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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猜想相當大胆，至今為止，人類還未發現過其他高等智慧存在的痕迹。

「這可就得去問那個製造黑球的生物了。」木木搖頭。

「果然後期卡西尼站遭到了什麼東西入侵吧？」葛梓問，「從外面回來的那兩個人……梁敬和江子，他們肯定出了問題對不對？」

「你可是剛從死裡逃生。」木木笑了，「如今又流落在土衛六上，能不能得到救援都不一定，客觀地來說，我們獲救的希望或許會很渺茫，不會害怕么？」

「等我們把大白修好，大白是唯一親身經歷過二十年前那場事故的電腦。」木木接著說，「到時候可以直接問大白。」

「我也覺得它不像是人發出來的，嘻嘻嘻嘻嘿嘿嘿嘿……嘻嘻嘻嘻嘿嘿嘿……」趙木木模仿了一下那個聲音，可是怎麼模仿都不像，葛梓說的沒錯，它確實不像是人類的聲帶可以發出來的聲音，「嘻嘻嘻嘿嘿嘿——這究竟是什麼聲音呢？雖然聽上去有點像是笑聲，可是誰會這麼笑？」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害怕么小梓？」木木扭頭問她。

「害怕什麼？」

卡西尼站擁有最先進的檢測工具ꓹ 即使有什麼東西人類無法察覺，它也不可能逃得過儀器的眼睛。

「根據記錄，自從那個黑球出現之後……」葛梓回憶自己看到的視頻，「卡西尼站里的人好像就變得不太正常了。」

「是它害死了當年卡西尼站中的人么？」

「那最後的救援飛船呢？」葛梓想起來還有一艘飛船被她們遺漏了，「那艘趕來營救的飛船，暴風雪號，它在什麼地方？」

「也未必。」木木說，「可能那兩個人——梁敬和江子，他們真的發瘋了，受到黑球或者其他什麼的影響，反正長期待在這種地方，精神不出問題才不正常，所以才大開殺戒追殺默予和崖香，至於這詭異的笑聲，反正是精神病人，發出什麼聲音都不奇怪。」

「我……我都快有PTSD了。」葛梓點點頭ꓹ 喘了口氣，「這嘻嘻https://m.hetubook.com.com嘿嘿的古怪聲音究竟是什麼？是笑聲嗎？我怎麼覺得它不是人發出來的。」

樓齊消失這一個漏洞就足以推翻所謂黑球影響人類大腦的假設ꓹ 再怎麼影響大腦ꓹ 也不可能讓一個人徹底消失ꓹ 只要這個問題無法解釋，那麼她們就不可能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那麼可怕么？」趙木木聳肩。

「嘻嘻嘻嘿嘿嘿嘿嘿。」木木忽然湊過來衝著葛梓笑ꓹ 發出古怪的尖利笑聲。

「因為那個高等智慧曾經來過這裏唄。」木木笑了，「宇宙的歷史有多長？一百四十億年，太陽系的歷史有多長？五十億年，人類的歷史有多長？三百萬年，在人類誕生之前，其他高等智慧有四十九億九千七百萬年的充足時間造訪這裏，說不定當它們在土衛六上建立城市的時候，地球生物才剛剛踏上陸地。」

「二十年前沒有人從這裏生還，這說明暴風雪號也墜毀了。」木木一個激靈，「它肯定墜毀在這附近了！那艘和圖書飛船，暴風雪號，一定在卡西尼站附近！」

這是最符合現實的解釋。

「可那個消失的人……樓齊，他是怎麼回事？」葛梓問ꓹ 「他是怎麼從P4實驗室中不翼而飛人間蒸發的？」

「木木你又嚇我！」

相信你的工具ꓹ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她們既然只能待在這裏休息，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繼續分析二十年前卡西尼站留下來的資料，她們都相當好奇當年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卡西尼站的廢棄是一樁被埋沒在歷史中的秘辛。

「是。」木木輕聲說，「它可能會影響人類的精神，可是這沒道理啊，那個球又不會主動對外釋放任何物質和能量，如果它真的對外釋放了什麼能影響人類大腦的東西，卡西尼站里的人一定可以檢測出來。」

她無從得知那聲音是什麼，她和小梓討論的這些事發生在二十年前，誰能知道二十年前這裏發生過什麼呢？

葛梓湊了過來，摟住木木的肩膀。

這是前人總結出來的經驗，工具比眼睛靠譜ꓹ 人類的肉眼www.hetubook.com.com和大腦是精密但脆弱嬌貴的ꓹ 容易受到各種因素干擾，但工具不一樣ꓹ 工具是物理學和工程學搭建起來的機器ꓹ 它永遠冷靜永遠縝密。

如果黑球真的來自另一個高等文明，那麼這將徹底改變人類對宇宙的認知。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如果胡董海的死亡ꓹ 以及後續的怪異變化都可以用精神狀態來解釋ꓹ 那樓齊的詭異消失就完全超出了常識可解釋的範疇ꓹ 一個身高一米七體重一百多斤的成年男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突然消失呢？

葛梓想了想，「怕。」

二十年前卡西尼站中發生的事或許沒這麼簡單。

木木一怔。

除非現在有個人待在二十光年外的某個地方，用望遠鏡觀察泰坦，那他才能看到活生生的卡西尼站駐站隊員。

趙木木沉默了幾秒鐘，搖搖頭。

木木注視著工具間對面斑駁的牆壁，沉吟不語。

葛梓和木木都有些悚然。

「某種外星文明的產物吧？」木木說，「你看那個黑球的物理特性……當年卡西尼站的m.hetubook.com.com研究員們留下來了非常詳細的分析資料，質量剛好是2.718，周長剛好是3.1415926，還能吸收幾乎一切電磁波，這種東西哪裡是人類能製造得出來的？它只可能是其他智慧的傑作。」

葛梓默默地抱著膝蓋，木木的解釋很有道理，可是事實真的如此簡單嗎？

「你看上去那麼鎮定。」

那塊硬碟此刻在木木的手上，其中儲存著二十年前的駐站記錄，他們之前已經粗略地看過一遍，但是沒能全部看完，除了音頻和視頻，硬碟中還有大量文本資料，如果想把這些記錄全部詳細地閱讀分析完畢，需要很長時間。

「我？我很鎮定么？」葛梓指了指自己，「我只是嚇傻了。」

趙木木掏出筆記本電腦，重新打開。

「木木，你覺得那個黑球究竟是什麼？」葛梓問。

葛梓嚇了一大跳ꓹ 驚叫一聲躥到了工具間另一邊。

「那麼這個球是幹什麼用的？」

「那它為什麼會出現在土衛六上？」

葛梓和木木回到工具間里，兩人坐下來休息，不約而同地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