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八年之前的申無缺是什麼樣子的？

杜文龍寒聲道：「首先作為帝國官員，公然狎妓已經是觸犯律法。其次在太皇太后九十五歲的忌日範圍之內，你狎妓更加是罪加一等。」

所以任職這些年，他渾渾噩噩，流連青樓，過得醉生夢死。

杜文龍冷冷道：「對著天空書城的神靈發誓，五月十九日，你有沒有狎妓？」

他一個候補長老，也不可能對抗這三個利益集團。

帝國水師，羋氏，天空書城保守派，都是利益相關者。

這一個個道德大棒砸下來，直接讓人無法抬起頭來。

第一敗家子，第一舔狗等等，都是申無缺洗不去的標籤。

「傅鐵衣第一！」

這是南方第一天才啊。

而杜文龍是南方三省監察御史，帝國中樞派下來的官員，權力極大，在他面前高七真的是芝麻粒小官了。

然後，他目光掃視全場，如電一般鋒利。

你杜文龍不狎妓嗎？

元鵠大人很顯然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形，但他還是眉頭緊皺。

「我以我死證清白！」

還有聞道子等改革派先鋒的死活。

這一次，不能再拔了，也拔不動了。

緊接著，場內很多人彷彿收到信號一般，紛紛舉手。

「高七大人，你說算就算嗎？」

「我以我魂盪污濁！」

但是，忽然一名閱卷官大聲道：「大謬，大謬！」

甚至不是震撼htｔps://m.ｈｅtｕbｏok.cｏm•coｍ，而是覺得荒謬，離奇。

雲雀和鷹隼之別。

忽然，有一個人舉手道：「傅鐵衣第一。」

誰敢違逆這股強大的利益集團？

高七渾身顫抖，道：「有！」

「我們所有人都清楚，學城大考分主科和副科。」

「誰敢違抗這個結果，誰就是居心叵測，誰就違背了良心，違背了公平公正，違背了天空書城的意志。」

高七和無缺非常有緣分，無缺的算術科考卷是他批閱的，無缺的策論科考卷也是他批閱的，在閱卷過程中鬼叫鬼叫的那個人就是此君。

但是，震驚之後有一個天大的難題擺在所有人的面前。

如今所有的教育權力被學城掌握，郡教授完全是有職無權。雖然是七品，但和縣令比起來，他這個郡教授什麼都不是了。

不學無術，手無縛雞之力，哪怕是天水書院的考試，各科都是倒數第一。

高七道：「當然，學城大考當然以三門主科成績為主，這就是公理。」

……

全場三個考官，幾十個閱卷官，幾十個各副科考官，總共九十五人。在稍作思考之後，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但是我豁出去了。」

而是應該讓誰做第一？

「雖千萬人，吾往矣。」

他完全無法忘記當時的感覺，彷彿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毛骨悚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渾身顫抖。

「申無缺第一！」

但是，帝國官員哪一個不狎妓？

「我高七在贏州只是一個空架子的七品官，無權無勢，小人物一個。」

因為在場絕大部分人事先都不知道申無缺的成績。

高七顫抖道：「就算我狎妓，就算我道德敗壞。但公理就是公理，這和申無缺第一名又有何關係？」

「我以我血薦公理！」

高七道：「我說了不算，但是公理說了算。」

頓時間，杜文龍一聲冷笑。

從全場聲浪來看，傅鐵衣是壓倒性優勢。

一定要分出第一和第二的。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人以後一定會登上帝國權勢的巔峰，入閣拜相。

他和申無缺，完全是雲泥之別。

元鵠大人寒聲道：「傅鐵衣第一？說說理由？」

傅鐵衣是誰？

「傅鐵衣第一！」

「傅鐵衣第一！」

然後，他再往前一步，盯著前面幾十個人。

這話一出，在場大部分閱卷官，大部分考官紛紛大聲贊同。

沒有辦法，這裡是天空書城的地盤，保守派的力量大得驚人。

這名閱卷官名叫高七，是贏州教授，七品小官。

傅採薇走天空書城的超脫路線，傅鐵衣就會走帝國權勢路線。

學城大考，不管是文舉還是武舉，都沒有並列第一的。

而且誰都知道，申無缺和傅鐵衣誰做第一，不僅www.hetubook.com.com僅關乎這兩人的命運。

元鵠大人道：「說說看吧，誰是第一，誰是第二？」

這話一出，高七臉色劇變。

「古來有慣例可依照。」

他一改之前對元鵠大人的溫順服從，面孔剛毅冰冷。

頓時間，全場陷入了沉默。

帝國南方三省監察御史，杜文龍大人，也就是這次學城大考的第一副主考。

帝國的明日驕陽。

其中一名閱卷官道：「當時是根據年齡判定，年齡小的李成旭，定為第一名，年齡大的張伯庸定為第二名。」

可是，這些話有不能明說。

這是一個連紈絝子弟都不如的東西啊。

頓時，他猛地一聲厲吼。

杜文龍冷笑道：「一個道德敗壞之人，有何資格談公理？道德敗壞之人，嘴裏說出的都是污濁之言，哪有什麼公理？你一有罪之人，有何資格定神聖大考第一名？」

鐵骨錚錚！

幾乎百分之八十，全部高呼傅鐵衣第一。

杜文龍道：「五月十九日，是太皇太后九十五歲的忌日，作為帝國官員，在這段時間前後七日之內，都應該恪守禮節，不宜大肆娛樂。而你在做什麼，你在狎妓！」

是不是一年到頭都不能娛樂了？

「這一次學城大考，申無缺是第一。」

剛才因為申無缺武道科的分數，元鵠大人已經拔過一次天空書城的尚方寶劍了。

所有人恍若隔世一般的不真實感。和圖書

杜文龍繼續道：「諸位同仁，那一次是如何判定第一的？」

「傅鐵衣第一！」

為天空書城，為東方世界，為良知。

「申無缺三門主科的分數是三百，傅鐵衣是二百九十五，所以當然是申無缺第一，傅鐵衣第二，這還有什麼爭議嗎？」

「經義，算科，策論，三科為主科。在總分一致的情形下，當然是三門主科分數為重。」

儘管高七地位不高，但是依舊勇敢地站出列，大聲呵斥道：「杜文龍大人，在下贏州郡教授高七，你所言荒謬無比。」

還關係到三十艘大型戰艦。

但是現在，兩個人的分數一模一樣。

高七冷道：「杜文龍大人是忘記了，還是故意不提啊，學城大考並列第一的情形，可不止一次。八十八年前，在江東行省就出現過。同樣是兩個人總分並列第一，都是四百一十九分。結果是以三門主科的分數判定高低的。」

從那之後，他有了一種使命感。

如此巨大的利益，哪怕是候補長老元鵠也壓不下去的。

在場部分人一愕，有這回事？

沒有想到，杜文龍連這都知道，他這個南方三省的監察御史，還真是有一本小冊子，記錄了所有官員的錯處啊。

果然，全場沒有人站出，獨自面對元鵠大人。

帝國歷代皇帝的忌日呢？

「傅鐵衣第一！」

冷冰冰地拱手之後，杜文龍道：「其實，分數並列第一的ｗww.hetuｂoｏk•ｃｏm•ｃｏｍ情形，歷史上是有過的。就是二百二十八年前，大夏帝國北方四省的文舉大考，同樣是兩個考生並列第一，分數都是四百一十六分。」

面對這個成績，所有人首先感到的是震撼！

至於太皇太后九十五歲忌日？

如今這成績公開之後。

那先帝的忌日呢？

杜文龍寒聲道：「是誰說話？站出來！」

高七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唯有元鵠大人，杜文龍大人，李文長大人三人知曉。

但是片刻之後，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申無缺連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傅鐵衣的啊。

一定要用盡所有的力量，保護這個天才。

杜文龍道：「你覺得你的話，就是公理了？」

此時被呵斥，杜文龍頓時面色一冷，道：「倒是要請教高教授。」

而且最恐怖的是，申無缺三門主科，全部滿分。

這個成績簡直讓人驚悚。

然後，他猛地一頭朝著大殿的柱子上撞去。

你們群起高呼傅鐵衣第一，但現在我讓你們單獨站出來，面對我天空書城候補長老的壓力，看你們敢不敢？

無與倫比的震撼。

杜文龍道：「許大人好記性！沒錯，當時就是由年齡作為定奪的，眾所周知，傅鐵衣比申無缺年紀小，所以他應該定為第一名。」

「我把話放在這裏，如果你們把傅鐵衣定為第一，那我就直接去天空書城長老會告狀，我就去帝國中樞告狀。我不信天下就沒有公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