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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掌柜真是好忘性，你前年才取了我那塊納玉，這麼快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聲音有幾分耳熟。

隨著藥店內堂中藥師的發聲，他頓時揭了厚重的帘子，走入了內堂。

見得公孫韻翻動老薑莖稈和葉片，中年人一番介紹。

長安城祝氏葯堂的掌柜。

但對他而言也是正常的說辭。

李鴻儒點點頭，他臉色微微一變，隨口同意了祝展鵬的請求。

「老薑？」

這是祝展鵬。

這讓她頓時成了一隻放飛的鳥。

「你還有比一等姜更老的姜？」李鴻儒奇道。

此時老薑還帶著綠葉，栽培在一個花盆之中，想來是老薑未死，又要繼續成長一段時間。

「給我來兩份最老的姜！」

他此時也勉強算是手頭寬裕，若是尋到喜愛之物，如秦懷仁等人那樣花個四五金買披風也沒問題。

「皇上今年大赦天下，我現在已經沒什麼罪了」祝展鵬硬著頭皮道。

「李叔李叔，我跟你去買姜，我可喜歡喝薑糖水了！」

但李鴻儒一時也沒想起。

「在咱們這行當，有姜你軍，蒜你狠一說，我覺得這株老薑可以例入姜你軍這種水準，甚至還是其中的佼……」

這讓公孫舉攤了攤手。

只是祝展鵬沒想到，諸多的低調也擋不住偶然的相逢。

也許是他自身變化較多，他認出了對方，對和圖書方沒將他識別出來。

但他頗為好奇，更老的姜是什麼樣子。

一等姜已經老到乾癟，看不出一絲水分。

「我這老薑是這數天中收購而得，依我看姜的經驗，這姜當真是老到了生平罕見的地步，只需切下一小片，那就是驅寒的大葯。」

只是靠近那個栽培老薑的花盆，李鴻儒頓時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姜味。

待得聯絡家中接濟幾分，這才在洛陽這片新城中站穩了跟腳，開了一個藥房謀生。

畢竟袁天綱和李淳風並非練武者，身體較之常人強得有限，並不需要性質太猛烈的姜熬藥。

他所求購的只是尋常之葯，在外堂購買即可。

這確實是一株很老很老的姜。

藥師學徒好一陣介紹，讓李鴻儒不時點頭。

四等姜是剛出土不久，塊莖分明，又大又粗。

藥師學徒一聲吆喝，噼里啪啦打了一番算盤。

但公孫韻見識面和心態遠勝於太子。

李鴻儒剛付了錢，隨即聽得內堂中一道聲音響起。

跟隨在李鴻儒身後，公孫韻一路蹦蹦跳跳，不時給李鴻儒介紹一些好吃的好玩之處。

這讓李鴻儒覺得門口那塊『懸壺濟世』的招牌白掛了。

靠著公孫韻指路，李鴻儒還見得了這片富人區域最近的大藥房。

這藥房下還掛著個『懸壺濟世』的招牌，看和_圖_書上去頗為厚道的模樣。

「您如今需要上好的老薑，這盆姜你軍算是我的賠禮。」

「大金藥房」

「……如此也罷！」

敲了一戒尺后，公孫舉也抬了抬手，任由公孫韻隨著李鴻儒出去玩。

老薑再老，那也是尋常之物。

祝展鵬捧起花盆，雙手一送。

他在大金藥房不姓祝，而是姓金。

李鴻儒入了藥店，一股濃郁的藥材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他伸手偷盜納玉被抓，落到家產被封，祝家被除名，承受的後果已經不算輕。

「這看上去不錯，買個試試！」

在大金藥房中，老薑分了五等。

尋常老薑兩三銅板一斤。

她與公孫舉在洛陽好一段時間，對洛陽較之李鴻儒更為熟悉。

「你又不曾服罪，哪來的赦免」李鴻儒笑道：「你的案卷還在大理寺壓著呢。」

他話語中不乏威脅，也帶著請求。

一朝失手，便難有翻身的機會。

沒了陶依然，與公孫舉生活絕對不算一件愉快的事情。

只是老薑老到大金藥房一等姜的程度，李鴻儒覺得也夠用。

他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腦海中難有對方的形象。

憋久了的公孫韻好一番鬧騰。

「這位客人可是身體發寒，您來得巧了，咱們店專賣全洛陽城最老的姜。」

老薑驅寒，則能用於入葯，藥店不乏上和*圖*書好的老薑，遠比去菜攤尋找合適。

而公孫韻則是年齡處於燦爛之時，性格好動，難於靜下心來。

「很好吃。」

他還不需要去做大理寺的事情，若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沒問題。

擒拿了祝展鵬送到長安城也只是十兩銀子的賞賜。

「我聽說王博士諫言那個什麼《秘記》被貶了，還望您不計前嫌，能給我一條生路！」

祝展鵬輕口吐聲。

「好咧！」

他雖然心細，但也並非什麼都預備在家中。

能被對方如此介紹，李鴻儒不禁也有幾分看熱鬧的心思。

他甚至只能自我脫離祝家，避免家族遭遇針對。

若將遮帽取下，便能識別出對方完整的原貌。

跟在陶依然和公孫舉這兩人之後，見過官場，也下過大墓，這生活來得相當刺|激，培養十足。

頭一次帶後輩出來行走，李鴻儒也不吝嗇，喜歡街邊的什麼小玩意兒就買上一些。

就袁天綱那身體，再拖上一天半天，李鴻儒覺得對方也不用等幾年後逃離長安城。

祝展鵬臉色一抖，亦是注視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沒什麼人泡大姜酒。

藥店內堂中，一個帶著遮帽的中年人正介紹著他那株老薑。

「買！」

「那我去藥店買點老薑。」

「客人想必是來自大戶人家，對尋常之葯都是所求不菲，若您需要最老的姜，和圖書何不入內來看看我這一株老薑。」

他帶著公孫韻進入藥房。

祝展鵬否認了一句，隨即見得李鴻儒抬起了頭。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說辭。

對方似乎存在試探之意。

但他不想再一次撕破臉。

直到和公孫舉熱議到將這數天的事情告知完畢，李鴻儒這才提及自己來的目的。

只要能彼此相安無事，將一切過掉，那便是最好的相遇。

李鴻儒只覺一股不小的氣力傳來。

自從在長安城中甩脫大理寺追兵，他又藉助了長安城的地下勢力，從地下通道中鑽出了長安城。

長久以來的培養是如此，基本別想著轉型到窈窕淑女。

二等姜是半干，帶著一些濕氣。

「最老的姜，最好的姜，兩份！」

「祝掌柜真是好運氣，居然能尋得姜你軍這種老薑！」

山不轉水轉，沒想到在洛陽城碰到了對方。

祝展鵬看了許久，才從記憶中想起那段不堪走眼的歲月。

他右手隨意一托，將這盆老薑收入手中。

祝展鵬看寶貝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這顯然又是從哪兒收購到了好貨，想著倒賣一筆。

那是他跌落懸崖的開始，此時長安城也回不得，只能偶爾和大哥祝青山見一次面。

公孫舉喜靜，又喜讀書。

抬頭之時，李鴻儒頓時就看清楚了對方那張臉。

藥師學徒一口推薦買葯的語氣，隨和圖書即又好一陣推薦。

在他的渠道信息中，王福疇倒下，李鴻儒沒了多少背景。

公孫韻有點像太子，成長環境中少有小夥伴。

李鴻儒的開口似乎提醒了什麼。

小女孩子除了喜歡吃，也沒別的毛病。

「客人只怕是認錯人了？」

三等姜正處於風乾中，隨著冬季陰冷風一吹，驅寒藥性齊齊收斂于姜內。

李鴻儒覺得公孫韻這輩子都很難靜下心來去做什麼女紅。

「兩份一等老薑，半斤一份，合計稱您一斤，八百個銅子兒。」

讓李鴻儒頗為有興趣的是，他伸手拿過這株老薑的時候，居然收到了太吾中符合『藥材』吸收的提示。

這傢伙還是乾的老本行。

最終流落到了洛陽。

新姜去腥，可以作為菜肴的輔料，能在一些賣菜的攤位買到。

誰都有點關係，或許王福疇給李鴻儒留下了一些什麼人脈，一旦衝突便難於收拾。

即便風乾到沒多少水分，成本也是十余銅板左右。

李鴻儒入了藥店，也是直接開口尋求所購之葯。

公孫家沒貨，李鴻儒就必須要出門了。

五等姜則是新鮮出土老薑的邊角料，零零碎碎，若說碎姜的效果，五等姜與四等姜沒什麼區別，但看起來的賣相便要次一些。

此時也難辨識對方的來意到底是善還是惡。

此時也算是相對的厚利，頓時讓藥師學徒一臉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