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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節跪在地上。

但他們的西伐軍團只是打了那一場大仗，隨即就少有大行動，直到王文度接手。

西伐初期，他的前鋒軍團衝鋒殺伐有力，程知節續接及時。

「人間不乏紛亂和嘈雜，但這份煙火之氣才是真實，虛妄而不著實際的操控，妄圖天地一統永遠沒有可能！」

龐大的西伐軍團，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是仙庭下凡者。

若是有人協調指揮，這種兵團勤王護駕殺入長安城，李鴻儒已經能想出那種腥風血雨。

這讓他身體沒那麼哆嗦，話語也正常了起來。

程知節額頭冷汗不斷溢出。

「真君，仙庭人下凡的事情不大，但折磨坑害大唐的軍士涉及二十余萬人，若是讓這二十余萬人殞命在邊疆之處，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程知節悶悶吐聲。

不管是與不是，一眾人都被賜死。

「你怎麼怕成這樣子？」

處於這種對仙庭和朝廷官員的選擇中，但凡他偏心過重，都會導致李鴻儒在另一方勢力難於自如。

蘇烈沒真正接觸過仙庭下凡者替代后的凡人，但他師從李靖，知曉很多事情。

這更無須說他去給某個仙官面子，又或支持對方掀起滔天血案。

李鴻儒謹慎開口詢問二郎真君。

中軍大帳中。

「程大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他想象中的奪路而逃並沒有發生，也沒有死斗的行為。

被蘇烈提醒，程知節又恢復到了求饒中。

『你有點不像此前的你了』，這種話可以描述對方此時難有年輕時的勇冠三軍，行事有了畏畏縮縮。

「我我我……我是凡人，我現在是凡人，你們不能那樣對我……」

只是攙扶程知節，他雙手已經微微一扣。

李鴻儒點點頭。

但李鴻儒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中軍大帳中，小旋風只是低聲一句，隨即讓程知節身體一歪，撲騰一聲就倒了下去。

「往昔我也曾想與那猴頭一般，將那位置上的人挪一挪，如此也能免去人間疾苦」二郎真君輕笑道：「可惜我能耐不及，背後支撐也有限，否則哪輪到玉帝老兒坐鎮凌霄殿。」

往昔諸多仙人給他面子，也能給予各種幫襯，但西王母宮破滅后，他的關係已經基本落到了人間，少有了什麼牽扯。

「求真君救我！」

「真君說了算，若是有所需，到時調他給你幫忙都沒問題」李鴻儒道。

但二郎真君應往昔的人情幫他開口，眼下的死罪或許已經逃了出來。

讓蘇烈詫異的是，眼前的程知節似乎沒有任何奔逃的和_圖_書念頭，身體軟癱時就開始了求饒。

相較於高天之上的眾仙，地仙們長久接觸人間，也多一份人心，並不純粹將凡人視為無物。

他臉色難看，目光更是放向了李鴻儒的後方。

與小旋風的嘲諷沒區別，對方有不打自招的性格。

李鴻儒數秒都沒有發聲，這讓二郎真君試探性問了一句。

「我不清楚，但他摸出了我的來路，職位應該比我高」程知節道。

李鴻儒的一句話，事情可以很大。

「什麼話？」

程知節連連吐聲。

「可王副總管……」程知節猶豫了數秒才道：「他也是仙庭的人，我在仙庭職位又沒他高，只能聽他的話，沒法交權！」

「他也不算太犯錯，要不饒他一命？」

「你能推蘇烈指揮西伐軍團嗎？」李鴻儒問道。

他看著眼前的眾人，只覺自己仿若被群狼環繞，全然沒有任何安全感，一顆心有著上下的忐忑。

「我讓，我什麼都讓，只要不砍我的腦袋，我回長安就卸任！」程知節保證道：「我不貪朝廷權勢，肯定卸任得乾乾淨淨。」

李鴻儒詫異出聲。

這讓李鴻儒將問題拋向二郎真君，想聽聽對方的意見，而後才做決策。

想讓他這種嘴碎的狗子保持長期禁言狀態是一件難事，而且他狗和*圖*書嘴喜歡吐八卦。

「汪～，這種不打自招的行為怎麼有點像巨靈神那個慫貨？」

這讓李鴻儒只覺長安城誅殺仙庭下凡者依舊輕了。

「王大人饒我，真君救命，嘯天大哥救命！」

「你真是這樣的？」李鴻儒奇道。

仙庭是仙庭，灌江口是灌江口。

二郎真君的二次表態，也讓李鴻儒知曉了事情該如何做。

對純粹的朝廷官員而言，遇到這種事情就是直接誅殺仙庭下凡者。

但對方求對了人。

憨人有憨人的運氣。

眼前的程知節只是求饒。

在這個大帳中，反而只有他才是純粹的大唐朝廷人。

程知節連連吐聲辯解。

「那你需要讓一讓位置了，西伐抽調國內的物資和人力太多，不能這麼繼續霍霍」李鴻儒頭疼道。

蘇烈一顆心上下浮動，一時難知李鴻儒等人的態度。

李鴻儒有真武宮的身份，二郎真君則是根正苗紅的仙庭人。

「我現在才想明白，我仙軀還有九十九年的仙壽，但這具凡軀怕是只能活十幾年了，我現在好後悔做了這種選擇」程知節痛哭道。

李鴻儒身後，二郎真君皺眉，開口插了一句話。

「怪不得王文度如此強訓，他這是居心裹測想害我們西伐軍團！」蘇烈怒道。

他現在不能和仙庭在明面和圖書上對著干，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朝廷兵馬被禍害。

蘇烈上前攙扶時，他心中也有一顫。

此行不僅僅是李鴻儒前來，還有二郎真君。

這讓李鴻儒重重吁了一口氣，也讓蘇烈一臉陰鬱，算是明白了程知節在西伐中態度有變換的原因。

從口頭上表達的觀念，他此時已經有了真切的變換。

「巨靈神身材很高很壯，但膽子不大，只有在人多勢眾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全部實力，人少的時候就很慫了」小旋風嫌棄道：「就他這樣的跟著我們幹活，嚇到后被人一刀就砍死了！」

李鴻儒此前沒什麼心思，但程知節連連開腔后，這讓他有了一些思索之色。

「王文度是誰下凡？」李鴻儒問道。

甭管往昔是什麼性情，等到巨靈神全身心下凡，對方的性情確實有了部分轉換，已經與仙庭的巨靈神沒了區別。

「什麼！」

蘇烈鬆開程知節的手，他身體後退，默默站在了中軍大帳入口處。

但凡程知節反擊逃命，他這一手足以瞬間截斷對方的經脈。

若程知節求饒的對象是長孫無忌等人，這隻會讓屠刀落得更快一些。

「求王大人饒我一命，那渾貨腦袋一根筋，打仗時一直猛打猛衝，三十多年前被宋金剛打死，我才蘇醒過來取代的，我這幾十年也算是和圖書忠心耿耿為大唐辦事，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

「我往昔還沒那麼怕，但大元帥說仙庭沒不死葯了，仙桃也沒了，老君的金丹也沒了，若我在下界還算穩妥，趕緊去活第二世，然後然後……」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他肅立在中軍大帳中，目光凝視著程知節。

「……我確實是人多的時候膽子才大，打仗也只能打這種仗！」

「晦氣！」

但凡性情與往昔不同，又或出現胡言亂語，甚至於出現頭疼等狀況，基本被長孫無忌等人認定成仙庭大修鍊者下凡。

相較於第一次的表態，二郎真君此時再度表態多了一份真切與真實。

「我不會用他這種戰將」二郎真君連連擺手道。

「莫非你將仙軀斬了，元神齊齊匯聚在這具身體上？」二郎真君問道。

李鴻儒隨口的一句感慨話，他面容已經慘白髮土，手腳有了哆嗦，陷入了胡言亂語的辯解中。

「都是大元帥半年前指導的，我斬完了才後悔沒多等等看看情況呀！」

「記得我第一次拜訪你時說的話嗎？」二郎真君笑道。

「你是仙人下凡，抓現場后就沒十幾年了」蘇烈抓著經脈低聲道。

但在長安城中，這也是長孫無忌等人判別仙庭下凡者的區別之一。

程知節臉上失色。

小旋風低低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