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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浮現出一絲竊喜的黎明，神情驟然崩潰，她一臉驚恐：

不過一道人性具現化神性的黎明，怎麼可能有資格參与他的計劃？

那柄銀色冰刃，依舊插在眼窩和巨口之間，折射著戲謔寒光。

「該死，竟然忽略了冰焰之主亞弗姆扎！」

寧修遠眉頭皺起，奇迹師對命運的洞察，令他在隱約間察覺到真相。

「嗡——」

現在看來，情況與他所想相差甚遠啊？

寧修遠上下打量一眼黎明，在調侃中，轉身踏入幻夢之門。

白色蠕蟲寧修遠在沉思中，有了抉擇！

「嗯，這倒是個路子，就是效率有些慢啊！」

那話不過是欺詐敲打罷了！

白色蠕蟲遊動起來，那臃腫蒼白的身軀，在舒展中，反射著褻瀆肉體和靈魂的刺骨寒意。

「舊日支配者永在，但很遺憾，魯利姆·夏科洛斯，從此以後，禰將徹底消失在時間長河中。」

一個被封印的舊日支配者，哪怕力量再強，還能殺了祂不成？

「是的，偉大的亞弗姆扎！」

相較而言，他更為在乎本體，白色蠕蟲更多的是他的一條退路。

畢竟摘幾個桃子嘗嘗和端了整個果園，有著天壤之別！

「禰很期待祂的死亡嗎？祂若死了，禰的外神之路，也將戛然而止？」

不管結果如何，去看一眼又不會死。

「這是什麼意思？」

他之所以沒有選擇隱瞞，乃是因為這個消息，只需要試探一下即可知道。

「將這些倀鬼轉入白色蠕蟲名下，終究是捨本逐末。」

「要不把克拉辛、羅戈格轉入白色蠕蟲名下？」

寧修遠張開無牙巨口，呼出一口寒氣。

「真實之人·寧修遠，見過偉大的白色蠕蟲！」

這實力在舊日中，不敢說拔尖，也應該不是墊底。

因此削弱本體力量，加強分身，這簡直就是本末倒置。

白色蠕蟲寧修遠的心情卻再也無法平靜！

「禰看我哪點像那個卑劣的傢伙？」

隨著舊軀的冰消瓦解，化為舊軀養料的倀鬼，自然也隨之煙消雲散！

思考起哲學三問。

寧ｈｅｔuｂoｏｋ.com.cｏm修遠無法違背宇宙定律，以瑕疵之軀支撐起舊日命格。

黎明聞言俏臉驟然漲紅，她低頭看了一眼腳尖，憤憤得一跺腳，跟著寧修遠離開了這裏。

黎明循聲望去，機械雙眸中驀然射出驚愕之色，更夾雜驚疑之光！

想到倀鬼，寧修遠心中一動，愕然發現，白色蠕蟲所支配的倀鬼，竟然……竟然盡數消失不見！

因為缺乏對白色蠕蟲力量的認知，他暫時無法判斷，現在的他比起魯利姆·夏科洛斯孰強孰弱？

「但我不會死，因為我將成為純粹的白色蠕蟲。」

黎明嘴唇顫抖一下，有心想說些什麼，但最終訥訥無言。

「理論上來說，應該兩者皆是。」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成了寧修遠計劃的一環！

若有不知情人至此，看到兩頭白色蠕蟲，定然驚恐不已。

白色蠕蟲的精神波動，直接在黎明腦海中響起。

寧修遠思緒倏然一凝。

【我的父神克圖格亞，曾在信徒的召喚中，降臨于大冰山伊基爾斯！祂在禰的倀鬼中，看到了斬斷鎖鏈的希望。去吧，前往北落師門，聽候祂的差遣！】

既然如此，又何必故弄玄虛？

吞噬黎明，自然是為了嘗嘗這是不是食物？

「唔，不妥，我之前不了解白色蠕蟲，不死術士自然無法竊取白色蠕蟲全部權柄。」

「禰的意志，即是我的榮耀。」

可惜，機械神性與祂的權柄格格不入，人格化的黎明更不是通俗意義上的生靈，因此無法伊利德海姆化。

「唳——」

「暫時不考慮這些，白色蠕蟲終究算是我的後手，等到山窮水盡之時，再說吧！」

思緒定，白色蠕蟲眼前空間，倏然蕩漾起來。

他能成功頂替白色蠕蟲，赫然正是奇迹之力量！

這讓祂頗為遺憾。

寧修遠張開無牙巨口，吐出一口寒氣，頓時將眼前的屍體，吹成滿地冰渣。

「現在我即是白色蠕蟲，克拉辛之流倀鬼，也能增加我本體力量！」

【即便是舊日支配者，想要掙脫萬和*圖*書古沉睡，也絕非易事！告訴我，禰是怎麼做到的？】

「亦或者兩者都是？」

寧修遠笑，突然張開無牙巨口，將黎明一口吞入腹中，肆無忌憚的宣洩著冰凍權柄。

冰渣落地的碰撞聲，如悅耳音樂，令寧修遠渾身一陣舒爽。

那麼問題來了，「倀鬼中的希望」究竟是誰？

刺骨寒意從白色蠕蟲身上衝天而起。

若是播種生命，只怕還未來得及收割，就被其他舊日盯上，免不了一場惡戰！

這是舊日支配者與生俱來的本能！

「現在的我，究竟算是超凡者？還是舊日支配者？」

「感謝禰的提醒，看來祂的遺蛻影響了我。」

然而一旦接受超凡力量的改造，那就等若失控，化身白色蠕蟲，除非發生奇迹！

眾生無法察覺的未知維度，在這一刻平復下來。

事實上，寧修遠也在暗中以超凡者做過類似實驗。

便在白色蠕蟲·寧修遠遺憾之際，一道來自宇宙深處的權柄漣漪，令祂渾身陡然一震。

舊日支配者，作為超凡特性的源頭之一，堪稱超凡特性最完美容器。

白色蠕蟲·寧修遠「坦誠」道。

「等等，現在的我，豈不是也處於實力最羸弱之時？」

「不！我能感覺到，這隻是祂的一具分身！」

寄生者無論寄生得多麼徹底，它的軀殼終究是帶著瑕疵的。

「或者以眾生之母，批量播種收割？」

【真實之人……死了？】

相較而言，還是佛系的坐等獵物送進嘴裏最佳。

若是本體死亡，那麻煩可就大了。

如果倀鬼未失，說不定，他還能借翠綠之形倀鬼，追本溯源，找到橫紋羊瞳，藉機搞事。

——這、這是冰焰之主·亞弗姆扎！

只是仔細分辨，就會發現：盤踞在神座上的白色蠕蟲，渾身黯淡無光，看起來只是一堆令人作嘔的脂肪。

「外神之路？」

只有吞噬相近級別，甚至同等級別的存在，才能帶來爆炸性提升。

白斑越長越大，迅速蔓延全球，最終將這個水星化為冰川，一如往昔。

「撒托古和*圖*書亞也沒有騙我，舊日天生就是外神候選者，雖然兩者如雲泥之別！」

當初在寧修遠執行占卜箴言時，火眼聯盟首領奎勒確實召喚了爆燃者克圖格亞，試圖破壞大冰山伊基爾斯的極寒，打開通向幻夢境的通道。

只見那無牙巨口彷彿一道人心黑洞，堵在她心口，令她渾身發寒，更為驚顫起來。

「現在腦子又回來了？」

【不愧是回應預言的瀆神者！】

——正是機械之源·黎明。

【哦，我的眷者·魯利姆·夏科洛斯，我能感覺到禰已經蘇醒過來，看來禰已經取回屬於禰的命格！】

在思忖中，寧修遠突然想到什麼，啞然失笑。

「只要我支配足夠多的倀鬼，我終將晉陞外神！」

寧修遠突發奇想。

「唳——」

「卑劣的竊命者·真實之人試圖吞噬我的本我！可惜，祂那醜陋身軀，根本無法容納我的聖穢完美，最終卻淪為我甦醒容器！」

最重要的是，白色蠕蟲分身身為舊日支配者，不死不滅，即便是遇到無法力抗之危機，陷入死亡般沉睡，乃至遭到支配，也有脫困希望。

越思考，寧修遠越發現，這些方法皆弊端無數。

是的，吞噬普通人，如同999級大佬，怒砍1級小怪，所能獲得的經驗，不能說毫無意義，只能說聊勝於無。

亞弗姆扎感嘆著，又道：

黎明銀牙暗咬，忍不住反唇相譏。

思緒在這一刻蕩漾而起。

但奇迹的保住意志！

寄生者和命格之間，似乎有著一道無法逾越的裂隙。

「真實之人……死了？」

【小心祂的污染，祂終究是真實之人，我的眷者。】

「真實之人？」

叮叮噹噹！

「當我喪失錨定時，以超凡儀式和錨定固定於我本體體內的超凡力量，將徹底失控，我將失去白色蠕蟲之外的所有身軀。」

「難不成創建一個邪教，蠱惑將死之人獻祭？」

哪怕這些獵物乃是他神羔羊，也不會引來打擊和敵視。

白色蠕蟲看著黎明消失的背影，眼球狀血珠中滿是遺憾。

理論上來說，寄生和圖書者獲取宿主命格之後，基本等若宿主。

一名寧修遠分身從中冒了出來。

黎明聞言愕然抬頭，目之所及，不見白色蠕蟲全貌。

如果他沒猜錯，他雖然成功頂替了白色蠕蟲，但白色蠕蟲曾經所支配的倀鬼，乃是容納于「舊軀」之中。

「是嗎？我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只見癱軟在地的白色蠕蟲，昂起腫脹如丘的頭顱，乾涸的眼窩中，再次凝聚出血珠，滾滾滴落。

黎明打了個寒戰，顫聲問道，聲音中夾雜著僥倖和恐懼。

話說，他寧修遠當初之所以被冰焰之主亞弗姆扎盯上，不就是因為他頂替了白色蠕蟲的命格，聽到了亞弗姆扎的呼喚？

他蠕動著身軀，盤踞上屬於白色蠕蟲的神座，靜靜俯瞰著早已空無一人的神國。

「真是一場奇迹啊！」

從空中鳥瞰而去，恍如一顆黑色水星的大冰山伊基爾斯，倏然冒出一點令人作嘔的白斑。

陷入沉睡的白色蠕蟲，終於再次甦醒歸來。

「可惜了！」

寧修遠蠕動著龐大身軀，來到大殿神座前，靜靜看著盤亘在眼前，堆疊如山嶽的白色蠕蟲屍體。

祂緩緩將黎明環繞起來，將那不停滴落鮮血的臉龐，杵在黎明面前。

主動傳教等若和舊神爭食，費時費力，還不討好。

一個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從寧修遠腦海中蹦出，在大冰山伊基爾斯颳起冷冽寒風。

「斬斷鎖鏈？倀鬼中的希望？」

「難不成復刻白色蠕蟲老路，欺詐那些渴望力量之人，主動送死？」

至於爆燃者·克圖格亞的怒火？

「怎麼會這樣？」

寧修遠心中一動，隨便編了個理由。

後來寧修遠猜測，這應該是克圖格亞看在亞弗姆扎的面子上，放過了後裔的眷者！

寧修遠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

直到失控時，他才意識到，這道裂隙是什麼？

「口口聲聲傲慢愚弄，禰這何嘗不是一種傲慢？禰終將死在貪婪之下，真實之人！」

【禰的語氣，聽起來像極了那卑劣的真實之人！】

既然需要奇迹，那奇迹便發生了。

「可惜了和_圖_書！」

眼窩中滴落的血珠速度愈發迅疾，在幾個呼吸間，已然在地下流淌出一窪血池。

「啊，對了，謝謝禰幫我殺了白色蠕蟲，讓我這具分身成功頂替了白色蠕蟲。」

「其實，即便我如此辛苦，對我境界的助益也並不大！」

翠綠之形這種從黑山羊幼崽晉陞而來的舊日支配者，終究是少數中的少數。

「唳——」

克圖格亞之所以離開，竟然是有求于白色蠕蟲？簡直出乎意料。

白色蠕蟲·寧修遠聞言心臟狂跳，但他還是順從道：

不過，理性來看，魯利姆·夏科洛斯支配倀鬼無數，其中更有舊日支配者·翠綠之形。

白色蠕蟲張開無牙巨口，在吞吐刺骨寒風中，嘔出一道人影。

聲落，那撩撥刺骨寒冷權柄的意志，倏然散去。

但他沒想到，在白色蠕蟲身上，卻功虧一簣。

祂龐大身軀在權柄共鳴中，驀然掀起滔天寒潮，推動著大冰山伊基爾斯，向著北落師門星遁去。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思緒波動，循著冷冽而刺骨的寒冰權柄，遁向亞弗姆扎。

白色蠕蟲，不，應該說寧修遠，看著表情精彩至極的黎明，心中冷冷一笑。

以大殿為核心的死亡蒼白，向四面八方吞噬而去。

但這又何嘗容易？

厄運、竊取、寄生、交易……這一連串動作，完全滿足奇迹的前置條件，因此奇迹發生了。

「禰不是白色蠕蟲，禰……禰是真實之人！」

亞弗姆扎的聲音中，充斥著濃濃的驚愕情緒。

因此他還是「失控」化身白色蠕蟲。

嗯？

寧修遠思忖涌動。

不過，那次克圖格亞看了一眼召喚者之後，便悄然離去。

換言之，從這一刻起，白色蠕蟲將成為寧修遠的分身。

舊日支配者昔在，舊日支配者今在，舊日支配者亦將永在！

白色蠕蟲張開無牙巨口，發出人耳難辨的吐息。

還有，我該不該去？

寧修遠戲謔著，撫胸致禮。

「以後記得長點腦子！胸沒有就算了，腦子也沒有，影響這張臉的價值啊！」

寧修遠看著眼前這一切，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