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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三教正道也好，如今的四海妖魔也罷，于老朽而言，都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空寧也眉頭微皺，表情沉凝重。

守夜老人說著，隨手扔出一張陣圖。

「在我來到這個世界時，就已經遇到過那樣的狀況了。」

「這鈴鐺，乃是我界聖物，遺落在神洲大地。」

因為婉兒已經率先開口了。

「當年天地崩毀、靈氣絕滅，絕地天通之時，我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神洲大地之上，便在無法回去。」

守夜老人言辭激烈，語氣譏諷。

而對空寧的詢問，老人並沒有隱瞞的打算。

「最可笑你們對陰影中的險惡，尚毫無所知。」

「我們不該在此駐足，不然連死，或許都是一種奢望……」

說到這裏，守夜老人譏諷一笑：「沒有想到吧？你們追求長生、苦修己身的盡頭，卻是最冰冷殘酷的死亡。」

「你在這京城之內，布了大陣，又欲行何事？」

「那詭異存在，自虛靈淵內爬出，詭異可怖、手段邪異。」

空寧將話題hetubｏoｋ•ｃoｍ•ｃoｍ轉移到重點之上。

「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

因此空寧隨口一問，老人便全盤托出。

這一次，空寧沒有問。

很顯然也意識到了守夜老人說的話，可能牽扯到什麼可怕秘密。

守夜老人緩緩的道：「這方世界的人，一旦修為有成、道行精深后，便會天人交感、證道紫府。」

道：「死國深淵，腐蝕了一切。」

空寧腦海中浮現的，是潛龍寶船上那群詭異莫名、不生不死，凄慘無比的遠古大能。

想要破局，那老人到底要做什麼，便很重要了。

「當然，老朽對拯救世界並無興趣。」

婉兒小臉微白，道：「你……知道原因？」

「要是修道真的能長生不老，為何正道覆滅時，卻沒有任何一個遠古時期的三教大能跳出來逆轉局勢、挽救你們三教正道呢？」

「至於命輪不顯、靈台蒙塵這一點，或許只是我的個人的特殊狀況吧。」

望著空寧，守夜老人嘆息和*圖*書一聲，緩緩的道：「太久遠了……」

若是證道紫府，更是長生不死、號稱壽元無盡，更別說傳說中的真仙了。

卻見守夜老人搖了搖頭，道：「若好友不是仙界中人，進入京城之時，為何失魂鈴會搖響呢？」

他今晚來京城，可不是來認老鄉的。

已經覆滅的三教正道就不說了，如今風頭正盛的魔道之中，也沒什麼壽元無窮、上古年間活下來的老古董。

「二十多年前，正道覆滅，正道殘存的人想要來京城撕毀封印、放出地下的可怖存在，報復妖邪。」

守夜老人話中有話。

「而且是道行越高，死得越快！」

空寧則看了看手中的鈴鐺，笑著道：「既然老先生堅持，那就當我是仙界中人吧。」

「又為何修道有成后，便該壽元無盡、長生不死。可從古至今，卻沒多少人真的活上個幾百萬年？」

似乎真的如它說的那般，把空寧當做了至交好友。

空寧自然否認。

他不過在厭居境，就已經血氣旺盛，有近萬年的和-圖-書壽元。

守夜老人無比篤信。

守夜老人譏諷一笑，道：「老朽自然知曉。」

而是來拿神劍驚鴻、順便破局的。

「然而一旦證道紫府，便會受到腐蝕。」

「后被鎮壓於此，封存多年。」

問道：「寧捕頭？」

「神洲大地很可怕？」婉兒皺眉道：「哪裡可怕了？除了那些妖魔以外，比你們那個破碎的世界還可怕不成？」

地球的狀況，真的太像守夜老人說的「仙界」了……

「死國深淵，早已腐蝕了這個世界。」

畢竟這事情，一旦說開后，就真的太古怪了。

而這幅畫卷，比空寧之前在上清觀里見到的那幅詳細了太多。

「但那些怪物，卻早已藏在你們之中，數百萬年、甚至千萬年之久了。」

「修為越強，受到的腐蝕便越快。」

對此，守夜老人譏諷冷笑，指了指夜空中的月亮，又指了指腳下，緩緩道。

「閣下說的仙界，恕我毫無所知。」

「這個世界，看似生機勃勃，卻早已處處瀰漫死氣。」

只見那陣圖在夜和-圖-書空中飛速展開，化作了一張無比巨大的畫卷，將陣圖中的一切細節、全部凸顯在空寧他們眼前。

「甚至別說幾百萬年了，活上個十萬年的人，都屈指可數。」

沒必要跟老人糾結仙界的事。

而婉兒，表情微微一驚。

「小丫頭，你可知當年三教鼎盛時期，有多少正道高人神秘失蹤、或者凄慘而死？」

因為他感覺再說下去，真的會出什麼問題。

婉兒似乎對老人的指控很不滿。

空寧緩緩的呼出一口氣，終於開口了。

守夜老人望向空寧，婉兒也同時望向了空寧。

守夜老人微笑著，道：「好友，你若是願意，我們可一同回歸。」

「然後呢？老先生要我來做什麼？」

崑崙雙尊已經是魔道中的老資歷了，也才活了八萬載……

「很簡單，我想回去。」

「關鍵時刻，老朽阻止了它們，讓那封印繼續存在。」

那麼上古年間，那些證道紫府，有無窮壽命的上古大能呢？他們都去了什麼地方？

空寧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這個世界的和圖書修行者，壽命是很長的。

「完全為它徒做嫁衣。」

「你所見的一切，當真是你所見的不成？」

守夜老人道：「這京城中的大陣，是五十萬年前，三教高人設下的，用來鎮封一位不可明說的詭異存在。」

「數百萬年來，我孤寂的守在暗夜之中，等待回去的契機。」

「直到最後，元神被冰冷寂滅的力量徹底腐化，從裡到外都變成了另一種詭異存在，被置換成了徹頭徹尾的怪物。」

「那些修道有成、壽命漫長，按理說應該長生不死的正道高人呢？他們最終都去哪兒了，你可知道？」

「老朽只是像借這大陣的力量，開啟通往仙界的門戶，重回故鄉。」

可真正長生不死的紫府仙人，似乎根本不存在。

因為守夜老人說的話，恰好是他長久以來的一個疑慮。

「你進入京城，驚動了失魂鈴……老朽我或許會看錯，但失魂鈴卻絕不會認錯。」

它說著，再次抬頭望了望天空中的月亮。

「這京城之中的大陣，便是一個機會。」

「好友便是我界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