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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點的貝西墨，在嘗試補全自己超凡特性時，必然會選擇更容易獲取的普通超凡特性。

「國王陛下萬歲！」

『錨點？』

「禰能保持這份冷靜，十分難得！這是那個傀儡男孩的鏡像自我，貝西墨之死就交給你來調查了！」

「或許這就是我主召他而來的根本原因。」

畢竟他連舊日支配者都殺過，區區天使又算什麼？

不過，當身處其中時，它又很大。

車廂內，寧修遠閉眼假寐，好似依舊沉浸在天使之殤的震撼中。

準確的說，寧修遠還處在黎明教宗的鏡像世界中。

「主教大人，馬車已經在門口等候，請隨我來！」

——在舊日視野下，他赫然發現自己並未離開阿貝大教堂，眼前的一切不過是教堂彩色玻璃中的鏡像時空。

即便是鏡像自我，也可以投影出鏡像自我，就像祂周圍六面鏡中無限重複的鏡像。

祂撥動鏡面世界，看著無數個男孩母親在鏡面中的生活景象，最終悄然離去。

呈送而出的咒文，記載的赫然是諸神最大的秘密之一——銜尾蛇途徑。

……

……

『否則祂要是活下來，即便懶得理我，一個不冷不淡的態度，也足以影響無數人，阿爾弗列德就是最好的例子！』

沒人知道，今天這場發現對他的衝擊有多大。

「該死！」

在超凡世界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在思緒徜徉中，傑羅姆悄然走到寧修遠身邊，畢恭畢敬道。

——貝西墨究竟是誰殺的？

——黎明教宗還在考驗著教會神職成員！

因為這在時間邏輯線上並無漏洞。

還是說，阿瑟斯就沒有鏡像自我？

『不過，黎明教宗連這等手段都動用了，看來我的刺殺應該十分成功，並未留下破綻。』

「不愧是夢中夢的執掌者，這麼快便發現了我的鏡像世界。」

合約內容為：「分身寧修遠」將自己部分敏感記憶，租賃給「本體白色蠕蟲」，同時通過暴君力量，扭曲現存記憶。

他相信，貝西墨有能力判斷出這條超凡知識的真偽！

黎明教宗渾然不在乎鏡像自我的嘲諷，滿臉震撼而茫然的感慨著。

也許，祂僅僅是想通過鏡像世界來試探兇手。

他擔心教宗抹掉他記憶時，還能從他記憶中窺探到他的秘密。

這也是他留下那句模稜兩可占卜箴言的根本原因。

思緒徜ｈｔｔｐs://ｍ•ｈeｔuｂooｋ.ｃoｍ•cｏm徉間，黎明教宗有了主意。

「咔嚓——」

他狐疑的打量著周圍，神色陰晴不定起來。

——一旦服用高位特性，從此將不可降格。

聽聞此聲的寧修遠，臉色蒼白。

這一刻，黎明教宗終於認識到阿瑟斯的特殊。

六面鏡中的黎明教宗們，陡然活了過來。它們或嘲笑，或辱罵，或恐懼，或癲狂，嘰嘰喳喳，聲囂四野。

黎明之神？

他在鏡像世界中故意扭曲的記憶，依舊保留了下來。

剛剛所經歷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幻夢。

它們是本體的投影。

「願我主眷顧著你！」

米爾恩頷首回禮，再抬首時，教宗大人已然消失不見。

……

只是寧修遠沒想到，貝西墨晉陞之後的狀態，比他想象得還要糟糕。

「呼……」

人性之自私暗面，在這一刻一覽無餘。

『完了完了，我們偉大的教宗大人、鏡像世界的支配者、黎明之神的使徒——英格蘭姆瘋啦！』

「他在鏡像世界中的表現也說明了這一點！」

無人可聞的暗罵，在靈魂深處回蕩。

『雖然計劃趕不上變化，但好在終究成功了！』

……

這樣的存在都有投影，阿瑟斯為什麼會沒有？

『等等，莫不是僅有我一人？』

甚至根本無法察覺。

事實上，也只有猶格索托斯這樣擁有厚重本我之神，才能投影出無數優秀個體。

『黎明教宗如果可以隨意截取一段記憶，那麼他完全沒有必要創造這個鏡像世界，直接截取眾人事發前一段記憶，即可排除兇手。』

『不知這得需要多少功勛？』

換言之，他的記憶並未遭到竊取。

但祂在喚醒阿瑟斯的鏡像自我時，失敗了。

想到這，寧修遠不動聲色間，躍出時間長河，眺望一眼過去。

寧修遠頷首，起身離去。

「嗞——」

寧修遠思忖間，交易審判官發動，擬出一份交易合約。

思緒落，寧修遠當即以交易審判官的名義，「宣判」這筆記憶交易成立！

「教宗大人可不是蠢貨，祂能猜不到了這一點？既然如此，祂的目的是什麼？」

待白光斂去，阿貝大教堂再次印入眼帘。

穿梭夢境之地，令他忽然想到了「夢中夢」，進而懷疑眼前的一切會不會也是一場虛妄的泡影？

「教宗大人，這件事和圖書太過複雜，沒有足夠的線索之前，我的任何揣測，都有可能是兇手的誤導！」

但用在自己人身上，那可就過分了。

『我要不要提前通知她一下？』

在鮮為人知的鏡像世界中，人人都存在無數個鏡像自我。

回到修道院，寧修遠遁入夢境黑市，搜尋可能在機械亡靈神國用得上的超凡物品。

似曾相識的話語，令寧修遠心神一晃，差點以為陷入「夢中夢中夢」的循環中。

『不不不，我可不想死，快救救祂！』

「嗯。」

或者說，祂想以高位特性彌補，也沒有這個可能。

寧修遠暗暗自忖著，心中反倒微微鬆了一口氣。

「米爾恩，貝西墨天使之死，禰有什麼看法？」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是不是自由了？』

如此說來，阿瑟斯莫非是被更加強大的存在封印了？

『如此說來，黎明教宗即便能截取、抹掉記憶，也需要一個錨點。』

想到這個可能的寧修遠，心跳差點漏了一拍。

寧修遠看著佈道台上的黎明教宗，感受著回歸的記憶，心中悄然鬆了一口氣。

黎明教宗蒼老的聲音，在寧修遠耳畔響起。

『沒想到貝西墨竟然死了？」

說不定，本身就是神之左右手——天使。

或許祂另有法門解決。

『唔，雙重冠應該落入教宗大人之手，感謝我主眷顧，在教宗手裡總比在貝西墨手裡強多了，至少還有機會獲取！』

『不過，即便是交易了記憶，也必須得儘快打破鏡像世界，否則以我的性格，肯定會懷疑記憶的真實性。』

在剎那間，踏遍全城，找到傀儡男孩的母親。

出城的馬車裡，寧修遠面無表情，心中卻慶幸著貝西墨天使的死亡！

「哈靈頓萬歲！」

「這——」

黎明教宗的布局似乎只是一場「鏡像版的夢中夢」，一切都是他多慮。

黎明教宗站住腳步，撫胸祝福。

黎明教宗皮膚泛起了銀色，宛如鏡面背後的塗層，無數鏡像自我閃爍在祂的面孔上，看起來就像是無數自我的重疊。

在離開夢境之地時，剛剛走到現實的他，表情忽然一僵。

「都散了吧！米爾恩，隨我過來。」

這個發現，徹底顛覆了黎明教宗的認知！

當分身寧修遠回歸現實時，租賃合約隨即解除，歸還記憶。

這等於令貝西墨擁有補全自己超凡之路的可能！

馬車緩緩https://www.hetubook.com.com駛離阿貝，窗外的嘈雜之聲也逐漸淡去，只剩下車輪碾過石板地面的咯咯聲，以及駿馬搖頭晃腦的響鼻聲。

這就是一場幻夢。

不等他思緒翻滾，四分五裂的世界驀然化為一道刺眼白光，填滿他的視界，乃至靈魂。

「是啊，我活到現在，也從未見過沒有鏡像自我之人，但今天我見到了。」

「果然……」

比如，直接擦除掉鏡像記憶。

思緒流轉間，米爾恩隱隱揣測到教宗大人的深意。

這詭譎之音猶如可怖的惡魔之手，撕裂世界。

讓他調查此事，這不是找死？

因此當祂彌補之時，就是祂失控之日。

寧修遠大驚失色。

本來在他計劃中，貝西墨失控時，他早已不在阿貝，那麼嫌疑目標再怎麼懷疑，也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在調查貝西墨天使之死時，祂只需要喚醒眾人鏡像自我，觀察它們本能的延續本我活動，即可判斷出兇手。

六面鏡中的無數鏡像自我齊聲吶喊，將鏡外本我喚醒。

再度出現時，已然出現在私人鏡像領域。

在清脆的宛如玻璃破裂聲中，眼前觸手可及的牆壁、桌椅、壁畫……驟然裂開！

傳聞，那些偉大的、顛覆歷史的、改變種族未來的巫師、藝術家，乃至思想家，都是祂在不同維度的投影。

黎明教宗看著無窮多的鏡像自我，開口詢問道。

聲落，沸反盈天的鏡像自我們，陡然安靜下來。

回到修道院住所，已是午時。

米爾恩臉色發白，但還是頷首應諾。

像極了人之念頭，複雜多變！

「他就像是唯一的真實，不存在任何虛妄。」

那麼以黎明教宗的強大，徹底抹去一段記憶，也不是什麼難事。

黎明教宗深深吐了一口氣，強行止住思考的念頭，因為再思考下去，祂會發瘋，甚至失控。

那名接觸貝西墨的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他欺詐依耶塔心病而出的小馬洛里。

以夢中夢挖掘受審者秘密，確實十分好用。

『可惜，這完全就是一場毫無收益的謀划，若說有，也就是避免了日後的麻煩。』

「誕生於空間深淵的寒意，醞釀在黑夜源井的灰白，源自星際深處的冰冷，偉大的亞弗姆扎，Ia！！Nyarlathotep！注視禰卑微的信徒吧！」

『醒醒！』

那在眼瞼下蠕動的眼球，就是最好的證明和_圖_書。

此時，他也終於能靜下心來，復盤刺殺貝西墨天使行動。

……

當祂判斷而出的那一刻，也就是祂信仰崩塌之時。

『還是只有少數被懷疑之人？』

『也對，天使晉陞難度極大，難得有人晉陞成功，卻慘遭暗算，教會豈會善罷甘休？』

但僅此還不夠，寧修遠還慷慨的送上「逆銜尾蛇途徑」知識。

……

祂的皮膚逐漸恢復正常，只是眼中的茫然和驚恐尤在。

在這個宇宙，他似乎就是唯一的真實。

反倒打寧修遠一個措手不及。

「不管怎麼說，貝西墨之死應該和阿瑟斯無關，那時候他正在應對阿爾弗列德的詰難，沒有能力操控一具幻影。」

但教宗命令，祂不得不從！

『不！不對！』

……

『話說，貝西墨既然已經死了，祂的超凡儀式理論上也就沒必要再保留，為了避免社會動蕩，教會應該會糾正錯誤，范倫汀娜極有可能逆風翻盤加冕為王！』

不！

米爾恩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能神不知鬼不覺在黎明神教總部殺人的存在，定然十分可怕！

那麼找人服用貝西墨天使的超凡特性，理論上，應該可以窺探到祂臨死前的秘密。

「看來得找人服用貝西墨的超凡特性，窺探臨死前的秘密了！」

據祂所知，即便是偉大的三柱神猶格索托斯，在不同維度亦有無數投影。

沉默許久，黎明教宗將這個隱秘發現，封印在靈魂深處，思考起眼前問題。

「即便有能力，也無法定位貝西墨的位置。」

……

但寧修遠真的會那麼慷慨？

只是這些鏡像自我受限於本體生命尺度的渺小，以及出現時壽命的短促，無法擁有自由，更無法擁有智慧。

「等等！」

他埋下的暗雷還沒爆炸，明面上的陽謀就直接令他失控而亡。

『呼，差點大意了。』

「是！」

馬車外，熙熙攘攘的歡呼聲，不絕於耳。

『沒有！』

這座鏡像領域很小，只是一座逼仄擁擠的六面鏡。

『不管怎麼說，既然有這個可能，就要把漏洞堵上。』

不！

他下意識環顧四周。

畢竟誰沒點秘密？

其實，他與其說是刺殺貝西墨，不如說是壞其心智，崩其信仰！

便是沒有秘密，誰也不想拉屎撒尿都被人暗中觀察著。

『哈哈哈，你是白痴嗎？怎麼會有人沒有鏡像自我？』

好在舊日視野的驚鴻一瞥，令他確定ｍ.ｈｅｔｕｂoｏk.ｃｏｍ•ｃｏm了真實。

「呼，這樣也好，至少不用擔心祂的報復。』

與此同時，消失的黎明教宗，徘徊在瓦片流光中，漫步在玻璃反射里，徜徉在眼球瀲灧下……

它們驚恐而僵硬的轉動脖頸，齊刷刷得看向黎明教宗！

思緒至此，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寧修遠，再度緊張起來。

神，終究是神！

黎明教宗猶如爬上岸邊的溺水之人，貪婪的鯨吸空氣，眼神恍惚中，在無數鏡像自我的錨定下，重新找回本我。

享用過午餐之後，寧修遠便冥想起來，等待奈德哈半神的召集令。

『白痴，祂要是死了，我們都得死！』

六面鏡在相互反射中，映照出無窮多的黎明教宗。

如果他沒猜錯，鏡像世界的經歷就是黎明教宗截取記憶的錨點。

這很容易令教會離心離德！

周圍神職成員皆臉色凝重，不知是震驚于貝西墨之死，還是震驚于鏡像世界？

至於此舉會不會造成離心離德之舉？

當然，這個猜測的前提是，黎明教宗擁有截取記憶的能力。

他隱藏了一個關鍵知識：

誰能封印他人的鏡像自我？

『這算是模仿我的夢中夢嗎？』

這一刻，貝西墨天使之死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鮮為人知的亞弗姆扎禱詞，在房間內幽幽響起。

「倒是那枚咒文……什麼咒文能夠令天使失控？」

或者說，三維生物的二維投影。

每一份超凡特性，都烙印著前任主人的精神烙印，在服用的剎那間，更可以看到前任主人最深處的記憶，且多半是死前記憶。

想到這，寧修遠心中似有所悟。

他能以交易審判官，交易特定的記憶知識；

「英格蘭姆，你見過沒有鏡像自我的人嗎？」

虛驚一場！

待確定確實未被未知力量影響之後，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這點，除非擁有鏡像權柄，否則根本無法察覺。

也深刻理解那荒唐而不可理喻的神諭！

『幸虧我身具舊日位格，否則還真不一定能發現眼前的鏡像！』

阿瑟斯有鏡像，但所有的鏡像都是虛妄的、偽真的、徹底不存在的。

『亦或者說鏡像審查完畢之後，黎明教宗有能力剝奪這段記憶，徹底抹去這段審查經過？』

黎明教宗的力量，赫然可以賦予這些鏡像自我智慧、乃至自由。

寧修遠心中感慨著，對於自己親手殺死一位天使，不能說沒有成就感，但實際上並不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