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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無人聲

作者:天瑞說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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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二十八章 眼睛

第一部

第二十八章 眼睛

默予經常趁著半夜沒人的時候去廚房找東西吃,一開始她去得光明正大,在廚房裡翻箱倒櫃,找到什麼好吃的就塞進口袋裡,跟狗熊似地不知節制,但萬凱說她吃得太多了,吃太多會長胖,胖了就嫁不出去了,默予不想聽他嘮嘮叨叨,他又不是自己老爹,於是改為地下秘密行動。
房門合攏了。
顯示器平放在床上,監控圖像中那個球體安安靜靜,紋絲不動。
大廳里同樣空無一人,淡藍色的壁燈散發著幽幽的微光,像是月光落在書架沙發和地板上,不知道誰的平板放在茶几上沒拿走,牆角還有一盆青翠的吊蘭,這個時候連大白都處於休眠狀態,如果沒人呼叫它它不會主動跳出來,小賊快速穿過大廳,打開進入宿舍區的門。
默予穿得很少,但藏得很多,她能從各種匪夷所思的地方掏出堆積如山的零食,大廚目瞪口呆,說你這是準備要冬眠了么?
「不……不,你要相信我的直覺,這裏一定存在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關聯。」梁敬盯著顯示器上的黑球,「我的直覺是不會出錯的。」
「我會為您錄像。」
默予搓了搓手,這麼多食物夠她吃好一陣子了,默予往房間里大踏了一步,反手把身後的房門推上。
「所以你還要學習。」梁敬說,「你沒法解釋直覺是什麼,但是在人類歷史上,直覺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她懷裡抱著什麼東西,從走廊上經過,兩邊的門都是緊閉的,沿路兩邊的房間都是辦公室,儲藏室和控制室,唯一令她擔心的兩扇門燈光也是暗下來的,一間是辦公室,另一間是醫務室,江子或者萬凱偶爾會在這裏工作到很晚,她不想被逮個正著。
她把210號房門輕輕打開,房間內的燈光亮起,小賊舒了口氣,把懷裡的東西扔到身邊的柜子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行動取得圓滿成功,碩果累累,粗略輕點一下,有蜜餞堅果,冰激凌和牛www.hetubook.com•com肉乾她又從廚房裡偷了東西出來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梁敬也逐漸困頓了,他打了個哈欠,撐著腦袋望著那個球。
梁敬坐在床上,抬眼看了一眼時間。
昨天胡董海就是這個時候獨自潛入p3實驗室。
小賊躡手躡腳地推開門,探出頭來東張西望,眼神警覺地四下掃射,綜合辦公區的走廊上空空蕩蕩,燈光很暗,這個時候站內的所有人都應該睡熟了。
北京時間凌晨一點半。
「至少這個結論是符合邏輯且站得住腳的。」
梁敬在p3實驗室里一直待到深夜,然後讓大白開著監控,他自己則返回宿舍里通過閉路電視監視這顆球,像梁敬這麼謹慎的人,不會以身犯險深更半夜與這玩意共處一室。
在昏暗的環境下他其實看不清那個球,看不到球的輪廓,透明手套箱中只有一片純粹的漆黑,球體幾乎吸收了所有光線。
大白建議梁敬按時休息,天亮后看錄像即可,但梁敬堅持和_圖_書守株待兔,如果真的發生什麼異變,那麼梁敬就能把它抓個正著。
「要不今天晚上就到這裏,明兒再看。」梁敬困得不行,他已經盯了一個多小時,可什麼都沒看到,再這麼守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你不了解主任那個人,我跟他在卡西尼站上共事很長時間了,你問任何一個熟悉胡董海的人,他們都不會相信胡董海會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梁敬說,「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找到這個原因。」
「半個小時……」
「嘻嘻。」
他已經蹲守了一個小時,梁敬有些累了,他向後仰靠在床頭的枕頭上,強行打起精神。
「你真認為是個意外?」
她猛地扭過頭來,通過正在合攏的門縫,看到原本空蕩的走廊上密密麻麻擠滿了人,所有人都趴在門上直勾勾地盯著她,門縫裡有成百上千雙眼睛在眨動。
梁敬盯著監控畫面,實驗室中空無一人,那顆黑球一動不動地待在手套箱內,實驗室內和-圖-書的照明燈已經關閉,僅有指示燈有規律地微弱閃爍,大白能在多個波段上監控實驗室內的環境,即使有什麼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出現,梁敬也能在紅外波段上發現它。
「凌晨兩點半。」大白回答。
梁敬一邊說一邊打盹,大腦昏昏沉沉,他靠在枕頭上,不一會兒就響起均勻的鼻息。
默予被逮到過幾次,她從廚房裡冒頭的時候正好撞見大廚從醫務室里出來,於是大廚勒令她交出身上的所有食物。
後來默予也學聰明了,等大廚睡覺了再出門覓食。
「如果以我們的所有探測手段都找不到這其中的關聯,那麼我們可以認為這層關聯是不存在的。」
與此相鄰的208號房間和213號房間都是空房間,無人居住,再往裡走馬上就到她的宿舍了,崖香的房間是213號內側相鄰的212號宿舍,而她自己的宿舍則是走廊盡頭的210,與崖香的房間斜對門,210號房間對面是無人居住的211房。
「我無法理解什麼是直覺和_圖_書。」大白說。
「咔嚓」一聲。
「現在幾點了大白?」
經過醫務室時她下意識地多望了一眼,主任的屍體這個時候還停在醫務室內,準備明天送出去如果這個時候推開門,會不會看到那具屍體緩緩地坐起來?
「再看半個小時,最後再看半個小時就睡覺。」
小賊強行壓住手賤去推門的想法,把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全部甩掉,說實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與一具屍體靠這麼近還是挺人的,她不由地加快了步伐,通過辦公區,打開門進入大廳。
默予寒毛倒豎。
宿舍區最危險,因為所有人此時都集中在這裏,最靠近大廳的兩間宿舍屬於江子和胡董海,兩人的房門面對面,再走過去的兩間則是樓齊和梁敬的,走廊左邊的214房是梁敬,走廊右邊的207房是樓齊,小賊悄悄地走過兩人的宿舍,兩人的房間里都沒有動靜,應該是睡著了。
「我認為您無需如此緊張。」大白說,「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主任的身亡與黑球有直接關聯,那只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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