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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憤怒，迷惑了妮妮塔爾的心智。

「我知道，你們已經在人族中，安插了一批卧底。」

畢竟放大對手的威脅性，來達到某些私人的目的，這是常規手段，常規套路。

「第二，找到一個可行的，至少是在人族諸世界之間展開的通訊方式。」

以現有的法術、神通手段作為依託，或是煉製某些特定的法寶，在世界範圍之內進行快速傳訊，當然不難。

「也不全是賭！」

如果站在這些記憶是被編造的立場，那就很合理了！

「為了應對，來自於未知的謀算，我特意對倭人不公。」

「這或許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

「那就是訊息的傳播與傳遞。」

「除非你們有把握，能夠對付張三丰。」

「並且，這個計劃，絕不會僅止於往人族內部滲沙子。」

比如，都使用『元氣』為基礎能量的世界，可以通用某種通訊方式。

「首當其衝，便是研究虛空窺靈，找到這些虛空窺靈之間傳遞訊息的方式，藉助它們的渠道，完成信息網路的搭建。這是最好，也最合適的方法。相當於在競技場官方的網路下面，創立一個暗網。」

而未來，又是瞬息萬變的。

它甚至『忽略』了。

「而一旦人族徹底踏上了外族規劃好的道路，那麼就等於將所有的弱點與軟肋，都公布在了對方眼前。」

因為他終於看到了蕭霆說要傳達的最關鍵訊息。

「這個問題，是否可以對應于毀滅與新生？」

競技場雖看似龍蛇混雜，但其實運行的規則始終都在，並且牢牢的鎖死在一切種族、生靈的頭頂。

「不過……如惡西遊世界這般，將惡源轉換為暗黑巨獸，似乎也是一個辦法。」

「當前主要需要解決的，是兩件事！」

真正的競賽還未開始，現在還只是第三場新手『試煉』。

但如果他是率眾去群毆，甚至是直接爆發了兩個……乃至多個世界之間的群戰，那麼這場戰役，就會因為某些因素，被強行wｗｗ•ｈeｔuｂoｏｋ•ｃｏｍ.coｍ叫停。

「通過轉換暗黑巨獸布子虛空，再模擬孢子生命的形態，操控與擺布這些暗黑巨獸……」

甚至是不惜弄險。

伴隨著蕭霆的這個消息傳遞迴來，原本被稍稍鬆掉的緊迫感，剎那間便完全堆積上了曹柘的心頭。

這些手腳，等同於附贈了蕭霆足夠的價值。

「毀滅與新生……如何毀滅？如何新生？」曹柘神情愈發的嚴肅。

以至於它完全沒有發現，蕭霆在暗中動的手腳。

「而更顯然的是，為了搭建通訊網路，打虛空窺靈主意的傢伙，絕不只有我。」

「目前為止，這幾種法子，除了虛空窺靈那一項，始終沒有進展之外，其它幾項，我都有所得。不過需要進行多次實驗測試，之後才能嘗試著小範圍內的推廣使用，並且多線並立，相互監督，訊息之間相互參照著使用。」

換言之，如果上升到了集體，就會遭到強烈的反噬。

「這麼零散著來，雖說是遍灑火種，卻也等於是化整為零，不方便進行更具體的調度與支援。從更長遠的角度來看，卻又是不合適的。」曹柘不由的又撿起來之前其實已經研究過一段時間的課題。

「你們將這個計劃，命名為『嗄禮梭氬』，其意大概可以被翻譯為毀滅與新生。」

逐暗者聯盟搞的這麼高調，難道不會被針對性的攻擊？

那是未來需要對抗的對手，卻談不上眼前必須渡過的難關。

總會有一部分人渣，為了自身的慾望與目的，會捨得犧牲與背棄一切。

「看來，必須要趕快想個辦法，拉通與蕭霆，甚至是與龔若琳、張百忍、王德發、紅玉、狗子他們的聯繫。」

如果詭靈一族選擇了疑罪從有，那蕭霆此舉，便是在自尋死路。

「不過據我所知，目前在整個競技場中，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競技場構建者，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不超過五指之數。真的有可能擊殺他的，只有怪械族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位。」

但是，曹柘的記憶庫，卻存儲著他所見過的每一張面孔，以及那面孔上，所呈現的每一幀表情。

曹柘心中的念頭快速閃爍，此刻卻還同樣繼續翻看著妮妮塔爾的記憶。

就像曹柘打爆一個惡源世界，這是他獨立的行為，所以沒有遭到來自更高層面的威脅。

「假設有一些人，在人族內部，宣揚所謂更高級的思想，更高級的文明，更先進的修鍊手段，更快捷的強大方式。進而讓所有人，都捨棄了原有的修鍊文明，甚至開始拋棄諸如陰陽、五行、因果輪迴、宿命等等這些人族特有的概念。那麼屬於人族的文明，就在這種所謂的『提升』與『強大』之中，變得遺失與毀滅了。」

想到這裏，曹柘閉上了雙眼，腦海中大量的人臉，大量的身影，在他的記憶中，快速的閃爍。

蕭霆傳遞了訊息，卻也將自身，逼入了死地。

若沒有這樣的籌碼，他也只配當一個工具人，被詭靈利用，到各個人族的世界里，攪風攪雨，掀起殺戮，拉低人族下限。

「希望，這些都只是我個人的推斷。」

逐暗者聯盟聽起來似乎有點可怕，具備了不小的威脅性。

傳遞訊息的載體，會變得不再具備承載性。

最多最多，也只能維繫在同性質的世界之內。

讓妮妮塔爾這樣一個以『集體』為主的詭靈生命，短暫的擁有了『自私』的概念。

迷茫在於，它本身對這個計劃一無所知。

「即便明知道是一個大坑，只要有一部分人先踩進去，然後吃到甜頭，那麼後續的來者，便會絡繹不絕。直到此事，變成一個明明不可理喻，卻人人都為之瘋狂的『壯舉』。」

「更要命的是，他們完美擊中了大部分人，會選擇走捷徑的軟肋。」

而妮妮塔爾的回應，也如曹柘所料那樣，它顯得迷茫與憤怒。

偌大的人族，再想找幾個人奸出來，臉紅一點說……那還真的不難，和-圖-書甚至可以說很輕鬆。

曹柘的心中，再難維繫原本的平和與淡然。

「如果我所想的是真的，那麼人族確實已經很危險了。」

對於普通人來講，幾天前見過誰，可能都會不太記得，那些僅有一面之緣的人，更是轉頭便忘。

當然……現在的情況來看，蕭霆賭對了！

但只要涉及了跨世界這個難題，即便是法術神通的威力、穿透力極強，但是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規則，換了一個世界，有些性質就變了。

輸出多強的力量與能量都沒用。

「因為我們的對手，具備了我們所不具備的優勢。」

憤怒在於，族群有這樣大的動作，它卻是從一個『外人』那裡聽來了消息。

那是他們所有存在，都暫時還無法觸碰到的『極』。

當然，曹柘當初曾在蕭霆身上，動了不少手腳。

畢竟他的存在雖然具備了特殊性，卻並不具備唯一性。

「我更聽說，他們正在執行一項計劃。」

「然即便是如此，也絕不能斷定，來自於逐暗者的計劃，是以倭人為基礎，進行展開的。」

既然蕭霆選擇了冒險傳訊，那麼他傳遞出來的消息，就絕不止於此。

「就像一把槍，它即便是有再大的威力，沒有與之匹配的子彈，那它就不如一把鋼片刀管用。」

相比起一般的人族，蕭霆更具備特殊性。

「目前看，還得是那兩個辦法！」

但暫時來說，還不足以視作巨大危險。

或許在真正的競賽開始前，這個所謂的聯盟，就已經被擊垮了。

有人可以穿梭虛空，去到不同的世界搞風搞雨，卻只是『個人』行為，很難上升到集體。

其實它只要將記憶中，最後的這一段，傳遞給更上層的詭靈知曉，蕭霆就絕對逃不掉。

「即使不能完成真正意義上的訊息傳送，至少也不會再是睜眼瞎。」曹柘的思路很清晰，不過到這裏為止，出現了中斷。

「這倒是難度降低了很多，時光塔或許可以進一步研發。」

「它描述的是一艘可ｗｗw•hｅｔｕbｏoｋ.cｏｍ•ｃom以在海上航行幾百年的船，歸功於不間斷的維修和替換部件。只要一塊木板腐爛了，它就會被替換掉，以此類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開始的那些了。」

「當然，這幾種方法，都是並駕齊驅的。可以同時展開，而不必從中，非得挑選出一個來，作為唯一的路子。」

「它因為被點醒了自我，而開始懼怕死亡，也正因為懼怕死亡，所以主動到我這裏送死。蕭霆的傳訊，完成了一個險之又險的閉環。」

「你們的把握，究竟來自於哪裡？」蕭霆在這段話里，顯得格外的啰嗦，似乎是為了讓曹柘足夠的警惕。

「他讓妮妮塔爾變得『自私』，所以妮妮塔爾應該是本能的『知道』，以它的地位與許可權，不該知曉這麼『高端』的計劃，一旦暴露，蕭霆固然會被處理，而它也會被回收，重新塞回母體。對於一般的詭靈來說，回歸母體是一種榮耀，而對改變后的妮妮塔爾來說，卻是一種『死亡』。」

此時的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十分毛骨悚然的可能。

曹柘卻已然從這段對話之中，得到了不少的有用訊息。

但如果置換到了『惡氣』『煞氣』『魔氣』『靈氣』為基礎能量的世界，這種通訊方式，就無法繼續完整生效。

也難為蕭霆了，竟然想到了這樣的傳訊方式。

蕭霆這一番話，雖然聽的讓人激動，血脈僨張。

「可惜，惡源具備的是侵蝕、渲染能力，在虛空行走方面，與人族其實是一樣的，否則惡源生命，倒是一個不錯的好材料。」

「兩件事！」

「次之便是收服一個擁有虛空行走能力的種族，讓這個種族都成為特定的信使，比如孢子生命，又比如詭靈、牧星者，他們都擁有天生的虛空行走之力，而不像人族，大多數都必須被限制在世界之內。不過，如何確定忠誠度，這一點尤為關鍵，如果不能解決，寧可以沒有。」

「我不知道，在人族之中，有著張三丰那樣的天驕存在，你們是如和*圖*書何篤定，這個計劃會得以成功。」

「哲學上有一個概念，叫做忒修斯之船。」

「第一，是大範圍內，統一修行之法，繼往生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問題是，最終產生的這艘船是否還是原來的那艘特修斯之船，還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來的船，那麼在什麼時候它不再是原來的船了？」

也正因為如此，妮妮塔爾才會離開族群，選擇前來人族的世界，尋找蕭霆是卧底的證據。

「人族的自己的東西，再怎麼被打為所謂『糟粕』，它也是我們自己的，代表著、象徵著我們，不可能放棄，更不可以放棄。」

但也難免有吹噓的嫌疑。

「然而虛空窺靈只能蒙蔽，而無法傷害。它們是極為獨特的，自身不存在半點的威脅性與傷害性，故而也不會被傷害。即使是隨機事件生成器，引發的隨機事件，也無法影響到虛空窺靈。」

這也是他本身，打入詭靈內部的重要籌碼。

「最後的選擇是一個一個世界順過去，在每一個世界都搭建『信號站』，通過這種方式，完成信息的交互。缺點是耗費時日、精力、資源，還得日常有人維護、保養，優點在於這樣的信息網路，也將完全屬於我們自己，出現誤差和意外的可能，降到最低。」

「每一個進入時光塔的人族，都在時光塔內留下了印記，我只要加強時光塔的滲透性，提高能耗輸出，或許可以讓人們，在異世界亦激活進入時光塔的能力。」

「『卧底』這個概念，起源與定義都在人類的文明價值觀中。對於那些異族來說，或許會有相同的行為，卻不見得有相同的定義。」

「而怪械族的那位異常驕傲、殘暴，從不與人合作，甚至在怪械族中，他也是絕對的異類。」

「所有所謂之強大，都變得虛假。」

倘若干脆落到一個規則格外迥異的世界里，所有的功能，全部失效，都很正常。

蕭霆將曹柘給他的力量，強行切割了一小部分，送入了妮妮塔爾的心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