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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功道：「吳團長，全旅出動去接應，河源縣城怎麼辦？」

梁鋼卻是越說越來勁，又道：「楚雲飛剛剛又在與李雲龍他們的衝突中損失了兩個步兵團外加一個山炮營的裝備，肯定會很樂意跟我們交換美械裝備，而且據我所知，晉綏軍獨一旅上次換裝之後淘汰下來的國械以及彈藥都沒有上交給長官部。」

方立功說道：「英縣的晉北剿匪軍的確具備一定威脅，但是比八路軍卻又差遠了，不管怎麼說喬日升的部隊總共也就兩千多人。」

「可以。」梁鋼道，「就該這麼辦。」

丁偉道：「鬼子那邊呢？有沒有出兵阻擊？」

比如說陸家的大小姐突然在自己的閨房被採花大盜入室盜走，又比如祁家的大少爺在外出訪友之時遭人綁票，又比如有一夥地痞無賴三天兩頭跑到王家的飯館門口打架，搞得福安縣的鄉紳富戶是不得安寧。

說到這一頓，又說道：「何況，卑職還有一個好建議。」

「這法子好。」梁鋼道，「可以完美地避開三八六旅的防區。」

方立功道：「那就只能催促長官部再撥付一批給養。」

其實方立功非常清楚，這件事情跟楚雲飛沒半毛錢關係，楚雲飛確實很有能力，在常凱申那裡估計也已經掛了號，但要說此時的楚雲飛能在常凱申心裏有一言九鼎的份量，方立功是絕對不相信的，無論如保楚雲飛只是個小旅長。

對眼下的獨九十四旅來說，最缺的已經不是武器裝備，而是彈藥，獨九十四旅現在的彈藥儲備不到半個基數，太少了。

話音才剛落，李孝先就匆匆進來。

「噢？」楚雲飛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什麼好消息？」

……

就在這時，一個電訊兵進來報告道：「旅座，晉綏軍獨一旅電報。」

又停頓了下，方立功又道：「旅座以為如何？」

借道日佔區雖然也很危險，但是相比八路軍的防區卻又安全得多。

梁鋼學的就是傅宜生。

從福安縣城到河源縣城這一路當然是要借道日佔區了。

這個時候，李雲龍、丁偉還有孔捷已經到了九公鎮，新一團團部。

「這樣啊。」梁鋼點點頭道，「可我們現在最缺的是彈藥啊。」

作為感謝，福安縣的鄉紳富戶就只能乖乖地捐錢捐糧。

楚雲飛忍不住瞪了吳子強一眼，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頓了頓，楚雲飛又道：「這樣的話，鐵鋒兄就會派部隊前往接hetuｂｏok.ｃｏm•ｃoｍ應？」

「咱們完全可以用這一個步兵團加一個山炮連的美械裝備，將獨一旅的那半個旅的國械以及多達五個基數的彈藥換過來！」

「而李雲龍他們加起來卻已經超過了三萬人。」

朱家驊接過電報掃了一眼，旋即吃驚的道：「旅座，美械！美械！」

然後梁鋼就果斷出手，迅速解決問題。

丁偉沒好氣道：「這不是你們兩位老戰友來了吧，平常可沒這伙食。」

「是！」朱家驊聞言頓時大喜過望。

至少梁鋼絕對不會搞強行攤派這一套。

停頓了下，接著說道：「不過我們只能給他兩個加強營也就是兩個步兵團的國械，因為剩下的國械得留給二團用，還有彈藥也只能給他三個基數，立功兄你給他回一個電報，如果鐵鋒兄沒意見，那就成交。」

「不說，不說不說不說，嘿嘿。」李雲龍笑著說。

孔捷道：「楚雲飛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啊。」

說到這裏一頓，丁偉又說道：「既然你們不想吃，那就算了，我就不再讓炊事班……」

梁鋼甚至還「糾集」鄉紳富戶弄了個錢莊，專門給一些有能力又有想法但是苦於沒有資本的商人借貸，而且借貸的利息也是非常之低。

吳子強便感到有些訕訕的，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

這種硬性任務交給吳子彈反而是最合適的。

朱家驊道：「旅座，咱們有了美械裝備，還怕弄不到彈藥嗎？」

……

李雲龍便感慨得道：「老丁，你這小日子過得太美了。」

一天兩百塊大洋，一個月就是六千塊。

丁偉不像李雲龍和孔捷只是團長，丁偉還兼著政委，所以在新一團那是一言九鼎，根本沒人能制約他，倒是有個副團長，但是這個副團長跟參謀長李孝先都是丁偉的老部下，就跟刑志國不敢反駁李雲龍，這兩個副團級也不敢反駁丁偉。

丁偉道：「那你還他娘說怪話。」

朱家驊說道：「旅座，長官部還會有一批給養調給獨一旅，楚旅長提出來走北路，就是途經英縣進入咱們的防區。」

「啊？」朱家驊臉便垮下來，旅座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朱家驊噢了一聲恢復冷靜，又說道：「楚旅長在電報里說，侍從室陳主任已經帶著一個步兵團外加一個山炮連的美械裝備到了陝北長官部，而且陳主任已經很明確地說了，這批美械裝備是給咱們獨九十和_圖_書四旅的。」

頓了頓，方立功又道：「走北線怎麼樣？」

說白了吧，梁鋼其實就是小號傅宜生，他在天打崗以及福安縣城弄得那一套，跟傅宜生在綏遠做的舉措如出一轍。

正因為這，獨九十四旅從來不缺糧餉。

「梁旅長肯定會派兵前往接應。」方立功道，「卑職以為旅座應該一同派兵前往，這樣合我們兩家之兵力，就足可以保證這批美械裝備以及給養得絕對安全，至少喬日升的晉北剿匪軍是別想染指了。」

頓了頓，梁鋼又興奮地說道：「這樣一來，咱們獨九十四旅不僅不會再缺少武器，還將擁有四個基數的彈藥儲備，也就有能力打一次中等規模的戰役。」

吳子強還是沒弄明白，還想再問時，卻被楚雲飛喝止。

「這話說的，好像老子多喜歡享受似的。」

「對，英縣。」方立功走到地圖前，指著地圖說道，「旅座你看，眼下的晉西北，除了日軍控制的安化縣、平安縣以及崞縣縣城之間的三角區域，還有我們獨一旅控制的河源縣城以及中央軍獨九十四旅控制的福安縣城外，基本上都是八路軍的地盤。」

方立功回頭瞥一眼吳子強，沒吭聲，心說這個一根筋。

「啊？」朱家驊聞言愣了下，一臉茫然地問道，「旅座我提醒你什麼了？」

「有這事？」楚雲飛大喜過望道，「鐵鋒兄真的願意？」

吳子強腦子是笨了點，但是執行力極強。

咱們獨九十四旅也要美械啊，這批美械還沒到手呢，就已經被你賣給了楚雲飛？

方立功道：「梁旅長願意忍痛割愛，拿常委員長調撥給他的那批美械，交換咱們換裝之後淘汰下來的國械以及四個基數的彈藥。」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些下三濫手段，梁鋼也就只是個稍有點正義感的兵痞。

聽到這，吳子強便忍不住說道：「旅座，你就讓我們一團去吧，這次我拿項上人頭向你保證，一定圓滿完成任務！」

楚雲飛果然很是受用，笑著說道：「此事雲飛不敢貪功。」

方立功道：「明白，就走日佔區。」

方立功道：「梁旅長剛剛給我們回電了，不僅同意了我們提出的建議，而且他還有一個建議，而且旅座您一定會很喜歡他這個建議。」

河源縣城，晉綏軍獨一旅的旅部。

朱家驊將幾封銀元擱在梁鋼面前，笑著說道：「厘金又增加了，以前一天只能取一百大洋的厘和_圖_書金，現在已經漲到兩百塊大洋。」

不過梁鋼根本就不打算髮軍餉，說道：「把錢收起來，留著到黑市上購買彈藥。」

因為連續吃了幾次敗仗后，晉西北的日軍已經變得極其老實，沒事一般不出縣城，所以從日佔區小規模運糧還是可以。

吳子強道：「旅座，我們全旅出動前去接應怎麼樣？」

「走原來的路線肯定不行。」

方立功說道：「卑職的一個同鄉在長官部當參謀，他私下向我透露了一個消息，侍從室主任陳布雷已經到了秋林鎮長官部，並且帶來了一個步兵團外加一個山炮營的美械，而這批美械是常委員長專門調給中央軍獨九十四旅的。」

「噢，是嗎？」楚雲飛欣然道，「立功兄，什麼建議？」

說到這一頓，又說道：「看來旅座的電報還是起作用了。」

方立功道：「旅座，有一個好消息。」

這時候，孔捷忽然說道：「對了，楚雲飛那邊怎麼還沒有動靜？他們的糧食最多還能夠支持半個月，就不怕斷糧嗎？」

相比楚雲飛的獨一旅，梁鋼的獨九十四旅日子就要好過得多，因為他不缺糧。

「那就交給你們一團，希望這次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話音才剛落，吳子強卻提出質疑道：「不對，參謀長，你還沒說給養運到福安縣城之後怎麼辦呢？要知道從福安縣城到河源縣城之間可是還隔著個浮亮山呢，而浮亮山區又是李雲龍的地盤，李雲龍又豈么會讓咱們把給養運回來？」

楚雲飛道：「催促長官部再撥付一批給養不是問題，問題是從什麼路徑運過來？如果還走原來的路線，肯定又會被搶。」

「好！」楚雲飛略一思忖就答應了下來。

梁鋼有的是高端玩法，讓福安縣的鄉紳富戶乖乖地捐錢捐糧。

「別別，老丁，別啊。」李雲龍連忙說道，「我和老孔啃了快小半年的棒子麵窩頭，就指著你這一頓大餐打牙祭呢。」

「好的。」方立功答應一聲轉身匆匆離開。

吳子強啪的挺身立正，昂然道：「這次要是再敗，卑職就提頭來見！」

所以自從梁鋼主政以來，福安縣城的面貌是蒸蒸日上。

福安縣城，中央軍獨九十四旅的旅部。

「嗯，有道理。」楚雲飛沉聲道，「到時候我們就派一個團去！」

王野道：「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李雲龍肯定又會暗中搗亂，但是八路軍在日佔區的活動終究會受到限ｈetubｏoｋ.coｍ.ｃom制，至少不可能在他們自己的防區那樣輕鬆自如，這一來，他們獨一旅就有很大機會運回給養，哪怕只能運回一部分給養也足夠撐過這最難的幾個月。

梁鋼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道：「對啊，參謀長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

另外就是，獨九十四旅在搶佔福安縣城之後並未放棄天打崗，不像楚雲飛部，搶佔河源縣城之後就放棄了雲起鎮，因為雲起鎮距離西藏盆地太近，很容易遭受日軍突襲，所以楚雲飛有意把這個包袱甩出去。

……

因為在梁鋼看來，這種手法實在太沒有技術含量。

「行了，吳團長你別說了。」楚雲飛喝止吳子強，又對方立功說道，「可是立功兄，英縣也很麻煩哪，那可是晉北剿匪軍的地盤。」

「太好了。」楚雲飛重重擊節道，「讓一團、二團馬上攜帶所有國械以及彈藥儲備前往福安縣城，將國械以及彈藥運輸到福安縣城之後，二團原地返回，一團協同獨九十四旅的部隊前往河套待命，對了，不要走獨立團的防區。」

看著朱家驊殷切的小眼神，梁鋼終於點頭道：「那就先給每個弟兄發一塊大洋，軍官按級別增加，但是最高不得超過三塊。」

方立功便把手中的電報遞了過來，笑道：「旅座，你還是自己看吧。」

「噢對。」梁鋼聞言一下蹙緊眉頭，又道，「怎麼把這批裝備運回來，真是個難題，畢竟咱們已經跟八路軍翻臉了。」

朱家驊又道：「楚旅長還提出來，由我們各派一個團前往河套接應，然後一路護送這批美械裝備以及給養前來咱們旅的防區。」

所以到了九公鎮后，丁偉立刻讓人拿出好煙好酒招待兩位老戰友，又讓炊事班張羅了一桌好菜，準備大快朵頤。

「參謀長！」梁鋼有些不悅地瞪了朱家驊一眼，說道，「什麼美械？」

「交換哪！」梁鋼一拍手說道，「也就楚雲飛視美械如神物，以為擁有了美械裝備就可以無往不利，但在我看來，如果沒有充足的後勤保障，再精良的武器裝備也只是擺設，所以咱們正好拿這批美械裝備跟楚雲飛交換彈藥。」

「就是。」孔捷也羡慕得道，「這要擱我和老李身上，早不知道被政委批評多少次，沒準檢查都已經寫了好幾張。」

「好吧，旅座你說行那就行。」朱家驊無奈地說道，「不過這批美模還在秋林鎮呢。」

說到這一頓，又說道：「長官部的和圖書給養要想順利送到河源縣城，就只有三條路，一是經過孔捷的卧虎山，二是經丁偉的九公山，第三條路就是先從河套北渡黃河，經過傅長官的防區進入英縣境內，再經過天打崗到達福安縣城。」

光是厘金這一項，就夠給獨九十四旅的官兵每人發一塊錢軍餉。

而到了最近的這一個月，甚至只是縣城的工商業稅收就已經差不多夠付軍餉。

「啊這……」吳子強頓時無言對，是啊，河源縣城怎麼辦？別到時候給養有了，但是落腳地卻沒了，這就很尷尬。

朱家驊小聲說道：「旅座，是不是先給弟兄們發點軍餉？」

「沒有。」李孝先說道，「無論是安化縣還是平安縣的鬼子，都安分得很，就跟不知道晉綏軍正從他們防區過境似的。」

此外梁鋼還大力鼓勵手工業以及商業。

「這條路線的距離雖然說長了一些，但是勝在安全。」

其實明眼人誰都知道這就是梁鋼乾的，但就當是破財免災了，當兵的惹不起。

自從梁鋼入主福安縣城以來，縣城及周邊鄉鎮的綁票勒索偷盜現象幾乎絕跡，治安甚至比八路軍時期還要好一些，原因也很簡單，梁鋼沒有顧忌，對黑惡勢力敢上手段，這些手段在短期之內比八路軍的政策更具有威懾力。

「北線？」楚雲飛神情一動說道，「立功兄，你是說英縣？」

過了沒一會，方立功便又回來，笑著說道：「旅座，鐵鋒兄同意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方立功將這頂高帽送給楚雲飛。

「團長，李團長還有孔團長。」李孝先道，「暴狼中隊發來電報，他們在日佔區發現了晉綏軍的部隊，兵力大約有四千人！」

「因為這一路上可以完美地避開八路軍控制的地盤，李雲龍、丁偉還有孔捷他們三個就算是想要下黑手，恐怕也是找不著機會。」

「旅座，這是今天的厘金。」

說起來這還得歸功於梁鋼的不等不靠，自力更生的生存策略，因為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誰也指望不上，獨九十四旅的給養及軍餉都是梁鋼自己設法籌措，他對福安縣的鄉紳富戶採取的策措也比楚雲飛高明。

但梁鋼會的顯然不止這些下三濫手段，除了這些手段，梁鋼還下了大力氣整頓福安縣城以及周邊鄉鎮的治安秩序。

楚雲飛接過電報看完，不由得長嘆一聲：「鐵鋒兄真是高風亮節，堪稱我輩楷模。」

楚雲飛道：「立功兄你別賣關子了，到庥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