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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洋明是建鄴本地人，他磨磨蹭蹭拖到老戴離開后，突然遞給陳漢升一支煙：「四哥，聽說冬兒也在江陵過春節？」

郭中雲和藹的笑了笑，老郭這人有個特點，進取心和事業心不足，因為他把注意力都放在家庭上面了。

郭中雲首先呼叫。

剩下來的幾天時間，陳漢升安排果殼電子停工還有復工時間、班級聚餐活動、偶爾還在東大和財大之間來回跑，一直等到26號財大期末考試。

陳漢升對沈寧寧和郭佳慧說道：「否則就會像胡林語姐姐這樣，大三了都沒有男生喜歡，只能沉浸在瑪麗蘇韓劇中不能自拔。」

「聶小雨！」

第二重比較現實，這個時候學會了計較付出與回報，開始思考是否值得，處理關係時也變得成熟自我，甚至可以用「自私」來形容。

金洋明還沒問出口，急性子的聶小雨已經掛了。

她懶得多問，直接把信封塞在金洋明懷裡：「總之你先收下來吧，真是廢話一大堆。」

金洋明不耐煩地說道：「過年我要跟著父母去安徽的姥姥家，估計都不在建鄴，可能都沒機會見冬兒了，我有件事要麻煩陳哥。」

聶小雨嚇了一跳，不過金洋明向來神神叨叨的，所以也沒有往心裏去，她掏出信封說道：「我就是怕你跑掉，不然得等到明年了，這是給你的。」

「小心點。」

陳漢升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試卷隨便寫寫就交上去了，602的室友好像也沒放在心上，白天考試，晚上還湊在一起打牌。

陳漢升瞅了瞅，居然是諾基亞6260，這款是新出不久的機型，彩屏、翻蓋、支持htｔps://m•ｈｅｔubooｋ.cｏm•ｃomwap上網和Java遊戲功能，價格真不便宜。

「哼！」

金洋明很難過，原來拒絕一個女孩子也不容易啊。

陳漢升看了小金一眼，再次提醒道：「你找冬兒一定要提前聯繫，不許直接去天景山那邊。」

「我買好那天就送了。」

這一瞬間，他突然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其實，戀愛也是有境界的。

金洋明深深嘆一口，只能把信封裝進包里，打算明年再還給聶小雨，不過心裏卻記上濃重的一筆。

聶小雨給金洋明搞的有些煩躁，根本不想討論這種無聊的話題，直接回了兩個字進行終結：「是的。」

於是，小金忍不住給聶小雨發了條信息。

金洋明狠狠握緊拳頭：「我知道你做兼職賺了點錢，可這種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啊，只能說你表白的太晚了，為什麼不早點呢？」

聶小雨急了，她宿舍和公司里還有事情呢。

「我轉交她也未必要的。」

胡林語看到這一幕，馬上就去廚房告狀了，以前她老諷刺沈幼楚對陳漢升太好，簡直像養了一個兒子。

金洋明突然一愣，難道2005年自己紅鸞星動，莫非是一封情書。

不過他出去前，衝著郭佳慧眨眨眼，順手把雞毛撣子藏起來。

沈幼楚和胡林語也過來呼喊，阿寧幾次想出去，全部都被郭佳慧攔住了，直到郭師母忍不住了，她一把掀掉帳篷，露出兩個頭髮亂糟糟的小丫頭。

金洋明臉色複雜，沒有伸手接過。

沒多久，聶小雨就出現在視線中，這一路上都是拿著行李回和_圖_書家的大學生，聶小雨的身影穿梭在其中，顯得很突兀。

三天考試結束后，室友們有的回家，有的就去網吧通宵，陳漢升永遠是最後一個走的，他連行李都不急著收拾。

郭師母氣的四處張望：「我記得這裡有個雞毛撣子的，怎麼不見了？」

第一重最單純，只想一心對別人好，願意無條件的付出，這種情況在初戀時會經常出現。

聶小雨說完就轉身回宿舍了，金洋明打開信封看了看，居然是一沓百元紙幣。

帳篷空間狹小，黑漆漆的也不怎麼透氣，不過小朋友似乎都喜歡呆在裏面，大概比較有安全感。

想不到這個聶小雨，還真是蠻有眼光的。

優秀的男孩子，難道一定要面對這種局面？

這類人性格通常比較溫和，他一般不會打聽別人的八卦，之前陳漢升「破產」了，老郭也只是了解一下陳漢升的精神狀況，發現他好像無所謂，老郭也就沒有多追問。

聶小雨心想金洋明是不是沒吃藥，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和我有個鳥關係啊？

金洋明罕見的沒有計較，直接背起包走出宿舍：「只要冬兒能用上這款手機，那我就滿意了，誰的名義送出去無所謂。」

金洋明：你以為有錢就能買到一切嗎？

金洋明鬱悶地說道：「可是冬兒拒絕了，她說手機太貴重了不能要。」

「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陳漢升感慨一聲，掂量兩下諾基亞6206的盒子，隨後打個電話給聶小雨：「你拿出5000塊錢給金洋明，我買了他一個手機，他應該正走向西門。」

「快放假了，她要給我什麼呀？」

那時，雖和_圖_書然嘴上聲稱「相信愛情」，其實心裏早已平淡無波。

郭佳慧不怕爸爸，大吵著讓他離開。

金洋明很奇怪，自己和聶小雨接觸不多，偶爾才在奶茶店碰面，只知道這是陳漢升手下的創業先鋒，長相也頗為清秀。

小金一邊說，一邊從櫥櫃里掏出個手機盒子：「前幾天我說想給冬兒買個手機的，你幫我轉交給她。」

「果然是信封，裏面百分百是情書了。」

陳漢升接過來看了看，隨意的扔在桌子上：「你為什麼不親自送？」

金洋明心疼的拿起盒子吹了吹，其實6260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手機，不過因為經費有限，他自己捨不得換，先買給冬兒了。

「這樣啊。」

「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

「不要？」

陳漢升是第二個過去的：「你們別玩了，快點出來吃飯吧。」

這種情況通常是談過很多次戀愛，在過程中可能傷害過別人，也可能被別人傷害過。

「她出來都沒兩個月，本來就做好了不回家的準備。」

「噢。」

聶小雨接到老闆的電話，匆匆取出5000塊人民幣放進信封里，並且打個電話給金洋明：「你在西門等我一下，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就好像讀書有「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三重境界。

郭師母走回來，點了點郭佳慧的腦袋：「沒找到雞毛撣子，今天先放過你。」

「早上扎了半個小時辮子，現在又亂了！」

「姐姐快跑。」

吃完午飯，小姐妹約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次再一起玩，這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沈幼楚和郭師母在做飯，胡林語插不上手，也在廚房裡陪著。

「哎。」

陳漢升撇撇嘴：「幸好沒遇見，不然哪有心思讀書啊。」

郭中雲聽到動靜，伸頭解釋道：「這個鉛筆刨是親戚從日本帶回來的，從上到下都是眼花繚亂的功能，當時我也和你師母研究了一下午。」

帳篷裏面動了動，大概是阿寧想出來，不過被調皮的郭佳慧攔住了：「哥哥你們先吃，我和姐姐再玩一會。」

「佳慧，阿寧，我們吃飯嘍。」

……

「啪～」

「啊，然後呢？」

「難怪了，我小時候都沒見過這些玩意。」

「啥？」

陳漢升沉吟半晌：「除非說這是為了方便聯繫沈幼楚，這才給她買一個的。」

「行啊。」

「看到沒，以後你們千萬不能這麼粗魯。」

「很大可能啊。」

陳漢升有些吃驚，小金同學這是陷入真愛了啊。

郭佳慧被打習慣了，拉著阿寧趕快來到餐桌邊，摸了摸臉上的汗珠，端起小碗就吃起來。

……

一向摳門的金洋明沒有答應：「換了別人我還不送呢，陳哥你向來主意多，想個辦法讓她收下。」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們正躲在自己搭建的小帳篷里。

難道……

「快拿去啊。」

小胖丫頭抬起頭，衝著陳漢升開心的笑著。

聽上去似乎是個好消息，因為達到這種境界以後，誰都沒辦法再騙你，同時也是個壞消息，因為這樣真的很難再愛上別人了。

金洋明看的很感動，以至於聶小雨氣喘吁吁停下來的時候，金洋明用一種愛憐、責備、還有點心疼的語https://m.hetubook.com.com氣說道：「你呀，為什麼這麼急呢，我又不會跑掉的。」

第三重就比較特殊了，大概除了陳漢升以外沒人體會過，那就是「我全都要」，這種境界沒辦法學習和達到的，除非先死一次。

「不行！」

金洋明猶豫了一下，終於坦率的說出這句話。

陳漢升沒有放在心上，他小時候就是調皮的性子，什麼頑劣的事情都做過，不吃午飯也很正常。

兩個小女孩關係越來越融洽，郭佳慧帶著阿寧看了電子琴、鉛筆刨、蠟筆這些玩具后，很快又做起了遊戲。

不過，陳漢升在等著財大的保研通知書，也不懂傻吊室友們在等什麼。

所以陳漢升和老郭聊天很輕鬆，無話不談又淺嘗輒止，從不涉及太敏感的內容，偶爾有觀點分歧，老郭也主動跳到下一個話題。

「幼楚，你家大兒子搶小朋友玩具了。」

聶小雨皺著眉頭：「為啥？」

回去的路上，阿寧的話明顯多起來了，主動詢問沈幼楚一些奇怪的問題，彷彿對身邊的事情開始感興趣了。

小金已經夠可憐了，名字經常被自己拿過來背鍋，陳漢升不想再占這個便宜，索性買下了這個手機。

陳漢升點點頭，冬兒單純質樸，的確不是那種喜歡奢侈物品的女孩，他就建議道：「冬兒不要，你就自己留著唄。」

「什麼東西……」

「對不起，我不能要。」

2005年1月30日中午12點，我在財大西門口被一個女孩子表白了，拒絕她以後，這個女孩居然想用金錢收買我的感情。

「哎呀，我知道了。」

金洋明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如果不是表白信，何至於放假前這樣急吼吼的送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