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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春明正在悠哉的剔牙，打量一下張衛雨他們，耷拉著眼皮說道：「到時再說吧，現在廠里也沒說一定要招人，你先去結賬。」

「漢升，你去外面隨便吃點，我這邊結束再給你打電話。」

「怎麼，你想去告密？」

「吃頓便飯能有什麼秘密。」

「操！」

「她媽在鄭家沒什麼地位的，小妾一樣。」

趙春明嚇了一跳，張衛雨綽號「長矛」，以前港城一中附近有名的混子，冷著臉還是有點唬人的。

趙春明這才明白，套早就布下了。

「先去結賬，沒聽到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趙主管。」

其實都不需要張衛雨出手，趙春明竹竿似的，著實戰五渣。

「沒事。」

川之韻是一家川菜館，陳漢升帶著張衛雨兩兄弟過去時，趙春明等人已經開餐了。

陳漢升這次沒有動身，指著張衛雨和張衛雷說道：「趙主管，有件小事想拜託下，這兩人是我的老鄉，能不能介紹進新世紀里工作。」

陳漢升一臉無所謂：「這狗日的在用緩兵之計，可老子也會，錢肯定是拿不回來的，不過他這邊把你們安排進廠，我馬上拿著錄音帶找鄭觀媞揭和-圖-書發，傻子才會等到三天後。」

「不如這樣。」

「別想了，她們這種有錢人才不會得病呢。」

陳漢升笑眯眯的：「我早兩周就讓手下快遞員留意她進出廠的時間了，包括她辦公室的位置。」

陳漢升劃了一個期限：「給你三天時間籌款，但是今天你就要把人變成新世紀電子廠的員工，不然明天我就把錄音帶交給鄭觀媞和李廠長。」

陳漢升冷笑一聲，趙春明一開始就站錯了隊，自己只是幫他把墳墓挖的更深一點。

趙春明還沒走兩步，就被張衛雨向後推了一下。

白吃一頓飯，還想著賺這頓飯錢。

陳漢升搖搖頭：「要說陰毒還是你陰毒，老子本來只是帶著大家賺點小錢，拓寬點人脈，結果賺的錢都不夠你這張嘴吃吃喝喝抽抽煙的，你真的想讓我們好過嗎？」

張衛雨攔在前面，面色冷冷的。

趙春明不屑地說道：「關鍵誰會信一個送快遞的……」

陳漢升依然無動於衷，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杯茶：「鄭觀媞女士應該是你們的大老闆吧，趙主管整天在背後說她壞話，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鄭家100ｈttｐs://ｍ.ｈｅtuｂｏｏｋ•ｃoｍ•cｏm0多億那麼大的產業，只分給她一個電子設備廠。」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頓飯不僅讓陳漢升買單，自己還要拿著單據回去報銷。

趙春明愣了一下，快步走過來要搶奪隨身聽。

……

趙春明語氣緩和下來：「你把原版給我，什麼條件都好說，這兩個老鄉我馬上就能安排進廠。」

趙春明陰沉的注視著陳漢升幾眼，推開門結賬走人。

趙春明趕緊撿起來，狐疑不定的看著陳漢升，怎麼輕易就把黑材料還回來？

張衛雷突然有些拘束，他現在是真的有些怕陳漢升了。

不過他話沒說完，陳漢升突然掏出一個隨身聽，「吧嗒」按下開關后，裏面傳來清晰的聲音。

趙春明不吱聲了，他的確不是好人，吃回扣太狠，絲毫不考慮陳漢升的盈利水平。

「行政部的人說，鄭觀媞的保姆昨晚好像受涼了，也不知道發燒沒有，真發燒了別被當成呼吸道疾病帶走了。」

「多吃點。」

「關鍵她一個剛從美國讀書回來的學生，學歷高又怎麼樣，什麼經驗都沒有就想著改革，李頭你要頂住壓力啊。」

「嗯嗯，謝htｔps://ｍ•ｈeｔｕｂｏoｋ.coｍ.cｏｍ謝。」

「我一時拿不出這麼多。」趙春明馬上說道。

趙春明不耐煩的吐掉牙籤，叉著乾巴瘦的身材說道。

「我估計趙春明為了穩住我，下午就會讓你們入廠。」

……

趙春明一開始都不想讓陳漢升上桌。

陳漢升不答應：「先安排人進廠證明你的誠意，然後再把吃下肚的錢還給我，我算過一共4700塊錢，四捨五入一萬整。」

「你怎麼有我們聊天的內容？」

陳漢升站起來說道：「到時進去就是了。」

「狗日的陳漢升，你想毀我！」

「那我們就在他手下工作嗎？」

趙春明罵道：「你想交給鄭觀媞告發我？我恐怕你連她什麼時候進出廠都不知道吧。」

當然，他也沒考慮到陳漢升的反擊力度，心安理得欺負這個說話客客氣氣，不到二十歲的大男孩。

趙春明怒吼一聲就要衝過來，如果把這份錄音交給李必松，就算他未必相信，但以後有什麼活動肯定不會再帶著自己了。

陳漢升察覺到什麼，轉頭看了一眼張衛雷，笑眯眯幫他夾個菜。

陳漢升繼續說道：「這個錄音不僅給鄭觀媞一份，還要交一份給李必松廠ｈttps://ｗww.hｅｔｕｂｏok•cｏm.cｏm長，我就說這是趙主管吃飯時錄下來的。」

可能真的有外人在場的原因，電子廠這些人吃飯時果然沒有聊太隱私的話題，只是無意中說起一個八卦。

張衛雷忍不住問道，他擔心趙春明報復會自己哥倆。

吃完午飯，李必松對趙春明說道：「你們後勤部買單，一起報給我簽字。」

不過他願意表現也是好事，這比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張衛雷要積極多了。

張衛雷更加目瞪口呆，這還是計中計，套中套，謊言摞著謊言啊。

趙春明小身板被推的差點胸口錯位，他看著陳漢升年輕的面龐，喘著粗氣說道：「你也就不到二十歲，為什麼什麼陰毒？」

趙春明有些奇怪，陳漢升今天怎麼變了。

陳漢升好像沒聽見，繼續介紹：「張衛雨性格沉穩一點，不如進後勤部幫幫趙主管，張衛雷年輕身體好，可以去當門衛。」

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擺擺手說道，他就是電子廠的廠長李必松，上次在天水雅集里喝茶也有他的身影。

看來趙春明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不然也做不到副主管的位置，還知道緩兵之計。

吃飯的包廂只剩下三個人，陳漢升低著頭喝茶，張衛雨沉默不語，和_圖_書張衛雷就覺得剛才的交鋒就好像電影里的情節一樣。

「哼，大腿肯定要找粗的那一條抱，李廠長再有經驗威望也只是打工的，鄭觀媞再年輕也是持股者，兩人有一點可比性嗎？」

張衛雷瞅了一眼，心說那天丟200塊錢誣陷我的時候，陳漢升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只聽「啪」的一聲，陳漢升直接把磁帶扔到趙春明身上。

「有點錢但並不多，落難的公主而已。」

陳漢升只是笑著不說話，靦腆得就和剛見世面的小年輕一樣。

趙春明恭敬的答應，不過所有人走後，趙春明又對陳漢升說道：「漢升把賬結了，單據到時給我。」

果然，陳漢升抿一口茶水說道：「磁帶是我刻錄的，原版在錄音器里，這種磁帶一天能複製給300份，信不信我讓電子廠人手一份？」

還是其他人看不下去：「算啦，多加幾雙筷子而已。」

「我知道。」

「另外。」

趙春明聽了，馬上陪著笑臉：「主要擔心他們泄露了廠領導的秘密。」

自己很多地方不明白，但是又覺得很厲害，真正的不明覺厲。

陳漢升把磁帶從隨身聽里取出來，夾在兩個手指之間：「趙主管要磁帶嗎，那就給你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