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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作者:崛起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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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啟授武 第四百零四章 高第伏誅

第五卷 天啟授武

第四百零四章 高第伏誅

他彎腰粗喘著氣,熱汗橫流,幸而此時傳來一陣微風,叫他又煩又燥的心情好受不少。
先前被黃華堂詢問卻沒回話的士子也重重嘆息口氣,說道:「朝廷整頓考卷,推廣西南社學,這本是好事,但卻逐年削減了進士名額。」
這書生顯然對商界之事不甚熟悉,也沒有什麼吃驚之情,只是淡淡一笑,說道:
黃華堂越聽越是覺得心驚,要是這樣下去,科場之內舞弊豈不愈演愈烈,就連科場之外,也將是攀門逐路。
黃華堂聽了這話,顯得有些吃驚,但這時那邊又熱鬧開來,兩人相視一笑,都知道是要砍頭了。
「敢問如何發笑?」
「正是正是!這群貢生,人人自以為高魁探囊可取,折桂更似唾手可得,實則哪一個沒有提前疏通關節?」
「這些貢生,哪裡有什麼真才實學,不是家中結交縉紳權貴,就是挾詩帶文,考場舞弊倒條條是道。」
聽到這裏,雲五色雖然沒吭聲,可也是面色陰沉,不再說話,顯然是心情不好。
害死大將和*圖*書的罪人伏法,見者無不拍手稱快。
「在下北直隸平鄉縣人,雲五色,三年前考取了舉人,尊兄是……?」
他仗著自己力氣不錯,在人群中擠來推去,竭力想靠近檯子一些,好看清被這樣大張旗鼓砍頭的是誰。
「說的在理!」好幾個趕考士子同聲附和。
「好!」
有人大笑兩聲,起身說道:「君可知,這趕考的八千人中,貢生就有兩千七百余名?」
「此人,原朝廷山海關總兵,名喚高第!」一名番子站在高台上,手中拿著一張白紙,大聲道:
「朝廷遴選各府之秀,分省出卷,聚京而考,真乃是一項極具慧眼的舉措,還得是當今陛下聖明。」
山海關總兵高第,因諂媚魏忠賢而上位,最終卻也死在了心狠手辣的魏忠賢手中。
黃華堂只知道商人之中齷齪事很多,卻沒想到,如今就連科舉考場也儘是這等的烏煙瘴氣,腐敗不堪,行之朽木!
說著,這番子向紫禁城方向抱拳又道:
他詢問道:「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啟一朝吏治還算清明,當今陛下也稱得聖明,怎麼會對科考如今境地不聞不問?」
「功名於我如浮雲,不過是為了做官利民的必經之途罷了。」
雲五色只好在一旁小聲給他解釋:「尊兄不見貢生,皆乃四海九州拔尤而進之者,不是父兄為高官,就是家內稱豪富。」
他神情顯得頗為震驚,有些不可置信。
「廠公明察秋毫,奏明陛下,陛下聖明睿智,下旨由我們東廠的緹騎出京將此賊抓捕回京!」
「應該凌遲,我也好買片肉來,讓妻兒也嘗嘗,奸賊的肉是個什麼滋味!」
那書生獨自坐在桌旁,桌上擺著一壺清茶,聞言即小酌一口,端是悠然自得,與周圍擁擠不堪的人流一比,高下立判。
黃華堂憤而轉身,卻見是一名書生,神情緩和不少,坐在自己花了三千錢買來的椅子上,回身問道:
既然對方有禮彬彬,黃華堂自然不好咄咄逼人,起身作揖,說道:「我沒有什麼功名在身,一行商之徒www.hetubook•com•com罷了,姓黃名華堂。」
黃華堂心中稱讚,確實和知書達理的讀書人說話是一種享受,在他看來,也只有這樣的人才算得是真正的舉人。
這時人群的聲音漸漸淡了,倒是茶館里聚著趕考士子們的低聲議論,漸漸傳進了兩人耳中。
「若是學識到位,有何可懼啊!」
頓時人頭滾落,鮮血淋漓。
黃華堂卻不知貢生的多少,對科舉學子有什麼影響,問道:「諸位,敢問一句,貢生莫非就不是唐堂堂正進考了嗎?」
「遼東之戰,薊州總兵官王猛一部官軍戰死,皆因這個高第畏戰不前,貪生怕死,在山谷中轉來轉去,失了戰機!」
聞言,眾人都是大驚失色。
「殺得好!」
有人似乎對自己信心不是很足,深深嘆息道:
黃華堂走到石門坊時,已經大汗淋漓,他抬頭向前一望,眼前情景更叫他叫苦不迭。
有的更是差點一頭栽倒,惶然道:「貢生就如此之多,我看今年的進士名額大部都要為他們所奪……」
黃華堂就像置身於海潮m.hetubook.com.com之中,番子的話音落地,周圍百姓、行人更加歡呼沸騰,一會兒就被人流擠回了自己的作為座位。
「諸位還是各回各家,下次再考……」
黃華堂不經意間摸到了桌子上,他再三確定雲五色不會因此發怒,才是訕笑說道:
「諸位,競爭激烈,有能進士及第的,別忘了今日勤學苦讀之情!」
雲五色雖是低聲言語,卻還是一點兒不差的傳進了眾士子耳中,眾人都是嗟然嘆息。
「據說一些貢生的家中已在大擺宴席,提前慶賀,仿若已得高名。」
雲五色的確不在意這些小事,他聞言朗笑幾聲,連連擺手:「不得當、不得當,再過幾日燈會一開,此處便也無人問津了。」
「我等生員,無門無路,焉能與之匹敵?」
「哈哈哈!」
孤貧才高之人,更是永無出頭之日。
「我不過是進京趕考提前數月,算不得什麼先見之明,尊兄折煞我了……」
「『噓氣成雲,落汗如雨』這一典故,在尊兄身上體現的是淋漓盡致啊!」背後傳來一道笑聲。
「唉!和_圖_書我花了三千錢,不過是買了這樣一處落魄座位罷了,你倒好,富有先見之明,來得早,佔了這樣一個好位子。」
「所犯罪行,他供認不諱,於今日在石門坊問斬!」
只見身材粗壯的劊子手袒露上身,手持大刀,不顧掙扎慘叫,將那身著囚服的前山海關總兵按在地上,猛然一揮。
「如今形勢來看,我等生員想在會試出頭,怕是一年要比一年更難……」
「冷在三九,熱在三伏,怎麼今日如此涼爽,我卻渾身不自在……」
一人回頭,見他這身裝束便知是個商人,冷笑不作回答,餘下士子也都是如此,並不願與商人為伍多言。
他鄉遇知音,真是一種奇怪的感情,黃華堂與雲五色萍水相逢,平日也都是寡言少語之人,此時卻聊得興起。
「今年會試,前後抵京趕考者據說有八千人,為大明以來歷朝之最!前日朝廷張榜,今年進士竟名額只有二百零六人,十不存一啊!」
劊子手行刑的檯子周圍,除了那些番子,早已人頭攢動,喧囂嘈雜,黃華堂看了一眼,幾無插針之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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