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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會忘記。」張行德的身上涌動著金色的光芒，靈能澎湃到幾乎要燃燒起來，「我這輩子經歷過最恐怖的戰鬥，就是在最弱小的時候，對比起來，現在根本算不上恐怖！」

所以，面對著拿出了可怕底牌的泰特，庄飛才會問出這句話。

這種飛速的膨脹的自信，也並非全然沒有弊端，先烈們流傳下來的意志再好，也需要後人的繼承，而在此刻參戰的人類強者之中，真正繼承了先烈意志的人，卻不一定是全部——縱然庄飛他們，原本也是信心十足。

可是，他們真的打贏了！

過去的戰鬥是為了求存，而現在的戰鬥，是為了更加偉大。

人類在這一些年，的確是變得非常強大。

「豹人族無所畏懼！」羅利高舉著自己的利爪，發出了衝天的咆哮，他想到了他的父親，父親當初面對巨人帝的時候，就知道不可戰勝，可父親依然是死在了廝殺之中。

那種充滿了無力，充滿了悲傷ｗww.hｅtuboｏｋ.ｃｏm.ｃｏｍ，卻義無反顧的時刻！

張行德也笑了起來。

「退無可退！唯有向死而生！」

藉助圖騰強行得到了超越五階的力量，卻也終究被擊敗了。

明明是一位刺客，此刻卻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戰意。

「人類不會敗給任何的力量！」

犧牲當然有，哪怕是人類強者也有犧牲的。

「噗」、「噗」、「噗」……

「我們為什麼要投降！」羅利死死的捏緊了拳頭，戰勝的喜悅，帶來的是更大的悲傷。

「戰勝比自己弱的人，並不是真正的強者，敢於向更強者揮刀的人，才是強者！」一個鷹人族低聲念誦著種族之中耳熟能詳的警句，看著衝鋒的人類強者，目光之中好似有光芒在燃燒。

「你們難道想要就這樣作為弱者而死嗎？鷹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空中，而非地上！」

可還記得當年弱小的時刻！

「哈哈哈。」

但是，跟隨著一起來到的人類戰和圖書士，仍然有不少被鼓舞了。

人類並沒有強於此刻的泰特的氣勢，也沒有什麼更加強大的底牌，但他們怎麼就敢戰鬥？怎麼就敢衝鋒？

於是，超過百位能夠撼動一方天地的強者！當他們的力量全部集中起來的時候，掀起的可怕聲浪，縱然是如今的泰特，也無法比擬。

打贏了？

一道道沉悶的撞擊狠狠深入了泰特這醜陋的身軀，加重了他的痛苦，醜陋的三頭巨蛇在大地上瘋狂的打滾，泰特內心的憤怒猶如要焚滅世界，但他再如何的瘋狂，也不可能再從這即將走進死亡的身軀之中多榨出哪怕一絲的力量，反而更加激發了所有人的激昂熱血。

而且一方氣勢如虹，一方正在無盡的痛苦之中，不斷削弱。

羅利等人獃獃的看著這巨大的屍骸，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四周一些甚至已經完全崩潰的巨人，和身受重傷仍然昂揚站立的人類。

要麼殺掉泰特，享受勝利，要麼，就是懷著無盡ｈｅtｕboｏk•cｏｍ•cｏm的恥辱死去。

但是，這又如何。

昔日的他是人類的十大戰將之一，但相比于庄飛這些「前輩」們，更顯的稚嫩，而現在，他也同樣是身經百戰的人類強者！

但現在悔恨，已經沒有了意義。

下一剎那，他已經衝進了那片恐怖的黑海之中，恍若化身一柄黑色的屠刀在瘋狂的揮動。

人類一開始不要說六階，甚至就連五階都沒有，面對著遠遠比自己強大的巨人，都沒有選擇過放棄，而他們，卻在豹神死後，就徹底失去了一切的戰意。

看著這無數道流光朝著已經化身為恐怖怪物的泰特衝去，羅利這些人，已經完全看呆了。

在最後一道幾乎是哀求的悲鳴之中，泰特的身軀終於倒下。

「帝王！」

對比最開始時候的黑暗五年，截然不同。

而這份成長的速度，則更為驚人，甚至足以讓諸多極為強大的種族警惕，說一聲擁有王霸之姿也為不過。

他們自然看的出來。

羅利的眼hetubook.com.com角流下了悔恨的眼淚。

「不能讓這些前輩們小看了。」

他忽然來到了庄飛的面前，彎曲了豹人的膝蓋，低下了豹人的頭顱，這是他此刻唯一能夠做出的選擇。

當泰特在第一時間無法戰勝的時候，就已經宣布他的結局。

一個接著一個的人類強者做出了決定，他們不想被動的被敵人吞噬，既然退無可退，那就沖吧，哪怕是犧牲，也要犧牲在衝鋒的路上。

第三個種族，第四個種族……

「不要讓衛國等太久！」

大片黑色的鮮血濺在了大地上，發出了滋滋的聲音，幾乎要將整個大地都染成了黑色。

哪怕是缺乏勇氣的種族，在這種氛圍之下，也能夠感受到來自於其餘種族的勇氣。

到了最後，他扇動著自己的翅膀高高的飛起。

話音落下，所有的陰影猛地壓縮，竟然凝聚成為了一柄巨大的黑劍，散發出可怕的力量。

「……」

這份強大並不是人類自己認為的，而是和周圍各大種族相比較的，如和圖書果說最開始的人類在這個萬族戰場上只是處於最底層的最弱小的存在，那麼到了現在，人類的實力，最少也超過了萬族的平均值。

如今已經退無可退了。

即便沒有戰歌，也沒有太多鼓舞的話語。

連帶著人類的自信也被重新塑造起來了。

彷彿回到了看著課本，看著錄像的時候，內心激蕩著熱血。

庄飛大聲的笑了起來，黑霧翻滾，可怕的陰影彷彿要將一切吞噬。

這是第一個向著泰特衝去的異族，也是第一個真正跟隨著人類背影戰鬥的異族，但是，他的話彷彿警醒了所有人。

然後是張行德，是茹怡，最初的十大戰將，除了正在閉關準備衝擊七階的余元糧之外，剩餘的九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做出了同樣的決定，面對著展現出超越他們的力量的敵人，他們告訴了所有人，人類是靠著怎麼樣的意志度過那段黑暗的時期。

他看著眼前的人類戰士，流露出了極為複雜的情緒。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人類贏了，而他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