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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反重力短裙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今天早上唐躍從睡眠中醒來，打開乘員艙的門帘就想叫老貓，但話說到一半又止住了，他突然想起來老貓已經走了，崑崙站內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唐躍覺得老貓之所以這麼神經質與話癆，多半也是出於這個原因，老貓總能找到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話題，往小了說這是活躍崑崙站中的氣氛，往大了說它是在鍛煉乘員們的大腦，論起陪聊，老貓一個頂六個。

「我覺得我現在就是個愛斯基摩人，正在北極圈內艱難地求存。」

「沒有。」唐躍有些失望，搖了搖頭，溫控系統的忽然故障完全打亂了他們種植番茄的計劃，如果溫控系統沒出問題，這個時候種子們都該入土了。唐躍今天早上又嘗試檢查了一下溫控系統，還是束手無策不知道哪個神經病把加熱器設計得如此複雜，如果是兩根電熱絲就好辦了，唐躍就能像修好電吹風那樣修好這玩意。

麥冬回復：「空間站收到，貓先生，你的前進方向準確無誤，祝好運。」

麥冬：「不是我們的衛星，也不是空間站，這個時候沒有衛星從貓先生的頭頂上掠過。」

老貓：「機器人也會看ｈtｔｐs://ｗｗｗ•heｔubｏok.cｏm.ｃom花眼，程序出bug什麼的，產生了錯誤圖像。」

唐躍打開盒子，仔細觀察盒子里的番茄種子，翻來覆去地看，像是個盼望偷看到少女裙底內褲和大白腿的色狼。

老貓：「應該是流星，火星上不可能有其他人造的飛行器……今天的聯絡到此為止，我要接著趕路了，over。」

幾天過去，大便不見發酵，倒是凍硬了不少。

唐躍用衣服和毯子把自己緊緊地裹住，身邊靠著同位素溫差發電機，到今天早上時，崑崙站內的室溫已經降低到了零下十五攝氏度，說起來這個溫度還遠未到唐躍的忍耐極限，當初他跟著老王在大興安嶺特訓時，夜間下著鵝毛大雪，那氣溫能突破零下三十度。

唐躍：「好吧，你現在到哪兒了？」

老貓：「這裡是火星流浪狗，火星車一切正常，蓄電池充電完畢，太陽能電池板已經全部歸位，預計在今晚夜間將繼續行進三十千米。」

以前只是臭。

唐躍：「？」

老貓：「剛剛還有三個，現在只剩下一個了。」

唐躍：「那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基維亞克？」

「露白了沒有？你們露和-圖-書白了沒有……你們倒是露個白啊？」

「貓先生已經停止行進了，現在距離崑崙站31.4千米遠，它在兩個小時之前與我聯絡過一次。」麥冬看了一眼屏幕，代表火星流浪狗的游標每隔五秒鐘閃爍一次，「目前應該是在充電當中。」

大便：「？」

麥冬：「？」

唐躍：「了不起，三德子1944年就有能力登陸火星了？」

老貓：「因為說是假的。」

「一種來自異世界的黑暗料理，愛斯基摩人會把五百隻海雀塞進海豹的肚子里，然後任其腐爛發酵三個月，最後把海雀掏出來吃。」唐躍解釋，「這玩意就叫基維亞克，據說富含多種維生素，比嶗山白花蛇草水泡瑞典鯡魚罐頭可怕多了。」

這兩天以來他一直把番茄種子綁在身上，靠體溫給它們提供熱量，但很顯然這麼做成效並不顯著，按照麥冬的說法，這個時候種子們就該發芽了，但唐躍手中的這些番茄種子仍舊沒有蘇醒的跡象。

老貓：「有什麼東西從火星車的上空飛了過去。」

老貓：「也沒善終，以色列摩薩德追過去了。」

老貓：「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老貓：「根據他們的說法，是因為元首在青藏高原找www.hetubook.com.com到了外星黑科技，其實me262和v2都是對外星黑科技的逆向工程仿製結果，他們還找到了傳說中的約櫃，但是被一個名為印第安納瓊斯的人給阻止了他們還自稱是二十世紀唯一有能力登上外星球的國家，說美國人阿波羅登月計劃是假的，是在攝影棚里拍的。」

唐躍：「那你看到小鬍子了沒有？」

唐躍：「怎麼了？」

唐躍點點頭，「就是喜歡吃基維亞克的那群人。」

下午五點左右，老貓與聯合空間站以及崑崙站取得了聯絡，它發來了一封很簡短的郵件。

「老貓情況如何？它到什麼地方了？」唐躍把種子們收起來。

老貓已經走了，崑崙站內忽然就顯得空蕩蕩的。

不過三十公里的距離遠遠超過了他的目力極限，唐躍只能想象著那隻貓把電池板從車上卸下來，一塊一塊地碼好，然後靠著車輪安靜地等待充電完畢。

唐躍：「那小鬍子還是自殺了？」

唐躍：「你是機器人，機器人怎麼可能看花眼？」

唐躍起身，在崑崙站內原地高抬腿，又趴下了連做了幾十個俯卧撐，以驅散寒意。

唐躍：「為什麼是假的？」

現在是又臭又硬。

火星流浪狗上有一台大功率的和_圖_書通信天線，這台天線可以直接與中繼衛星或者聯合空間站取得聯繫，但為了節省電力，老貓關閉了通信系統，它每天只跟空間站聯絡兩次，彙報一下自己的具體情況。

唐躍：「衛星？空間站？還是流星？」

唐躍懶洋洋地敲字：「哦？除了月球，三德子在火星上也有基地嗎？」

老貓：「之前那三個人是九頭蛇，現在剩下的這個人名字叫史蒂夫羅傑斯，穿得花里胡哨的，手上還拿個盾牌。」

老貓：「擎天柱是沒有看到，不過碰到了納粹德國的火星基地，他們請我進去做客喝茶，熱情洋溢地招待了我，還問我斯大林死了沒有。」

一個人待在崑崙站中時會有種天地茫茫不知歸處的感覺，待的時間長了心底大概會長滿荒草，儘管有麥冬在頻道里陪著，但這種荒蕪的孤寂不是兩個人抱在一起就能消弭的，如果火星任務只有兩個人，那麼這兩個人多半會在漫長的工作期間說完所有能說的話，最後相對無言，相看生厭，所以一支科考隊一般都有六個人，外加一隻老貓。

「種子沒有萌發么？」麥冬問。

唐躍：「現在基地里還剩下幾個人？」

老貓：「我也只是驚鴻一瞥，那東西看上去速度非常快，而且飛得m.hetubook.com.com很高，只是一個發光的小點，跟噴氣式飛機似的，但是悄無聲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如果我不是恰好抬頭，都不可能發現。」

唐躍：「怎麼回事？」

唐躍起身，透過舷窗往外眺望。

唐躍：「那小鬍子壽終正寢了？」

唐躍回復：「老貓，情況咋樣啊？有沒有碰到擎天柱？」

老貓：「當然，根據他們自己的說法，二戰末期，諾曼底登陸之後，元首見大勢已去無力回天，於是召集國內的所有火箭專家，以馮布勞恩爵士為首，在佩內明德和漢堡兩個城市秘密建造了大型運載火箭，把帝國的遺產送上了火星。」

老貓：「小鬍子沒來，他信不過布勞恩的火箭。」

老貓：「小鬍子也沒自殺，死的是替身，他在二戰結束后跑到阿根廷去了。」

老貓：「距離切洛梅號著陸點還有六十多公里，我剛剛把太陽能電池板全部裝上車，今晚前半夜趕路，後半夜休息……嗯？等等。」

「因紐特人么？」

唐躍把車庫裡正在發酵的肥料也帶了過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獨暖暖不如眾暖暖，達則兼濟天下，自己在取暖的時候也不能忘了正在車庫中挨凍的大便兄們，所以唐躍帶著幾罐子大便圍繞著rtg相擁取暖，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