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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但又好像在懷疑自己聽錯了。

「妍兒決定報答夫君。」

隱約間，空寧感覺身邊有視線在看他。

蘇妍頓時笑了起來，道：「那好吧，看在夫君這麼好奇的份上，妍兒就努力去試著抓一隻妖怪來給你殺好了。」

他偏了偏頭，道：「我只想殺城裡的那些妖怪，不想殺你。」

「夫君能等嗎？」

和這妖女繼續演戲。

《悟真經》。

對方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連疤痕都沒有留下。精氣十足的模樣，完全不見昨夜扮演的虛弱。

「比如……妍兒？」

「這城裡的妖怪們，當真可惡。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去搗亂，居然提前設下了陷阱、想要害我。」

妖女卻笑了起來，道：「夫君是想知道凡人能不能殺死妖怪嗎？嘻嘻……這點妍兒就可以告訴你哦。」

至於這個約定能不能成，空寧倒是不在乎。

「我很好奇那些妖怪長什麼模樣，會不會偽裝成我熟悉的人藏在縣城之中，說不定我還跟它們說過話。」heｔｕｂｏｏk.cｏｍ•cｏm

「夫君，早上好呀。」

「什麼都可以哦~~」

然後才回到屋裡。

「經過昨夜的失敗，那群妖怪肯定膽寒了。而且少了人，它們的計劃更難施展。」

「真的。」假的。

這種時候，他當然不會說什麼「幫我把妖卵取了」這種煞風景的話。

看著床上「昏迷」的妖女，空寧表情平靜、心中冷笑。

蘇妍湊到了空寧耳邊，輕聲笑道：「如果夫君想殺妍兒，昨晚就是最好的機會呢。」

「凡人，的確是可以殺死妖怪的。」

「夫君，妍兒可是為了咱們山蘭縣的安寧付出良多呢。」

這妖女半玩笑半認真的語氣，讓空寧心中微微一動。

剛過拂曉、天還未徹底大亮，女子的身影在灰濛濛的光中若隱若現，卻是連身上纏著的繃帶都被拆下來了，不著片縷。

那麼……

愣了兩秒，蘇妍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夫君，你這個願望好奇怪哦……親手殺妖怪？幹嘛？妖怪得罪你了嗎？」

如果空和-圖-書寧敢給臉不要臉、提什麼過分要求，這妖女肯定翻臉。甚至肯可能因為空寧不配合她玩過家家，而生氣動怒。

不待空寧發問，妖女便開心的向空寧分享了昨夜發生的事，邀功一般地說道。

「如果不是夫君照顧妍兒，妍兒說不定就撐不過昨夜了。」

空寧面色平靜的道：「我對能化成人形的妖怪好奇而已。畢竟能變成人形的妖怪，我就見過你。」

灰濛濛的光、透過窗戶落入了屋子裡。將這安靜的婚房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灰濛濛的薄紗。

蘇妍說著，一邊期待的看著空寧、眨了眨眼。

空寧脫下外衣、吹滅蠟燭，也躺進了被子里。

「夫君這個願望，可能一時半會兒實現不了、需要等好久。」

一個由對方去抓妖怪來給空寧殺的約定。

空寧點了點頭，又看了她一眼，繼續演戲：「傷好了嗎？」

這樣的要求，讓蘇妍臉上的笑容瞬間獃滯。

這妖女，明顯只是想跟他互動一下、玩點閨房情趣啥的。

禮貌性的關心，語氣頗m.hetubook.com.com為冷淡，很符合他在妖魔眼中的人設。

「還好妍兒技高一籌，從陷阱里衝出來了，臨走前還拼著重傷、殺了它們中的那條蛇精。」

歪過頭，便看到枕邊的妖女不知何時醒了，正趴在他身旁、雙手托腮，笑吟吟的看著他。

蘇妍微微驚訝：「哎？真的嗎？」

蘇妍開心的點頭，笑道：「嗯，妍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謝謝夫君。」

狗咬狗也能吹噓成守護縣城安寧，真是一點臉不要。

「如果你能抓只妖怪來給我殺，也算是滿足了我的一個好奇心……如果不行就算了。」

於是，空寧與家中的妖怪達成了一個約定。

蘇妍說著，抬起頭、看著空寧，嬉笑道：「夫君，你有什麼心愿或者要求嗎？只要是妍兒能夠做到的，妍兒都去幫你完成。」

對於他來說，與家中妖怪假惺惺的演戲，不過是穩住對方的手段而已。

燭光搖曳的婚房內，蘇妍依舊靜靜的躺在婚床上，呼吸平緩、表情柔弱，看起來嬌弱惹人憐。

空寧理所當然和*圖*書的道：「辛苦你了。」

「難道夫君殺得不過癮？還想殺別的妖怪？」

她開心的抱住了空寧、躺進了空寧的懷裡，依戀無比的道：「夫君才辛苦。是夫君救了妍兒的性命，還把妍兒照顧得這麼好。」

「只是城裡的妖怪們雖然不強，但卻很抱團，每次都是集體行動。妍兒想要殺它們都費勁，更別說活捉了。」

空寧與家中二老打了個招呼后，便徑直的去了衙門。

母親編織的厚毛衣，似乎破了個缺口，她手中的針腳不斷抖動、在修復那處破口。

說到最後，空寧還體貼的給妖女留了退路。

空寧點頭：「可以等。」

妖女纖細的手指，在空寧的胸膛上微微滑動，意有所指。

心中卻膩歪得不行，這妖怪的臉皮真是夠厚的。

空寧的語氣很平靜，完全沒有說謊話的做賊心虛。

「甚至用普通的刀劍，就能將妖怪砍死。之前夫君不就殺過嗎？」

但他腦海中閱讀的，卻是昨夜婉兒給他的那份傳功玉簡。

清晨的陽光下，父母依舊坐在家門口的老槐樹下。

但hetubook.com.com她卻沒有直接回絕。

蘇妍嘻嘻一笑，對著空寧眨了眨眼。

當他再次醒來時，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也不揭穿對方。

他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擦洗地板上的血跡，又把妖女換下的血衣和染血的床單被套抱去後院，打了井水清洗乾淨、晾好。

「至於縣城裡的其他妖怪，全都是聽你說的，根本沒有真正見過。」

妖女呼出的氣息，讓空寧的耳朵微微發癢。

不過他的演技要高明得多，最起碼很快就睡著了。

難道說有戲？

空寧想了想，道：「我想親手殺一隻能變成人形的那種妖怪，你可以幫我嗎？」

而空寧的心中所想，妖女明顯不知道。

按照往常的規矩，點卯結束后，空寧便找了個角落坐下，繼續翻看話本小說。

早晨起床吃了碗面后，他便牽著棗黃馬離開家門、去衙門點卯了。

而一旁的父親，則疲憊的靠坐在老槐樹下，閉目養神，似乎還沒有從中元節被吸陽氣的虛弱中脫離出來。

空寧修行后敏銳的視力，能夠在黑暗中視物，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