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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講到一半的時候，金洋明要走出去抽煙，順便拉上陳漢升。

「好吧，我等著。」

「牛逼。」

「5000。」

這說明金洋明深諳吹牛逼的訣竅，不爭第一不爭第二，默默找個勢力大、名聲小的背景。

要是和香港那些上流富二代比起來，金洋明看上去少了點韻味，不過他身邊偏偏站著混不吝的陳漢升。

金洋明教育陳漢升：「這叫表演的儀式感，我還背了國信狀元樓的餐廳西菜單呢，到時給你露一手。」

陳漢升談都不談，轉身就走。

「7000！」

洪仕勇「嗯」了一聲，要是金總說是「哈佛」畢業，他說不定要懷疑一下學歷的，不過聽說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老洪就真的就信了。

金洋明平靜地答道。

金洋明比劃著：「那麼厚的信封啊，結果你居然只給我1000塊，回扣吃得也太狠了！」

申明亮：……

「不要這麼麻煩的，他普通話可以的。」

「小申，你覺得這個金總怎麼樣？」

「我決定加大對MP4的投入，既然金總不想談，那就說明他沒有以和為貴的心思。」

「你至少要演完啊。」

「關係挺複雜啊，很考驗演技。」

「你要扮演的是果殼電子廠的幕後老闆。」

「金總回國以後，怎麼想到做電子產品的生意。」

總之，故事里的人物都是有名有姓的，還經常在電視上看到他們露臉，至於聽眾信不信，金洋明就不管了。

金洋明皺皺眉頭：「你放兩首Beyond的粵語版《海闊天空》吧，我找找和香港和圖書人交流的感覺。」

因為金洋明和商業上的事情沒什麼利益衝突，陳漢升反而講了一點實話：「至於那個老闆為什麼不想出現呢，主要現在比較關鍵，暴露的太早不合適。」

「勉強吧。」

洪仕勇想了想說道：「不過呢，也可能是金總故意為之的，因為每當我提起鄭觀媞和MP4的時候，他就打個岔繞過去，大概是不想多說這些事情」

洪仕勇問道。

若非時機不合適，申明亮真想開個玩笑，四仰八叉躺在椅子上，大喇喇咬著牙籤的陳漢升更符合果殼老闆的形象。

「小金，你說你挑了這麼個破酒店，廁所還是聲控燈。」

陳漢升盯著金洋明看了一會，半晌后說道：「那你開個條件吧，怎麼樣才能讓你家長輩晚兩個小時再死。」

「不用說這些。」

「露一手開始了。」

等到侍應生拿過來菜譜，金洋明只是翻了翻，很自信地說道：「澳洲特級谷飼牛肉配蜜汁、小京蔥佐牛膝草汁、傳統法式鵝肝三部曲配田園色拉……再來一瓶窖藏波爾圖紅酒，記得要醒半個小時以上。」

「完全沒必要！」

「我不要這個中文菜譜。」

金洋明雙手向下壓一壓，穩重地說道：「不要讓老楊他們聽到了，咱們自己心裏清楚就行。」

……

陳漢升把信封接過來，他知道這是談好的5萬塊錢酬勞，嘴裏還懊惱地說道：「其實我並不想當這個中間人的，主要洪總給的錢實在太多了。」

「地攤文學起作用了啊。」

金洋明本來都準備握手了，hetubook.com.com不過聽說申明亮只是秘書，居然又縮回了手，僅僅簡單的「哦」了一聲。

陳漢升正興奮的誇獎，金洋明突然打斷道：「陳哥，我有個長輩病危了，現在就要回去。」

「我覺得他有點飄。」

這個表演怎麼說呢，陳漢升覺得有些浮夸，不過很有當前港台劇里霸道總裁的形象，比如《流星花園》的道明寺，小金應該沒少看。

「漢升。」

「沒事。」

涉及業務上的問題，金洋明就開始胡扯了：「主要是家族的安排，我不能透露太多，希望你們能理解，總之在普通人的眼裡，我家就是倒騰公文的那種……」

陳漢升聽了金洋明的理論，愣了半天說道：「想不到小小的602宿舍，居然同時出現我和金兄這樣的卧龍和鳳雛。」

陳漢升看了看洪仕勇，發現他也在微微頷首。

申明亮倒也真的不在意，從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說道：「洪總在包廂里，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希望你吃飯時幫著勸勸，讓果殼不要摻雜進MP4的項目。」

「好說。」

申明亮先和陳漢升打個招呼，他不敢貿然稱呼金洋明，只是微笑著打量。

洪仕勇又進行套問。

2005年的時候，國內普通人還真不知道這所名校，不過這也是實實在在的八所常春藤盟校之一。

陳漢升暗暗想著。

「金總畢業於哪個學校？」

金洋明平白無故多了4000塊錢，就算被陳漢升擠兌兩句也不回嘴，不過回到包廂后，兩人又正常起來。

「你的對手是新世和圖書紀電子廠的總經理，香港人，其實你記不住名字也沒關係，只要明白果殼和新世紀是競爭關係，他大概想了解一下你的為人，還有打聽你和新世紀前任總經理的關係，估摸著還準備勸說你放棄競爭，以和為貴的做生意。」

「賓夕法尼亞，妙啊。」

「金總，果殼的幕後老闆。」

好好的5萬塊錢，居然給金洋明訛去了十分之一，所以他看金洋明也沒有剛才那麼順眼了。

這樣一對比，「金總」還真是順眼多了。

陳漢升罵罵咧咧地說道：「我要是晚上在這裏拉屎，是不是同時還給自己鼓掌啊，不然黑燈瞎火的咋辦……」

侍應生看到客人都到齊了，拿著菜譜過來，洪仕勇禮貌的讓金洋明點餐，他好趁機觀察。

陳漢升再次點點頭，小金沒有說什麼「哈佛、劍橋、牛津」這些爛大街的名校，不知道從哪裡拽出一個「賓夕法尼亞」。

「太厲害了老六，你唬得我都相信了。」

陳漢升互相介紹道：「這是新世紀總經辦秘書申明亮。」

「有錢有勢，比較任性，申師兄別見怪。」

哪曉得金洋明根本不感興趣。

「啥？」

陳漢升愣了一下，談的好好的，怎麼就要走呢？

「那您要怎麼辦？」申明亮問道。

兩人抽完煙又去廁所小便，陳漢升仍然很鬱悶。

陳漢升撇撇嘴：「再說涉及業務和前任經理的任何問題，你直接扯開就行了。」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金洋明馬上答應，這是一部手機的價格呢，再說平時哪有機會訛四哥的錢啊，他精明和猴一ｈｔtps://wｗｗ.hetｕbｏoｋ.ｃom.ｃｏｍ樣。

老洪絕對想不到金洋明是提前背了菜單，真實情況他連四級英語都沒過。

陳漢升摟住金洋明肩膀，囂張地說道：「在公共管理二班，甚至是人文社科學院，你看沈幼楚和白詠姍，她們除了成績好還有什麼，其實也就是圖一獎學金，真正的棟樑之才還得看我們哥倆。」

另外，這個金總也缺少一種桀驁的戾氣，果殼老闆可是連律師函都直接撕毀的，甚至還挑釁的送回來。

陳漢升主動和申明亮握了握手，小小緩解了尷尬。

陳漢升無奈的搖搖頭：「不過這台車沒來得及下載《海闊天空》啊，容祖兒《揮著翅膀的女孩》可以不，猛|男必備的治愈系歌曲。」

「因為興趣使然，我以前曾經去建鄴藝術學院旁聽了幾門課，有個表演教授說過這樣一句話，專業好演員不會關心幕後的東西，我現在只想知道對手是誰？」

「好吧。」

「我靠，陳哥還是你凶啊。」

三人來到包廂后，洪仕勇正讀著報紙品茶，自打金洋明推門進來，他目光就一直沒離開過。

洪仕勇和申明亮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洪仕勇深吸一口氣：「所以啊，這頓飯還是有作用的，因為它消除我內心一點僥倖的心思，我打算在MP4上項目進行一次決戰和梭哈。」

金洋明也沒謙虛，淡淡地說道：「麻煩拿給我一份西餐菜譜。」

「emmm……我剛才看到那個秘書給你錢了，這是報酬吧。」

「的確有點飄。」

……

申明亮沒好意思說他太「裝」了，他就是建業師範畢業的，對和-圖-書於在校大學生身上的裝逼氣質太熟悉了，雖然金洋明演技很好，不過多少還是能感覺到的。

「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

陳漢升面上點點頭，心想啥玩意「興趣使然，曾去旁聽了幾門表演課」，其實就是去建鄴藝術學院看美女了唄，文縐縐整的這麼專業。

「你不懂。」

「記得啊！我全英文的那種。」

「一萬！」

「做做做。」

不過他現在還要靠著金洋明發揮，也不戳破，又說起了洪仕勇身份。

金洋明一臉嚴肅地說道。

金洋明開個高價：「只要一萬塊，我保證他可以晚兩小時。」

金洋明抱抱拳：「為了裝逼，不惜得踩著自己女朋友。」

不過上車以後，陳漢升還是認真和金洋明說起了注意事項。

其實陳漢升和金洋明出去抽煙的時候，洪仕勇和申明亮也做了簡短交流。

「牛逼，還真的露了一手。」

陳漢升直接說道：「5000塊，你就做不做吧。」

金洋明還特意強調一句。

國信狀元樓大酒店坐落在夫子廟，建築造型是傳統的徽派風格，白牆青瓦，雕樑畫棟，洪仕勇秘書申明亮已經等在了酒店大廳里了。

陳漢升吞吐著煙霧：「再說你一個電話沒接，咋就知道長輩病危，到底什麼原因嘛。」

「哎～四哥，還是低調一點。」

金洋明趕緊攔住：「7000也可以商量的。」

金洋明閉上眼，嫌棄地說道。

陳漢升默默想著，金洋明說的有些段子，還是602宿舍「討論」得出的結果，其實除了地攤文學以外，還有金洋明在澡堂子里聽到的很多小道消息。