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再現大一統
第八百九十四章 馬上天子
「喝！」
許為京走來，面容肅穆：「太子可知現在是要去做什麼嗎？」
許為京從宮娥手上接來冠服，卻是不復以往日講時的一貫嚴厲，顫手披了上去：
「說他沒說你啊，看著點兒！」
很快，在東宮外停駐。
丹陛東邊，也有宮人來來往往，設立冊寶亭一座。
「知道，冊立太子，參加大典。」朱慈燃目光炯炯說道。
一見他進來，宮娥、小閹們全都有了主心骨，和聲郎也不再說話。
「當今天子，聖明英武，太子爺必也是一代聖君！」
紫禁城樓，旌旗獵獵，儀仗森嚴。
「本督可告訴你們，冊立太子，這是本朝的大事！」
馬鞭聲起，二人便乘著白駒自白玉甬道向承天門馳去。
天啟七年十月初八，是禮部選定的黃道吉日。
「我的小祖宗喲，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沒換冠服呢？」和聲郎看向一側站著不知所措的宮娥和太監們，怒斥：
那女官連忙行禮告罪，滿臉為難，「太子
和*圖*書不許我們靠近，大家都不敢上前，也都心急著呢！」衛所改制引起的動亂，並未讓大明傷筋動骨！
「你的一言一行，都要影響成千上萬的人，要切記。」
那小太監本來以為死定了，卻沒想到魏忠賢並非是傳聞那般的嗜殺，不無欣喜地道：
「珠兒想不想再與朕騎一次馬？」朱由校環視左右，笑道：「朕冊封太子，禮制定要與祖宗們不同，不然還有什麼意思？」
魏忠賢斜睨一眼，滿臉的噁心，但卻沒說什麼，由著身後跟著的王體乾將這小閹攙扶起來，背手走開。
這樣的態勢下，就連京師的街上也亦如白日，人來人往，順天府的衙役，還有五城兵馬司的巡城兵丁即便在深夜還是隨處可見。
王體乾說道：「還不快謝謝廠公。」
「都仔細著點兒，要是大典上出了什麼茬子，本督可不饒他！」
……
「哎哎哎，那不掛歪了嗎？長那副眼睛幹什麼用的？」
「那小子，手裡捧著的東西都灑啦！」
文樓、武樓，也早有小閹和宮娥們安放好禮儀車略。
冊封太子這種大事，僅次於當年天啟登基，乃是固立國本，安定四方黎庶之舉。
他來到一邊，腳下緩緩踱步，「都好好兒幹活，誰乾的本督心裏都清楚，大典上出了事，祖宗十八代都別想好過！」
「心急管個什麼用，要是心急能當飯吃，天下也不會有這麼多餓死鬼了。」話音傳進東宮正殿，卻是內閣大學士、太子少師許為京走了進來。
隊列經過人群，各處無不投來驚羡的目光。
忙來忙去，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張嫣服侍好朱由校后，也在徐氏等一應女官的侍奉下穿戴九龍四鳳冠，待一應俱畢，乾清宮管事牌子王朝輔上前高聲請迎。
朱由校拉著張嫣來到自己的坐騎白駒ｗww•hetｕbook.ｃom.ｃｏm身側，白駒也彷彿感受到主人的到來，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這種禮服，除了日常祭祖、祭天以往，朱由校便只有在八年前登基為帝時穿過。
拱衛司甲士現在也不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隨後走出，在丹陛、丹墀東西兩側陳列儀仗。
一應參与冊立太子典禮的贊禮官員、百官和所有有關人員都要在冊立的前一天排演冊立禮儀，這會兒才剛剛離去不久。
同一時間，朱由校也在張嫣的服侍下穿戴最威嚴、隆重場合才會使用的禮服袞冕。
儘管王朝輔才是名義上此時的大內總管太監，但實際上，全部的宦官還是由司禮監掌印魏忠賢管帶。
「不想去。」
「謝謝廠公！」
進去一瞧，這哥倆正跟蛐蛐玩兒的不亦樂乎。
魏忠賢這天也是非常奇怪，少見的在皇宮待了一整天。
那小閹起身後連忙請罪，不斷的求饒。
「廠公饒命，廠公饒命！」
沿途所過，小閹、宮人們無不www.hetubook.com.com注目。
朱慈燃點頭，說道：「學生謹記老師教誨。」
向外一周，是成群結隊的圍觀百姓。
「快些更衣吧。」
他正指揮小閹、老閹們在承天門前的紫禁城樓下陳設御座香案，並在正中安放好宮中特製的詔書案、冊案、寶案。
清晨時分，禁衛宮廷的宮廷衛隊金吾衛開出承天門，威風凜凜地排列在廣場上甬道的東西兩側。
魏忠賢來往巡視，極為認真，也搞得太監們緊張不已，恨不得一萬倍的仔細，正說著，一個小閹腳下一滑，從踩著的凳子上落下來。
教坊司和聲郎左等右等不見皇長子出來，急的滿頭大汗，左思右想，還是闖了進去。
魏忠賢看著場中亂糟糟一片，不時指著那邊，又看向那邊。
「好，好珠兒！」
「陛下？」被拉著手的張嫣抬眸相問。
朱由校拉著張嫣，來到坤寧宮外，見到早被內監準備好的龍輿，正準備進入，臨門一腳卻忽然停住。
經過十余天緊鑼密鼓的準備，冊封太子ｈｔｔｐs://ｗｗｗ•ｈeｔｕｂook•cｏｍ•ｃom的日子轉眼就要到了，前一天的晚上，皇宮裡徹夜的燈火通明。
張嫣道：「陛下去，妾便往。」
「既然知道，為何不去？」
負擔宮廷禁衛職責的勇衛營在十天前便控制了承天門廣場的進出，在此期間，嚴禁無關人等接近，戒備森嚴。
丹墀南擺好奏樂的樂隊，由和聲郎指揮，鼓樂、儀仗伺候迎送冊寶至東宮，迎候太子。
規格之高，可見一斑。
魏忠賢邊說邊走，腳步未停，今天的腳程彷彿比他這一年都要多，頤指氣使般的道：
「你們這幫不中用的狗東西，本督……大明白養你們了，瞧瞧這一個個手忙腳亂的樣子！」
朱慈燃和朱慈炯立即放下手裡的蛐蛐罐子，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禮，道：「見過老師。」
許為京聞言一愣，看著小孩子的童言無忌，忽然嘆了口氣，道：「等做了太子，行事便不可再如此任性了。」
上馬後，朱由校手上用力，也將張嫣拉上來坐在自己身前。
「都幹什麼哪，怎麼還沒給太子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