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雄起東方
第四百七十五章 人心稍定
「撫台，海陽鹽場那邊又鬧起來了，朝廷的意思還沒有下來，我們……到底該如何處置？」
文臣是剛剛升任吏部侍郎的溫體仁，武將則是山東總兵楊肇基。
屬官道：「回撫台，上次有消息是在兩日前了，兩日前侍郎大人才出了濟寧，按路程看，最快還要兩日才能到蓬萊。」
人都是有其擅長，有其所缺。
袁可立大喜過望，直接扔了毛筆，邊說邊道：
這隻是一個層級的提升，對於海戰的重要性卻是不言而喻。
到了這天啟四年，隨著遼東大戰的完全勝利，以及老奴的驟然病重，遼東攻守易行，熊廷弼則統率遼軍趁機反擊，收復全遼，形勢一片大好。
澎湖之戰繳獲的荷蘭戰艦被軍器司細細分析，經過大筆投資和無數次失敗，總算仿製出了威力巨大的西方式火炮——鎮虜炮。
既然是對的，那就沒什麼顧慮。
「一旦事態擴大，再行處置，恐怕是來不及了。」
「快請他們進來，不！本撫要親自去迎接，到了，總算是到了！」
原本的登萊水師，雖然名義上擁有數百艘戰船，可實際情況和天啟元年的福建水師ｍ.ｈetｕｂook.ｃｏm.ｃom一樣，主力都是蒼山戰船。
這場戰鬥，大明擁有素質極高的海軍將領，水師官兵為了保家衛國，士氣也不低，可就是拿荷蘭艦隊沒辦法。
說白了，都是中看不中用，看上去旌旗遍布，一打起來卻都是臭魚爛蝦，和西方艦隊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只要在朝為官，他就不可能完全脫離於爭端，這次推行新鹽法，他就明確的感受到，自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
看著幾名神色焦急的屬官，袁可立嘆了口氣，當初來做這個巡撫，也沒料到會有這種事情。
但是，袁可立也是人，也是臣。
不說鄭家，袁可立到任時，發現登萊水師的情況稍微比福建水師強上一些，大約有三五艘小福船在「服役」，但這並沒有什麼用處。
所以自那以後，溫體仁和楊肇基在山東一帶都有極高的民間聲望。
袁可立點頭，神情黯淡下去，張嘴正要說些什麼，一名書吏快步前來，臉上帶著喜色。
天啟三年下半年開始，登萊水師已經全面淘汰了舊有的蒼山船和小船，將小福船及大福船用作主力戰船。
不多時，袁可立見到了正等在撫台衙門門口的楊肇基和溫體仁兩人，後者兩人也都一個抱拳，一個拱手，笑呵呵的行禮。
軍器司是朝廷自己發展，登萊水師改組的成功，卻于這位如今的登萊巡撫密不可分。
登萊水師的發展也初見成效，在各地水師之中，袁可立的登萊水師改組最為完全，已然成了標杆。
朱由校最開始的設想就是熊廷弼主遼事，袁可立任登萊，現在事實證明，這個設想正恰到好處。
這種大事，他也害怕一旦一個政策失當，造成下面的連鎖反應，所以在溫體仁到山東以前，最好維持原樣。
現在為止，山東是軍器司除畿輔以外修建工坊最多的地區，天啟二年發往九邊的新式盔甲軍械，就是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山東軍器司的工坊。
朝廷多年的發展沒有白費，每年耗費千萬的軍費，軍器司日以繼夜的鑽研，現在都看到了該有的效果。
「撫台、各位大人，侍郎來了！同來的還有楊大m.hetubook.com.com帥統領的一大批官軍，現已到衙門外了！」
原因很明顯，就是艦船和火炮的差距，使得福建水師的數百艘戰船，連接近荷蘭人的艦隊都已經是難事。
袁可立到登萊以後，朝廷也開始在山東發展軍器司。
僅在天啟二年，朝廷就向登萊水師支給了數百萬兩白銀，袁可立就任以後，無心去理會什麼同僚黨爭，全心全意撲在水師發展和支援遼東上。
袁可立到任時，福建水師與荷蘭東印度功夫殖民艦隊的戰鬥還沒有過去多久，那場戰鬥很多人都是知道，大明勝了，但卻是慘勝。
袁可立是當今朝臣中少有的實幹派，他不僅有想法，而且也將很多想法付諸實踐。
痛定思痛，朱由校自此決心大力發展海軍，對於袁可立所求，一向是有求必應。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個消息總算令他緩和下連日緊繃的神經，朝廷派了文武大臣主管鹽政，這個兩人他還認識。
這個時候派他們下來，袁可立很放心，因為他心裏知道，朝廷這次的政策是對的。
「再等等吧，主管鹽政的大臣到哪兒了？」袁可立沒有正面回答，因和-圖-書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置。
「侍郎大人說的不錯，有了這些兵馬，海陽翻不了什麼浪花。」
「撫台不必擔憂，海陽鹽場的事，本官從京師南來一路也略聽一二，楊帥統兵進蓬萊時，已有一路兵馬前往海陽了。」
楊肇基於軍中早有威名，是當今除九邊以外，各地總兵少有可稱為某帥的，他拍胸脯說道：
如果澎湖之戰再來一次，袁可立敢誇下海口，登萊水師的戰鬥力完全不虛于來襲的荷蘭艦隊。
同樣艦船等級和火炮力度下，登萊水師將以優勢戰船數量碾壓只有十幾艘的荷蘭艦隊！
「撫台大人只管繼續編練水師，處理往日的政務，本帥與侍郎大人身受皇命，就當力保新鹽法在登萊的推行！」
也正是當時招安了鄭一官，讓鄭家在接下來的兩年之中，發展極為迅速，現在已經有了些尾大不掉的前兆。
但是據他看來，朝廷新鹽法，在各地新建鹽場，將沿海百姓收入鹽場為工以維持生計的政策很不錯，可是為什麼卻會激起他們的群起反對。
最近，登萊兩府發生動亂的消息頻頻傳來，各地百姓似乎對朝廷改變鹽法很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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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官位都不低，可巡撫畢竟也是封疆大吏，這些禮數還是要有。
幾日後，登萊巡撫衙門。
這兩個人在上次的大地震中展現出了非常好的才能，一個主管賑災、復建，恢復民生，一個則統兵布將，維持各地秩序，派出官兵剿滅作亂的匪寇。
現在，鎮虜炮已經全面在九邊精銳、勇衛營親軍之中作為主力火炮使用，至於登萊水師，也配備著大量的鎮虜炮。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朝廷為什麼不給我們活路，我們只是想販鹽求活而已，求活不能，難道要讓我們等死嗎！
澎湖海戰的勝利沒有什麼好高興的，包括朱由校在內，所有的人都在痛定思痛，究竟是什麼，導致了佔據絕對優勢的福建水師勝利如此艱難。
袁可立也搞不清楚是哪裡出了狀況，他不怎麼懂得鹽政。
後來還是臨時招安鄭家，利用海戰能力極強的鄭家船隊，才勉強打贏了荷蘭人。
巡撫衙門位於蓬萊，當今的登萊巡撫，是于天啟二年上任的袁可立。
這一日，袁可立正在巡撫衙門理政。
袁可立恰巧缺的就是對黨派鬥爭的敏感性，他既不懂鹽政，也看不出這其中的利益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