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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擔當縣令還能四處遊走，想來是較為輕鬆了」劉彥珺開口道。

但李鴻儒隨即想起上清派此時的狀況，心中又瞭然。

李鴻儒靠近時，又聽得對方在大口念誦。

李鴻儒給臉色難看的劉彥珺見了禮，這讓劉彥珺的臉皮勉強拉扯了一下，擠出了一個笑容。

李鴻儒都丟到遠離長安城數千里的黃水縣，瞅這模樣還是遇到了麻煩。

他此時想袖手旁觀，但感覺袖手旁觀會得不償失。

「切！」

李淳風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若是沒猜錯，劉彥珺有大概率也在茅山。

爛陀寺有部分經文典籍被收繳，僧人們的權利更是被削到了極點。

「我心緒不寧，想著來茅山祭拜一番過往者！」

若是某一方中斷這種關聯，以後相互求助辦事會很困難。

人情來往需要相互。

「不適應就得多練練，你現在是怎麼個亂糟糟，你給我算算，我給你參考參考！」李鴻儒道。

但若要幫這小伙某些事情，指不定什麼時候也遭遇麻煩。

李鴻儒在半年前吐露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

一旦曝光，便會有諸多人對劉彥珺心生忌憚。

若對方想著投機倒把騙財，這也莫怪他到時縣衙大板伺候，打到對方以後的生活不能自理。

「歸去來兮，請息交以絕游。世與我而相和*圖*書違，復駕言兮焉求……」

連連化成鳥探索大通坊兩天毫無所得之後，李鴻儒這才鼓動翅膀不斷向長安城方向飛縱。

「我說的是真的」李淳風道：「我現在鑽研那個新曆，算什麼都算不準了！」

風浪中，李淳風高聲的吟唱聲傳來。

「劉掌教！」

「那你算算我老師，就推算一下他現在去了哪兒！」

而一旦有了什麼問題，某些部門首先便會想到劉彥珺。

在劉彥珺的眼中，自然是他大發神威，拯救了宗正寺諸人，也讓上清派還能苟延殘喘，事實上他也確實幹了不少事，拿些功勞沒問題。

李鴻儒簡短敘說了黃水縣的情況，聽得李鴻儒請劉彥珺針對的是一個商人，這讓李淳風將一顆心放了下來。

這讓他的身影頓了頓。

在茅山中，李鴻儒入了萬僵大陣。

「怎麼會輕鬆！」

「李淳風那邊的力量好用，但人情難嘗還，好不容易讓劉彥珺欠了我一個人情，這麼快用掉似乎有些不合適！」

上清派衰退成現在這模樣，道觀內的長老和弟子死個精光，大概是沒什麼往返的必要了。

劉仁景等人有一番算計，但劉彥珺並不清楚這番算計，甚至於在外防護的宗正寺丞趙嗣源也不清楚。

在西番哈蜜國中，九層佛塔的僧人和*圖*書實力不弱，讓城主對這幫人無可奈何，最終只得同流合污。

李鴻儒踱步靠近，頓時見得一排人齊刷刷的回頭望了過來，微微發紅的眼睛看得李鴻儒心中有些發毛。

李淳風一通亂算下來，李鴻儒只覺對方的推算在靠譜中夾雜著非常不靠譜的一面。

一些民生的典籍還存放在爛陀寺中，這其中也包括曆法書。

「李台正真是好雅興！」

「我不測人動向，我現在也沒法測別人動向了」李淳風警惕道。

李鴻儒不免有些頭疼。

「海外三不管之地？」

劉彥珺的損傷重大，但無疑受了他恩惠。

陶淵明詩詞一絕，但實力處於中游，背後靠山有限，向上不得，向下又不願。

「你藏得太嚴實，我沒法給你算！」

「我這是忙得腦殼疼，想去長安向劉掌教求助，只是沒想到在茅山相遇上了。」

只是這種手段如同李鴻儒的變人術一樣，有些曝不得光。

這讓李淳風去了一趟吐渾國。

這與對方往返長安和茅山的規律有些不一樣。

「王福疇以前找我算過，再次推算倒不是什麼問題，但他不是發配到了儋州……嗯，王福疇也亂了，他怎麼能跑到海外三不管之地中？」

但在黃水縣城中，李鴻儒還沒這方面的困擾。

若是劉仁景等人喪和-圖-書生在萬僵大陣中，或許她和李淳風就不是在這兒舉辦回魂典禮，而是需要亡命天涯。

「李台正似乎會測人動向啊！」

一來一往才能繼續持續下去。

「我還入了萬僵大陣幫忙呢！」

「算是吧，但依靠新曆算什麼都亂糟糟的，我很不適應自己的曆法啊！」

敘說完黃水縣鄭西的事情，李鴻儒靠近李淳風，亦是有著隨口的搭話。

但爛陀寺依舊有教育功能。

只是他和李淳風、劉彥珺之間有來有往，若是這個人情用完，下次便會輪到對方提要求。

「雅興！」

在茅山碰到李淳風是一樁意外。

李鴻儒聽了一會，只覺莫名其妙。

兩人互利互惠，但又存在相互的盤算，將彼此的關係扯得清清楚楚。

「您這是謙虛！」

「你離長安這麼遠，還能遭遇到麻煩？」李淳風奇道。

李淳風吭哧的時候，李鴻儒不免提及自己的功勞，這讓劉彥珺不由連連點頭。

「……已矣乎！寓形宇內復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胡為乎遑遑欲何之？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懷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

上清派遭遇橫禍，但李鴻儒確實在其中出了力。

李淳風口中的這首《歸去來兮辭》也不知是第m•ｈｅｔuｂoｏk•ｃom•ｃｏｍ幾次吟唱。

李鴻儒的能耐不低，能讓李鴻儒感覺到麻煩，這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李鴻儒不斷展翅，飛掠過茅山上空時，只見茅山往昔的道觀群中點點燈火照亮。

對常人裨益甚少的《大皇天歷》，對李淳風是不可多得的參考曆法，可以有效填補自己曆法上的空白，也能作為一份佐證。

劉彥珺似乎有啟口某個話題的架勢，李鴻儒看了李淳風一眼才做出否認。

出現問題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借用劉彥珺的能耐做調查。

「你研製的新曆出來了？」李鴻儒問道。

這宛如李鴻儒被李道宗打個半死，依舊要承李淳風的情一樣。

這讓李淳風對自己的曆法不斷做出了修正，有了諸多處的改良。

劉彥珺會在雙數的月份停留在長安城中，而單數的月份則是回茅山。

只要劉彥珺出手，甭管鄭西是姓鄭還是姓趙，該吐的都會吐出來。

這是對方難展心中抱負后辭官之作。

李淳風這腦子是怎麼想的，莫非也有抱負難展不成？

這讓李鴻儒趕緊打了個招呼，也在人群中尋到了李淳風和劉彥珺。

「似乎是海外的某處地仙界秘境！」

他身體從鳥化成人，又做好穿戴，這才施施然前行。

在李淳風的眼中，太過於靠近太子的李鴻儒就是一個倒霉鬼。

這是《歸去來兮和_圖_書辭》，百年前的大儒五柳先生陶淵明所作。

「我那縣城近期來了一個商人，他運作了一間櫃坊，但運轉時有利益蠱惑的成分夾雜在其中，我想請劉掌教幫我徹底查一查對方，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心思！」

甚至於他還有一些可借用的高級力量。

李淳風吐槽了一聲，又呸了一口。

這種人情需要嘗還。

「一點點而已」李鴻儒連連擺手道：「只要劉掌教出馬，那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李鴻儒和李淳風的關係有些亂。

這種倒霉的狀況便是他都無從判斷。

譬如李鴻儒此時就是這樣。

「只怕要請劉掌教出手探測鄭西一番，看看對方到底是做的什麼打算！」

李淳風替李鴻儒拉扯過李道宗的劍，李鴻儒也替上清派免了滅門之禍。

那時代的朝廷極為不穩，更為側重武將實力和文官修為，較之當代更為嚴苛。

見得李淳風和劉彥珺身邊人注目中不乏凝重和敵視之色，這讓李鴻儒抱拳說了一句，這才將一些敵意的目光消退了下去。

「我這是在念讓逝者安魂的經文」李淳風悻悻道：「你怎麼跑我們茅山來了？」

若對方運營有分寸，知曉收斂，這也會讓李鴻儒收心，轉而只是警告，並與華陰縣的縣令做交流警示。

論悄無聲息去探測真實，劉彥珺在這一方面的手段極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