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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用死拼。」王野道，「我從不懷疑楚團長的指揮能力，更不懷疑358團的強大戰鬥力，但是你們在殺豬口堅守半天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等到鬼子發現飛雲渡的地形不對時，整個騎兵第4旅團早就已經陷入到絕境，再想逃跑已經是不可能了。」

太原，第1軍司令部。

「這人一窮，眼窩子就淺。」

「水窯山只守了一個月，最後實在守不住只能突圍逃命。」

「楚兄如果真的想和我們三個團聯合作戰，那就得按我們的打法來。」

佐久間次郎神情一動，沉聲說道：「司令官閣下的意思是，借這個機會將晉西北的支那中央軍、晉綏軍還有八路軍引誘到同蒲路沿線區域，聚而殲之？」

「哼哼。」楚雲飛道，「雲龍兄難道沒聽過兄弟爭雁？」

錢伯鈞實在是忍無可忍，厲聲喝道：「來人！」

說到這一頓，岩松義雄又笑著說：「何況，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王野上前一步，指著地圖說道：「楚團長請看這。」

楚雲飛笑道：「雲龍兄還要說道戰利品的分配問題嗎？」

「沒這必要。」岩松義雄擺手道，「如果騎兵第4旅團連晉西北的支那中央軍、晉綏軍以及八路軍的羈絆都沖不破，那麼我看也用不著再去豫南戰場丟人現眼。」

「所以皇軍進入山區作戰，需要面對無數的敵人，困難極大。」

王野道：「如果日軍能夠出動航空兵與騎兵第4旅團進行空地協同，那就肯定可以提前發現飛雲渡的地形，那麼日軍騎兵第4旅團就絕不可能進入這樣的絕地。」

「哈依！」佐久間次郎頓首道。

王野笑著說道：「此戰最大的優勢在於，我們擁有預設戰場的優勢，可以提前在飛雲渡土溝外側修築工事，然而鬼子屬於被動進入，所以不可能提前構築工事，而且那裡的地貌也都是光禿禿的土坡，幾乎沒有任何射擊死角。」

岩松義雄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們的打法？哼哼。」楚雲飛哼哼兩聲，又道，「游擊戰？又或者麻雀戰？」

「到時候楚兄你翻臉不認，咱老李也沒地兒說理去。」

「飛雲渡的山澗其實就是一道大土溝而已。」

「當然，你也可以捎帶上獨94旅，但跟我們386旅沒關係。」

「這可不能答應。」孔捷急道，「老李，你沒答應他吧？」

錢伯鈞黑著臉轉身離開。

王野指著地圖，沉聲道：「如果日軍騎兵第https://www.hetubook.com.com4旅團追到飛雲渡，那麼飛雲渡就是他們的墳墓，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

「楚兄要是不肯給個準話，那我可不敢幹。」

「眼窩子淺，就見不得好東西。」

孫銘說話之時，王野已經拿出一張白紙，刷刷幾筆就畫出了草圖。

「哈哈，楚兄，咱們兄弟誰跟誰？」

這個時候，趙家峪的地道網路基本上挖好，整個地下長城別說區區一兩千人，就是藏下一兩萬人也是完全不在話下。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楚雲飛道。

「但是，如果，支那中央軍、晉綏軍以及八路軍如果主動從山區出來，來到同蒲路沿線的開闊地帶，來與皇軍正面作戰，那麼皇軍還是有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之殲滅，而眼下就有這麼個機會。」

「這是一個讓人嘆為觀止的作戰計劃。」楚雲飛絲毫沒有吝嗇溢美之詞，又說道，「雲龍兄，你有個優秀的參謀，真是讓人羡慕哪。」

王野指著殺豬口說道：「我必須承認，楚團長的戰術眼光確實很獨到，竟然跟我們一樣選擇了殺豬口作為阻擊點。」

「對對對。」李雲龍呵呵地笑道。

「團座，我聽不下去了。」錢伯鈞黑著臉道，「什麼東西，也配指著咱們的鼻子罵？」

「楚兄的358團那是晉綏軍的樣板部隊。」

「這時候，358團就以營為單位向黑雲山交替掩護後撤。」

「哈哈，雲龍兄倒是大方。」楚雲飛哈哈地一笑，旋即又把臉一板沉聲說道，「但是我楚雲飛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之人。」

趕走了警衛，楚雲飛又對錢伯鈞道：「錢伯鈞，你也給我滾，免得再留在這裏給我還有358團丟人現眼！」

但是全殲日軍騎兵第4旅團的名聲對他卻有大用場。

「唉，該說還得說啊。」李雲龍嘆了口氣，無奈得道，「要不怎麼說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呢？誰讓我們八路軍窮呢？」

次日清晨。

說到這頓住，李雲龍不再往下說，再下面的話再讓他說就有些不太合適。

「就是，錢營長說得對。」李雲龍也回頭瞪著王野訓斥道，「小王，你算什麼東西，當著楚團長和錢營長的面瞎說什麼大實話？」

「所以這麼著，名聲，歸楚兄你，實惠，歸兄弟我。」

地道內還比外面要暖和，一燒火，更是溫暖如春。

「還能是什麼事？」李雲龍道，「就是阻擊鬼子騎https://www.hetubook.com.com兵南下的事。」

丁偉翻了記白眼，這話說的，好像老子只配當個軍師？

楚雲飛道：「你們有什麼話只管直說，用不著這樣挖空心思彰顯你們的輝煌戰績，更用不著刻意的拿我們358團來當你們的陪襯。」

「命令近衛第2師團還有第9旅團做好準備。」

「那裡的百姓也多是刁民，對皇軍的敵意極大。」

「老李，怎麼樣？」孔捷問道：「楚雲飛找你是為了啥呀？」

「所以實戰中，我方將擁有極大的優勢。」

你會認清雙方在戰術思想的巨大差異？

「原來晉西北的支那中央軍、晉綏軍還有八路軍的這一次集結，是為了要攔截南下支援豫南戰場的騎兵第4旅團。」

「哼哼，雲龍兄為人倒是真大方。」楚雲飛哼哼一笑，又道，「全殲日軍一個騎兵旅團的名聲，說送給楚某，就真送給楚某了。」

「更糟的是，近衛第2師團剛剛經歷了戰場重創，眼下正在休整補充，暫時還無力對晉西北山區發起大規模掃蕩。」

正是戰術思想的巨大差異才導致了如此懸殊的結果。

總結起來其實就一句話，國軍其實可以表現得比現在優秀十倍！

「裝備最好，給養最充足，兵員素質也是最高的。」

楚雲飛沒有理由不答應，不答應是傻子。

「畢竟，飛雲渡附近不是開闊地就是光禿禿的土包，甚至連像樣的山頭都沒有。」

李雲龍和王野踩著厚厚的積雪回到趙家峪。

王野接過李雲龍的話茬道：「358團的確是履行了軍人的職責，也戰鬥到了最後。」

「啊？」孫銘的臉色瞬間垮下來，有些怯怯地看了一眼楚雲飛，心說團座，我什麼都沒說，都是王野這傢伙說的。

「一句話，要是按照楚兄你的這麼個打法，我們三個團恕不奉陪。」

說到這一頓，又說道：「司令官閣下，豫南會戰已經是迫在眉睫，騎兵第4旅團的行程安排已經很緊張，是否建議騎兵第4旅團改走平漢路？」

「土溝兩側有幾處平緩的土坡，很容易就能下到溝底。」

楚雲飛得目光便落在了地圖上，只見王野指著的地點還是殺豬口。

「楚某義不容辭。」楚雲飛肅然道，「阻擊的任務就交給我們358團了。」

「同意，當然同意。」楚雲飛說道，「我有什麼理由反對如此完美的計劃？」

「但是我相信以楚團長你的指揮能力，以及35和-圖-書8團的堅韌，絕沒問題。」

「對，就是這個思路。」岩松義雄說著就站起身，走到了北牆前。

「在我們358團的防區竟有這麼個地方？」楚雲飛看到草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又道，「如果日軍騎兵第4旅團真的進入到這裏，我們只需要把缺口一堵，就全包了餃子，再多的鬼子騎兵也別想從裡邊逃出來。」

「但是咱們386旅就沒法跟358團相比。」

「但是楚兄可以對外宣稱，這一仗就是你們358團打的。」

所以新1團和新2團的戰士就宿在地道內。

358團不是騎兵，日械裝備對他也沒什麼用。

「當然不能答應。」李雲龍道，「咱老李三言兩語，就把楚雲飛說得啞口無言，最後乖乖交出指揮權，沒說的，就按照咱老李說的作戰計劃打。」

「那恐怕不行。」孫銘搖了搖頭，又說道，「晉西北的山澗跟太行山的山澗不太一樣，太行山的山澗是岩石風化坍塌后形成的真正山澗，兩側往往都是懸崖峭壁，但是晉西北的山澗其實就是一條條的深淺不一的土溝。」

王野微微一笑，扭頭問孫銘道：「孫連長，你肯定去過飛雲渡，對吧？」

「忻口會戰，太原會戰，358團都戰鬥到了最後，兩次會戰打死打傷的鬼子那是數以百計，呵呵呵，真的是了不起。」

王野笑著說：「就是古時候有兩兄弟都是獵人，有一次進山打獵，見一群大雁從天上飛過，一個說大雁煮著好吃，另一個說還是烤著好吃，然後就吵了起來，然後沒等他們吵出結果，那群大雁就已經飛走，結果一根毛都沒有吃著。」

李雲龍道：「楚兄，那我就有話直說了，你們晉綏軍家大業大，搭進去三五千人馬不算什麼，但是我們八路軍不行，我們的本錢太少，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

憑這，他的358團被轉調到中央軍戰鬥序列，他本人的軍銜由上校晉陞少將，那就是板上釘釘的！

「你這樣誇獎自己，有些不太合適吧？」

「飛雲渡？」楚雲飛道，「那裡是個什麼樣的地形？」

「每次戰鬥，358團總能履行軍人應有的職責，戰鬥到最後。」

「實話實說而已。」王野哈哈一笑又道，「殺豬口阻擊戰是一定要打的，而且一定要把南下的日軍騎兵第4旅團打疼打出火氣才行。」

這一點早就已經被十九路軍證明過了。

王野心說，我們不拿出鐵一般的事實，

「突圍和圖書的過程中也只是打死打傷了一萬多個鬼子，這樣的戰果實在是不值一提。」

……

只是將案頭的一紙電報遞過來。

「這也就是說，繳獲的武器裝備和軍馬統統都得歸我。」

「楚兄，咱的要求也不高。」李雲龍嘿嘿地一笑，又道，「老話說名利名利，世人追求的無非就是名利二字，我李雲龍不好名，就好一個利字。」

「這個艱巨任務，只有358團能勝任。」

岩松義雄辦公室的燈光仍還亮著。

王野微微一笑，說道：「孫連長，原來你們自己也承認剛才的打法是打呆仗？」

李雲龍便對王野說道：「小王，把我們的打法跟楚團長說道說道，順便也請楚團長指正一二，楚團長正經也是黃埔軍校畢業的高材生。」

「兄弟爭雁？」李雲龍還真沒聽說過，一臉茫然道，「啥意思啊？」

「楚兄好氣魄。」李雲龍拱手道，「咱老李真是打心眼裡佩服。」

「老丁，你小子真是個狗頭軍師。」

「至於剛才那個作戰計劃，就當是白送給楚兄你了。」

「這是特高課潛伏在重慶的內線剛送來的消息。」

「一座懸索橋？」楚雲飛說道，「也能夠成為鬼子騎兵的墳墓？」

「我猜就是這事。」丁偉又說道，「楚雲飛是不是擺出老常還有閻西山的命令，要求我們三個團服從他的指揮？」

李雲龍和王野剛剛回來，丁偉和孔捷便立刻找了過來。

「經過半天激戰，怎麼也能夠幹掉幾百個鬼子騎兵。」

如果放棄逐城逐地死守，改成更靈活也更具攻擊性的機動防禦，中國抗戰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李雲龍大笑道：「說這些就外道了。」

「如果只是後撤，當然沒有任何問題。」楚雲飛道，「問題是後撤到哪？總不能一直後撤到黑山寨去當土匪吧？」

「楚某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楚雲飛道，「日軍有沒有可能提前識破？」

「王參謀。」楚雲飛捂著鼻子道。

李家鎮。

情報課長佐久間次郎敲門走進來，頓首報告道：「司令官閣下，我們情報課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晉西北的支那中央軍、晉綏軍甚至八路軍正在暗中集結，很有可能要針對某個目標發起一次大的攻勢作戰。」

楚雲飛嘿嘿一笑，又接著說道：「我希望386旅也能跟我們358團一樣，為國家為民族履行軍人應有的職責，戰鬥到最後。」

「按照我的估計，差不多就能激怒日軍騎兵第4旅團。」

李雲龍眼和*圖*書前一亮道：「這麼說楚兄同意了？」

「頂著日軍一個騎兵旅團的追擊後撤，這是一個巨大考驗。」

頓了頓，又道：「雲龍兄，說吧，你想怎麼分配？」

這時候，李雲龍笑著問道：「楚兄，這個計劃怎麼樣？」

「至少半年內，皇軍是無力發起掃蕩的。」

「佐久間君，你來看。」岩松義雄指著地圖說道，「這是楚雲飛的晉綏軍358團，這兒是八路軍的386旅，還有青龍山區的剛流竄過來不久的支那中央軍獨94旅，這三股武裝力量牢牢地控制著晉西北山區。」

「但是如果沒有空中偵察，從地面上是很難發現飛雲渡的特殊之處。」

孫銘當即沒忍住說道：「王隊長，鬧了半天你們不也還是要在殺豬口打呆仗？」

「後撤到這裏，飛雲渡！」

昨天晚上，新1團還有新2團都已經趕到。

刷地一下將牆上的帷幄拉開，只見底下張貼的赫然是晉西北的地圖。

「索代斯奈。」佐久間次郎看完電報后恍然說道。

「雲龍兄，還有王參謀。」

「哈哈，同意就好。」李雲龍哈哈一笑道，「楚兄啊，既然你已經同意了這個計劃，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該說道說道戰利品的分配問題了。」

孫銘點了點頭，又對楚雲飛道：「團座，飛雲渡是一座懸索橋，橫跨在一道大概十幾米深、六七公里長的山澗之上。」

「晉西北的山區乾旱少雨，土地貧瘠。」

「這也是晉西北所面臨的困局。」

聽到這，楚雲飛一下就明白了，當下說道：「我明白了，等日軍騎兵第4旅團進入飛雲渡，我們只需把懸索橋一炸，鬼子就只能從缺口還有環繞土溝的幾處緩坡仰攻，這時候我們就能憑藉有利地形圍殲鬼子！」

幾個荷槍實彈的警衛應聲入內，但是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又被楚雲飛轟了出去。

孫銘這時候已經知道王野意圖，又說道：「團座，飛雲渡之下的山澗延綿六七公里，如果從高處往下俯瞰，其形狀就像是一個不規則的帶有一個缺口的O。」

這下連楚雲飛的臉色也是垮下來，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燒，錢伯鈞更是鼻子都氣歪。

李雲龍笑著說道：「一猜就中，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頓了頓，岩松義雄又道：「一旦晉綏軍358團、八路軍386旅以及支那中央軍獨94旅集中兵力向騎兵第4旅團發起攻擊，則近衛第2師團以及第9旅團立即以不少於3個步兵聯隊的兵力抄截其後路，力爭全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