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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軍低聲罵道：「快遞物流這個行業要想進一步壯大，必須要依靠政策支持，孫教授在這條線上的人際關係很深，她要是有為自家晚輩出頭的意思，火箭101那裡我們適當妥協一點也沒關係，總之深通現在的重心不是大學生市場。」

程德軍一看，這是個表示親近的好機會啊，邁步就要攙扶，不過後面也有個身影走過去。

「你倒是直接。」

這種稱呼，還真是有可能。

「標準答案！」

周磊沒理解：「親戚不親戚的，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嗎？」

最後，還是建鄴師範的研二學生庄吉新解釋道：「陳師弟不是孫教授的門生，不過應該是親戚關係一類的。」

程德軍繼續勸道：「那不好吧，您好不容易來一次，我應該表達一下敬意。」

「周總找我，啥事？」

一方面程德軍是公司董事長，本來就是來深通調研的，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保持公平公正的態度。

周磊啐了一口：「老子把他店砸了。」

高雯搖搖頭，就這種男生還想和蕭容魚看電影，夢裡倒是什麼都有。

周磊和程德軍對視一眼，果然沒錯。

專家呢，對於法律上的明確規定就給出解釋，如果是模稜兩可或者沒有記載的，調研專家就記錄下來，這就是需要規範的內容。

「我肯定知道啊。」

周磊打聽清楚馬上和程德軍彙報，最後還總結道：「的確是親戚，做飯就算了，還知道她家床板硌人。」

周磊突然走過來，拍拍陳漢升的肩和-圖-書膀。

調研活動的流程都是固定的，參會專家的桌上擺放一本公司簡介，深通這邊派出一個有級別的領導講解企業發展過程，還有遇到的問題，並且對這些問題提出自己的疑問。

「親戚？」

好在大巴沒多久就到了深通公司，陳漢升這才發現程德軍還真是特別重視，離著公司100多米就有員工拉著橫幅在迎接。

「嘿，出去抽支煙？」

程德軍把堂弟兼副總的周磊喊過來：「調研會議開始后，你打探一下陳漢升和孫教授之間是什麼關係，我覺得有可能是親戚。」

這一路上就再沒什麼話了，偶爾的聊天也是發生在高雯和李菲，庄吉新和肖順明兩兩之間，陳漢升獨坐一排，頗為無聊。

「別忙，我再問問。」

「你是豬腦袋嗎，讓你整天看新聞聯播都不看。」

不過陳漢升早知道快遞行業的發展趨勢，而且他目的也不是真的來參加調研，所以不像其他學生那樣專註，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桌上的礦泉水都被喝光了，手上把玩著塑料礦泉水瓶，不時還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

另一方面呢，陳漢升雖然痞痞的，不過到底是蕭容魚的男朋友，這一陣子又經常在家裡做飯，情感上更加熟悉，更像個晚輩。

周磊不屑地說道：「火箭101沒有運輸基礎的，深通如果不提供運輸服務，陳漢升滿堆的包裹只能看著。」

「應該是東大研究生吧，孫教授帶過來學和圖書習一下。」

周磊還沒站穩，就開始評價：「軍哥，這個回答就是標準答案啊。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全部是虛偽的，自己故意不表態裝清高，反而讓我們具體問問陳漢升的要求。」

周磊說了一聲先離開。

程德軍把小小的尷尬收斂起來，假裝不在意的和其他人打聽：「剛才那個大學生，他和孫教授什麼關係啊？」

「指示？」

「啥事？」盧永虹問道。

孫教授果然拒絕了應酬：「我回酒店喝一碗小米粥，再吃一些糕點，到時讓陳漢升幫我買來就行。」

「打探」不是問題，直接把陳漢升喊出去問問就行了，不過「巧妙的打探」就有些困難了。

孫教授堅持不參加應酬，程德軍又說兩句客氣話，突然話鋒一轉：「關於陳漢升的火箭101，您有沒有什麼指示？」

程德軍叮囑道，說完他就走向會議室。

……

「嗨，我還以為什麼難題呢。」

「老太太？」

「不用，我就不參加應酬了。」

周磊抓住這個關鍵詞，然後又聽到陳漢升這樣說，於是問道：「你怎麼知道她喜歡吃這些？」

程德軍心裏敞亮，帶著周磊離開了會議室。

這個字眼讓程德軍腦袋一亮，因為剛才陳漢升攙扶孫教授的時候，嘴裏還說道：「老太太頭暈嗎，要不要先休息下？」

盧永虹生活經驗豐富：「你以安排晚餐為理由，直接詢問孫教授喜歡什麼，有哪些忌口，如果陳漢升是親戚，那肯定hetubook.com.com多少知道一點，然後再深入挖掘。」

程德軍說道：「如果火箭101發展壯大后，突然投入其他快遞公司的懷抱，那我們是不是又培養一個白眼狼。」

程德軍心想不對啊，陳漢升明明是財院的，火箭101的發家地就是建鄴財經學院。

程德軍穿著得體的西裝，藏著微微發福的中年肚皮，微笑站在門口迎接，挨個和專家教授寒暄握手。

周磊吐了一口長長的煙霧：「一會吃晚飯，我們想問問孫教授中意什麼口味，方便安排。」

「知道了。」

「歡迎各位專家蒞臨調研！」

「噢。」

「記得客氣點，注意方式方法，最好是巧妙的打探。」

陳漢升想了想：「老太太不喜歡大魚大肉，這幾天她凈吃小米粥了，最多再來一盤糯米糕和馬蹄糕，晚上你們也別費事了，她估計不會參加應酬的，我幫她搞定就行。」

「他敢！」

陳漢升一支煙抽完，彈飛煙頭問道。

「阿磊。」

程德軍指了指自己腦袋：「小磊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能老是用拳頭解決問題，合作的時候可以簽訂一份約束條款，讓火箭101離不開深通就行，最多在提成上稍微讓一點利潤，不過我們還是賺的。」

「那時火箭101每個大學都有店，你砸的過來？」

孫教授愣了一下，火箭101和我有什麼關係啊，她搖搖頭說道：「具體的你還是問問漢升吧，聽聽他的要求，我了解的也不多。」

周磊就把問題講出來，包括程德軍關https://www.hetubook.com.com於「巧妙打探」的指示。

他也不好意思再去問程德軍，於是找到總經辦的盧永虹：「表姐，有個事你給我出出主意。」

「不用客氣，程董。」

孫老教授還是選擇讓陳漢升攙扶。

程德軍皺著眉頭，「吧嗒吧嗒」抽煙：「孫教授其實是整個快遞物流行業的大恩人，幫襯她的晚輩也不算過分，本來劉志洲的意見是把火箭101整體收購過來，包括陳漢升這個人，讓他在深通的體系下開拓大學城市場，不過現在改成合作方式也可以接受的，就是以後有些小麻煩。」

「那我先去安排換床板了。」

周磊「嗯」了一聲，繼續問道：「孫教授還有什麼其他要求？」

很顯然他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總之每個專家下車后都能準確的叫出名字，還能說一點專家們的「輝煌事迹」。

陳漢升又想起一個小事。

周磊沒有再問了，陳漢升並不是孫教授的學生，也不可能是保姆，但是能給孫教授做飯，沒準還是關係很親切的晚輩。

周磊和鍾建成比較像，屬於沒讀過書的社會滾刀肉，當年憑藉一雙拳頭幫助程德軍在快遞行業站穩腳跟，後來隨著政策改變，這才逐漸改變形象。

這兩人其實沒什麼話聊，只是各自抽著煙，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色，滬城和建鄴天氣很相似，冬天的下午經常生出點薄霧，看著有些冷冷的蕭條。

有些專家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個很正常，我也帶了一個研究生過來。」

周磊拽著領帶鬆了松：https://m.hｅtｕｂooｋ.ｃｏm•cｏm「他媽的，我就說一個大學生怎麼能把火箭101搞成這般規模，還把孔靜挖走了，原來後面有長輩支持啊。」

比如他和孫壁妤教授握手時，語帶感激地說道：「謝謝您了，這麼大年紀還要親自過來，不過快遞行業的法案起草哪一條都離不開您的審查，真是辛苦您了。」

陳漢升笑了笑：「老太太最近吃的飯都是我做的，你說我了解不了解？」

陳漢升心想深通這邊還挺細心的，尊老愛幼啊。

……

深通公司樓下，鮮花、紅地毯、LED顯示屏，甚至還有放鞭慶祝的，花里胡哨的東西都給整全了。

「火箭101是沒有，但是園通有啊，仲通也有啊。」

「能有什麼麻煩？」

孫教授客氣的擺擺手，滿頭白髮隨著身體晃動也顫巍巍的搖擺，這些動作都顯示上了年紀老人的脆弱。

程德軍心想哪位兄弟這麼不給面子，我拍個馬屁也要搶，一抬頭髮現是陳漢升，程德軍臉上出現了短暫的吃驚。

「老太太不習慣睡軟床，這是當年知青留下的習慣，你記得讓酒店把軟墊換成硬板，最好和她家床板那樣硌人。」

陳漢升沒想到周磊居然會主動找自己，正好他也聽不下去了，跟著走到外面大廳。

「程董您好。」

程德軍老持沉重，在調研會議中間休息時走到孫壁妤面前：「孫教授，晚上想吃點什麼？」

孫壁妤他們都坐在前排，陳漢升，高雯，庄吉新這些跟著來學習的「高材生」，全部坐在後面，這也是增長見識的一種。

陳漢升笑著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