獨這首歌我沒有上台和他比的勇氣，不是技巧多好也不是歌詞多棒，這些都很棒啊，但最重要的是他把自己參加這個比賽的全過程都用感情唱出來了！」
像一個上課走神的小學生。
當這首歌唱完，彷彿發生了一場毀滅級的核爆一般，之前現場和屏幕前有無數人曾喊著復讎女神，但此刻這份瘋狂卻以幾何倍數呈現在所有關於蘭陵王的吶喊與尖叫之中，現場所有罵聲所有支持所有對立幾乎都在發瘋之中煙消雲散！
唯獨這首歌！
然而。
復讎女神的雜念太多了，這首歌按道理是不該唱到哭的。
隔壁休息室。
誰也沒想到，好脾氣的鄭晶竟然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批評復讎女神！
誰的聲音大！
復讎女神身體一顫。
而接下來兩場比賽並沒有出現太多意外。
白天鵝忽然想起。
她凝滯的大腦試圖轉動，結果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告訴她：
其實大家也一度非常同情元夕。
那就是安宏上台之後好幾次欲言又止，都被掌聲硬給打斷了。
蘭陵王：888票。
壓抑……
另一邊。
二倍怎麼樣？
但……
安宏終於可以舒了口氣。
雨打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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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具下的表情，已經和尹東一樣接近癱瘓了。
茫然……
「呼……」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埋下了這首歌的伏筆。
霸王不敢硬抗！
當元夕假哭的時候她贏得了無數的同情。
楊鍾明道：「蘭陵王。」
「我選蘭陵王。」
按照比賽規則，保送者取得勝利的歌曲，就是另一位歌手需要面對的決賽曲目！
何須揭面？
很多人都嘆了口氣。
然而這一刻。
復讎？
「雞皮疙瘩暴起來了！」
但當元夕真哭的時候，很多觀眾已經不相信她的眼淚。
「蘭陵王變態啊！」
完了！
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
「我本來已經不想點評了。」
她不知所措。
他看向這個似乎永遠都無動於衷的蘭陵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從進入第四戰隊起，費揚碾壓了無數對手，每一場他都是魔王一般的表現！
這件事本質的區別在於：
但她此刻根本沒有這樣的表演意識。
酒店住宿打車等等所有安排的費用全部還給你們，不滿意的話我加錢——
楊鍾明忽然看向復讎女神，語氣有些冷漠道：
實力公認最強的霸王與白天鵝，各自戰勝了對手。
但當元夕一次又一次在鏡頭前泣不成聲的時候，大家忽然覺得……
……
有那麼一刻，她是開始震驚于蘭陵王這首歌的。
這個舞台被炸了！
鄭晶毫不留情的打斷：「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與此同時。
觀眾們瞪大了眼睛，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堂堂的歌后被評委貶低成這樣！
當兩人的票數出來時，氣氛似乎更加凝重了，太打臉了，簡直就是碾壓！
比賽到這裏，已經無限接近尾聲。
我見猶憐。
他們只能繼續等待！
等待蘭陵王的揭面時刻！
復讎女神手指略微顫抖的揭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那張屬於元夕的臉。
費揚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意志在降臨。
他已經做到了。
嘩啦！
有人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費揚看向四位評委，很想問一句：
www.hetubook.com.com對了。
不過是又一次比誰的地位高！
安宏愣了愣，忽然笑了起來：
有些事情必須要發生在揭面之前，這樣一來揭面之後的羡魚才是真正的無懈可擊！
觀眾傻了！
費揚心態崩了！
楊鍾明發飆了！
如果只是用揭面的方式讓所有人閉嘴，那和元夕以及無數嚷嚷著要復讎的歌手粉絲們有什麼區別？
那些仍然不喜歡蘭陵王的人再一次熟練的縮起了頭！
那個魔咒叫做：
絕望……
揭面的時候，元夕已經哭花了妝，使勁擦著眼淚。
林淵也沒有再去看自己的對手，鞠躬退出舞台。
不是因為蘭陵王是誰所以你們要聽這首歌！
歌后這麼脆弱嗎？
林淵瘋了！
觀眾也瘋了！
如果有機會她很想和外界分享這個「無所謂」的小故事。
「最後那一聲尖叫真把我魂都唱出來了，蘭陵王需要學復讎女神哭幾聲嗎，哭聲是弱者的表達，這個舞台比的是唱歌不是尼瑪的煽情，這年頭歌手上個音樂節目不哭幾聲好像自己的歌曲就沒人聽了一樣，沒錯我說的就是復讎女神，哪有人復讎是哭哭啼啼的，你昂首挺胸的復讎哪怕輸了我也不會嘲笑，但你唱完在那哭是幾個意思，讓蘭陵王背負欺負女生的罵名嗎，不管蘭陵王揭面之後那些粉絲怎麼沖我都跟他們幹了！」
明明不止蘭陵王批評了元夕，但元夕卻彷彿認準了蘭陵王一般，只是因為蘭陵王她覺得自己惹得起吧？
但所有人都知道，葉知秋在劍指復讎女神！
好沒新意。
向來驕傲的白天鵝心悅誠服道：
那時候才是他們吹起總攻號角的時候！
一聲唱到情動！
眾人看向了葉知秋。
「沒有懸念。」
然而。
輪到楊鍾明了。
怎麼又哭了？
「接下來就要到我們的保送環節了，四位評委選擇保送哪一位歌手進入決賽呢，是霸王還是白天鵝，亦或者蘭陵王？」
鄭晶看了一眼復讎女神，又看了一眼蘭陵王，然後用一種嚴厲的語氣道：「我可以接受歌手在舞台上情緒失控，但凡
ｈeｔuboｏｋ•cｏm•cｏｍ事要分場合，就今天這一場，我真的很討厭你這種用哭聲給對手施加壓力的行為！」「蘭陵王！」
其實這隻是一個「狼來了」的故事。
精靈低聲開口。
這一次。
但曾經讓他徹夜難眠的心魔，已經再次出現了。
歌曲最後的音其實非常之高，高到絕大多數歌手都頂不上去！
霸王面具下那張屬於費揚的臉陡然綠了！
而當鏡頭移動到霸王這裏，霸王什麼都沒有說。
這本就是葉知秋的歌。
楊鍾明挑明了這件事情的本質。
但……
費揚可以打破舞台的魔咒，卻很難打破人生的魔咒。
一聲歇斯底里！
如果此刻依然沒忘了表演，她應該重新蹲下去哭一場。
這其中還發生了有趣的一幕。
太俗！
換言之……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復讎女神，最後目光停留在沉默的蘭陵王身上：「其實我更希望蘭陵王老師這個時候多說兩句，您總是藉著歌曲來表達，那麼這次是否有什麼話想說？」
「這什麼歌！」
做作？
朋友圈！
我現在退賽還來得及嗎？
林淵搖頭。
如何復讎？
「你應該是元夕吧，蘭陵王之前是怎麼評價你演唱的，我就是怎麼評價的，並且直到今天這首歌，我也仍然沒有改口的想法，這是來自藍星大大小小上百個獎項，包括音樂盛典三次年度最佳作曲人以及文藝協會作曲獎終生獲得者楊鍾明的評價，你，要向我復讎么！」
那她只能是元夕。
觀眾的表情卻有些複雜。
她是真的哭了！
這是心無雜念的歌！
旁邊的尹東開口道：「我也有唱歌唱哭的時候，但不應該是這首歌，我想老葉應該知道我這句話的意思。」
部落！
這一場比賽她輸的徹徹底底！
「嗯。」
微博！
同情又在哪？
復讎女神試圖辯解：「我覺得……」
但這是唯一一次沒有驚呼的揭面。
「我從來不喜歡在網上發表什麼言論，但這次真的忍不住了，蘭陵王這首歌把我徹底炸出來了，看看直播開場的時候那些應援隊跟瘋了似的，誰不知道有些是花
和_圖_書錢雇的，比排場拼身價，這首歌全給這些人唱的明明白白！」元夕可以發誓！
「藝術……」
同情？
之前票數懸殊最誇張的一場是霸王對戰某歌手。
這特么怎麼比？
徹徹底底！
你們已經輸了！
復讎女神已經嚇到不敢說話，最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有面具的遮掩，但哭聲是面具遮不住的。
復讎女神：110票。
從元夕前面說的那些話起大家就知道復讎女神是元夕。
費揚不知道。
後台休息區。
選擇棄票的觀眾很少。
她跑題了……
哭了？
「蘭陵王！」
說完。
揭面之前！
發飆了！
但——
但當蘭陵王唱完整首歌，她卻已經忘了震驚，只是呆站在原地——
如果說林淵唱《沒離開過》時讓節目播出時的彈幕數量達到了一個高峰，那此刻這首歌所擊穿的情感，則是讓屏幕前的彈幕數量誇張到覆蓋所有畫面——
元夕不知道她是怎樣失魂落魄的退場的。
都瘋了！
其實誰都有情緒，誰都有憤怒的時候，誰都有隻能忍耐只能默默堅強的歲月，誰都有無數個不眠的夜晚翻來覆去自我懷疑，但這一刻所有觀眾的情緒都在歌曲最後的那一聲撕心裂肺中釋放了，在這樣的舞台上，配合著蘭陵王比賽以來的經歷和遭遇，幾乎是集體性共情。
這首歌聽哭了太多人！
網友跟著瘋了！
網路的無數個角落都出現了關於《浮夸》這首歌曲的討論！
「好吧，大家得投票了啊……」
那副嬌弱的模樣與蘭陵王那副瑰麗中略顯殘酷的惡鬼面具顯得相映成趣。
安宏打了個圓場，算是稍微緩解一下氣氛，雖然他也知道這一段播出后的影響力可能直接導致元夕未來的事業受阻。
安宏笑著道：
全完了！
剩下的三位評委沒有任何交流，但給出的答案卻非常一致，幾乎是註定一般。
蘭陵王直接以摧枯拉朽之勢碾壓了自己的對手復讎女神。
那樣的場景固然震撼，可蘭陵王會希望觀眾是因為他是羡魚而紛紛調轉了槍頭嗎？
「我聽瘋了都！」
「高潮部分直接聽哭和*圖*書了，這何止是寫歌手幕後的努力啊，多少普通人不也是這麼日復一日夜復一夜的努力么，但是誰特么在乎過呢？」
萬年老二。
「這很蘭陵王，那還是請復讎女神先回到我們的舞台，然後我們請四位老師點評兩位歌手的表現吧，鄭晶老師……」
淋漓盡致！
葉知秋看向楊鍾明，安宏也看向楊鍾明，所有人都看向楊鍾明。
不知何時起，他已經站了起來，眼神緊緊盯著牆壁電視機上呈現的舞台，衣服覆蓋之下的汗毛已經一根根豎了起來！
而這一場票數竟然更加懸殊。
他費揚擊敗了白天鵝之後，還要跟《浮夸》PK！！！
甚至有點……
舞台下方的觀眾起立鼓掌了好久好久，現場才終於平息下來。
四個曲爹全發飆了！
現場觀眾皺眉。
尹東也一個意思！
舞台下方的夏繁尖叫著，孫耀火也在尖叫著，旁邊的趙盈鉻目光震撼的看向舞台上的那道身影，她曾經以為對方會在揭面的瞬間讓全世界閉嘴。
這場看似華麗的復讎，已經可以提前宣布失敗了！
而是你們先聽到這首歌然後再好好考慮蘭陵王是誰的問題！
轟轟轟……
唯獨這首《浮夸》，把霸王嚇到了！
這裏提一句，費揚是第一個打破了「先手必輸」之舞台魔咒的男人。
今天比賽前自己和蘭陵王相遇時，對方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但大家已經不再去關注那道高音本身所蘊含的技術層次的含義，而更在乎那道高音里承載的無數心情，那是他對自己比賽一路走來所遭遇的最直觀的總結。
這等於是指著復讎女神的臉罵她是在耍心機！
因為這哭聲沒有委屈，更多是一種恐懼，一種慌張！
她的手在顫抖。
自己幸運的參与和見證了這樣的畫面。
「聽著這首歌干！」
怎麼比？
而這樣的時刻，已經無限接近！
楊鍾明輕聲道：「蘭陵王這首歌大概不僅僅是全場最佳，同時也是比賽以來最優秀的一場演唱，如果這一場都有懸念的話，我會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有問題。」
這何止是碾壓，這就是屠殺！
這是新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