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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將領們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廳中又逐漸起了喧囂。

有些事情，朝廷的考慮和邊疆將領不同，當時朱由校和察哈爾簽訂盟約，不過是為了威服漠南蒙古諸部，穩住察哈爾，好攻伐后金。

命令很快被一名標兵帶下去，標兵下去以後，許多將領卻是不服起來，渠家禎說道：

張萬邦依舊蹲在火盆周圍，頭也沒回，道：「殺虎口關那邊怎麼說的，這次又傷亡多少？」

此後，在阿勒坦的努力下，土默特部逐漸漢化，歸化城成為蒙古漠南右翼諸部政治、經濟、宗教的活動中心。

「蒙古人這是三天兩頭就要下來一趟，這樣傷亡下去，不用打仗，殺虎口的人就死傷殆盡了！」

隆慶五年，隆慶皇帝接受其請求，指定玉林為互市之地，並封土默特汗阿勒坦為「大明順義王」。

聽得這話，大同西路的諸將領也都是個個的義憤填膺，或攻或守，交頭接耳地爭論起來。

的確，渠家禎當時是說過這些話。

嘉靖三十六年，土默特部圍繞赤兒山，在雲川一帶起造「五塔」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八大板升」奇觀，為王庭祭祀所在。

萬曆三年，大板升城竣工，萬曆皇帝賜名「歸化城」。

「去年簽訂盟約，這才剛到天寒，他們就又下來打草谷！」

阿勒坦汗第二子卟言、第三子鐵背，不滿都隆僧格的所作所為，亦不願歸向察哈爾，即率部眾東往科爾沁，歸順「建州女真雄主」。

徐壽輝蹙眉半晌，沒有吭聲，好像是在想著什麼。

同一時間，赤兒山，漠南西土默特部王庭。

總兵官張萬邦為張氏將門出身，祖父張勳，為嘉靖、隆慶年間列傳名將，死後因戰功贈勞祿大夫、一品正職。

萬曆九年，阿勒坦汗病逝，其長子，達延汗之孫，都隆僧格繼任土默特汗，襲封為順義王。

除了張萬邦以外，威望最高的便是大同鎮副總兵官徐壽輝了。

張萬邦的聲音中有些慍怒，他轉過身來，看著大同鎮的諸將領，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道：

卟言、鐵背所部，現稱東土默特，在科爾沁境內放牧。

天啟二年至三https://www.hetubook.com.com年，跟隨督師朱燮元出關鏖戰，陣斃后金貝勒一名，因功升任山西行都司掌印都指揮使。

徐壽輝在張萬邦率部出關之時鎮守大同，目前掌管大同鎮南四路的兵馬錢糧，兼領大同左衛、安東中屯衛及應州、朔州、渾源州防務。

他伸著手，蹲在火盆周圍烤火，因常年在大同西路戍衛邊疆，這讓他雙手滿是凍瘡。

其父親渠世芳，祖父渠風，雖然沒有什麼過眼的戰績，卻也是恪守祖業，為朝廷戍守邊疆。

「眼下天氣嚴寒，出關作戰於我不利，蒙古人騎在馬上，來去如風，很難捉摸……」

「都閉嘴！」

「……死了十二個，傷了八十六個。」

「是啊總鎮，不能再等下去了。」

都隆僧格繼位以後，盡廢土默特部漢化流程，逐漸向察哈爾部靠攏，因而引起了內戰分裂。

張萬邦的父親張秉忠，承襲指揮使官職，升任都指揮使。

……

大同鎮分東西南三大路，共計十二小路。

淡淡的兩個字，方才還是吵鬧不已的正廳內便是逐漸安靜下來。

和*圖*書在他身側，大同左路廣昌營參將渠家禎則冷笑一聲，譏諷道：「我當時就說了，和蒙古人簽訂盟約，無異於與虎謀皮，現在好了！」

「……所以我們要等，要麼是他們撕毀盟約，主動進攻，要麼就等到天氣轉暖，再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要不，我們向兵部請戰吧！」

阿勒坦受其父達延汗影響，自幼嚮往漢文化，發動部眾在赤兒山周圍興建了一批城鎮。

大同右衛城，掌印指揮使官邸。

后金、科爾沁和內喀爾喀四大部上一戰元氣大傷，塞北三衛現在也都臣服大明，察哈爾那邊其實就不再需要用所謂的賞銀和互市來「撫慰」了。

「他馬的！」

這話多少有些危言聳聽，可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眼下的張萬邦，統領大同鎮西四路，大同右衛、威遠衛、玉林衛、雲川衛及平虜衛西四堡防務也由他直接管轄。

「殺虎口的游擊將軍榮寧說，這次和之前五六次都差不多，蒙古人來的突然，沒什麼準備，加上天氣甚寒，許多人都冷得不願動彈……」

此後，阿勒坦轉而開發土默川，在和圖書赤兒山修建汗王庭。

張萬邦站起身來，走到廳邊，伸出手接了幾片飛揚的雪花，道：

張萬邦不僅是名將之後，自身也是戰功卓著，尤其那次出關作戰，帶領大同軍硬剛建奴，打出了不錯的戰績，很多人都是信服。

「察哈爾部如此挑釁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朝廷集結兵力在西路，難道就是要我們這樣瞪眼看著？」

聽著眾人的言論，張萬邦沒有急著表態。

萬曆前期，張秉忠擔任大同東路參將，后率部參与平寧夏之戰，因驍勇善戰立有殊勛，死後獲贈總兵官一品官階。

廣昌營參將渠家禎也是渠氏將門出身，原籍安徽合肥，高祖父渠進跟隨永樂皇帝靖難，因功世襲大同東路廣昌營參將。

他這話說完，廳中的爭論聲一下子止了，渠家禎也是看著這邊，說道：「總鎮，你說吧，該怎麼辦，弟兄們全都聽你的調配！」

嘉靖四十三至四十五年，阿勒坦又在八大板升的基礎上擴建了大板升城，城內的建築一體仿製關內，「朝殿及寢殿凡七重，東南建倉庫凡三重，城上起滴水樓五重」。

徐壽輝可能是和_圖_書在座這些將領之中，少數不是將門出身，從守備憑藉戰功做到副總兵官的典型。

「都回去準備準備，說不定再過一陣子，就要開戰了。」

「總鎮，還要守？」

說到這裏，一向情緒平淡的徐壽輝，這次也是顯露出些許的憤怒。

「是要向兵部請戰，可不是現在。」

大同鎮副總兵官徐永壽一拳頭錘在桌上，道：「這些蒙古人，從來不知道盟約是什麼意思！」

張萬邦「嗯」了一聲，卻是將伸出去烤火的手緊握成拳，緩緩起身，說道：「告訴榮寧，繼續守著殺虎口關，沒有本鎮的將令，不得輕舉妄動。」

張萬邦蔭承祖父兩代榮勛，萬曆三十年中武進士，此後一帆風順，做到了大同鎮守總兵官，大同右衛指揮使的官職。

這時候，副總兵徐壽輝說話了。

阿勒坦汗去世至今五十年間，在都隆僧格的領導下，昔日就連察哈爾都忌憚不已的大土默特部已經四分五裂，由盛轉衰，一蹶不振，徹底淪為察哈爾部的傀儡先鋒。

隆慶年間，土默特部崛起，強盛于赤兒山一帶，其首領阿勒坦主動向大明請求互市、封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