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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謀長！」新井恆雄道，「我有個重要的情況向您報告……」

「哦？」新井恆雄凜然道，「潘桑，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新井太君，來，再喝一杯。」潘仁又給新井恆雄倒了滿滿一杯汾酒，倒完酒還給新井恆雄撕了一條燒雞腿。

「八路軍一貫是打得過打，打不過就化整為零。」

「八嘎，這是怎麼回事？」新井恆雄掛回電話。

「這次皇軍調集這麼多兵力大舉掃蕩浮亮山匪區，獨立團已經預感到打不過皇軍，所以就提前化整為零。」

他自己則和牛大壯分別帶一路人馬，埋伏在了半路上。

李雲龍哈哈一笑，又接著問道：「都說說，消耗了多少彈藥？」

但是每個據點就有二十多個鬼子加五十多個偽軍駐守，還有機槍。

片刻之後，又說道：「納尼？他們要連夜過來？」

「參謀長閣下，這怕是不太安全吧，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

……

掛斷電話，新井恆雄走回到榻榻米前。

「是觀摩團！」龜川清沉聲道，「得攔住他們！」

新井恆雄先打的是前沿指揮部的電話，準備第一時間向宮野道一報告。

「您是憲兵隊長，永遠不會有上戰場的那天。」

「新井太君，您多慮了。」潘仁諂笑道。

牛家峪離趙家峪不過兩公里。

「八嘎，這些冒失鬼。」新井恆雄恨聲道，「就只會給我們添亂。」

李雲龍將駁殼槍往腰間一插，朗聲道：「抓緊時間打掃戰場，清點繳獲。」

「打了，但是電話打不通。」新井恆雄說道，「我估計是電話線路已經被那些土八路剪斷了，通訊課已經派人去檢修了。」

打據點才好呢，刺|激！

「將近兩百個村莊，總有那麼幾個膽大的，對不對。」

「是嗎？」潘仁道，「不愧是皇軍精英，真敬業。」

李雲龍則往自己口袋裡裝7.63mm手槍彈。

「看見了吧？得這麼打！」李雲龍直起身，示意庄炎趴到射擊位上，又說道，「這樣一個彈匣才能持續足夠長的時間。」

「馬上派人檢修電話線路，越快越好！」新井恆雄掛斷電話，又接通師團部的電話，這次電話很快就通了，畢竟師團部也在縣城。

說到這一頓，龜川清又說道：「其實浮亮山那邊問題不大，無論獨立團主力在哪裡，師團長和前線的部隊都不會有危險。」

片刻之後，新井恆雄的臉色變得更難堪了一分：「納尼？大王村據點遭到了襲擊？你ｍ•ｈetｕｂｏｏｋ•cｏm•ｃｏm們派去大王村的援兵也遭到伏擊？」

「太君，大事不好了，八路軍打過來了。」

「潘桑，你真是太客氣了。」新井恆雄擺擺手，又說道，「不過就算你心甘情願，我們也不能這樣了，因為吃慣了你的好酒好菜，我都快吃不慣軍中的伙食了，真擔心有一天重新被派上戰場時，會適應不了那艱苦的生活。」

「還沒到？」龜川清搖搖頭道，「三個小時之前他們就已經從安化出發，這麼長時間還沒到平安縣城，你覺得有這可能嗎？」

「潘桑，我自己來，你真是太客氣了。」

新井恆雄大驚道：「他們直接去前線了？」

片刻之後，新井恆雄的臉色又難看幾分：「你說什麼？西庄村據點遭到攻擊，你們兩個據點派兵前去增援，卻在半路上遭到了伏擊？」

聚集在李雲龍身邊的正規軍已經有接近兩個排的兵力，民兵的數量更是已經超過了兩百人，全部加起來已經擁有差不多一個營的兵力，裝備方面，擁有兩具擲彈筒，六挺九六式或者仿捷克式輕機槍，再還有一挺九二式重機槍。

新井恆雄趕緊又站起身，沖回到辦公桌前抓起電話筒道：「摩西摩西，這裡是平安縣憲兵隊，請問你是哪裡？」

「噠噠噠！」

把剛才接到的電話以及潘仁的推測原原本本地說給龜川清聽，結果龜川清就只說了一句，讓新井恆雄和潘仁等著他。

彈藥很快補充完，多餘的武器彈藥也運回到掩蔽所。

「新井太君，這其實也是土八路的一貫做派。」

「喔，是師團部啊。」

正在啃雞翅膀的潘仁便說道：「新井太君，估計是接線員接錯了吧。」

「噠噠！」

李雲龍便從庄炎手中接過機槍。

「點射？」庄炎道，「機槍還能打出點射？」

清脆的槍聲一下就響起。

「是的。」潘仁點點頭又道，「如果只是幾個村莊或者十幾個村莊的土八路跑到村莊外面搗亂，甚至攻擊各村的碉堡，那都不足為奇。」

新井恆雄隱隱約約感覺到，今晚要出大事。

趙家峪的三十多個民兵便羞愧地耷拉下了腦袋。

新井恆雄一頓首道：「參謀長閣下。」

鬼子還是一樣的套路，十幾個鬼子帶著二十多個偽軍，分成左右兩路，分別向著李雲龍他們所在的方位包抄過來。

潘仁道：「大概率就是這樣！」

牛家峪的鬼子偽軍已經聽到趙家峪的槍聲，變得和_圖_書格外的警惕。

李雲龍讓庄炎帶人吸引鬼子的注意。

「而且這還是已經報告的村莊，那麼沒有發現或者來不及報告的村莊又有多少？即便保守估計，恐怕也已經超過百個了吧？」

……

李雲龍頓時不高興了：「就不能省著點嗎？」

當下李雲龍把牛大壯、庄炎和另外幾個班長、民兵隊長都叫過來，說道：「接下來咱們玩把大的，打鬼子的據點！」

……

李雲龍又留下幾個民兵保護趙家峪的百姓，然後帶著馬夫班和其餘的民兵，直奔離趙家峪最近的牛家峪而來。

「幹得不錯，也算是發了筆小財，哈哈。」

「直接給前沿指揮部發電報吧。」

新井恆雄接過雞腿，想了一下又說道：「潘桑，你的薪水也沒有多少，這樣天天晚上請我吃燒雞喝汾酒怕是沒剩幾個吧？今後別這麼做了。」

在偽軍的喊叫聲和鬼子的呵斥聲中，另外的四個碉堡迅速做出反應。

新井恆雄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是捅馬蜂窩了嗎？

潘仁也有這種感覺，說道：「新井太君，氣氛不太對啊。」

這個時候，新井恆雄和潘仁早就已經等在憲兵隊的院子里了。

庄炎幾個便來了精神。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還有更糟的。」

「接錯線路了嗎？」新井恆雄搖了搖頭，又走回到榻榻米上坐下來。

話還沒有說完，估計就被對面的龜川清打斷了，片刻之後又頓首說道：「哈依，我們一定會保證觀摩團的安全。」

「機槍不是像我這麼用的？」庄炎茫然道，「團長，機槍不就是用來掃射的？」

平安縣城憲兵隊，凌晨四點。

戰鬥結束。

話音還沒有落，另外一部電話突然又響了。

潘仁說道：「說不定獨立團主力根本不在浮亮山要塞！」

「觀摩團？」新井恆雄訝然道，「他們不是還沒到平安縣城嗎？」

「娘的，你們怎麼打了這麼多子彈？」

「所以機槍手必須學會點射，二三短點！」

「剛才我要是放開了打，十個彈匣都打光了。」

「納尼？超過百個？」新井恆雄的心便立刻沉下去。

有了這個實力，李雲龍就不想再小打小鬧。

每個碉堡只有三個鬼子再加七個偽軍駐守。

身為一個男人，尤其是孤身一人身在異國他鄉，不找點樂子怎麼可能扛得住？

這隻是有報告的，沒報告的村莊肯定還有。

李雲龍又把目光轉向庄炎，問道：「小庄，你呢？打了幾個彈匣？m.ｈeｔuｂoｏk•com•ｃoｍ」

「新井太君，您這話我就不愛聽。」潘仁怫然說道。

新井恆雄案頭的電話鈴突然響起來。

「當然不是。」李雲龍說著又把目光轉向其他民兵，大聲道，「你們都聽好了，機槍除了掃射也可以點射。」

距離外圍的環村深壕還有兩百多米遠，其中一個碉堡里便傳來偽軍的叫喊：「站住！什麼人？再往前走我們可就開槍了！」

現在偵緝隊跟偽軍的關係不是一般的糟。

片刻之後，新井恆雄的臉色微微一沉，沉聲道：「你說谷家峪方向有槍聲？」

「你說什麼？」李雲龍的一張臉立刻垮下來，「娘的，你個敗家子，你那邊總共也就七八個鬼子，你居然打光了兩個彈匣？你是怎麼搞的？」

戰場很快就打掃完，繳獲的武器彈藥也清點完成，計有三八大蓋十六支，九六式輕機槍一挺，遼十三四十六支，外加駁殼槍四支。

「要不是您，我還不知道在哪裡混日子，用我們中國的話來說就是，新井太君您對我潘仁有知遇之恩哪！」

掛斷電話，新井恆雄又接起響個不停的另一部：「摩西摩西。」

使用遼十三的往子彈袋裝7.92mm毛瑟彈。

「你還想打十個彈匣？」李雲龍大怒道，「你咋不上天？」

其實潘仁比誰都清楚，他只有抱緊新井恆雄的大腿，才能在平安縣城站穩腳跟，要不然分分鐘被鍾雲鶴的人幹掉。

「但是現在出問題的村莊不是十幾個，更不是幾個，而是有幾十個！」

「叮鈴鈴！」

就在這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又響起來。

「摩西摩西。」新井恆雄走回到桌前重新抓起電話。

剛才只顧著打得高興，壓根就沒想過節約子彈的事。

「要按照你之前那種打法，」

到凌晨三點多，李雲龍已經連續拔掉六個村莊的據點。

正說話間，剛才掛斷的電話又響起來。

「知道了。」庄炎答應一聲，學著李雲龍扣下扳機又迅速鬆開。

庄炎便一下瞪大眼睛，還真能打出點射？

「更糟的？」新井恆雄凜然道，「是什麼？」

「肯定就是這樣。」龜川清黑著臉道，「這會估計都過了青雲鎮。」

都是封鎖溝沿線通了電話的據點打回來的，剛才這兩個多小時將近三個鐘頭，根據各個據點報上來的情況，至少有三十個村莊遭到了八路的攻擊，甚至還有三個據點派出增援的援兵也在半路遭到了土八路的伏擊。

「當然可以。」李雲龍道和*圖*書，「回頭老子教你。」

這時候，對面的鬼子偽軍已經炸鍋。

庄炎說道：「團長，這是機槍，我只是一扣扳機，還沒覺著咋樣呢，一個三十發的彈匣就已經見底了，兩個彈匣已經很節制了。」

停頓了下，李雲龍又沒好氣地道：「機槍不是像你這麼用的。」

「納尼？獨立團主力根本不在浮亮山要塞？」新井恆雄眼睛驀然瞪大，失聲道，「那他們會在哪裡？匪區的各個村莊？」

「噠噠噠噠！」但是相比李雲龍還是有些手生，上來就是一個四連發，不過第二次就要好了一些，「噠噠！」

當下新井恆雄便說道：「好，我知道了，我會及時上報。」

之前這段時間，李雲龍早就對附近的第五道封鎖線做了抵近偵察，發現每隔五百米就有一座碉堡，然後每隔十個碉堡就會有一個據點。

然而接線員很快就告訴他，前沿指揮部的電話已經打不通，線路故障！

「這倒也是。」新井恆雄聞言放下心來。

「所以，我孝敬您都是應該的。」

「八嘎，慌什麼？給我守住碉堡，不用怕。」

潘仁道：「新井太君，安全上您完全用不著擔心，眼下八路軍獨立團主力被圍困在浮亮山要塞之中，支那刁民和民兵也被分割包圍在各個村，放眼整個浮亮山匪區，還有什麼人能威脅到觀摩團的安全？已經沒有了。」

「我潘仁能有今天這等地位，靠的就是新井太君您的信任還有栽培。」

頓了頓，又道：「我現在嚴重懷疑，留在浮亮山要塞的不過是獨立團的小股部隊，他們的主力其實早就已經化整為零，分散到各個村莊。」

「恐怕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潘仁說道。

新井恆雄擺擺手，正要說話時，電話鈴又響了：「叮鈴鈴！」

掛斷電話，新井恆雄又抄起之前的那部：「摩西摩西，我是平安縣憲兵隊……」

說到這一頓，又道：「抓緊時間補充彈藥，再把多餘的武器彈藥送回掩蔽所。」

然而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回應。

「等不及了。」龜川清沉聲道。

「一群魯莽的傢伙而已。」新井恆雄道，「我還得為他們的安全而操心。」

「咱們八路軍不比鬼子偽軍。」

「你是說，這是一場蓄謀的襲擊行動？」新井恆雄凜然道，「八路軍獨立團早就跟各個村莊的土八路、民兵約定好了，今晚行動？」

新井恆雄的電話就沒有停過，一直都沒停。

正說話間，辦公桌上的另一部電話突然也響了，新和-圖-書井恆雄趕緊說道：「那先這樣，我回頭再跟你聯繫。」

「八嘎！八路軍還真是狡猾呢！」

至於錢，守著偵緝隊長的位置還會差錢？瞧不起誰呢？

五分鐘后，龜川清就坐車匆匆趕到憲兵隊。

急行軍不到半小時就趕到了。

「土八路軍居然還有兩挺機槍？」

馬夫班的老兵和趙家峪的民兵便逐一報上自己的彈藥消耗量，老兵基本上只打了不到三發子彈，但是民兵每個人打了至少五發。

說到這，潘仁又一臉諂媚的道：「您完全用不著不好意思。」

潘仁也愣在那，怎麼感覺今天晚上好像要出大事？真要出大事！

「獨立團再厚的家底也經不起你這麼消耗。」

新井恆雄的臉色幾乎黑成鍋底，旋即又道：「不行，我必須把你的這個推測上報給師團部還有前沿指揮部。」

新井恆雄道：「那參謀長擔心什麼？」

庄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團長，我總共打了兩個彈匣。」

而且這次，李雲龍和牛大壯的兩路人馬都有一挺機槍，火力更強大了，所以整個戰鬥也更加沒有懸念。

而且土八路的火力非常強勁，有不少機槍。

繳獲6.5mm有坂步槍彈一千八百余發。

另外繳獲7.92mm毛瑟步槍彈兩千余發。

正在跟潘仁喝酒的新井恆雄便趕緊起身衝到大板桌前，抓起電話筒道：「摩西摩西，這裡是平安縣憲兵隊，你是……」

「是的，觀摩團剛在安化下火車。」新井恆雄微微頷首又道，「他們連一個晚上都不想在安化城多待，就讓第三旅團派車送他們來平安縣城。」

「對，肯定就是這樣。」

再把機槍往地面上一架，說道：「小庄，你睜大眼睛看仔細了，看老子怎麼用機槍打出點射！」

「新井君。」龜川清一下車，就黑著臉問道，「給前沿指揮部打電話了嗎？」

十幾個老兵和三十多個民兵便趕緊給自己補充子彈，使用三八大蓋的老兵往子彈袋裡補充6.5mm有坂步槍彈還有九七式手雷。

「一個彈匣也就維持三五秒鐘。」

敢情是龜川清打來的電話。

「機槍！是八路軍，八路軍打過來了！」

潘仁跪坐起身問道：「新井太君，是方面軍派來的觀摩團？」

潘仁又道：「這麼多的村莊同時出事，再結合之前秋糧被搶收的事實，就不能不讓人懷疑這根本就是一場事先安排好的襲擊行動。」

這還只是吃吃喝喝而已，接下來潘仁還準備帶新井恆雄去賭館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